李逵從崔老三兩口子那裡知道了,蔣毅這小子被他手下從黑木崖救出後,就來到這裡了,名義上說是這家老太太京城舊主公子來拜訪,在他看來,應該是躲在這裡養傷纔對。
李逵看崔老三沒有再說話,“就這些?沒了?”
崔老三哭着臉說“大爺,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真沒有了”
崔老三也沒有逃脫沈翠華的命運,啪啪被打了兩個大嘴巴子“該說的不說,我不想聽的說了一大堆,還有沒有什麼要說的?”
崔老三被打得口吐鮮血,連牙齒都掉了一顆“大爺,還有什麼沒說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李逵又朝崔老三心窩踹了一腳,“讓大爺我給你提醒一下,村子裡的人怎麼都跑了,是誰給你們通風報信的?”
崔老三一聽,原來他們想知道這個,哪裡還敢不說,艱難地爬了起來,因爲臉腫加上牙齒掉了,滿嘴的血,含糊不清地說“嘟爺,哦們春李長通雞哦們的,索油土肥進春,讓哦們進三躲躲”
“你他媽說些什麼,誰來給我翻譯一下”李逵越聽越生氣,滿臉寒霜。
“大當家的,他應該說的是他們里長通知村民說有土匪進村,讓他們進山裡躲起來了”楊志雖然也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連聽帶猜,還是知道崔老三的意思了。
“對、對”崔老三沒想到還能有人懂他的意思,高興地直點頭。
“還是楊先生厲害,我反正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李逵雖然膽小怕事、生性多疑,但從來不是迂腐的人,該誇讚的地方也是直截了當的誇獎。
“那,小子,那你們里長又怎麼知道的?”李逵繼續追問崔老三。
“布吉島,這哥真布吉島”崔老三害怕再捱揍,但他真不記得里長怎麼知道土匪要進村了,急的他如熱鍋上的螞蟻,滿頭大汗。
“楊先生,這句不用翻譯,我聽出來了。小子,你真是不進棺材不落淚啊,看樣子,我要好好跟你加深點印象了”李逵拎着崔老三的領子,拿出來腰間的匕首,明晃晃的,在月色下閃着寒光。
崔老三害怕極了,看着土匪手裡的武器,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嘟爺,哦布吉島,哦婆娘幾道”崔老三隱約記得下午的時候聽沈翠華說過,當時他一心想着怎麼渾水摸魚,忘記了。
“哦,你老婆知道。”李逵扔下了崔老三,看沈翠華還在地上裝死,他假裝生氣的說“你們知道人的什麼感覺最靈敏嗎?”
周圍的手下都佯裝說不知,李逵冷笑着對沈翠華那邊靠近一點說“人的痛覺是最靈敏的,如果有人裝死裝傻,我就喜歡用鋼籤插進他(她)的手指頭裡,在指甲蓋和肉中間插進去,那滋味別提有多酸爽了”
沈翠華越聽越害怕,好像手指甲裡真的被插進鋼籤一樣,渾身害怕得直打擺子,全身如剛纔水裡拉出來一樣,汗流浹背。
“你還裝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給老子起來,還真的想讓老子找人用鋼籤伺候你?”李逵狠跺了一下沈翠華的屁股。
“哎呦,哎呦,我的屁股,我的屁股”沈翠華髮出殺豬般的叫聲,再也不能繼續裝死了。
“臭婆娘,就知道你在裝死,沒死就趕緊告訴大爺我,你們村裡的人是怎麼知道我們要過來的?是誰告的密?”李逵惡狠狠的看着沈翠華。
沈翠華忍着痛,哼哼唧唧地說着“大爺,還不是崔小花這個死丫頭,是她告訴里長的”
“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大爺,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住在她家的那個大塊頭今天在村口抓了兩個探子,從那兩個人嘴裡知道的”沈翠華不敢再有所隱瞞,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哦,真的是小安子和瘸子出賣了我們。”李逵早就猜到了這兩個手下出賣的他們,但現在聽見還是極生氣“那兩個王八蛋呢?他們在哪裡?我要活剝了他們的皮”
“大爺,你說的是你們的那兩個探子嗎?已經死了,不知道被哪裡射出的毒箭射死了,就在村頭那裡”沈翠華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死了好,那兩王八蛋一點義氣都沒有,不死被我抓住了,我也要千刀萬剮了”李逵氣得雙眼通紅,旁邊的人莫不同仇敵愾。
楊志可沒有被他們的戾氣衝昏頭腦,剛纔沈翠華的話,已經讓他知道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小安子和瘸子兩個是被暗處的毒箭射死的,會是誰呢?不過,無論如何,都應該不是他們的敵人,否則,也不必幫他們了。
“大當家的,消消氣,現在不是爲兩個人生氣的時候,還是要問問蔣毅他們,人在哪裡?是不是和村民一起躲進了山裡,還是另有所圖?”
“楊先生不提醒,我都忘記了正經事。說,蔣毅那小子現在在哪裡?是不是也和你們村的人上手了?他們都躲在山上哪裡?”李逵厲聲追問。
“大爺,這我們真的不知道,不過聽其他人說山上有個山谷,村裡其他人都知道,不過我們沒去過不知道山谷在哪裡”沈翠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懊惱過,過去自己懶,從來不去外面勞動,所以知道山谷裡有山藥和木耳,但也是讓崔大花他們去幹活的,以至於,山裡的山谷一直在哪裡,她從來不知道,她不知道,崔老三就更不會知道了。看這些土匪不達目的是不罷休,自己肯定又要挨一頓打。
果然如沈翠華預料的一樣,李逵聽說村裡人極有可能躲在山上的山谷裡,但這兩個廢物竟然不知道山谷在哪裡,他不相信,以爲這兩個人是爲了保護其他人才撒謊的,所以讓手下對崔老三夫妻兩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崔老三夫妻兩哪裡遭受過這種罪,鬼哭狼嚎,一點都沒有形象可言。但他們確實不知道山谷的地點,他們想說假話騙他們,但這些土匪可都是羣殺人不眨眼的,如果不能逃出去,他們夫妻兩隻能是死路一條。所以,崔老三和沈翠華一直沒有下定決心,但這落在身上的拳腳,已經讓他們被打得不成人形了,他們即將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