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抵達柔然

因爲前一天晚上的徹夜玩鬧,万俟珩便允許隊伍在原地休息一天,然後再拔帳,啓程。書瑤便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熟悉完,就該吃午飯了。

午飯是万俟珩陪着書瑤一齊吃的,書瑤看到万俟珩忽然想起昨天下午她向万俟珩索要擁抱,還有万俟珩給她的只要他在就給她家的承諾,讓書瑤不禁紅了臉,轉念想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好,於是又很淡定的去扒拉碗裡的米飯。一頓飯,吃的很慢。

“丫頭,趕快吃,吃完帶你去周邊轉轉,這一片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這會兒入秋了,應該可以看到紅葉。”万俟珩一邊吃着飯,一邊對書瑤說道,書瑤一聽就來了精神,也不顧什麼淑女形象,匆匆把碗裡剩餘不多的米飯吃完,喝了幾口湯,就把碗放下了,示意万俟珩她吃完了。

万俟珩失笑,放下碗筷,帶着書瑤,牽了踏雪,便慢慢的散步過去,万俟珩說不是很遠,走走就過去了,書瑤便開心的跟在万俟珩身後踩万俟珩的影子玩兒。

路邊偶然會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書瑤看着喜歡就小心翼翼的摘一兩朵別再頭上,然後興高采烈的問万俟珩好看不好看,万俟珩一直都說好看,書瑤便沒了興趣採花。懨懨的走在万俟珩身邊,不說話。一會兒又發現好玩的,就興高采烈的跑走了。

万俟珩看着單純可愛的書瑤,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心疼。

不知道多久以後,這樣單純的笑容將會因爲他而永遠的失去。他不知道有多少這樣單純而又明媚的笑容要因爲他而永遠找不回來,万俟珩一時間覺得迷惘,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到底是不是對的。

愣神了便回過神兒來,牽着踏雪追上書瑤的腳步。

那片紅林確實不遠,至少,書瑤覺得不遠,一路跑跑跳跳的就走了過去,景色確實很漂亮。万俟珩口中的紅葉就是楓葉。

不過還是和普通的楓葉小了很多,相比較而言,這個更像是迷你版的楓葉。楓葉林的旁邊是一條小河,書瑤順着水流一直向上走,想看看水流的盡頭是什麼地方,万俟珩笑着跟在後面解答:“這條河是通向布爾津河的,這是、布爾津河的支流。”書瑤恍然大悟。

書瑤一看河水不深,便脫了鞋襪下到水裡踩水玩兒。万俟珩登時就怒了,一把把書瑤從水裡提上來,怒吼道:“你還小是不是?這麼大的人了還玩水,自己的身體弱不知道是不是?着涼了怎麼辦?一點不讓人省心。”

坦白說,書瑤被罵的很暢快,因爲很久以來,已經很久沒人因爲她的任性而罵她了,她知道只有因爲關心,因爲在乎纔會着急上火,不然,哪個人有閒工夫跟你發火?

万俟珩那邊卻不自在了,他覺得自己有點兒

過了,想道歉,卻又張不開嘴,於是虎着一張臉轉身就往回走,書瑤趕忙套上鞋襪追上去,乖乖的,悄悄的走在万俟珩身後。但是卻笑的合不攏嘴。書瑤覺得她和万俟珩之間有什麼東西在悄悄變質,或許,不是愛情,也或許是。

但是,誰知道呢?任它自由發展吧!

驀地,書瑤又想起了剛穿越而來沒多久的那個夢境,万俟珩對着她說,他是她的阿珩,他等了她幾世輪迴纔等來她的一世相聚,心忽然疼了一下。下意識的捂了下胸口,擡頭看看走在前面的万俟珩,一切都是幻覺,書瑤告訴自己。

第二天,隊伍開拔,又開始了日復一日的趕路。剛開始書瑤還覺得特別開心,就當是遊山玩水。可是,每天都要趕路,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從馬車上睡覺挪到客棧後來變成帳篷裡面睡覺,日子單調而枯燥乏味。書瑤問万俟珩還要多久才能抵達目的地。

万俟珩只是告訴她很快。書瑤心裡默默感嘆,快毛線啊快,做飛機幾個小時就到的事兒,到了古代就得成月成月的走,書瑤那個頭疼啊,她開始無比懷念現代的飛機,再不濟火車也可以呀。

書瑤早已經沒有了遊山玩水的那個心情,每天上來馬車看會兒書就睡了,一覺睡到吃飯,吃了飯再繼續睡,一直睡到隊伍停下來,別人搭建帳篷她就去四處轉轉。重複這樣單調的日子長達半個月之久,書瑤終於看到了希望,他們終於抵達目的地了。

有別於其他部落的遷徙生活習慣,万俟珩他們這個部落已經定局下來,在草原上圈地,蓋了房屋,成了個小型的皇宮。書瑤瞬間又覺得壓抑起來,可是,她還是硬生生的把這種情緒壓制了下來。

書瑤強忍住心中的壓抑之感,到了柔然“皇宮”以後,隨着万俟珩去拜見柔然的可汗和胭脂,柔然的可汗正直中年,風華正茂,她的胭脂坐在他的右邊,雍容華貴,穿的竟然是漢族衣服,不似她一路走來,看到的柔然的民族服飾……

她本以爲她這個和親公主到了這裡,會倍受冷落和欺辱,可是,她完全想錯了,可汗和胭脂對她很好,拉着她噓寒問暖,關心倍至,還告訴她柔然其實和東儀沒什麼差別,也推行漢制,穿漢族衣服,說漢話,只是其他部落的柔然風味比較濃重,作爲一個國家的統領,他們作爲表率,先穿漢族衣服,說漢話,鼓勵與漢族通婚,万俟珩作爲皇子首當其衝,娶了她這個漢族。

書瑤在瞭解了這些情況以後,更加確定自己當初心中的猜想,果然,東儀不打柔然,柔然總會反過來打東儀的。不管誰打誰,最後受苦的都是無辜的老百姓。書瑤決定不想了。

與柔然的可汗和胭脂閒話了幾句,便有宮女帶她去万俟珩

的宮殿,因爲地方小,所以沒有步輦,可是不一會兒就到了,書瑤擡頭看到,宮殿匾額上寫着“章臺宮”。

然後就低頭搭着碧青的手,跟着宮女走進去了,再往裡走,宮女帶着書瑤來到了一個側殿,大紅的殿門上寫着“靜雅軒”,一直走進殿內,書瑤扶着碧青的手坐下,翠青去端了茶水過來遞給書瑤,書瑤接過茶杯,呷了一口茶,宮女對着書瑤福了福身,對着書瑤說:“王爺說,大婚之前,王妃暫時住在靜雅軒,大婚過後再搬去王爺的凝禾堂。”書瑤一下愣住了,大婚什麼大婚?不是已經大婚過了麼?

“大婚?”書瑤不解,問道。

“回王妃的話,王爺說,在東儀是東儀皇帝的心意,但是,回了柔然,王爺一定要給您在柔然再辦一次,這是我們柔然的心意,這是王爺的心意,因爲娶到您這樣好的王妃。”

小宮女低着頭回答到。書瑤一愣,她這樣好的王妃?這話從何說起?第一次見面就能評斷一個人的好壞?看着書瑤一臉的迷茫之色,繼續解釋到:“王妃還沒有回來,王妃的事蹟就傳回了柔然王宮,您爲了不使兩國發動不必要的戰爭,被抓了以後,機智脫險,向王爺闡明一切。

而且,在整個路上不抱怨,王妃一曲《平沙秋雁》讓隨行的隊伍如癡如醉,反正,關於王妃有好多傳說……”

書瑤有點無語,怎麼就變成傳說了。“你叫什麼名字?”書瑤問道。

“回王妃的話,奴婢悅雯。以後負責伺候王妃。”小姑答道。書瑤點點頭,起身問道:“臥房在哪兒?我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臥房在東暖閣,書房在西暖閣,王妃的霂殤琴給王妃擺在了東暖閣。王爺還專門將王妃的琉璃榻從東儀搬過來了,不過,擺在了東暖閣。

王爺說王妃喜歡撫琴,累了便可以在琉璃榻上休息。王妃是去東暖閣還是西暖閣?”悅雯問道。思索片刻,書瑤決定去東暖閣。

進了東暖閣,書瑤立刻有了很溫馨的感覺,東暖閣整個佈局類似她的霽影殿,琉璃榻上罩着淺紫色的紗,帷幔是淺淺的粉色。万俟珩真的是有心了。

只是短短的一個多時辰,就能佈置成這樣,她覺得她回來對了,不只是爲了百姓,也爲了她自己。眼角被淚水濡溼。吸吸鼻子,聲音帶點哽咽的問到:“王爺呢?”

“王爺在和可汗議事。王爺說,他忙完就過來看王妃。”書瑤點點頭,然後揮揮手,示意悅雯可以下去了,悅雯對書瑤福了福身就下去了。

書瑤扶着碧青在琉璃榻上躺下來。翠青拿了雲毯過來給書瑤蓋上。就着雲毯傳來的暖意,多日來的疲倦和勞累一同襲來,書瑤便成沉沉睡過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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