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了許久的武備學堂,正式開業了。
在重文輕武的大宋,這是開天闢地的大事。
武人,在大宋是貶義詞,往往與反賊,亂臣賊子,粗魯無知等劃上等號。
似乎爲了休整武人的形象,武備學堂的學員都是讀書人出身,還有一部分是來自八字軍的中低級軍官。這些人共同的特點是,文化水平較高,屬於書生型武將。
儘管朝野上下非議衆多,可武備學堂還是這樣召開了。
這一天,趙樸梳理妥當,身上穿上鎧甲,全副武裝,一副武將的打扮。
這套鎧甲做工極爲精細,花費了二百個工匠,半年之久纔打造完畢,輕薄方便,防禦力又好,是鎧甲中的奢侈品,一般人還真的穿不起,唯有他這個皇帝纔有資格。
照着鏡子,看着鏡子中英明神武的形象,趙樸心中微微激動,不由吟唱道:“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陛下真是英明神武!”一旁的王舞月連忙稱讚道。
趙樸微笑道:“那比武時,照樣不是你的對手!”
“陛下,是天子之尊,上戰場殺敵,這是武將的職責,陛下只需穩坐點將臺就可以了!”
“男兒都有武俠夢,男兒都有英雄們。李白詩曰: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爲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趙樸激情道。“寧爲百夫長,莫爲狀元郎!只是可惜,當閒散王爺的時間太長了,早已盡四體不勤,廢物一個。不說當百夫長了,就是當一個大頭兵也不行!而在你身上,在武備學堂上。算是全了我一個夢想!”
王舞月點點頭,可眼睛中滿是不解。
趙樸也不解釋,這個時代的人是永遠無法理解後世的英雄夢,後世的武俠情結!
在解放軍故事。在金老的灌輸下,身爲二十一世紀的好青年,早已經是一個武俠迷,對於那些武林高手,沙場名將。早已經是深入人心。
當一個狀元郎,永遠比不上當喬峰;小李飛刀,永遠比探花郎李尋歡出名。
只是到了這個時代,趙樸才知道,沒有降龍十八掌。也沒有九陰真經。
那些武林高手倒是很多,或是參軍,或是成爲護衛。他們的地位都很是低下,受到世人歧視。那些沙場武將,也永遠不如科考狀元出名,武將在文人面前,總是擡不起頭的。
趙樸嘆息道:“月兒,可惜你生不逢時,若是生在漢代,一定是花木蘭;生在唐代,一定是平陽公主;可是如今生在我大宋,註定只能是我的一個小小侍衛!”
王舞月憂傷道:“我不願成爲花木蘭,也不願意成爲平陽公主,只願意這場戰爭早一點結束。生在亂世,我早已經厭倦了戰爭,但是我沒有選擇,只能是走下去……”
“月兒,人生路上,太過寂寞,你可願意伴隨我走到最後!”趙樸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由的深情道。
“只要陛下,不嫌棄我是武夫,不嫌棄我粗俗,臣妾願意跟誰陛下一直到老!”王舞月神色堅定的回答道。
“三代之時,女子也可爲將。商代時,有一奇女子名爲婦好,他是商王武丁的妻子。她不僅能夠率領軍隊東征西討爲武丁拓展疆土,而且還主持着武丁朝的各種祭祀活動。那時,北方寒冷,殘忍的古印歐人南下,大肆侵略,一支毀滅了美索布達尼亞的數千年文明;一支向南進入天竺,毀滅了天竺文明,將原住民貶爲奴隸,入侵者爲爲最高的種姓,原住民卻爲最低種姓,天竺爲之毀滅;”
“一支到達到達華夏,卻被婦好率領的商朝軍隊徹底地打敗了,也唯有我華夏保全文明。”因此武丁十分喜歡她,她去世後武丁悲痛不已,追諡曰“辛”,商朝的後人們尊稱她爲“母辛”、“後母辛”,司母辛大方鼎即是她的用器。後人也稱之爲“母辛”“
趙樸道,“天棄我不棄,世人都可以看不起你,但是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身爲女子又如何,身爲武人又如何。一時勝負在於力,千年勝負在於理。能夠青史留名的,多是那些武將,而不是文臣!”
在後世,世人記住了岳飛、韓世忠,而同時代的那些文人,哪一個被記住了。唯一被記住的秦檜,也是遺臭萬年!
王舞月聲音有些哽咽,道:“多謝陛下!”
“你註定是要成爲婦好,花木蘭,把你收入後*宮,好似金絲雀一般圈養着,註定會將你埋沒。沙場纔是你的舞臺。”趙樸笑着道,“我朝規定了,後*宮不得干政,我若是封給了你名分,你必須解去身上的軍職。我暫時不會給你名分,若是有一天,你覺得累了,我的後宮中永遠給你留着位置,皇后是不可能了,卻可能是四妃之一!”
“多謝陛下!”王舞月情緒漸漸收斂。
趙樸拿出手絹,擦着王舞月臉上的淚水,道:“看,你已經是小花貓了!”
王舞月卻是笑道:“還不是陛下害的!”
…………
在衆多侍衛的護衛之下,趙樸來到了武備學堂。
武備學堂,只是簡陋的是十幾座建築,而在門口掛着一個巨大的牌匾,左右寫着對聯,寫道:貪生怕死莫入此門,升官發財請往他處。
武備學堂,說是學堂,其實是一座小型的兵營,一切按照兵營的規矩來辦。
在一大堆隨員簇擁下,趙樸走到了武備學堂的大操場上。此時正有五隊,每隊約120人,總共600人。整個隊伍整齊劃一,號令鮮明,已經有一絲精兵的色彩。每個學員身上都是全副武裝,身上穿着鎧甲,腿上彆着短刀,手中拿着長矛,眼前看先前方。
站在那裡,僅僅是六百人,卻有一股精悍之氣。
這些學員,都是武備學堂的第一期學員,本來是一年制,只是時間不允許,只能是半年制。畢業後,一部分回到原部隊,一部分留校當教官,做到以舊帶新,滾雪球一樣快速發展。
“全體……立正!”看到趙樸高深喝道。
立時間全體立正,好似松樹一般,一動不動。
朱濟世點了點頭,目光掃了一下衆人。所有的學員全都站得筆直,一動不動,只能聽見各自粗重的喘息聲。
“諸位,知道是爲什麼創辦武備學堂嗎?”
“驅除韃虜,恢復中華!”衆口一詞,吼聲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