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走到我面前,均是看傻逼一般看着我,程咬金更是鄙夷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尋死覓活,對得起生你養你的父母麼?”
我哭笑不得:“我可不是要跳河自盡。”
旁邊有一名士兵喝道:“沒規矩,說話之前要先稱呼長官,知道嗎?”
程咬金洋洋得意的將手掌一豎:“都他嗎的給老子低調點,難道我是秦王府左三統軍也要告訴他?”
尉遲敬跟德程咬金都是降將,尉遲敬德是劉武周手下大將,程咬金是瓦崗李密手下,投降李世民以後均被委以重任,至於左三統軍則是一個職位,手下有三千人,就權利來說,相當於今天的師軍級幹部吧。
那幾名士兵都是善體人意之輩,衝着我大聲喝道:“聽見沒有,統軍大人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身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到處跟人說大人是統軍,聽見沒?除了親朋好友,誰都不能告訴。”
我笑眯眯的拱手說道:“原來是左三府統軍程咬金程大人,久仰久仰,其實,我也是在秦王府中當差呢。”
程咬金冷哼了一聲:“少來裝神弄鬼,秦王府上下,又有哪一個我不認識?爲什麼對你沒有任何印象。”
“我是新來的。”我摸出了一錠黃金,旁若無人塞進程咬金手中,公開行賄。
程咬金將黃金拋了拋:“新來的?叫什麼名字?”
旁邊有士兵在程咬金耳朵邊嘀咕了兩句,程咬金頓時停止了拋黃金,訕訕的說道:“你是文西?”
我呵呵呵一笑:“對啊。”
“靠,大水衝了龍王廟。”程咬金連忙將黃金塞還給我:“你的官職比我還大,就別戲弄我了。”
我將黃金又推了回去:“第一次見面,就當給兄弟們買夜宵吃。”
聞言,程咬金飛速將黃金塞進懷中,笑道:“如此便笑納了,哈哈,對了,半夜三更的你在這做什麼?”
我指了指韓玉閣:“我跟尉遲敬德出來玩,他此刻還在裡面,我出來散個步。”
程咬金頓時一臉憐憫的看着我:“原來你是一個快槍手……按說不至於啊,聽說你的身手頗爲了得,既然是練家子,又怎麼可能是快槍手?”
我哭笑不得:“我是聽尉遲敬德說這護欄上有古怪,便動了好奇之心,對了,尉遲敬德說的是不是真的?”
“他是不是跟你說護欄上的怪事了?”程咬金哈哈一笑:“那天晚上我們值班的時候偷偷喝了點小酒,爲了防止秦王查崗,我們倆假借巡邏的名義出來消除酒氣,至於欄面上的人影,靠,肯定是我們喝酒眼花啦。”
“你們倆當時喝酒了?”
“恩。”
“你們不是還有手下麼?難道他們也看花眼了?”
“有肉一起吃,有酒一起喝,我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麼?”程咬金豪邁的拍着胸口:“那天晚上跟我們一起巡邏的士兵,都喝多了。”
嘖嘖,難道真的是眼花,我的目光下意識的撇過欄面上那些幾何圖案,突然覺得而有些不對頭,欄面上的幾何圖案似乎跟之前我所見到的排列有些不同,心中一動,摸出手機衝着欄面就拍了一張照片。
見狀,程咬金好奇的探過頭來,見到手機以及上面的照片,忍不住嘖嘖稱奇,問我這是啥玩意,我胡亂解釋幾句,拿着照片跟欄面做對比,找了好一會,果然發現右下角有一個的小三角形轉動了約莫四五度,如果不是有照片,打死我我都不會注意到這種細微的變化。
伸出手指頭去觸碰欄面,護欄是用花崗石雕刻而成,觸手感覺粗糙又厚實,沒有任何浮動,自然也不可能有機關。
程咬金蹲在我旁邊,問道:“我說文西,你發現了什麼?”
我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但我能肯定,這個橋肯定有古怪。”
“能有啥古怪的,不就是一座石頭橋麼?”程咬金笑道:“建成太子曾經叫機關大師來看過,都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щщщ ▪тTk Λn ▪c o
除了李元霸這個怪胎以外,李淵的其他兒子彼此之間相處還是比較融洽的,最少表面上看起來是比較融洽,所以,李世民的手下雖然對李建成不以爲然,口頭上卻還算恭敬。
我不由一樂,說到機關高手,誰能有天下第一機關高手朱子穆那麼牛逼?如果這次李建成在文家牧場沒有將朱子穆弄死,指不定已經解開了這個機關,真是自作自受啊……對了,那啥,我不是已經獲得了朱子穆的真傳麼?怎麼見到護欄上的圖案卻是沒有一點頭緒,那個藥丸該不是已經過期了吧?口中隨口說道:“他請的機關大師,肯定不是真正的機關大師,譬如朱子穆那種等級的。”
程咬金一臉的古怪:“咦,你怎麼知道是朱子穆大師?”
我心中一個咯噔:“什麼意思?”
“建成太子請來的就是朱子穆啊。”
“這不可能!”我斷然道。
“怎麼不可能。”程咬金頓時就急了:“雖然當時朱子穆帶着面具,但他就算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
“帶着面具?你怎麼確定是朱子穆?”我皺眉問道。
“雖然他帶着面具裝成李建成的衛兵,可他卻是無法藏住他的手。”
“他的手怎麼了?”
“他的手背上有一條十字形的刀疤。”程咬金一臉肯定的說道:“所以,我只需看一眼就知道他是朱子穆。”
朱子穆手上的十字刀疤?對啊,是有這麼回事,想到這個,我突然腦袋裡面蹦出一個畫面,就在幽冥分身將朱子穆炸死,我從朱子穆手中拿地圖的時候,他的手背上似乎並沒有十字刀疤,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被炸死的朱子穆是冒牌貨?
腦中瞬間想到了一個問題,據程咬金所說,李建成曾經帶着朱子穆前來羅平橋尋找機關,如果這是真的,那就說明他們早就認識,而且早就知道了縹緲天宮地圖這回事,這樣的話,他們極有可能是演戲給我看,可是,他們爲毛要演戲給我看呢?我特麼的才穿越過來,都不認識他們好不好。
還有,朱子穆將它的機關學傳給我又是什麼意思?
想了好一會,都是沒有想到箇中緣由,索性懶得去想,摸出了那張縹緲天宮的地圖,跟着欄面上的幾何圖案做比較。
程咬金蹲在旁邊指指點點:“咦,你這個地圖上面的圖案跟護欄上的圖案很相像呢,恩,仔細一看,還是有些不一樣,你看那個圓形的位置就有些不同,還有那個五邊形,位置也有變動。”
看了一會,程咬金便站了起來,說道:“沒啥看頭,文西,我要進去找尉遲敬德玩了,你去不去?”
我將地圖收好,站起身笑道:“你不是在巡邏麼?”
“誰說我巡邏了,我今天才從洛陽趕回來,特地來找尉遲敬德玩的。”程咬金一臉猥瑣的看着韓玉閣:“好一段時間沒有跟着老傢伙比持久了,走,一起去比劃比劃……”
……
很久很久以後,我再一次來到了羅平橋頭,奶奶的,尉遲敬德跟程咬金簡直就是倆個畜生,中途居然還要換人,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提前退出。
看了看時間,此時已經是凌晨兩點,街道的燈火已熄滅許多,好在月光頗爲皎潔,倒也能看清楚周圍的情況。
我拿着地圖跟護欄上的圖案不停的比較,依舊是沒有任何頭緒,心中突然一動,會不會在橋底有什麼機關?
轉而四處張望,在遠處發現了一艘漁舟,沿着河道走過去,敲了敲雨篷:“船家,借你的船用用!”
頃刻,一名精瘦漢子探出頭來,怒道:“借你妹!你要是再敲一下,老子就揍死你!”
我摸出了一錠黃金,在雨篷上敲了敲:“我想買你這條船!”
精瘦漢子眼睛頓時瞪得老大,吃吃說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我笑着不說話,將黃金丟在了他的腳旁。
精瘦漢子撿起黃金,放在口中咬了咬,一臉喜不自勝,嗖的一聲衝上岸,撒腿就跑。
上了船,將船搖到了橋底下,左右張望了一下,確認無人,便摸出了手電筒,仔細的往橋底下搜尋。
就在我覺得一無所獲的時候,手電筒的光從橋腹晃過,突然看到橋腹某處隱約有一道反光,連忙用手電筒在反光的部位來回照射,卻是沒有任何異常。想了想,我摸出了一根繩索,套在了橋頭的護欄上,沿着繩子爬了上去,隨即一個晃盪,將身體晃到了反光部位,手中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把鋒利的長矛,奮力一插,長矛就刺進了橋腹的石塊中,如此一來,我便在橋腹下懸空穩住了身形。
在適才反光處來回摸索,將橋腹一些青苔擦掉,終於被我找到一個肉眼察覺不到的圓形凹槽,如果不是我用強光手電筒照射,恰好發現了反光,就算天天有漁船在橋底下來來去去,都是無法發現這個凹槽。
當即按住凹槽,奮力往上一頂,隱約聽到有機關咔咔咔的聲音,似乎橋面上有什麼動靜,不由大喜,連忙順着繩索往上爬到了橋面,左顧右盼,卻沒有發現任何變化,望向護欄上的那些幾何圖案,也不見有何改變,似乎方纔的咔咔咔聲音只不過是我幻聽。
罵了一句,正要再爬下去研究那個圓形凹槽,目光撇過護欄上的那些虎頭欄柱,赫然發現其中一個虎頭竟然要比其他的虎頭高出了約莫十釐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