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王府,忠勇王劉義康披掛整齊,府外忠勇王侍衛軍士已經列隊。
忠勇王劉義康手就要出府,卻被他的兩個兒子劉明志與劉猛死死地攔住。
劉猛被梁山拆了骨頭之後,其母蘭妃找了不少人,中間劉猛沒少吃苦頭,終於六皇子劉明武找來的高人給醫治好了。忠勇王府,忠勇王劉義康披掛整齊,就要出府,卻被他的兩個兒子劉明志與劉猛死死地攔住。
劉猛被梁山拆了骨頭之後,其母蘭妃找了不少人,中間劉猛沒少吃苦頭,終於六皇子劉明武找來的高人給醫治好了。
劉猛一度想報仇,卻被大哥劉明志攔住,說那金陵宮的樑先生來頭不小,後來新金陵宮成立,太子與六皇子都親自去祝賀,劉猛就暫時按捺下復仇的心思。
“父王,你不可以去!”劉猛大聲喊道,一手抓住劉義康的靴子,拼命地磕頭。
“父王,你不能去!”劉志明也大聲疾呼,“父王不是一向中立的嗎?如此纔是周全保護我們忠勇王府的最好辦法,此時進宮,忠勇王上下萬劫不復之地也。”
“滾!”劉義康大聲喝道。
“父王!”劉猛擡起頭來,額頭上盡是鮮血,大聲道:“父王若是執意要進宮,還從孩兒屍體上踏過去!”
見兩個兒子一副忠肝義膽的樣子,劉義康不禁有些遲疑了。
不得不說,兩個兒子說的有道理,宮中劉明武與劉明基兩個最後對決,這個時候你忠勇王跳出來,要支持哪一個呢?
聽從皇命是不錯,但若是自己進宮,皇上已然不在了自己又該如何?
那等場面,無意於逼得自己要做選擇,而劉義康多少年涉險過關就是永遠保持中立,不做選擇。
當然,劉義康其實也是做出來選擇,那就是絕對效忠皇上。
只要誰是皇上,劉義康甚至整個忠勇王都必須毫無條件的效忠。
“父王,你只是遵從皇命罷了。”就在這時,劉俏兒的聲音忽然在衆人背後響起。
劉明志與劉猛二人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劉義康大手一揮,擡腿就把二人踢到一邊,道:“我遵從皇命,沒有不從的道理!”
劉義康被女兒一聲可喚醒,無論如何這是皇帝傳來的命令,那就得無條件聽從,這個時候縮在王府內,結果可能會什麼人都得罪了。
劉義康大步流星出了府門,翻身上馬,一對彪悍的五百多騎兵立刻如風一般在街面上涌動。
花月影剛剛奔出城隍廟,面色一變,朱雀門方向蹄聲猶如奔雷,緊接着整個大地都在顫抖,遠處有人厲喝道:“閒雜人等關窗閉戶,有夜行者,殺無赦!”
話音落地,嗖嗖一排箭聲響起,“啊”有人旋即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花月影面色一白,果然是出大事了,立刻退進城隍廟,以她元嬰期之能,也不敢造次。
喬家宅院,喬佳宜剛剛睡下,廂房史無前與寧欺雪姐弟倆卻是守着一盞油燈等梁山回來。
蹄聲響起的時候,史無前原本盤坐在榻上的,一躍而起直接竄到院子,然後出神地望向建康宮方向。
寧欺雪與弟弟寧賽烏也跟着出來。
“史長老,發生什麼事呢?”
“糟糕,宮中有變。”史無前道。
“史長老如何測出?”
“不需測算。”史無前搖了搖頭。
占卜推算固然是修士所擅長,但是國運改變這等大事,貿然占卜那是跟自己老命過不去。史無前卻又他人沒有的優勢,世代爲史官,三墳五典各類史籍看得最多,一筆春秋無非是記載聖人語錄,言帝皇成敗,王朝興衰。
所謂以史爲鑑,對於史無前而言,根本不需要掐指一算,就明白眼下建康城要出現大事了。
其實並不難猜,梁山星夜進宮自是因爲皇上的龍體,如此緊急,可見是出了大問題,若是皇帝捱不過今夜,皇位繼承又沒有落實到話,各方面蠢蠢欲動的勢力這個時候會徹底撕掉平時溫情脈脈的面具,哪怕是赤膊上陣也要爭個你死我活。
建康宮內現在正在進行怎樣的熱鬧,史無前大抵能預料到。
“那我們怎麼辦?”
史無前臉色變了幾變,最後跺了跺腳,毅然道:“走,我們進宮!”
計劃趕不上變化,建康宮內大變,讓史無前忽然意識到,進寶庫的時機提前了。
想進宮的不止是史無前,還有除魔會的六系散修們。
自從從梁山口中得知任自在的寶庫就在太極殿前之後,這些人其實都沒有離開建康城。
當然,當着各自的面,他們一個個都做足了打道回府的樣子,然而等他們各自走出建康城五六十里之後,又繞了一圈回來。
金麟嶽的太湖系就跟東海系的龍遊天是直接在街上撞見,兩個人見面好不尷尬,又抹不開面子,就差以自己在建康城有私生女之類的藉口來搪塞對方了。
潛伏下來,等待時機,六系散修也就心照不宣了。
最近也只能到離建康宮十里,再靠近就受不了,就好象一個人登山到了極高處缺氧一般。
修士不能完全斷了空氣,唯有入定的時候幾乎可以不需空氣,但是另一樣,靈氣卻是源源不斷不可缺的。
建康宮十里範圍內,空氣有,凡夫俗子沒有問題,散修就成問題,因爲靈氣幾乎被擠得點滴不剩。梁山之所以能在建康宮內沒有任何不適之感,全因爲黑僵珠。沒有靈氣,依靠黑僵珠,梁山照樣可以修行。
其實不僅是建康宮,就連建康宮附近的那些官署都不是那麼好靠近的,濃重的煞氣讓修士感覺極不舒服。
這都是寶庫的魅力,若非如此,六系散修也不會呆在這裡。
饒是如此,建康宮南面這些官署扎堆,御道的區域,散修們都不敢藏着,東面與東宮太子對望的區域也少有散修,一隊隊巡查的宮廷侍衛出來後,散修們更是跑的一個不剩,他們大多集中在西面以及北面。
金麟嶽與龍遊天就在北面守着。
北面是玄武湖,對他們二人而言有個地利。
他們都貓在水裡,擡頭就可以看到氣象萬千的建康宮。
若是平常之地,神識自可以放出去,遠近十里可見可聞,但是建康宮不行,稍一放進去,就要扎針般的疼,再放進去一點,頭疼欲裂,即便是元嬰期也無法忍受。
修真界就是修真界,世俗界就是世俗界,兩者截然區分,兩位大佬也是明白這點,只是這時候叫他們轉身離去,實在又是不甘心。
他們也知道,這等瞎等實在是機會渺茫,但是不等那就是完全沒有機會,而漫長的修行歲月讓他們具有超長度耐心,雖然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什麼他們感知模糊,但是心裡頭隱隱約約感覺會有大變,而這就是機會,哪怕是一線也要抓住。
梁山利用新領悟到戲境來抵抗眼前的一切。他並不知道建康宮的劇變已經在整個建康城引發了巨大連鎖反應。
他沒心思管這些,他只是把自己當沒有生命的柱子,只是見證即將深刻影響大宋國的變化,僅此而已。
戲境同時,他還心中結起了大易手印。
然而即使是這樣,梁山額頭很快就微微沁出汗珠來了。
居然比對抗元嬰期中階的桑丘還要困難,梁山甚至覺得即便是面對逍遙君也不會是這種感覺。
功德、氣運、因果三者迅速在梁山腦海裡盤旋,再沒有比現在這個時分梁山對這三者認識深刻了。
平時梁山甘之如飴的“功德”正在誘惑在他。
劉義隆已經三次開口詢問梁山,梁山都閉嘴不言了。
錯過這個時間,梁山對於大宋國江上寶座誰來坐沒有任何發言權,但是此時此刻,梁山感覺到這種可能。
梁山明白,一旦自己介入,憑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似乎很有可能扶上一位。
對於滿朝的大臣而言,這就是從龍之功,是天大的功勞。而對於修士而言,因爲自己新皇平穩坐上了寶座,權力交接和平進行,天下沒有出現動亂,百姓安居樂業,再大赦天下,這也是一份天大的功德。
即便是梁山,身心也受其吸引,難以抵擋。
古來歷史上,爲什麼總有些許的佛道高人出現在這等權力之爭的場合之中,所奪得無非就是這份天大的功德。
秦始皇爲歷史所稱暴君,其統一六國時征伐無數,死傷巨多,然而他統一全國,這就是天大的功德。若非統一,六國分立,戰爭延綿就沒有盡頭,死傷更不可計算。
若是史無前在這裡,他會怎麼選擇?梁山心道。
史無前這個時候已經突進了建康宮東華門外。寧欺雪與寧賽烏緊跟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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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寧欺雪不會讓弟弟跟着,太危險了,現在不一樣,弟弟有仙印在手,比自己還厲害,而且寧欺雪心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個寶庫跟弟弟有緣。
但是寧欺雪心裡有一種焦急,從某種角度而言,寧欺雪更是一個謀士,她喜歡謀定後動。因爲這個,她才同意跟梁山與史無前聯合。寶庫不是他們姐弟能吃得下的,那麼就要聯合可以聯合的力量,商定所有可能出現的問題環節,然而剛剛開個頭,一切似乎有條不紊進行,但是現在完全被打破了,一切都提前了。這種感覺寧欺雪很不適應,但是她也知道,很多時候機會就是這樣突如其來,一旦錯過,再來幾乎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