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銀錢這種東西,蘇玉錦素來是講究多多益善,來者不拒。
尤其這金子,還是賀嚴修給的。
蘇玉錦一想到這裡,臉上笑意便更濃。
賀嚴修見蘇玉錦笑得眼睛都彎成了月牙,也忍不住勾了脣角。
這個好,算是投對了!
一頓火鍋吃的渾身舒暢,且不知不覺間吃的有些撐。
爲了防止過早睡覺引起胃腸不適,蘇玉錦和賀嚴修乾脆沏了壺茶,一邊消食,一邊喝茶聊天。
從剛纔的火鍋滋味說到下午小乖來送了花間露的香料,又說到洪鄭府賑災之事,提及蘇玉錦要被分封,以及現如今的安民伯和蘇文宣要入翰林爲官之事……
二人喝掉了兩壺茶水,眼看月亮西沉,這才準備各自回屋歇息。
“二爺好夢。”蘇玉錦衝起身離去的賀嚴修福了一福。
本已走到門口的賀嚴修又折返回來,“擡一擡手。”
看着賀嚴修和蘇玉錦在院子裡面喝茶說笑,嘴角咧到耳朵根兒的模樣,興安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剛纔二爺那個動作……
若是有機會的話,她在一旁研磨,大有紅袖添香之意……
要幫他抓一抓嗎……
是讓她摸摸頭的意思?
蘇玉錦,“……”
蘇玉錦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發僵,心裡更是快速地盤算起來。
艾草的胃口可謂得到了極大滿足,只是也因爲此事覺得自己也該送給馮袁浩些什麼東西。
她已是與馮袁浩定了親,這馮袁浩成天惦記着她這邊,隔三差五的送東西過來,今日是芋頭酥,明日是芡實糕,還時常親自下廚做上一兩道菜……
“再高一些。”賀嚴修道。
惦記着昨晚的晚飯吃的過於豐盛,特地做了一些清淡好消化的。
“事出有因?”武星辰瞥了一眼,衝地上啐了一口,一隻腳踩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睨了武星雨一眼,“那你到說說看,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忘了自己姓武,在大殿上幫着姓賀的說話?”
再高一些?
蘇玉錦再往上擡了擡。
“嗯?”蘇玉錦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將手放在了半空中。
這個動作保持起來有些吃力,蘇玉錦身形有些晃,更是納悶地看向賀嚴修,“這是要做……”
“艾草姑娘有事?”興安走了過來。
“你時常在京城走動,見識也頗多,平日裡也能見得到好東西,能不能幫我在京城買上一些上好的墨?”艾草將錢袋子往興安手裡塞,“挑好的來買,不怕花錢!”
也是極好的!
興安,“……”
但馮家家大業大,馮袁浩這裡什麼都不缺,她思來想去的覺得除了自己親手做的鞋子以外,便送上一方墨,可以供馮袁浩平日裡記賬寫字時用。
柔軟,順滑……
胸口的肋骨大約斷了一兩根,疼痛感直衝腦門,惹得武星雨倒吸了好幾口的涼氣。
他太難了!
——
嘭!
拳頭落在了武星雨的胸前,震得他後退好幾步,跌跌撞撞坐在了地上。
“興安。”艾草小聲地喊了一聲,衝他招了招手。
開花米糕,奶香早餐餅,熬得軟糯糯的八寶粥,配上清脆爽口的醃菜,樣式簡單,但數量豐盛。
艾草跟着蘇玉錦這幾年,除了自己平日裡正常的月錢,時不時便能得到許多賞賜,手中積蓄頗多,這會子花錢也有些不眨眼。
吃得太飽,不適合立刻出發,賀嚴修不得不將預定的出發時間往後推了半個時辰。
不要脂粉氣息濃的?
二爺竟然是個醋罈子?
不過說實在的,二爺的腦袋有點大的說,光是頭頂到額頭的這一部分,摸起來就感覺挺寬闊的。
興安撓了撓頭,“你這墨不是給蘇姑娘買的?”
感受到了濃濃的戀愛酸臭味!
“這樣嗎?”蘇玉錦將自己的手擡到跟自己視線差不多持平的位置。
眼看着賀嚴修離開,蘇玉錦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半天才回過神來。
捂着傷處,武星雨紅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慌忙解釋,“大哥,我也是事出有因……”
翌日,蘇玉錦早早起牀,給賀嚴修準備了早飯。
不等蘇玉錦多想,賀嚴修直起了身,“你早些睡吧。”
賀嚴修再次吃的飽腹感極強。
片刻間,蘇玉錦便感受到了手掌心處接觸到了賀嚴修頭頂到額前的髮絲。
“是給馮掌櫃買的。”艾草微紅了臉。
不過頭髮是真的好柔軟……
“再高一些。”
“不要帶花香味的。”艾草忙道,“不然聞起來感覺是姑娘家的字,容易被人說脂粉氣濃,不好,就算要帶氣味,最好是帶些松柏氣息爲好,也好讓人覺得有些蒼勁之感。”
“什麼”二字還不曾說出口,蘇玉錦便看到賀嚴修低了頭,向她湊了過來。
果然這個世界對他是有惡意了,連二爺和艾草都要成雙入對,唯有他現如今還在形單影隻一個人。
興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錢袋子,直點頭,“這些錢,能去四方齋買墨了,那的墨質地好,膠質均勻,混上冰片香料,寫出來的字透着一股清香味兒,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夫人和小姐都從那裡買呢。”
他有理由相信,自家二爺絕對是故意吃這般多,所以找尋到了極好的能多呆一會兒的理由!
二爺當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蘇玉錦完全有理由相信,賀嚴修絕對是因爲看到她摸了周若毅的腦袋,所以這會子也讓她摸回來,以示他的地位。
二爺這是在做什麼?
頭皮癢癢?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洪鄭府賑災之時呈給皇上的奏摺,也是對那姓賀的和那三殿下大誇特誇,只恨不得要要將所有的功勞都安在他們兩個人的頭上!”
“你今日要是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休怪我不顧咱們的兄弟情義,將你交給大伯和大堂哥處置!”
武家共有三房。
雖然武家權勢滔天,但二房和三房對比如日中天的大房來說,還是要遜色許多,尤其大小姐又嫁給了秦霈垣爲正妃,二房和三房更是唯大房馬首是瞻。
武星雨不過是二房之中的一個庶子,在武星辰這個嫡子看來,完全是仰仗武家鼻息而活,此時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