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江綰沒忍住,眉飛色舞的追問。
陸謹川一下就拿捏住了江綰的需求。
他又默默的掃了江綰一眼,給予了肯定的答覆。
江綰猶豫了一下。
“行,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又能說的,我肯定告訴你,但你也要說話算數,準備好盤纏以及過路文書。”
“你的來歷?”
“……”
陸謹川第一個問題就撞到了江綰的死穴上,這明顯是她不能說的事情啊。
“江家二妮呀,你不是知道嗎?現在改名叫江綰。”
江綰一臉的無辜。
陸謹川面無表情,不說信也不說不信,但是江綰知道他肯定是不相信的,不然不會這麼執着於這個問題。
同樣的,江綰心底也升起古怪的想法,這個世界真的只是一本小說嗎?
這些人物的思想不是早就設定好了嗎?
陸謹川怎麼這麼善於思考?
這樣的情況如果再多來幾次,她可能沒辦法再把陸謹川當成一個傀儡一樣的假人看待了。
“好,那我換一種說法,你是不是知道我的來歷。”
“……啊,嗯,知道一點點。”江綰慢慢吞吞的迴應完,又立刻接了一句。
“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暴露你的身份,同時我對你們家遇到的事情深表遺憾。”
陸謹川臉色幾變,其實在他帶了一塊人皮面具的情況下,臉色不是那麼明顯。
但是他的眼神很複雜,而且情緒變換得很快,整個人突然變得很壓抑,江綰看得明明白白。
“誰跟你說的?”
“沒有人跟我說,我就是有一次不小心聽到了你叫大妹的名字,後來有次到鎮上聽到有人說你家的閒話,才把你們聯想在一起的。”
江綰想了這麼多天,都沒想好怎麼去說服陸家兄妹,這一時三刻想出來的應對之詞,自然是漏洞百出。
江綰說的鬼話,陸謹川一個字都沒有相信。
“如果你不打算跟我說實話,我們也沒有談的必要性了。”
“我說的就是實話呀,你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
江綰都恨不得哭出來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讓陸謹川相信,她真的就是一個無辜的路人甲。
雖然在這個故事裡,她的原身是一個惡毒炮灰,但是她現在已經洗心革面了,而且也可以發誓,她絕對不會跟陸謹川爲敵。
陸謹川雖然是反派,但耐不住他是最大的反派,而且是差點讓主角都滅團的反派。
這個角色從頭貫徹到尾,主角團最後把陸謹川滅了,故事也就大結局了。
可是在前期,所有和陸謹川爲敵的人,都被陸謹川毫不留情的消滅了。
這其中就有原主江二妮。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沒什麼可談的了,你就好好的待在這裡吧,等你什麼時候想清楚要跟我坦白的時候,我再放你出來。”
陸謹川這話一說,江綰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無精打采。
她垂着小腦袋,並沒有注意到陸謹川全身緊繃,防備她的神情。
隨後,陸謹川看着江綰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詫異,但說出來的話並沒有改變,出門落鎖一氣呵成。
關上房門的陸謹川,心裡鬆了一口氣,面上雖然不顯,但在知道江綰的能耐後,能這麼輕易就把她軟禁起來,他都 覺得不可思議。
“大哥?”
陸詩如和陸謹安兩人眼巴巴的望着陸謹川。
陸謹川帶着弟弟妹妹到了另一邊。
確定他們這個位置,江綰聽不到他們說話,陸謹川這才停了下來。
陸謹安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她有沒有交代是誰指使的?”
陸謹川平靜地看向陸謹安。
“大哥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
“大哥大約是想讓你多用點腦,我雖然不知道江綰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但是我能感覺到她對我們沒有惡意。”
“這也說不定吧,也許是她隱藏得好呢?”陸謹安不確信的說起。
陸詩如沒和他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轉而看向陸謹川。
“她什麼都沒說,只說是有一次聽到我叫了你的名字,又聽到鎮上的人討論陸家的事情,才把兩者聯繫在一起的。”
陸詩如的臉色一陣難看,“她這是把我們當傻子嗎?你都不叫我名字的,況且一般人就算聽到了你叫我的名字,也不可能把我們和將軍府的少爺小姐聯繫在一起啊!”
陸謹川沒說什麼,但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的想法明顯和陸詩如一致。
兄妹兩人沉默着,陸謹安在一旁焦急的看着他們。
過了會,陸詩如突然問:“我剛纔沒有聽到響動,大哥就這樣把她關起來,她也沒有反抗嗎?”
“沒有。”陸謹川嘴角抿成一根直線,這正是他疑惑不解的地方。
一個知道他們來歷又有能力反抗的人,就這麼受制於他們。
“她的武功不低。”
“是。”
陸謹川沒有否認。
剛纔他被江綰一招打倒,固然有他沒有防備的原因。
可他再怎麼沒有防備,他的身手也在這裡,這隻能說明江綰的武功不弱。
“爲什麼?”
陸詩如不解的問,問完就見陸謹川臉上同樣閃過一些迷茫。
兄妹兩人都沉默下來。
過了許久,陸詩如才說:“我覺得江綰怎麼有點像身懷異寶的孩子,她並不知道她有多大的本事。”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她一邊對我們表示善意,一邊又膽小怕死,她是真的覺得我們會殺了她嗎?”
陸謹川沒有給出正面回答,但心理隱約也認同陸詩如的說法。
“嘖,看吧,我就說他不是好人吧,如果她不和我們爲敵,我們怎麼可能要她的性命。”
三兄妹說來說去又說到了死衚衕。
現在能說清楚這事的人只有江綰,但她又像蚌殼一樣,什麼都不肯說。
即使開口了,說出來的話也顛三倒四,沒一句可信。
最後,陸謹川兄妹沒有辦法,只能將江綰直接關起來,不給吃喝。
三天,江綰整整熬了三天。
她整個人又累又倦,飢腸轆轆都已經是小事了,房間裡的恭桶又臭又髒,自己身上也是一股酸臭味。
“我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你們是我大爺,趕緊把門打開,我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