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七七八八買了一堆小玩意回陳府。
但有陸謹川跟着,到底沒讓江綰記陳府的賬。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回到房間,江綰一邊整理她買來的小東西,一邊問話,“出來也十幾天了,再不回去的話,我孃家人只怕要找妹妹要人了,而且大妮那裡我也有點牽掛。”
“陳老他們的病好了嗎?”陸謹川看着江綰擺佈手中的四個娃娃,照着他們三兄妹以及江綰的模樣捏的泥人。
陸詩如和陸謹安不在,他們口述,手藝人捏得不太像,他和江綰的泥人,倒有模有樣,大致能看出來是他們。
“沒有啊!哪有這麼快,兩個人的病都需要長期調理,一時三刻肯定好不了。”
江綰擡眼看去,“不早就和你說了嗎?但我們也不可能一直住在這裡,直到他們痊癒吧?那樣的話,起碼三個月喲!”
“行,這事我會和陳老商量。”
“噢。”
江綰沒問,反正大致能猜到解決的辦法。
他們不方便在這裡久留的話,自然只能讓得空的陳老祖孫兩人跟着他們一起回去。
果然,第二天陳府下人就收拾行裝。
第三天直接出發。
這次沒有騎馬。
不管是陳老又或者康兒的身體,都不適合騎馬,便是坐馬車都不能太顛簸。
陸謹川索性也沒有騎馬,找了輛馬車和江綰同行。
馬車都是陳府準備的,寬大舒適。
江綰躺在馬車上吃吃喝喝,擡眼就能看到坐在車前旁的陸謹川拿着一本書在翻。
“在馬車上看書傷眼睛。”
“還好。”
“別看了唄!我們來說說話啊!這一路上你不會一直像塊石頭一樣,一聲不吭吧?”
陸謹川將書放在腿上,擡眼看去,“你想聊什麼?”
“嗯?”江綰思索了一下,想不到什麼話題,突然盯着陸謹川的臉說:“要不你把臉上的皮揭下來,讓我看看你的長相唄?”
陸謹川拿起書,面無表情的挪開了目光,聲音低低不帶情緒地說:“你不是在夢裡見了。”
“夢裡見了,能和現實一樣嗎?在夢裡你還把我殺了呢!”
陸謹川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不太喜歡江綰的這個說法。
江綰湊上來,兩人身體沒有挨着,但距離很久,江綰吐出來的熱氣噴在陸謹川的脖子上。
“你讓我看看唄。”
江綰伸手去揭,陸謹川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離我遠點。”
“你這麼兇幹什麼?”
江綰柳眉倒豎,突然被兇,自然也沒有好臉。
陸謹川盯着江綰因爲不高興而微微堵起的紅脣,只看一眼,便被她紅豔的脣色而吸引。
“陸謹川,你這是什麼眼神?”江綰突然笑了起來,咧着嘴打趣地問:“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開始圖姐姐的美色了吧?”
陸謹川回神,輕推了江綰一把,把她推到剛纔躺着的位置。
“你想多了。”
陸謹川面無表情的挪開目光,繼續盯着手中的書。
江綰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緊纏上去,“我不信,你肯定圖姐美色,不然你和我對視。”
陸謹川猝不及防的回首,兩人面對面離得很近,全神貫注的看着對方。
一,二,三。
短短三個數的時間,彼此都有加速心跳。
江綰原本就對陸謹川的眼神沒什麼抵抗力,這次更甚,她能明顯察覺到身體裡的血流加速,臉頰生燙。
“嘖,不看了,沒意思。”
江綰先一步垂下眼,想退回到原來的坐位上。
陸謹川一下拉住她的手腕,她一個趔趄摔到了陸謹川的懷裡,隨之,纖腰被陸謹川的大手握住。
“不是說我圖你美色嗎?”
江綰目瞪口呆地看着陸謹川,這一刻她的心跳估計飆升到了兩百,就是她死的時候,情緒起伏都沒有這麼劇烈。
她慌得拍着陸謹川放在她腰上的手。
“鬆開鬆開,幹什麼呢!要佔姐的便宜啊!”
陸謹川眼神幽深地看着江綰。
江綰心裡一慌,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謹川雖然順勢鬆了手,但剛纔是不是揉了她的腰?
“老實了嗎?”
陸謹川整理了一下被江綰坐皺了的衣服。
江綰苦逼得說不出來話,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想咬着小手帕縮在角落裡。
呵,男人,她纔不屑!
可,她心跳這麼快是幹什麼?
造反嗎?
她不會這麼俗,眷戀塵世的情情愛愛吧?
不會吧,不會吧!
江綰頭腦風暴了好一陣子,纔在心裡唾罵了一句。
“呸,他就一個小屁孩,你想什麼呢!”
江綰的情緒翻滾着,陸謹川也不遑多讓,長到這麼大,第一次和姑娘家這麼貼近。
剛纔抱住江綰纖腰的時候,滿腦都在想,姑娘家的腰這麼細的嗎?好像輕輕一折就會斷了,無意識的揉了兩下,意識到這個舉動的無禮,陸謹川的臉都黑了。
拿着書,直接敲了一下自己額頭。
江綰嚇了一跳,“你幹什麼?”
“不用你管。”陸謹川口氣甚兇。
江綰白了他一眼,低聲咒罵,“狗男人。”
陸謹川聽到沒理,只是默默的側了身子,只留了一個後背給江綰。
江綰打量了幾眼,估計着他可能不高興了,想想剛纔發生的事情,斟酌地說:“行了,大不了我下次不調戲你了。”
陸謹川身子驀地一僵。
江綰仍舊在說:“但你也不能全怪我,剛纔你也出手了啊!我們都有責任。”
江綰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一副伶俐相。
見陸謹川不應,又保證了一次。
“真的,再不拿這事說笑了。”
主要是她察覺到自己有些不對勁,這種玩笑鬧起來太容易失了分寸,就像剛纔跌坐在他懷裡,看着他的眼睛時,她根本沒法控制自己的心跳。
這種失控的感覺,江綰很不喜歡。
想來陸謹川也是一樣。
“嗯。”
陸謹川良久才應一聲,江綰也沒再纏着他,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去收拾自己那亂七八糟的心情。
接下來的路程,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仍舊一樣,只是江綰自己也沒察覺到,她更加不敢看陸謹川的眼睛了。
就這樣到了鎮上,陸謹川幫着陳老租了個小院住下。
事後,他帶着江綰直接回了村裡。
一路沒遇上人,也免了他們找藉口,只是回到家中,家裡卻冷冷清清不見一人,徒留桌上的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