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靜兒不這樣覺得。”撇撇嘴,安平郡主眼裡充滿着困惑,“太后娘娘是喜歡抓着靜兒,可大多都是把靜兒當小孩一樣說這說那說她年輕時候的事情,這就叫喜愛嗎?”
“當然。”輕輕一笑,祁雲萱颳着安平的鼻子,“這不叫喜愛叫什麼,被太后娘娘如此掛念這可是別人想得都得不到的福分呢!”
“好吧……”不明所以的聳聳肩,安平像是想到什麼一樣拽着祁雲萱走到一旁,撇下了後頭的李嬌妍,“對了姐姐,今日來其實靜兒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難得看安平郡主這麼畏手畏腳,祁雲萱也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你今日可一定要全程陪着靜兒啊!”懇求的緊緊攥着祁雲萱的手,安平眼裡滿是不容人小覬的認真,“你若是不陪着靜兒,靜兒會死的!”
蹙了蹙眉頭,祁雲萱道:“瞎說什麼呢,今日是太后壽辰,什麼死不死的。”
她倒是沒把安平郡主的話當真來看過。
畢竟安平的身份是何等尊貴,現下這場合又是何等威嚴,誰敢在太后場合鬧事,誰又敢出面來殺了安平呢。
“是真的!就是那個……蘇葉塵,他要殺我!”最後七個字,安平先是小心翼翼的環顧周圍一圈,確定周圍沒看見那個討人厭的熟悉身影后才半遮着嘴小聲的湊到祁雲萱耳邊說道。
“順治……貝子?”祁雲萱扯扯嘴角。
那這就更不可能了。
估計只是威脅威脅安平和安平鬧着玩的吧,也就是安平這這種性格的人能被他嚇到了。
“對,就是他。”眼神嚴謹,語氣深沉,安平似是很重視這件事,“他說若是今日我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要殺了我,他還說他今天會整天跟在我周圍的,所以靜兒想如若靜兒跟在萱兒姐姐你身邊搞不好他就不方便跟過來了。”
“爲何?”不知道最後個結論是怎麼得出得祁雲萱被安平弄的一頭霧水。
“因爲那混蛋纔剛剛和萱兒姐姐你的二妹也就是祁二小姐解除婚約啊,這中間肯定要跟祁家的人避嫌的。”這種事情安平倒是反應很快,想的很仔細。
“……好吧。”如若原因是這個的話,不得不說安平還是猜的沒錯的。
順治貝子是應該和祁雲萱避嫌,準確來說,他現下應該和整個祁國公府的人避嫌,免得外面的人又說出什麼勞什子閒話來。
“可是,貝子他爲何說你做了什麼不該的事”祁雲萱還是想不通這一點。
“嗯……大概是靜兒前幾日又偷瞄了一些關於他所寫的賬上內容吧。”表情有些古怪,看起來安平似乎也是對於這個沒有什麼底氣的。
“賬上內容?”祁雲萱心中一絲亮光猛地劃過,“關於什麼的,你看懂了?”
若不是看得懂,想來順治貝子也不是因爲這個來威脅安平吧。
“這……看得懂是看得懂,可是具體是什麼
,不方便和萱兒姐姐你講。”卻怎想到這個時候安平卻驀地變得聰明起來了,咬着下脣,眼神包含糾結和矛盾,“總之,不管萱兒姐姐的事就是啦,若是靜兒說出來,他肯定會殺了我的!”
後面一句話安平說的斬釘截鐵,可想而知順治貝子究竟對她下了怎樣的威脅。
不過也不難想到順治貝子對於威脅人的本領。
要想祁馨兒,不是也被對方一步步威脅緊逼,甚至不得已到了被逼瘋了的境界嗎?
祁雲萱聞此,自然也不好再繼續問下去了,只得將這事暫且記下,隨後慢慢探查,現下最主要的還是應付完太后的壽辰大典,忙也是換了副表情對安平笑道:“那好吧,我與你一直在這兒站着也不好,且還是去那兒坐着說話吧。”
要不然老是一副偷偷摸摸的模樣,想必也會讓人起疑的。
“好。”沒什麼太大反應的揚着脣角點點頭。
現如今對於安平來言,只要祁雲萱陪着她,就等於是給她填了一個很大的防護罩了。
……
太后這壽辰雖表面說是家宴,只請幾個關係好和有血緣關係或者即將結親的幾個官家大臣和以前的親王。
但祁雲萱瞧着,卻不知僅僅只是這樣如此。
很多表面上沒有和太后有太多關聯的臣子小姐們不知從哪兒走到了後門也歡天喜地的一個個躥了過來,穿的很喜慶,想必也是想借着機會看看有無可能討到太后的歡心,爲自己的前途鋪張路。
且最讓祁雲萱覺得好笑的,前世她作爲龍享御後宮中的皇后時,所眼熟的幾個鬧騰的妃嬪居然也在現下映入了自己的眼簾。
只不過是瞧着年歲小了些,臉蛋也青澀稚嫩了點,可實際眼神中該透露的算計和謀劃卻是沒少半分,可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變化到最後那個樣子的。
這些人大多都不認識祁雲萱,略微耳聞過祁雲萱的也只知道祁雲萱現下是龍瀚澤將要過門的皇子妃,還是個在外謠傳醜陋無比的皇子妃。
所以唯一幾個肯靠近祁雲萱的,大多還是衝着祁雲萱旁邊的安平過來的。
“咦,這不是安平郡主嗎?”
一個瞧着眼生長得清秀的女子澀澀的湊過來了,她身材瞧着很是孱弱,在人羣中又瘦又小,不過從她那時不時轉動的眼珠子裡可發現她心事不少,“許久不見郡主,郡主瞧着又豔麗了幾分呢。”
“哦,應該是這樣吧。”不比對熟絡的祁雲萱,安平有個壞習慣就是對外來的不熟悉的人一律用黑臉相待。
這一點祁雲萱覺着自己有義務要提醒一下安平。
畢竟這是宮中不是王府,饒是安平再怎樣受喜愛也應該學着寬厚待人,這樣至少也不用處處樹敵,以免在未來家裡有何難處之事,無人提出應援。
看到那過來的女子也面露出了尷尬,祁雲萱一時之間夾在其中如若不說什麼話也顯得也顯得不道德,不得已只能
擠出個笑容問道:“這位小姐是……”
“本小姐是尚書府的嫡女大小姐行婉言。”然看到祁雲萱問話,這小姐便是忽的一擡頭,沒了方纔在安平周圍的瑟瑟和畏懼討好,換了副趾高氣揚的神態,“你又是誰?”
“雲萱是祁國公府的大小姐祁雲萱。”面對這突如其來轉換的態度,祁雲萱也不好說些什麼,只能淺笑應對。
心中卻是開始盤算起這面前這位自稱是尚書府大小姐的行婉琰。
尚書府自己是略有耳聞的,尚書夫人和順治王妃兩個人有不淺的交情這祁雲萱也是知道的,也難怪行婉言想這麼討好安平,想來家裡人也是有吩咐的吧。
只是按理來說這尚書也是個不小的官,爲何自己從前卻從未對這人有過印象過?好歹也是個大小姐,前世的往來應援之間想必也是曾經見過幾次面的吧。
不過也不盡是如此,前世的祁雲萱要說徹底打開圈子來識交那些官員小姐時,已經是在嫁給龍享御之後,年歲也估摸着在雙十年華之間,若是面前這小姐在這之前就死了或者被嫁給什麼不起眼的人了的話,祁雲萱不認識那也是正常的。
想到這人以後的命運,祁雲萱霎時間也沒了在和她計較的衝動,只是不等她應答自己上面那番話就又看向旁邊一臉悶悶不樂的安平,“靜兒,這位小姐以前可和你有過交情嗎?”
“交情?”安平玩弄了會兒自己手指,聽到祁雲萱這句話後有氣無力的擡起眸來這才正式的瞥了那尚書府小姐一眼,卻是蹙眉說了句更讓那小姐下不來臺面的話,“她誰啊?”
祁雲萱:“……”
這小姐貌似方纔才做過自我介紹過吧。
“安平郡主不認識婉言了?婉言從小可是一起和你長大的啊。”這尚書府小姐的臉色瞬間也難堪到不行,許是也沒想到安平會這般不給面子,忙也是湊過來殷勤道,“婉言孃親前段日子還邀請郡主您到府內小坐來着,只是郡主那時推脫說不在,所以一直沒得空來。”
“有這回事?”眉頭再次緊蹙,安平放下了自己不安分的兩隻手,從而再次很人中的擡起頭打量了面前的尚書府小姐一眼,“噢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上次來王府玩然後被我刺出去的那根弓箭嚇哭了跑回家那位小姐對吧。”
聞言沒忍耐住笑意的祁雲萱:……捂嘴噗嗤一聲。
“這……呵呵呵,安平郡主記性可真好。”
這話可以說是一點面子都沒給對方,也難爲這尚書府小姐還能忍得住,繼續在這兒拉近乎,“不過那時候的確是有些被嚇到了,所以動作有些失禮,安平郡主您沒放在心上吧?”
“沒有啊,那時候我連你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語氣平淡的拋了一句,安平百般無聊的擺擺手,示意自己對對方並沒什麼太大看法。
這可是不折不扣的在拒絕對方別在和她套近乎了,那尚書府小姐見此,也只能在乾笑幾聲,隨後狼狽的摸着鼻子訕訕的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