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末了,她眼裡忽然閃過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精光,“但若是萱兒姐姐感興趣的話,不妨也去找些知情人問問,萱兒姐姐認識的人不少,總有知道的。”
不巧,這一絲精光卻被祁雲萱察覺到了。
祁雲萱肯定也知道這小妮子心中的小九九,無非是自己也想知道內情去探索一番但不想浪費力氣所以借祁雲萱的手去了解內幕,完了還做出一副自己爲祁雲萱而好的模樣。
但是這中想法卻不讓祁雲萱太過討厭。
她也只是爲了顏面上能夠隱匿自己的思緒罷了,對祁雲萱而言只要沒對祁雲萱造成實際傷害的事情大多都是無傷大雅的。
便也只能暫且應道,“行,那萱兒姐姐知道了便會前去通知諾兒你的,現如今時間不早了,諾兒也先回去吧。”
“好的。”嫣然一笑,柳允諾帶着婢女起身消失在了祁雲萱的視線當中。
知情人啊……待柳允諾走後不久,依舊坐在原地的祁雲萱開始不斷的在腦海中搜索這有關這個消息或者稍微知道這個消息的人,然而翻來覆去許久,最後腦子裡的人選卻只剩下一個——阿紫!
忙就是準備準備了一下,過了幾日的祁雲萱又帶着紫衫去祁老夫人那兒以去看望安平郡主的名義,一個人獨自偷偷的溜出府中到達醉鄉酒樓的地下賭場。
這次的賭場可沒之前熱鬧了。
不知道是因爲上次縱火的原因還是因爲其他什麼原因,不過這對祁雲萱而言也沒什麼重要的,她進了這久違的賭場後,只是稍稍和小二敘舊一下,便是徑直帶着紫衫朝阿紫那兒走去,大力的敲響着石門。
石門開了,裡面坐着正襟危坐在書桌前的阿紫,他依舊是那副年幼的清嫩少年模樣,手中也依舊拿着毛筆在紙上不知書寫着什麼東西。
但讓祁雲萱古怪的是,祁雲萱這次的突襲明顯沒給對方造成多大的詫異,相反,對方還很是淡定,看到祁雲萱來了後也只是淡淡的擡了下眸,輕聲道了句,“你來了啊。”
然後便又是低下頭去一聲不吭的寫寫畫畫。
好似祁雲萱所有的舉動落在他眼裡都是早就預料到結果一樣,沒有半分驚奇。
“雲萱這次前來,是找阿紫公子有些事情想詢問的。”面紗下的臉盈盈一笑,祁雲萱不把心中的疑問表露在前,而是吩咐紫衫在門外等候後,一個人朝阿紫的書桌前走去,“是關於……那支笛子的。”
“噢。”語氣淡漠的應了聲,阿紫依舊沒什麼反應。
“可以讓雲萱問嗎?”對方的態度實在讓祁雲萱有些難以揣摩,祁雲萱臉上的笑容雖不見半分但也有了些僵硬。
“可以。”聲音依舊很平淡,阿紫寫字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不過卻不是爲了祁雲萱,而是好像手中的一幅作品完成了一樣放下筆把紙摺疊起來放在一邊。
眼尖的祁雲萱稍稍瞥到了一眼,可令她驚異的是,上面經過阿紫塗塗抹抹那麼
多痕跡之後卻仍然是空白一張,但阿紫卻跟寶貝一樣仔仔細細的將紙張收藏起來。
“不過我不會回答就是了。”然還沒等祁雲萱開口認真的問些什麼,對方卻忽然站直身子冷冷的望向了祁雲萱。
“不用回答,點頭或搖頭都可以。”心中早有預備猜測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祁雲萱也未曾因爲阿紫那句話而灰心,而是更加積極的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也不行。”
可得到的依舊是冷冰冰的否定,“反正你的嘴長在你的身上,我的嘴長在我的身上,你想問什麼我不會阻止,但我不想回答什麼也是我的自由。”
說畢,又是低下頭去,繼續動作熟練的拿起旁邊的一張空紙,拿着沾了濃墨的狼毫筆一字一畫的在紙上行雲流水的書寫什麼東西。
祁雲萱這次可是瞧着真真的了。
阿紫拿着的筆的確是沾了墨水的,還是黑色的濃墨,可弄到那白紙上卻依舊是沒有半點痕跡,但阿紫一臉渾然不知的模樣,依舊自顧自的書寫,好似自己寫的就是正常的紙張和文字一樣。
“你這紙張?是特製的嘛阿紫公子。”沒有正面迴應阿紫上面所說的一番話,也沒有提出自己想疑惑的皇陵問題,祁雲萱換了個話題。
阿紫:“……”
果然就如同他所言的不會回答,不僅一個字沒說甚至於一個眼神都沒給祁雲萱贈去。
碰了個釘子,祁雲萱卻並不氣羸,她知道這阿紫的心中念頭是不再她身上的,所以若是想要讓對方開口,就必須說些有足夠的資本讓對方開口的東西,轉了轉眼珠子,祁雲萱忽然想到一個人名。
“好吧,既然阿紫公子如此對雲萱冷淡,雲萱也別無他法,畢竟雲萱也自知自己的能力和本領,但如若雲萱說些有關於安平郡主的事情呢?阿紫公子會不會因此對雲萱態度友善些。”
心中也是有些對不起安平郡主,但今天祁雲萱此次過來特意不找安平而選擇獨自前來,大多也是早就打好了要拿安平出場的想法。
且這個想法還是有些與順治貝子有關的。
“……”果然,如同祁雲萱所預料的一樣,阿紫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兒,擡眸看了眼祁雲萱,但隨後又眼神一轉想到了什麼似的低下頭去。
“阿紫公子心中應該是頗爲喜愛安平郡主的吧。”即使對方不說話,只要對祁雲萱那番話有了一點反應對於祁雲萱而言已經算是很大的進步了,不由得也沒停下去繼續滔滔不絕的說,“如若真喜歡的話,也許……雲萱可以在此事上幫阿紫公子你的忙,但前提的條件是阿紫公子你也要與雲萱互惠互利幫雲萱解答疑惑。”
這些話其實說出來對於祁雲萱而言還是有些頗爲不道德的,可是她也沒辦法,若不是按不道德的方法來做,那便永遠都只能一事無成。
何況……比起順治貝子,祁雲萱心中也是覺得阿紫要較爲好一點的。
“呵,幫忙?”算
是徹底停頓下來了手上的動作,阿紫冷笑一聲直直的看着祁雲萱,“把靜兒當做賭注橫在中間這種事,你肯拿來做就證明你不配做靜兒身邊的朋友,你以爲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也許不一樣吧。”淡淡的迴應道,祁雲萱哪怕是被這麼詆譭也依舊是不卑不亢,“但云萱這樣做也是爲了安平郡主好,依阿紫公子現下的能力而言,應該也不難不知曉安平郡主旁邊最近多了個的順治貝子吧?怕是雲萱有些想多了,怎的在雲萱眼裡看來,這順治貝子的很多做法不像是和安平郡主報以簡單的兄妹之情呢?”
要想這一點之前還是紫衫所給提出來的,祁雲萱本來還只以爲這些話只不過是隨意的猜測和揣摩呢,不怎想到隨着時間的流逝,還真就發現了順治貝子可能帶着這種念頭。
不過這樣也好,也算是間接性的幫了祁雲萱一把。
“你說什麼……?”眸子一眯,阿紫的眼神變得嚴肅而謹慎起來,瞧起來他本來應該是沒怎麼發現有這層關係的,祁雲萱這一提醒就好比是開啓他思想大門的一把鑰匙,要他沉浸在了往日對安平和順治貝子瞭解的事情的影響當中去。
就是這麼一想,還真就發覺了其中的有些不對勁起來。
要怪也要怪罪於順治貝子蘇葉塵有時候做事的確是對安平太過曖昧了點,本就令人遐思的一些舉動再加上些許提醒,無疑是壓垮阿紫思想那批關於安平郡主的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
“我這就前去殺了他。”放下紙和筆,祁雲萱想到了阿紫知曉事情後的憤怒,卻不曾猜測到阿紫那憤怒背後所能帶來的能力。
他對安平郡主本就帶有一種獨特的佔有慾,上次祁雲萱這個女兒家陪在安平郡主旁邊就已經讓他有些不悅了,更別說是更危險的男子,且還一直和安平郡主處在同一個屋檐下。
“不可。”面色淡漠的攔住阿紫,祁雲萱耐心的勸說道,“他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好對付,若是你瞭解到他的大概後就應該明白現下感性戰勝理性的做法完全是錯誤的,你有未想到若是你失手後的安平郡主的下場?”
祁雲萱自認爲自己對蘇葉塵雖然說了解的不夠全面,但通過那江南一行,也是或多或少了解了不少的,能在那麼一個樓裡存活還具有能夠讓祁馨兒發瘋發狂的本事,再加上指不定還有敵國的支援,阿紫的能力祁雲萱的確不知道,可祁雲萱也沒覺得阿紫能超過順治貝子去。
畢竟那可是個讓龍享御龍瀚澤都頗爲頭疼的人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行,你就行了嗎?”被貿然攔下,阿紫的心情看起來的確有些不美好。
“當然不是。”搖搖頭,祁雲萱語氣堅定,“雲萱所說的幫助,並不是幫助阿紫公子你殺了順治貝子你,而是幫助阿紫公子你得到安平郡主的心。”
就像她前面所說的那樣,一個男子的心思她可能猜不透,但對於一個女子,將心比心卻是的確能猜到不少對方的心思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