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看了看林燕臉上的疤痕,心想這若是放在現代,還可以整容,要多美整多美,可在這裡,應該是沒辦法了。心裡嘆息,還是忍不住問暗夜:“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讓她的疤痕沒這麼明顯的?”
“有!”暗夜很爽脆地說。
姐弟倆驚喜地看着他。
鳳歌卻惱了:“既然有,幹嘛不給她用?”
暗夜嘿嘿笑着說:“主子,藥在您那裡?”
鳳歌奇怪了,瞪着眼睛說:“我什麼成大夫了?我怎麼不知道?”
暗夜笑得有點猥瑣:“主子,林公子給你準備了非常多的藥物,其中就有一瓶藥膏是專門去疤痕的。不過他說過,那些藥是專門給您用的,屬下們就算是全身都爛了,也不能擅用。”
鳳歌無視他的笑容,說:“既然是送給我了,那就是我的啦,我喜歡怎麼用,用在哪,也就跟他沒關係了。趕快拿來給她用!”
暗夜這回反倒有點猶豫了,說:“主子,那藥膏很珍貴的,您捨得?”
“廢話!”
暗夜鬆了口氣,說:“這可是主子您自己決定的哦,林公子問起來主子您可要替屬下說句話啊!”
鳳歌睨了他一眼,說:“你就這麼怕他?究竟我是你主子,還是姓林的是你主子?”
暗夜馬上立正,恭敬地說:“屬下只有您一位主子!”
林燕和林弢訝異地看着兩人主子不像主子,屬下不像屬下的對話,忑忑的心似乎安定了一些。
看來這姓名身份不明的小主子應該不難相處!
林燕心裡很感激,當時她已經絕望到腦子裡一片空白,事後想起來都不敢相信自己會做出那樣的舉動。雖然不後悔,但臉上有那麼恐怖的疤痕,今後的人生已算是毀了,若不是弟弟還小,她可能早就尋了短見了。現在卻得知有希望能治好,她心裡的激動是用語言都難以形容的。
對着鳳歌又跪了下去,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哽咽着說:“林燕多謝主子!”
鳳歌沉默了一下,她能理解她的心情,等她有點平復了,才說道:“你們既跟了我,就是我的人 ,我就有責
任照顧你們。不過我要在剛纔說的條件上加多一點,以後不許再向我下跪,無論對着誰都不能跪!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尊嚴,想要人尊重你,首先你就要先尊重你自己,懂嗎?”
林弢眼中有亮光閃了一下,過去把林燕扶起來,輕聲說道:“謝主子教誨,我們會記住的。”
“好吧,暗夜你安排人送他們去榕城,到達後找間僻靜點的房子讓他們先住下來,一切等我也到了榕城後再說。”
暗夜走出門口,一會又進來,說:“稍等一會。主子,那王天俊您不打算處置了?”
鳳歌看了林燕和林弢一眼,說:“那樣的畜生一刀殺了太便宜他了,這幾日他都在幹什麼?”
“王擎對這個侄子特別疼愛,那日後,他就派了幾個高手來保護他,還送了他幾個男人和女人,他這幾日都在府裡瀟灑快活。”
鳳歌眨眼:“爲什麼要送男人和女人給他?”
暗夜窘了,主子不是什麼都懂的嗎?難道是她始終太小了,所以對這些男女之事還不瞭解?也所以對林主子的示好完全無視?
暗夜咳嗽一聲,說:“這是因爲喜歡跟漂亮的男人和女人玩。”
“這樣啊!那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裡面全都是漂亮的男人和女人,專門陪王天俊這樣的人玩的?”
“呃?有,舞坊就是這樣的地方。”暗夜突然覺得密室裡有點熱,他想要出汗了。
“舞坊?舞坊是什麼地方?”鳳歌雙眼發光,像個好奇寶寶。
暗夜這回真的抹汗了,這叫什麼問題啊?
就連林燕姐弟也覺得有點囧了,剛纔心裡都對鳳歌很敬畏,現在發現她始終還是個小女孩啊,而且還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鳳歌敲了敲桌子,對暗夜說:“忠誠!懂麼?不可欺瞞我!”
暗夜淚了,要是讓另一個主子知道他跟鳳主子解釋什麼叫舞坊,他會不會死得很慘?
可是……看着鳳歌那亮晶晶的眼睛,他又覺得,如果他不說,也許他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吞了下口水,斟酌着詞語慢慢說道:“舞坊呢就是專門養着一些歌姬舞
姬讓男人去……去玩樂的地方。”
“歌姬?舞姬?都是些什麼樣的人?”鳳歌眼睛眨啊眨的,一副純真的樣子。
“呃……他們也算是可憐人吧,有些人的日子過得真是豬狗不如,很悽慘的,所以主子您不要再問了,舞坊真不是個好地方!”
“不是啊,我覺得舞坊是個好地方!”鳳歌很是認真地說。
暗夜差點暈倒,舞坊是個好地方?
林家姐弟也是瞪大眼睛看着她,彷佛看着一個怪物。
鳳歌甜甜一笑說:“我是覺得舞坊對王天俊來說是個好地方,豬狗不如的人就該過上豬狗不如的生活。暗夜,有辦法把那畜生弄出來麼?可以的話就把他送到舞坊吧,他不是很喜歡跟男人和女人玩嗎?我想讓他做歌姬或者舞姬他應該很喜歡的。”
暗夜一時轉不過彎來,愣了一會,纔想明白了她的意思,咧嘴笑了起來,說:“主子,這辦法妙啊!”
眼睛卻狐疑地看着鳳歌,他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主子耍了?
林家姐弟相視一眼,這小主子整人的方法還真是……陰狠,可是一想到王天俊那樣的人,又覺得也只有這樣的方法纔是最好的方法。
兩人看向鳳歌的眼神都帶了點崇拜了。
這時,走進一個長相很普通的男子進來,對暗夜點頭示意,然後走到鳳歌面前,恭敬行禮道:“暗一見過鳳主子!”
暗夜拿出兩塊黑布給林家姐弟,說:“暗一會負責送你們去榕城,老規矩,你們要蒙着眼離開這兒。”
林弢接過黑布,卻看向鳳歌,臉色微紅,猶豫了一下,說:“弢斗膽,想知道主子名諱。”
鳳歌笑了起來,說:“我真是糊塗,竟然忘了自我介紹了,記住了,我叫鳳歌!”
她的笑聲很清脆,讓林弢覺得彷佛一陣微風吹過心田,把他這幾個月以來的驚惶,悲痛,恐懼,絕望……通通都吹散了,心裡突然就覺得充滿了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
舉起黑布慢慢地矇住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可他卻彷佛看到了一片光明。
鳳歌,你的名字,我記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