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在白家待了一會便離開了,出來後漫無目的的在大街上閒逛着。不可否認,正如她嫂子所說,對一個普通的女人來說,能找到向張爾倫這樣的男人,那絕對是幸福的,不論從哪個方面都讓人無話可說,能掙錢,人又老實,從不在外沾花惹草,也沒有什麼惡習,如果非要挑一個出來的話,恩,好吧,當土匪的朋友多了點。想到這連白嬌嬌都不由自主的笑了。可是自己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自從在上海讀書時,接觸了**宣言,她就覺得自己這一生就應該義無反顧的投身到這項偉大的事業中來,爲了全民族的人民能過上幸福得生活而奮鬥終身,她需要的是一個志同道合的革命伴侶和她一起並肩戰鬥,榮辱與共。這纔是她所需要的,可爲什麼張爾倫就是做不到呢,說實話,張爾倫對她真的不錯,除了加入**這一條之外,幾乎什麼都聽她的,可她最在乎的就是這一條,哪怕在別得方面讓她去遷就他都可以。唉!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白嬌嬌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學校門口,今天是八月節,學校放了假,學生和老師們都回家過節了,學校裡漆黑一片只有趙先生的房間還亮着燈,就如這黑暗世界裡的那一點星星之火讓白嬌嬌義無反顧的撲了過去。她推開房門看到趙得志正在收拾行裝,詫異的問道:“趙先生,你這是在幹什麼,準備出遠門嗎?”趙得志沒想到白嬌嬌這個時候會到他這裡來,頗感意外的反問道:“是嬌嬌啊,你怎麼來了?”白嬌嬌坐到桌子前嘆息道:“心裡煩,在外面隨便逛逛,走着走着就走到學校了,看見你屋裡亮着燈,就過來看看,你這是打算去哪?”那趙得志停下了手中的事,也坐到桌子前,給白嬌嬌到了杯水說道:“嬌嬌,我打算離開蓋天縣了,準備去江西參加紅軍。”白嬌嬌聽到這個消息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你要走?爲什麼?”趙得志解釋道:“我要去尋找我黨未來的路,你家張爾倫說得對,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明天在哪?又有什麼權利去要求別人跟我們一起呢?”白嬌嬌趕緊說道:“你別聽他瞎說,他懂什麼,一個愚昧不化的怕死鬼而已,你要是走了蓋天縣的百姓怎麼辦?”趙得志苦笑道:“你覺得這裡的百姓需要我們的存在嗎?”白嬌嬌肯定的答道:“那是當然,這裡的百姓在思想上還很迷茫,他們需要我們去給他們灌輸真理啊!”趙得志搖搖頭說道:“嬌嬌,你錯了,在這蓋天縣只要有潘爺在,就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原本我參加五四運動後,就想到這軍閥混戰最嚴重的中原地帶來,來幫助這裡的百姓走出苦海,可錯就錯在我不該選擇蓋天縣,這裡的百姓在潘爺的帶領下過得很是祥和,在這個滿目瘡癔,餓蜉遍野的時代,這裡的老百姓還能安居樂業吃飽飯,你覺得他們會聽我們的嗎,他們只會去聽那個能帶着他們吃飽飯,保護他們不受欺負的人說得話,而我沒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能力的是潘爺和你家的張爾倫,因爲他們有錢可以救濟生活不下去的百姓,他們有勢可以爲了這裡的百姓跟政府糾纏,他們有槍有武裝可以保護這裡的百姓,就拿保安團來說,當那些兵痞在這城中禍害百姓時,是他們站了出來用各種手段趕走了那幫混蛋,做了我想做卻做不了的事,所以我覺得我繼續這樣留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意義,到不如去能發揮我作用的地方去,而且自從大革命失敗後,我和組織已經失去聯繫很久了,我需要找到組織,去弄清楚我們黨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白嬌嬌思考了一會說道:“那我和你一起走,我們一起去尋找組織。”“不行,”趙得志否決道:“你和我不同,你雖然是一個**者,可你更是一個妻子,就這麼離開你的丈夫,這並不可取,而且這裡的孩子們也需要你的教導,需要學習知識。”白嬌嬌回答道:“孩子們還可以有別的教師來教,至於我丈夫,哼,我實在是對他失望了!”趙得志繼續勸道:“嬌嬌,你不能這樣想,通過我今天和張爾倫的談話來看,我覺得你還是不瞭解他,他並不是個沒有思想的人,只是他藏得很深,這些年的軍閥混戰已經不在讓他相信任何組織,沒有說服他並不是他的問題,而確實是我們自身還有很多問題。”白嬌嬌辯解道:“那又怎麼樣,哪一個組織是一開始就完善的,哪一個政黨不是經過千萬劫難磨練出來的,他就是典型的機會主義,是一個投機者,哪裡樹大他往哪兒站。”趙得志笑的回道:“哦,那要照你這麼說他現在應該去投國民黨蔣介石了,他只要願意過去,以他的本事幹個上校團長都不成問題,可他去了嗎?”白嬌嬌嘟囔着嘴說道:“我說不過你,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只能祝你一路順風了,多保重吧!”說着站起身來撲到趙得志懷裡,趙得志緊緊的抱着她點頭應道:“恩,你也多珍重!”就在這時,門被人輕輕得推開了,一個男人就這麼挺直的站在那裡。
傍晚時分張爾倫醒了酒從炕上爬了起來,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又在家裡轉了一圈發現白嬌嬌還沒有回來,覺得今天必定大過節的讓她就這麼在外面也確實不好,心裡想着,算了,還是去找找吧。於是穿上外套出了家門,他先來到白永貴家,白永貴說道:“來是來過,可早就讓我給罵回去了啊,怎麼還沒回家嗎?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找找。”張爾倫搖搖頭撒了個謊說道:“哦,不用,我剛從潘爺那出來,估計她應該是回過家了,行了,那我也回去了,你歇着吧!”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張爾倫自然知道白嬌嬌沒有回家,可他實在不想讓白永貴陪他一起找,這白永貴就會跟他妹子瞎嚷嚷,這種時候不帶着他反而還好點。張爾倫走在路上,他想着這個時候白嬌嬌會到哪去呢,要不去學校看看吧!來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除了學校門口的路燈外就只剩下趙先生家還亮着光了,張爾倫站在校門口想,這個時候去打擾趙先生只怕不合適吧,可不去他那裡看看,他還真不知道白嬌嬌能去哪?邁步走了進去,來到門前,正準備敲門,可這麼輕輕一碰,門竟然開了,這時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對深情擁抱在一起的男女,那男得自然是趙得志,而那女得竟然是他老婆白嬌嬌。別管他和白嬌嬌的感情如何,作爲一個男人看見自己的老婆跟別人抱在一起時,張爾倫想都沒想,順手就從腰間拔出槍來,那白嬌嬌看到張爾倫的舉動,反應也是極快,直接將趙得志護到身後雙手撐開面對着張爾倫說道:“張爾倫,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解釋!”張爾倫看到她的舉動後更加的惱火,眼光惡毒的盯着她說道:“那應該是哪樣的呢?”白嬌嬌解釋道:“是趙先生要走了,我們在道別而已。”張爾倫寒笑了一聲說道:“哦?道別就要抱在一起嗎,你是不是還打算陪他睡上一覺或者你們倆直接一起走不得了嗎,我成全你們!”張爾倫知道自己的話說重了,可一個男人此時要是還沒有點怒火的話,那還是男人嗎!白嬌嬌聽到這話果然大怒,對張爾倫的不滿情緒徹底爆發到頂點,瞪着張爾倫,咬牙切齒的吼罵道:“張爾倫,你個王八蛋,流氓!我真沒想到你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原本還以爲你是一翩翩君子,只是政治觀迷失而已,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根本就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而已,好!你不是想我跟他走嗎,我就跟他走了,我現在就回家收拾行李,隨你怎麼辦吧,你要是想開槍你就開吧!”說完,也沒等所有人說話,抹着臉上的淚痕直接跑了出去。看到白嬌嬌跑了,張爾倫也不想跟趙得志糾纏什麼,將槍插回到腰間轉身也要離開。這時,那趙得志終於找到機會說道:“張隊長,請留步,請聽我說句話好嗎?”看那張爾倫止住了步子,趙得志解釋道:“張隊長,我知道我現在怎麼說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我能告訴你得就是,我一定會盡全力的勸說白嬌嬌留下來的,你們之間的誤會太多了,多溝通一下應該會好點,還請張隊長記住答應過我的話。”張爾倫側過臉來問道:“我答應過你什麼?”趙得志提醒道:“你中午說過,當我們的黨能夠讓你看到希望和曙光時,你一定會帶着弟兄們加入我們的。”張爾倫轉過身來望着趙得志斷然的說道:“老子明天就帶人去投蔣介石,一定把你們這些花言巧語的騙子剿個乾乾淨淨!”說完憤然離去。
白嬌嬌抱着腿倦曲在炕上,旁邊的地上放着一個皮箱,張爾倫坐在炕對面的椅子上,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着,屋裡的氣氛和他們結婚那天晚上一模一樣,頗有些尷尬。這次是張爾倫率先打破了沉默說道:“真得想好要跟他走了嗎?”白嬌嬌點點頭說道:“雖然我跟他走,跟你們所想的那種關係不一樣,但事實沒有區別,所以我也不想再解釋什麼了,張爾倫,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錯誤得選擇了對方,與其這麼沒有感情的相互耗着,到不如給對方一個解脫來得痛快點,我知道做爲一個妻子我很不合格,在很多方面我也沒盡到一個妻子得責任,做爲補償,今天晚上我是你的。”張爾倫冷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說道:“既然心已經不在了,我要你的身子又有什麼意義呢。”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張爾倫一個人走在街上,手中緊緊的握着那個銀製的小酒壺,他在想自己這短暫的婚姻就這麼結束了嗎,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一個愛着的女人因爲這世俗的見解使他無法和她走在一起。想安安穩穩的找個老婆向普通人一樣過日子,可這個女人又不願意安穩得過日子,天天就想着鬧革命。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烈酒麻木着他的內心也麻木着他的身體,晃着晃着一個趔趄直接摔倒在一棵榕樹下,他也不願意起來,就這樣仰面躺着,睜着眼睛望着那枝繁葉茂的榕樹,回憶着小時候在白家村和白家兄妹也是經常在一棵這樣的榕樹下玩耍,那時的時光是多麼的美好,多麼的童真。天朦朦亮的時候張爾倫爬了起來向家裡走去,回到家時白嬌嬌已經走了,在裡屋的桌子上放了一張紙,張爾倫拿起來看着上面白嬌嬌留下的文字,“爾倫哥,我走了,希望你不要恨我,如果你一定要恨得話我也沒有辦法,我註定不能向一個普通女人那樣伺候你一輩子,因爲我有我得夢,我得理想,對不起!家裡的東西和錢都在老地方,我拿走了兩根金條做路費,等以後有錢了我一定還你。珍重!白嬌嬌。”張爾倫將紙條隨手扔掉,直接撲倒在牀上,埋頭睡去。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纔多會功夫整個蓋天就炸了鍋了,街頭巷尾的到處都是傳言。
“唉,她李嬸,你聽說了嗎,你們家後面那個張隊長家裡的女人,對,就是那個白老師跟他們學校的趙校長跑了,什麼時候?就是早上啊,我家金鎖親眼看見的,兩個人都拎着個大箱子走的。”“唉,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啊,那張隊長多好的人啊,她還跟別得男人跑,太不像話了,真不要臉!”“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就說這些個知識分子最不仁義了,我啊也不打算讓我們家二妮子再去上學了,你說老師都這樣能教出什麼好來,省得我們家二妮子長大了再幹出這樣得事來,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黑子他娘,你這是去哪啊?”“他大姑啊,你也起這麼早啊,我去白家的雜貨鋪買點鹽,你這是幹嘛呢?”“你別去了,他們家沒開門,我剛從那邊過來,大門關得死死的,你不知道嗎?他們家出事了!”“啊?出什麼事了?”“白掌櫃的妹子跟個野男人私奔了,丟人啊!”“不會吧,他妹子不是那張隊長家裡的嗎,不正管着你家男人呢,你說他老婆跟人跑了?”“是啊,一大早我們家那口子就讓關夏少爺給喊走了,還讓把裝備都帶上,說是去替張隊長追老婆,要我說啊,追什麼追,這種不要臉的女人不要也罷。”“就是,這種女人就是回來了也沒人要,你說她還是讀過書的女人,怎麼這麼不懂得貞潔廉恥呢,真不知道這書裡都交得什麼!”“什麼讀過書的啊,你是不知道,你千萬別跟別人說啊!我家那口子說了,這女人原先在上海就是個做窯姐的,被人騙了賣進去的,後來是張隊長兩把雙槍直接衝到窯子裡給她搶出來的,後來那夥人都追到我家男人他們在上海住的旅館了,要不是咱們這邊人多槍多還真不知道能不能回得來呢。”“啊!還有這事啊,那這女人也太沒良心了,人家張隊長豁了命救了你,回到蓋天也不嫌棄你,把你八臺大轎的娶回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還能有什麼,守不住春心唄,張隊長他們三天兩頭的往外跑,急了唄!”“呵呵,他大姑,你不會也急了吧?”“死樣,說什麼呢,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潘府內,那關夏跑前跑後的指揮着衆人集合,鬧得一個潘府雞飛狗跳的,潘爺走出中廳望着關夏罵道:“你小子這火急火燎的是要點房子啊,幹什麼呢?”關夏看到潘爺出來了趕緊跑過來咋唬道:“爹,出大事了,張隊長的老婆跟學校的趙校長私奔了!我正準備帶兄弟們去追呢!”潘爺驚訝的怒斥道:“你他孃的瞎說什麼,你聽誰說的,我剌了他舌頭!”關夏仍然振振有詞的辯解道:“你不信你出門一聽就知道,全蓋天縣得人都知道了,這還能有假!”潘爺聽了這話沉默了一會問道:“那張隊長讓你帶人追了?”關夏搖搖頭說道:“沒有,我都沒敢去見他。”潘爺說道:“那你瞎折騰個什麼勁,行了,不用追了,你現在帶上兄弟們給我出去放話,就說是我說的,讓各家各戶把自己家的長舌婦都跟我管好了,要是再有人敢議論此事我埋了他!”
張爾倫一覺醒來,天已經黑透了,揉了揉脹得厲害的腦袋,望着空曠的房間,從今天起自己又將回歸單身的生活,事實如此,再悲傷又有何用呢,日子還得過下去啊!張爾倫如是想,從炕上爬了起來,走到外屋剛剛坐下喝了口水,突然聽見大門口有孩子的哭鬧聲,還有女人在安撫孩子的聲音,聲音聽起來還滿熟識的,張爾倫走了出去打開大門一看,竟是那白永貴兩口子跪在門外,那香玉懷裡還抱着孩子。張爾倫愣了一下驚訝的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那白永貴仍然低着頭羞愧的說道:“爾倫大哥,是我們對不起你啊!兄弟全家來給你賠禮了!兄弟沒臉見你啊!”張爾倫迴應道:“這是我和嬌嬌之間得事,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趕緊起來,這算怎麼回事啊!”那白永貴搖頭說道:“哥哥,當初是我來說得這門親事,如今那丫頭做出這種不要臉得事情讓我們兩口子實在是沒臉再見人了,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跪在這裡請你原諒。”張爾倫嘆了口氣說道:“你們要是想跪就跪着,只是別委屈了孩子,”說着將哭鬧中的孩子抱了過來對孩子說道:“小福生不哭啊!走,大爺帶你進家拿果果吃好不好?”小傢伙還不會說話,但聽懂了意思,破涕爲笑的點了點小腦袋。張爾倫抱着白福生向家裡走了兩步後停下來轉過頭對白永貴兩口子說道:“你們要是願意就進來陪我說會話。”那二人聽了這話趕緊點點頭站了起來,隨張爾倫進了屋。
白永貴與香玉拘謹的坐在一側,張爾倫坐在對面逗着白福生,小福生的手裡還抱着個糕點,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一會看看他爸媽,一會看看張爾倫,甚是可愛!張爾倫張口說道:“嬌嬌的離開不是你們想得那樣的,嬌嬌是**,當初和我結婚的時候是因爲她的黨組織遭到了大的破壞,她一時陷入了迷茫中才嫁給的我,對她來說政治生命遠比個人生活要重要的多,這一年多來她一直在勸說我加入她的組織,可我沒有同意,所以她對我也絕望了,便跟趙得志去了江西找他們的組織去了。”白永貴問道:“那趙得志也是**?”張爾倫點了點沒有說話。到是香玉開口感嘆道:“你說一個女人家的,不就是照顧好男人,照顧好孩子,過好一個家嗎,還能有什麼比這還重要的嗎?”張爾倫笑着答道:“嬌嬌是讀過書的人,她得想法自然不會如此簡單。”白永貴咬着牙說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幹嘛非要送她去上哪門子學啊,真是造孽啊!”張爾倫反駁道:“這和讀書無關,嬌嬌離開,我是知道的,我也同意了,我們倆的婚姻本就沒有感情基礎,如今在人生觀上又出現了分歧,與其這樣耗着,到不如痛快的結束,所以這件事不存在誰對誰錯,你們不要再怪她了,更無需去自責,因爲這事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那白永貴聽到這話仍然站了起來慚愧的說道:“不能這麼說,歸根到底還是我沒有管好這個妹妹,讓她中了邪,一腦門子的胡思亂想。”張爾倫望着他笑道:“那要照你這種說法,我的錯更大,我自己沒看好自己的老婆,在她有了這些思想見解後,沒有堅決的制止她,還讓她繼續發展下去,而且當初她要出來做事,還是我張羅的,按你得說法潘爺也有錯了,因爲當初是他把白嬌嬌介紹到學校教書的,要不然嬌嬌也不會認識趙得志了,是不是?”白永貴連忙擺手道:“不是,我哪敢怪潘爺啊!”張爾倫打斷他的解釋望着香玉說道:“妹子,家裡得竈上還有點吃的,麻煩你給熱熱,我這一天都沒吃呢,正好我跟永貴喝兩杯!”那香玉趕緊點頭道:“行,我這就去弄。”說完轉身去了廚房。張爾倫又看向白永貴說道:“你也別傻站着了,去裡屋把酒拿出來,就在桌子上放着,我這抱着孩子呢,不方便。”那白永貴也點着頭往裡屋去了,邊走邊說道:“哥哥,不是我說你,你啊,就是脾氣太好了,向嬌嬌這樣的,你就得拿鞭子往死裡抽一頓,你看她還敢不敢了,你該早點把這些事情告訴我,你不捨得打,我來打!”張爾倫嘆着氣罵道:“你又來了,你要是能把這點個家長作風用在外面肯定能有一番作爲,可惜了你這麼個人!”二人推杯換盞的喝到深夜,那白永貴兩口子才抱着孩子告辭離去。
張爾倫和白永貴在這邊喝着酒,潘府內潘爺跟關夏也在爲這事煩惱着,關夏說道:“爹,張隊長出了這麼大得事,咱們得想個辦法幫幫他纔好啊!”潘爺反問道:“那你說你有什麼辦法幫他?”關夏撓着頭答道:“爹,我哪裡知道怎麼辦啊?我這腦子那是會想主意的東西。”潘爺說道:“那不就結了,這種事咱們誰也幫不了他,不過呢,咱們可以幫他緩解一下,我想過了,你明天就帶兩個人去張隊長家裡先幫他搬家,他那個小院就別住了,剩得他天天觸景生情,心裡不痛快,至於理由嗎?你就跟他說最近事情太多,他要是沒什麼事呢,就讓他到府上住些日子,我有事也方便找他,別得什麼也別說,知道嗎?”關夏點頭應道:“恩,知道了,然後呢?”潘爺說道:“然後?然後最好的方法就是抓緊再給他找個老婆,這事你就別摻和了,你全當什麼也不知道,這事我慢慢給他辦吧!”關夏傻笑着讚道:“我就說嘛,還是爹有辦法,呵呵!”潘爺望着他笑罵道:“你啊!什麼時候才能獨當一面啊!”關夏搖搖頭回道:“沒事,反正有張隊長在,也用不着我使腦子。”潘爺嘆了口氣感慨道:“他!他可不是個池中物啊!”
第二天張爾倫便隨着關夏搬進了潘府,他心裡當然知道潘爺的想法,本不願意去的,可又怕駁了潘爺的好意讓潘爺不舒服,一想着反正這個家也確實沒什麼好留戀的,去就去吧!到了潘府安頓下來後,張爾倫來到中廳跟潘爺道了謝,潘爺卻直接轉了話題說道:“後天早上你們要去上海接一批貨,你沒什麼問題吧?”張爾倫立即應道:“沒問題,請潘爺放心!”二人閒聊了幾句,張爾倫便回了自己的住處。
三天後,車隊正式出發,當車隊到達花逢春的新駐地武嶺時,花逢春親率一衆頭目在山下相迎,張爾倫從車上下來望着這一衆人等張口問道:“你搞什麼名堂,劫道啊!”那花逢春陪着笑臉說道:“哪能呢,我又沒被保安團收買,只是有日子沒見你了,這不是弟兄們都想你了嗎,想請你喝酒而已。”張爾倫回道:“老子節前不剛跟你一塊喝過酒嗎,這他孃的才過幾天啊!”花逢春說道:“咱們兄弟多親啊,那一日不見都如擱三秋,你更別說幾天了!”張爾倫笑呵呵的掃了一圈花逢春身後的衆人,看着他們眼中閃爍的眼神,再望着花逢春說道:“你能說點真的嗎?”花逢春尷尬的一笑,輕聲問道:“現如今都不讓傳,也沒處打聽去,我就是想確認一下,兄弟,我聽說你老婆跟人跑了?還是你同意的?”張爾倫心想這都從蓋天縣傳到武嶺了還叫不讓傳呢,於是直言不諱的說道:“是的,怎麼了?”花逢春一手摟着張爾倫,一手豎起大拇指說道:“兄弟,真爺們!哥哥必須好好陪你喝幾碗,再送你份大禮!”說完也不等張爾倫迴應,便帶着張爾倫向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