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舒桐這話,說的長孫無越心中一暖,一直以來,他都知道,她不再是從前的花桐了,她是一個全新的人,是一個他心裡從未放下過的人,把他的心佔的滿滿的,而這樣的話,使得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愛,她的細膩,其實,她心裡什麼都明白的……
禁不住一嘆,這樣相知相惜的感情真好,心中涌動情潮,掌心被藍光灼的生疼也不在意了,脣角牽起點點笑意,他的桐兒啊,真是他的寶貝女人……
半晌,低低的道:“嗯,你在,我放心。”
只是她方纔提及妻子一事,讓他心中一動,說起來,二人從沒有正式的成過親,跟花桐那時候沒有過,她重生而來,他在心中早已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妻子,卻委屈她做了小妾,就連進府的那天,也不過只是遵循小妾的禮數,直接一乘小轎將她擡入府中,就算穿了正紅又如何,在外人眼中,她還是他的小妾,難得她竟從不抱怨這些……
黑暗中,他只能感覺到拽着他衣角的力道,脣角勾起了更大的弧度,若此番兩個人能全身而退,那麼,他一定要給她一個驚喜,是遲來的驚喜……是要讓她真正的成爲他的妻子。
兩個人都各有心思,一時俱都走神了,那藍光灼他掌心的力道越發的大,長孫無越因有心事,一時就沒有摁住,再加上掌心實在是難受,話已說完,他便放開了手,燭臺藍光大勝,屋中又泛着幽幽的藍光,屋外婆娑樹影驟然停息,一切,又重新在‘花桐’的掌握之中了。
可是二人已將話都說明,印舒桐也已經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看那幽幽漂浮在對面的‘花桐’,她也不那麼害怕了,只是心中欷歔不已,她若是也這樣,難保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畢竟心中的愛,是很難割捨的啊。
眼光一瞟,卻看見了長孫無越另一隻手在滴血,心口一緊,忙抓起來看,眸光瀉出心疼來:“怎麼會這樣?我去拿藥給你擦……”
還未轉身,卻被長孫無越拽住手腕,轉眸一看,他卻笑的溫柔,挑眉看着她:“這兒哪有藥?這不過是被那燭臺灼傷了,一會兒就會好了。”
他身上帶着的藥都被‘花桐’搜刮走了,除了那不/舉藥她找不到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了,幸而也是這不/舉藥藏在一個隱秘的地方,‘花桐’不認得,纔沒有拿走,說來也是奇怪,這藥還是當年用來對付圖婭慧的,好些年沒用過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用處,如今用了這幾日,總算是撐了過來,他也是沒有辦法,只能如此逃過‘花桐’的糾纏了,不過印舒桐來了也是讓他很慶幸的,因爲那藥,是徹底的吃完了。
即便是這樣的情況下,兩個人身處險地,他凝望她的時候,眉眼之間總是忍不住瀉出溫柔愛意來,分開的這些時日,他心口絲絲縷縷牽絆的都是她的身影,相思難耐,這會兒看見了,一眼的溫柔也只願給她一個人,眼裡心裡也只放得下她一個人,他也是如今才知道,原本他留戀的並非是花桐的面容,而是她這個人,他心心念念愛的,是那深入骨髓的靈魂,她與自己的糾葛,愛早已深入心血骨髓之中,不論是哪一個,都是她而已。
“那怎麼辦?難道就這樣一直看着它流血麼?我……唔……”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他擁入懷中,一個炙熱的吻讓她把還未說完的話直接吞回腹中,這樣炙熱的吻,帶着他的思念,他的渴求,初時她還用手推了推他,還在意那漂浮着的‘花桐’,只是片刻之後,就在他霸道炙熱的吻中迷失了自己,她又何嘗不想他呢……
“呵呵呵呵……長孫無越,枉我愛你一場,我死了,你就跟別的女人在我面前這樣……你可真是個負心漢啊……”
‘花桐’陰慘慘的笑打斷了二人的*,印舒桐看了‘花桐’一眼,那真的是跟花桐一模一樣的容顏,她不止覺得熟悉,還很親切的,畢竟,她曾經也是她,只是現在的‘花桐’面無表情罷了,這樣的親吻也是怪異,心中情潮退去,她心中彆扭膈應,乾脆不說話了。
長孫無越斂去幽眸中的溫柔,淡淡的道:“你根本不是花桐,不要這樣說我!花桐已死,你不必這樣混淆視聽,你只不過是想留着我跟你做一對鬼夫妻罷了!你有着花桐的樣貌,卻根本沒有她的內心,你只是一團不知所謂的東西,還敢說愛我?!至於負心麼?她就是桐兒,我心中也只有桐兒,從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
有些話瞞了數日,也該說明了,惡靈終究是惡靈,它只是頂着‘花桐’的皮囊面相而已……
他只是對着花桐的面容不能下手,並非是對惡靈的縱容。
印舒桐轉眸看了他一眼,水眸之中有一絲難言的情緒劃過,原來他都是明白的,她還以爲他是顧惜惡靈到底是花桐的一部分才下不了手,原來,只是因爲那貨頂着花桐的樣貌而已。
“你說什麼!啊啊啊,氣死我了!!我要殺了你!”
它跟他糾纏數日,竟還是這樣的結果,這口惡氣如何忍得下?!
這話自然也是戳中了惡靈的心事,它終於不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了,而是惡狠狠的盯着長孫無越和印舒桐,印舒桐眨眨眼,原來之前都是裝的麼?現在真面目露了出來,才真是像個鬼的樣子,黑髮紛飛飄在那裡,眼睛幾乎都裂到腦門上了,可見這惡靈是多恨啊……
長孫無越倒是一臉無謂,不着痕跡的把印舒桐護在身後,望着跟他軟磨硬泡了這些日子的惡靈,見它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不由得冷笑:“怎麼?翻臉了就要殺我滅口?那你來啊!”
被悄然護在身後的印舒桐嬌軀一震,眼見着惡靈那模樣,她怕倒是不怕,只是惡靈跟那些殺手不一樣啊,準確的說,惡靈跟人不一樣啊,她眨眨眼,湊過去低聲道:“越越,你知道怎麼殺死惡靈嗎?”
長孫無越還保持着那冷笑,聽見她問的這話,身子微不可見的一抖,微微側身,話從牙縫裡擠了出來:“廢話!我要是知道的話,至於跟它糾纏這麼久麼!不過我賭它捨不得殺了我!畢竟這麼久都沒動手麼……我那個就是說說而已啊……”
他這大半個月,只是將事情給全都摸清楚了,來龍去脈他全也都知道了,但是怎麼對付惡靈他是不知道的,他要是那麼簡單就給探出來的話,也不必困在這裡半個月之久了,惡靈帶有張瞎子的仙力,他就算再厲害,那也是個凡人啊,除非他變成鬼,跟這惡靈對決倒是差不多!
印舒桐聽見這話,嬌軀一抖,忍不住咬牙道:“你不知道你還叫它來啊來啊?你不怕它把你殺瞭然後跟你冥婚做一對鬼夫妻嗎?!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辦,同心連命讓你重生嗎?你真是不嫌事多折騰!還賭它捨不得?我賭它捨得!它可是惡靈啊,逼急了什麼事兒都能幹出來的!”
“我賭五兩金!它肯定捨不得!”長孫無越還真卯上了。
印舒桐一愣,挺直了脊樑:“我賭十兩金,它捨得殺你!——呸呸呸!我跟你賭這個算什麼啊,我真是有病!”
見把她繞進來了,長孫無越忍不住輕聲笑起來,這一笑,卻徹底的激怒了惡靈!
那惡靈尖嘯着俯衝過來,藍光大炙,而且那方向就是對準印舒桐的,眼看着惡靈五指張開,指甲慢慢變尖,化爲尖利的刀鋒,寒光頻閃,五爪對着印舒桐直刺而來!
長孫無越咬牙,抽出軟劍提氣而立,護在印舒桐身前,印舒桐也將匕首抽出,此刻腦中根本來不及想什麼,勁風過處,軟劍刺出,匕首也直刺過去,然後,勁風消散之後,他們什麼也沒有感覺到……沒有聽見惡靈尖叫,而他們也沒有感覺身上有劇痛之感……
二人傾盡全力一擊,都已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因此緊緊閉上了眼睛,可如今房中萬籟俱靜,二人靜默了一下,齊齊睜開了眼睛,就見那惡靈不見了,房中透着天邊的青光,隱約有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雖只有一縷,卻在紫色紋繡的帳幔上留下了金色的絢麗的色彩。
“天亮了……”
印舒桐望着窗外明媚天光,心中不由得一嘆,這輩子都沒覺得陽光這麼美,天光大亮,太陽升起,什麼妖魔鬼怪都不能作祟,惡靈退散,真好……
長孫無越轉眸望向那黃金燭臺,果然幽幽藍光泯滅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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