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洛宣跑出去一看,只見容雨馨站在問外,她低着頭,臉色慘白,逢身顫抖。早餐掉在地上,碗被摔成了碎片,粥也灑了一地。
魏洛宣一看,不禁怒火中燒,他低聲吼道,“該死的蠢女人,你在這裡做什麼?”
容雨馨擡起頭來,對上魏洛宣殺人般的眼神,鎮定的說道,“我是遵照你的吩咐來給你送早餐的。”她語氣凌厲,氣勢絲毫不輸給魏洛宣,她想明白了,與其處處忍讓,做一個任人欺負的嬌弱女子,不如拼死抵抗,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低下頭,她是一個最下等的女僕,擡起頭,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驕傲的千金小姐。
魏洛宣微微愣了一下,剛剛他是錯覺嗎?她居然敢頂嘴,還敢瞪着他?
“那早餐呢?”魏洛宣回過神來,問道。
“灑了。”容雨馨指着地上雲淡風清的說着,眼淚沒有絲毫的畏懼。
魏洛宣又是一陣呆愣,怎麼突然間她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是她本來的面目嗎?“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嗎?居然敢把早餐灑了,還把奶孃嚇了一跳?”
“灑了就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容雨馨依然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她再怎麼的屈服,魏洛宣也不會放了她,與其在這裡低聲下氣的忍受着他陰晴不定的脾氣,還不如擡起頭來做她自己。可是她忘了惹怒魏洛宣的後果有多麼嚴重。
“你說什麼?”魏洛宣如鬼魅般的聲音傳來,說明了他此時的怒火被提到了最高點。
在裡面聽到吵鬧聲的白夫人也跟着走出來,剛好看到了這一幕,於是出聲勸導道,“好了,不就是灑了嗎?再做一份就是了。”她說着拉推着魏洛宣進去,一邊對容雨馨說道,“你把這裡收拾一下,然後再做一份送過來。”
這次輪到容雨馨吃驚了,她沒想到大家口中的白夫人竟是如此的溫和可親。
“是。”她低頭說着,口氣不禁軟了下來。
白夫人在原先的位置坐下後,嘴裡唸叨着:“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脾氣變得這麼暴躁?爲了一個丫鬟,生這麼大的氣,值得麼?”
“她不是普通的丫鬟。”魏洛宣沒好氣的說着,此時他心裡極度的不爽。
該死的女人,居然學會頂撞他了?看他晚上怎麼收拾她?他想着心裡又是一陣氣憤。
“不是普通的丫鬟,難不成他就是假新娘,假千金?”白夫人恍然道,難怪她看那個丫頭全身散發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氣質,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她第一眼看到她就喜歡上這個丫頭,不忍心她受到傷害。
“她是假新娘,但不是假千金。”魏洛宣本能的迴應着,突然想到什麼說道,“等等,你說假千金?”
“是啊!外面都在說她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小姐。”白夫人回答着,看着魏洛宣一驚一乍的,有些不明所以。
魏洛宣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低頭做沉思狀。
凌霄調查回來的結果是說她在相府仗着宰相的寵愛,任性妄爲,欺凌弱小,而上次在宮裡,宰相卻說她並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是一個丫鬟,妄想攀高枝?
一個丫鬟怎麼可能在相府囂張跋扈、任性妄爲?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差錯?
凌霄不可能騙他,那就是說宰相在說謊?
可他爲什麼要說謊?那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這裡面一定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該死。”魏洛宣想着又低聲咒了一句。
白夫人看着他一臉浮躁,心神不寧的樣子,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似乎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這邊容雨馨正在重做着早餐,容蘭一如既往的在旁邊幫忙,突然幾個家丁走了進來,二話不說就將容蘭抓住。
“誒,你們幹什麼?”容蘭掙扎着喊道。
“放開,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容雨馨上前拉住容蘭的手問道。自從她的身份公開之後,王府上下都不敢再小看她,也都對她恭敬有加。
“小姐,請你放開,這是王爺的命令,我們也沒有辦法。”家丁爲難的說着,拉着容蘭往外走。
容雨馨頓時着急不已,顧不上還在煮着東西,就往外跑,去找了魏洛宣。
這個時候魏洛宣正在處理着公務,看到容蘭慌慌張張的從外面闖了進來,不禁蹙緊眉頭,不悅的看着她問道,“你來幹什麼?沒看到本王正在忙嗎?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你爲什麼要抓走蘭兒?”容雨馨不顧他的指責,劈頭蓋臉就來了這一句。
魏洛宣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心中的怒氣更甚。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他剛剛還算平靜的臉瞬間又陰沉了下來,“本王早就跟你說過,本王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這是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頂撞本王的後果。”
原來是因爲自己?容雨馨心裡想着,剛剛她不顧一切的吼着他,卻沒想過蘭兒也可能會受牽連。是她太大意,太自私了!
容雨馨頓時自責不已,“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要發火衝我來,爲什麼一定要牽連蘭兒?”她再一次對魏洛宣吼着,不過底氣明顯不足,也沒有剛來的氣勢。
容雨馨頓時自責不已,“你到底想要怎麼樣?你要發火衝我來,爲什麼一定要牽連蘭兒?”她再一次對魏洛宣吼着,不過底氣明顯不足,也沒有剛來的氣勢。
“哼!”魏洛宣冷笑一聲,“可是在本王看來,對付蘭兒比對付你有用多了。算了,這次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就打蘭兒十大板作爲警告,下次要是再犯,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他慢悠悠的說着,就好像是在說今天的天氣很好一樣雲淡風輕。
“什麼?”容雨馨驚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我得罪你,你生氣,要打要罵衝我來,不要拿蘭兒出氣。”她激動的喊着,眼裡寫滿了恨意。
魏洛宣嘴角又往上翹了翹,笑得很是詭異,看得容雨馨心裡直髮寒。他慢悠悠的說道,“放心,少不了你的懲罰,你且回去做事,晚上你就知道了。”
容雨馨徹底愣住了,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不僅是惡魔,還是色魔,而且還是超級變態的那種。前幾次的索取到現在還讓她噩夢連連,她不知道她自己還能不能再承受一次?
魏洛宣很滿意看到她的反應,心裡一陣愉悅,好心的說着,“不要再這裡發呆,趕緊去幹活,不要想着偷懶。如果你表現好點,本王還可以考慮今天晚上溫柔點。”
聽到魏洛宣的話,容雨馨頓時明白了,她現在根本沒有能力與他對抗,要保護好蘭兒,就要先保護好自己。所以現在她不能跟他硬碰硬,她還要聽他的,等到她有能力了,那時候再帶着蘭兒離開,那樣纔可以永遠的擺脫他,擺脫奴隸的生活。
想到這裡,容雨馨擡起頭來,對上魏洛宣戲謔的雙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說道,“我答應你,以後我都聽你的話,這次是我的錯,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我任你處置,但你可不可以放過蘭兒,蘭兒受我的牽連,吃了那麼多的苦,已經夠委屈的了,我不想她再替我受罪了。”語氣明顯沒有剛來時候那麼強硬。
魏洛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僵硬,這就幾天的時間,他就發現這女人又太多的不一樣的地方,他沒想到她在大驚失色的情況下,還能迅速的冷靜下來,爲自己的丫鬟求情。真是太讓他意外,太讓他吃驚了。
“好,本王就答應你,蘭兒這筆賬本王暫且幫你記下,但本王可不做虧本的生意,如果再有下次,那麼本王一定要你和她雙——倍——奉——還。”他說着故意加重後面四個字的咬音,帶着嚴重的警告氣息。
“謝王爺!”容雨馨低頭淡淡的說道,“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魏洛宣點了點頭,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煩躁不已。
容雨馨走後,他拿起桌子上的公文,卻怎麼也看不進去,最後他索性放下,衝外面喊道,“霄。”
凌霄即刻走了進來,他抱拳回道,“王爺。”
“霄,我上次讓你查相府三千金,你是怎麼得到哪些消息的?”魏洛宣看着凌霄說道,眼底閃過一絲波瀾。
“我買通了相府裡的幾個丫鬟,還有家丁,大家都是那麼說的。”凌霄平靜的回覆着,腦海中再一次浮現那抹瘦弱的身影,揮之不去。
“哦?”魏洛宣應了一聲,再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