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境九層,凡境圓滿,在唐明的氣勢攀升下,他竟直接突破悟境初期。
“悟境初期不能戰你,悟境中期呢?”唐明冷笑中,修爲再次突破。
從悟境初期頂峰直接突破悟境中期,他身上更是散發出滔天血光,約有百丈。
“悟境中期,哪怕你是法境,我也能輕易殺之。”唐明陰冷一笑,他的話語聽在老者耳中,讓他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原來他一直都在壓制修爲,原來如此。”老者倒吸涼氣,神色變化中,身子緩緩挪動。
“質疑我的人,向來是活不長的。”在老者退步中,唐明臉色突破沉下,血劍擡起一揮中,一道紅光劃過,老者的頭顱從身體斷開,落在地上滾了幾圈。
“安陽,現在到你了。”唐明手中血劍一指林北,輕笑之中,極爲自傲。
林北淡淡一笑,邁步踏出,大地震動的剎那,林北出手。
無極指帶着轟響,如同一道漣漪,直接在唐明身周擠壓,同時,崩決再現,以林北如今的修爲,漩渦竟出現數百,翁鳴時避開唐明,直奔他身後悟山弟子。
與此同時,林北身影一晃消失,出現在唐明身前,握拳之中,震盪虛空,波紋泛起時,轟向唐明。
唐明大驚失色,咬牙中,腰間儲物袋一道光亮閃過,如同一柄利劍,在半空一揮,頓時所有重壓全然消散。
待林北拳頭轟來,唐明一咬舌尖,身體驟退。
林北冷哼之中,殘影散開,他的本尊緊逼唐明,一拳拳轟出時,唐明連着吐出幾口鮮血。
而此刻,林北化拳爲指,一點之下,唐明瞳孔收縮,立刻退去,可在他退後之中,林北聲音淡淡傳出。
“崩。”
一崩之下,數百漩渦轟然爆開,唐明離的最近,受到漩渦的牽連,他的右臂直接爆開,慘叫之中,唐明揮手拿出一面盾牌,其表面刻着龍紋,唐明手中法決一指,盾牌亮光一閃,形成一道光幕,將唐明藏在其中。
崩決的威力,哪怕唐明有法器護身,也是一口口鮮血連續噴出,更別說其他悟境弟子,此數百修士,一個個身體破裂,鮮血撒落一地。
崩決掀起的氣浪還未泛起,林北已經動了,身影出現在唐明身前,看了那盾牌一眼後,冷笑之中,再次一拳轟去。
一拳之下,林北手臂砰砰之聲響個不停,他的身體更是受到反震,退後了數十步,腳下甚至踩下深深的腳印。
林北呸了一口淤血,眼睛亮起紅芒,冷冷看向那面盾牌。
“法器又如何,我就不信轟不破它。”林北聲音傳出的剎那,腳下一蹬,身體如同流星,在他雙手握拳時,一股股雷光在他雙臂遊移,狂暴之意更是震撼了唐明的心神。
唐明神色變化中,一口精血吐出,灑在盾牌上後,盾牌一道七色亮光仿似彩虹,在他周圍形成光幕,這光幕赫然是七彩。
林北眉頭微皺,雙拳卻是沒有收回,藉助天劫殘留的雷電,他有信心轟破這法器形成的壁壘,再者,這雷電在林北感受中,似乎正在淡去,此時若是不用,日後這樣的機會恐怕將徹底失去。
沉吟少許,林北身體在半空一彈,如同脫了弦的弓箭,劃破長空,帶着一往無前之意,轟然錘下。
光幕顫抖,林北顫抖更爲劇烈,光幕中的唐明此時身體發抖,他舉着盾牌的右手血液從毛孔冒出,更有骨裂之聲傳出。
“吼。”
唐明一聲低吼,全身靈力涌入右臂,更是吐出幾口精血,灑在盾牌上,立刻,光芒萬丈散出,他身上的修爲氣勢也在這一剎那突破悟境後期,直接達到後期圓滿,這才結束。
光幕外,林北一拳轟下,他手臂的雷電遊走之後,隱隱淡了一些,隨着林北轟出數十拳,雷電光芒褪色,可狂暴之意,卻未散開。
林北咬牙中,身體弓起,猛的一彈後,化爲流光,直奔光幕。
轟隆一聲巨響,林北身體受到反震,直接拋出數十丈,落在地面的一刻,林北鮮血噴出,手臂上的雷電也是全部消散。
感受到外面震動停下,唐明緩緩起身,右手擡起盾牌,微微掃視一眼,當看到林北躺在遠處,一動不動時,唐明眉頭微皺,咬牙之中收起盾牌,一步步走出漸漸消散地光幕,往林北而去。
他的左臂鮮血淋漓,只剩下一隻斷袖隨風飄動,他右手拿出血劍,眉宇間帶着謹慎,小心翼翼挪動腳步。
在走近林北後,看到地面上一大灘血跡,唐明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是恢復了之前的冷傲,邁步中不再猶豫,右手握緊血劍向林北刺去。
就在這時,林北猛的睜開眼睛,目中殺意閃爍着黑芒,在唐明神色大變正要收劍之時,林北右手一指,伴生術陡然施展。
唐明一聲怪叫,全身顫慄,眉心一股氣體冒出,在他臉上游走,如同蜈蚣。
他的身體更是快速膨脹,斷開的左臂,原本被止住的鮮血如同噴泉,噴灑一地,染紅土壤。
他的瞳孔帶着痛苦,看着林北的目光露出驚駭,更有悔意。
“砰”地一聲巨響,他的身體爆開,三肢斷開拋出,在落地前化爲血霧,他的頭顱爆裂時,紅白之物灑落一地;最爲慘不忍睹的是他的身軀,竟在蠕動中轟然爆炸。
林北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隨後大手一揮,將落在地上本屬於唐明的儲物袋吸在手心。
神識一掃之下,林北神色微變,露出喜色。
這儲物袋中有數百萬靈石,更有法寶數件,最次的也是寶器,而其中最讓林北動心的要屬之前唐明抗下他數十拳的法器盾牌,其次則是一道玉符,這符和陶元的玉符一樣,其中隱隱散發着法相之力。
另外還有一物,哪怕是林北也目露精光,那是一枚玉簡,在林北神識掃去時,一篇法決出現在他腦海之中。
此決,名爲血煞,是以自身煞氣及其殺唸作爲一種能源,使其可以無視意境,直接突破修爲,修煉到大成後最高竟可達到法境初期。
不過血煞決也有弊端,先不說只能維持強行提升的修爲一炷香地時間,就算是那樣,也是對自己有所損害。
林北沉吟片刻,翻手中將儲物袋收入乾坤戒,隨即目光看向地上那柄血劍。
此劍也是法器,劍體上煞氣濃郁,儘管不如林北,卻也可與血十八相提並論。
林北邁步中,大手一揮,頓時血劍浮起,一閃之間被林北收入乾坤戒中。
林北轉身之後,此地已無一人,只有殘肢鋪滿一地,在這地面上,沒有一絲完整,坑坑窪窪,血流成河。
此處空氣中靈氣已然消散,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
林北看了一眼後,點了點頭,邁步中,消失在此地。
片刻後,六山凡山傳出一聲震天動地的轟響,整座山峰轟然倒下,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三個時辰後,林北走出青雲宗,他一身青衫已成血色,至此,六山留下的所有修士,哪怕只是凡境,也都死在林北手中。
林北身周煞氣更濃,那煞氣頭顱更是散出滔天血光,血腥味瀰漫長空。
林北迴頭深深看了一眼青雲宗,隨即大手一揮,雲盤浮在半空,林北邁步走了上去,頓時,雲盤旋轉,化爲長虹向天際而去。
此次,青雲宗之行告一段落,林北心中的憤怒也有消散,可那刻骨銘心的痛,卻始終在他心裡,不曾淡去。
正如之前,也只有在最危急時,他纔會施展悲鳴劍,哪怕在林思雨死後,他對悲鳴劍有了感悟,他也從未去多想,只是拋在腦後,直接無視。
若說無視,倒不如說是逃避。
悲鳴劍,必須以心入悲,才能讓別人憶悲。
可林北的悲太多,太多,每一次回憶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就像是一把刀,一次次的在他心頭拉扯,如同鋸子,刻下傷痛。
此刻,在六山根基覆滅後,林北的心中多出一些惆悵。
“魔,魔,到底什麼是魔,殺人者,滅門者,亦或是無情者?”林北喃喃開口,心中思緒萬千,翻手拿出黃花酒時,一口飲下。
“意境,我原本是想以劍爲意,可卻因爲悲鳴之痛,而放下這想法,可未想到,我竟悟了魔。”
“魔之一字,對我來說太過遙遠,若非太多人說我是魔,若非我心已死,只能用殺戮麻痹,我又怎會悟魔。”
“還有,當年突破悟境時,在我腦海中曾出現過一段畫面,那白髮男子,是誰?那女子又是誰?”林北眉頭皺起,心裡頗爲複雜。
“前方黎明,後方黑暗,若你向前邁步,我則成仙;若你墮入黑夜,我將成魔。”
“此言,太深,真不知那白髮男子到底有何執念。”林北說到這裡,突然眼露精芒。
“執念,是了,念之一字纔是悟境中期的真諦,若無念,又怎能形成意境。”
“那麼……我的執念,又是什麼?”林北深吸口氣,緩緩端坐下來,看向天邊,神色複雜。
“魔念,到底什麼纔是魔念?到底我的魔念來自於何處?到底……是誰在操控着我的一切。”林北搖頭之中,閉上雙眼,只不過那眉間卻是一團疑惑。
與此同時,遠在萬里外的南地,一處閣樓之上,一位婦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此刻捂着自己的紅脣,聲音魅惑傳出。
“小傢伙,天外天才是你的天地,去哪,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可別讓我等久了。”女人遮着下脣的手緩緩擡起,若林北在此定會駭然,她的面容赫然與安府楊少蘭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