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章

她不能自已的大哭,心口痛的像是被撕裂了一樣,爲什麼那個男人就算不在,也可以將她折磨的如此不堪呢!

“沒事了,沒事了,煙兒,你還有我啊,我會守護你的!”

洛颺緊緊地抱住她,在耳邊不斷的訴說着,看着她傷心的樣子,他的心口也好痛。

人們常常說相戀的男女,總有一方是比另一方愛的更深,可是又有誰知道,當雙方都投入感情的時候,誰還會在乎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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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颺的世界一直是波瀾不驚的,因爲他在乎的東西太少,所以無論世俗怎樣殘酷,怎樣的激烈,他也不會受到傷害。

然而,不是說上天是公平的嗎,它給了你舒適的生活,給了你想要的一切,卻往往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將你最珍惜的東西帶走。

賀君煙,也許是他上輩子欠下的債,也許是今生無法躲避的緣分,看着她傷心,看着她難過,他的心就會控制不住的跟隨她一起去承受。每當他想放棄,每當他覺得她不再需要他時,她的人生總會出現一些讓他割捨不掉的東西。

是的。

他愛她。

愛的撕心裂肺。

愛到可以感受到的她每一份心跳。

這樣的情感,早在五年前就濃烈的不容他忽視。

如今他回來,以爲那個人可以很好的給她幸福,以爲他可以慢慢將她放下,可是,她過得並不好,以往清澈的眼眸漸漸變得暗淡,這樣的她,叫他如何能夠放下呢。

幽深的黑眸專注的凝視熟睡的人兒。

折騰了一天,清麗的臉頰有着濃濃的疲憊,即使已經熟睡,但依舊很不安,偶爾還是會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洛颺俊美的臉上有着濃濃的憂傷。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不是對的,原以爲這樣的方式是保護她的,可是今天,看她如此的傷心,他不竟開始動搖自己的選擇。

昨晚半夜,當封晨曦抱着睡熟的她來找他時,他就知道那個男人終於狠下了心。動搖了那麼久,他最終還是選擇了捨棄她,準備揭開隱藏已久的真相。要不然,他也不會送煙兒來這裡吧,雖然不願承認,但是那男人愛煙兒的程度要比他還深吧。

兩個男人同時深愛一個女孩,就算女孩愛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也同樣願意爲她做任何事情吧。洛颺其實隱約感覺到,她的心在慢慢動搖,但是,對方是他最重要的朋友,即使自己深陷其中,他還是願意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不是不想去爭取,不是對她的情感不深,只是他尊重他的女孩,如果這個機會是她想要的,他就算再痛苦也願意給她重新來過的機會,無論她的選擇是什麼,他會一直站在原地等着她回來、、、、、、

當君煙再次回到封家別墅時,已經是十天後。

期間。

洛颺和她承諾過,只要她不問原因,乖乖的住在他家,他會找機會讓她見封晨曦。所以,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她還是選擇聽取他的話,她實在很想見到那個男人,雖然已經過了很多天,但想見他的念頭卻持續強烈。

“小姐,您回來了。”

院宅門口。

韓媽帶領一羣傭人恭敬地站在兩邊,迎接她的回來。

洛颺一直默默的站在她身後,始終不發一語。

“韓媽,怎麼不見小月呢?”

環視一圈,仍舊沒有看見小月的身影,君煙走到韓媽面前,問。

“小月在您出院那天就被辭退了。”

韓媽恭敬地回道。

君煙驚愕的看着她:“是誰辭退的,爲什麼要辭掉她?”

“是少爺,具體原因我就不清楚了。”

那天半夜,少爺突然回來,集合了所有的傭人,然後當着全場的人辭退了小月,他們雖然很訝異,也滿腹疑問,但是礙於少爺的冷酷,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多嘴。

當夜,小月就被金管家送走了,好像預感到自己要被辭掉似的,小月的行李早已收拾完了,之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他們再也沒有聽過有關她的消息。

“晨曦那晚回來過?”

聽到封晨曦回來過,君煙很是激動。

“是的,少爺的確回來過,不過辭退小月後就讓金管家收拾了一些行李當夜就走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過。”

“金管家呢?”

“金管家也沒有回來過。”

“我知道了。”

偌大的房間。

熟悉的清香。

陽臺上的花草越長越青翠。

正如韓媽所說,他一貫用的行李箱不見了。

櫥櫃裡,衣服少了一半,她發現帶走的都是她以前長挑選給他穿的衣服。而剩下的,有的幾乎是當下最流行的新款,標籤還在上面,他卻沒有帶走。

這意味着什麼呢?

木然。

心裡的某個角落像是少了什麼似的,空空的又溢滿了酸澀。

君煙怔視滿櫃的衣服。

暗色與亮色。

他與她的。

彷彿什麼都沒有改變,仍如每日一般,他總是忙碌到很晚纔回來,而她不斷在矛盾的思想中等待着他的身影。

不自覺的。

白皙的手指輕輕撫摸有着他味道的衣服,熟悉的男性氣味讓她誤以爲他就在旁邊,以前的種種不斷浮現腦海,就算是不好的回憶,現在想起來也似乎沒那麼痛了。

“既然他不在,你就跟我回去吧。”

不知何時,洛颺走了進來。

君煙摸着手中的布料,卻沒有轉身:“洛颺,你回去吧,我想在這裡等他回來。”

聽到她的話,濃密的雙眉微微蹙起,迅速扳過她的身子:“不行,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好看完就跟我回去的。”

俊美的臉有着明顯的怒氣,最近面多她,他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可是我沒有看到他呀,你說你會帶我去見他,我相信你不聞不問的等了十天,而今早你說帶我去見他,我也相信的跟着你,一句話不問,你卻帶我來了這裡,可是人呢?”

隱藏多日的不安情緒,面對人去樓空的局面,她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情緒,不滿的對着他發泄出來。

洛颺沒想過一直溫順的君煙,居然因爲那個男人而對他發脾氣,雖然那個男人是他最好的朋友,可她卻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想試着安慰自己,可是面對她落淚的臉蛋,他怎麼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在你心裡、、、、、、如今、、、、、、我和他誰更重要?”

他清楚這個問題有多殘忍,忍了這麼久,最終他還是問了出來。

“我、、、、、、不知道、、、、、、”

黑眸苦澀的與她對視,她的答案,他並不意外,彷彿早已知道沒有一絲驚訝,只不過聽她親口說出來,他的心仍然很痛。

君煙怔怔與他對視,不知道該道歉還是就這樣的不發一語。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徘迴在他們兩人之間,她也很矛盾,很痛苦。一直以來,她沒想過要傷害洛颺,五年前,她對他動了心,即使五年不見,昔日的情感依然存在,所以看到他痛苦,她的心也如絞汁般疼。只是見不到封晨曦,她就像失去了重心一樣,心總是懸着,根本沒有辦法控制想見他的念頭。

難道、、、、、、

在很久以前,久到她也不知道的某天,就已經對那個男人動了心、、、、、、

君煙被這個突然閃現的念頭震住,她不敢再往下想去,而是快速牽起洛颺的手,抱歉地的說:“對不起,剛剛我太激動了,我們回去吧。”

待了五年的家,沒有了最初人的存在,她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不管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我只想要你記住,煙兒,不管你選擇走向哪裡,我始終會在原處等你回來,現在,就讓我們回家吧。”

聽到她說不知道,他雖然很痛苦,但是承諾過會給她選擇的機會,他就不會讓自己牽絆她。

他的女孩長大了,也成熟了,不再是五年前單純懵懂的女孩了,真如她所說不再是五年前的賀君煙,而他也不再是五年前的洛颺,儘管兩人昔日的情感還存在,可畢竟那時還沒有封晨曦。

如今。

時間改變了他們;改變了他們的位置;改變了他們的命運,他怎麼可能自私的還要求她像往日一般對他執着呢!

洛颺清楚,情感就如同藤條的枝丫,隨着環境的改變,延伸的方向也在改變,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默默的守候、、、、、、

等待是一件極其煎熬的事。

尤其是一個你想見卻見不到的人,雖然清楚他就在某個地方,可是你卻找不到他,這樣無力的局面,其實很容易讓人失控。

再次回到洛颺的住處,日子就像翻書一樣快。

五月匆匆過去,剛預示了炎熱的未來,就走進了六月。

隨着一直沒有封晨曦的消息,君煙想見他的念頭也逐漸被澆滅。從一開始不斷追問洛颺,觀看電視報道,到現在她不再提起任何有關他的事情,也杜絕觀看任何報道,整日大多數的時間只是在昏睡,原本就少言的性格比以往更沉默。

注視牀上雙眼緊閉的人兒,洛颺俊美的臉上有着濃濃的心疼。

自從將她帶回來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幾乎不超過十句,她不願意說,他也不願意勉強,在這期間,他瞞着父親,辭去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一心一意的守候她跟前,只希望彌補多年來對她的虧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