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引起金三爺的注意,柴軍一開口是風水。
這是柴軍昨天晚考慮好的事情。
從金三爺不惜大費周章,鬧出這麼多事情也要遷墳這一點能看出來,金三爺是一個很相信風水的人。既然他相信風水,那投其所好,假裝風水師接近他好了。正巧柴軍讓他在鷹潭市屢屢吃癟,他肯定很頭疼。
柴軍說他不順,不正好戳到他的痛處。
金三爺手下三百萬現金,本來已經準備讓保鏢趕人,而且連正眼都沒有看柴軍和啤酒肚哪怕一下。不過聽到柴軍的話後,他又猛地瞪大眼睛,眼底明顯多出幾分訝色,仔細地打量着柴軍。從這方面來說,柴軍的準備非常成功。
只要能引起金三爺的注意,事情好辦了。
不過在金三爺被柴軍引起注意,卻沒有來得及開口之前,金三爺的保鏢不耐煩動手了。
他用左手將啤酒肚推得踉踉蹌蹌,讓啤酒肚幾乎摔出門去,然後又伸右手來推柴軍。
柴軍是不知道這個金三爺的保鏢有什麼本事,不過要是被保鏢推得像啤酒肚一樣狼狽,太丟人了。而且柴軍要引起金三爺的注意,必須繼續裝出高深莫測的樣子,被人推得踉踉蹌蹌可不像是世外高人什麼的。
所以在保鏢將手伸過來時,柴軍左手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在他的手肘一按,想將他的手拐向身後。
這是一招很普通的擒拿而已,但是被柴軍使出來,效果非同一般。
那個保鏢大概沒有想到柴軍還有這種本事,不禁大吃一驚,等到他想反應時已經晚了。
柴軍笑道:“朋友,現在是明社會,不要動不動來硬的。”
“你的動作可一點都不明。”保鏢冷笑一聲。
剎那間,保鏢把手肘往前伸,手臂也貼着身體滑向前方,不等柴軍反應過來化解掉柴軍的擒拿。在化解的同時,他還用肩膀在柴軍的身用力一撞,雖然傷不到柴軍一分一毫,卻足以讓毫無準備的柴軍後退小半步。
雖然只是小半步,但卻足夠讓這個保鏢擺脫柴軍的控制,重新和柴軍對峙起來。
他神情凝重道:“一羣扒手竟然有你這樣的高手,看不出來啊。像你這樣的人,爲什麼會和一羣扒手混在一起?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工作去做。像你這樣的人,想賺錢也明顯不是難事,犯不着當小偷。”
跟在金三爺身邊的這個保鏢不但有驚人的搏鬥實力,腦子也挺好使的。
在剎那間,他竟然推測出這麼多事情。
柴軍暗暗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道:“因爲我有個朋友在那裡做事情,正巧我無聊,過來幫幫忙。怎麼了?會點東西不一定要賺大錢吧?而且我師傅告訴我,錢夠用好,不要太過貪心,人心不足蛇吞象,肯定沒有好下場。”
爲了維持自己高深莫測的形象,柴軍又編造出一個師傅。
在滿嘴跑火車的同時,連柴軍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滿嘴跑火車的能力。
柴軍和金三爺的保鏢對峙時,金三爺眼閃爍着若有所思的光芒,沒有說話。
而金三爺的保鏢則嗤之以鼻道:“都什麼時代了,還玩隱士高人那一套?現實證明,格鬥技術一直在進步,你們這些所謂的世外高人閉門造車,技術早落後時代。你們要是在一些沒化的山民那裡裝一裝也算了,還跑來金三爺面前裝?”
這個保鏢要是說其他方便,柴軍還有點慫,但是他說格鬥技術,那柴軍真是無所畏懼。
他反駁保鏢道:“誰說隱士高人一定要閉門造車?在這個信息時代,我們也可以和外界接觸。而且一般的所謂高人不行,是因爲他們缺少實戰經驗,我一直和朋友對練,實戰經驗可不會你們少。”
“廢話真多,你這樣的人我見過不少,每個都說得神仙都厲害,打起來卻不堪一擊。”保鏢冷笑道:“你想騙飯錢滾遠點,我們管不着,只要你別騙到金三爺的面前來可以。趁現在還沒有受傷,滾吧。”
“你現在不也在胡說八道嗎?”柴軍冷笑道:“套用電影裡的一句話,別跟我說你功夫有多深,師傅有多厲害,門派有多深奧。功夫,兩個字:一橫一豎,錯的,躺下,站着的纔有資格說話。”
“柴兄弟,那不是兩個字,是好多個字。”啤酒肚突然插嘴過來。
“你閉嘴!”柴軍很不爽地打斷啤酒肚說:“那是別人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我引用一下而已,你有意見找說這話的人去。”
“你們別爭了。”金三爺突然插嘴道:“誰強誰弱,誰真誰假,你們打一場不知道。”
柴軍今天來的首要目的是接近金三爺,看能不能用巧妙一點的方法搞定遷墳的事情,假裝風水師是最好的選擇。所以在一開始,柴軍根本沒有考慮過動手的事情,可是看如今的情形,不動手似乎不行了。
特別是那個金三爺的保鏢一臉挑釁地看過來,彷彿看準柴軍沒有動手的勇氣一般。
要是柴軍還怯戰,金三爺肯定不會聽他的話了。
柴軍沒有辦法,只好點頭道:“來吧,想打打一場,可是在哪裡打呢?這裡是金三爺的辦公室,要是打壞什麼東西,不太好吧?”
金三爺點點頭說:“有道理,給我到樓頂去吧,樓頂正好有空間。”
打定主意後,柴軍又和他們一起坐電梯到樓頂去,纔到樓頂發現那裡有一片花園版的寬敞空間。
金三爺估計是有時候想娛樂放鬆,但又不想跑太遠,所以纔在樓頂搞出這麼一個玩意。
至少在這裡打籃球、打羽毛球什麼的,都沒有問題。
金三爺坐在一張椅子,指了指樓頂的一片空地說:“你們要打在這裡打吧。”
金三爺的保鏢站在空地的正央,衝着柴軍勾勾手指頭說:“來吧,我讓你三招。”
柴軍慢慢走過去說:“還是你先出手吧,省得等會兒說我欺負你。只要你能打到我的臉,算你贏怎樣?”
柴軍話音剛落,這個金三爺的保鏢變得很憤怒,臉色鐵青道:“你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老子長這麼大,還沒有誰敢這樣小瞧我,算是全國冠軍,也不敢說被我打到臉算我贏。”
“哦?聽你的意思,你好像很厲害?”柴軍故意問道。
其實這個人能當金三爺的保鏢,肯定有點本事。從宇桓能找到江南市的散打冠軍當保鏢這一點可以看出來,金三爺的保鏢至少不會那個散打冠軍差。可是柴軍不關注這方面的事,真不知道這個人有什麼名堂。
啤酒肚在一旁提醒道:“柴兄弟,他是省冠軍,而且連續三年得冠。”
“原來如此。”柴軍點點頭,終於明白了。
在省這麼大的地方連續三年得冠,沒有過硬的實力是不可能辦得到的,也難怪這個傢伙會這麼自信。而且在一般人的世界,高手和高手之間的差距不是特別大,即使是全國冠軍也不可能輕易碾壓省級冠軍。
所以這個傢伙說即使是全國冠軍也不敢這麼囂張,倒也不假。
不過柴軍既然把話說回來,不打算收回,也沒有必要收回。
他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出手吧。”
“豈有此理!”這個保鏢真的被氣炸了。
他怒吼一聲,突然一個刺拳向着柴軍打來,速度柴軍前不久碰到的散打冠軍還要驚人。不過柴軍早知道這個傢伙是省級冠軍,早有心理準備,所以即使對方的出拳速度更加驚人,也不能把柴軍怎樣。
柴軍迅速躲開對方的刺拳,然後一腳踩向對方的腳背說:“在大衆認知的世界裡,你算是個高手,但是和我還是差了點,你真不應該選我做對手的。”
柴軍的腳踩在對方的皮鞋,同時一拳打向對方的面門。
因爲腳已經被踩住,這個人根本無法後退,只能正面硬扛柴軍的拳頭。
砰!
雖然這個人在最後關頭雙手護頭,用手臂擋住柴軍的拳頭,但是柴軍的拳頭哪有這麼好受?即使只是手臂拳,也讓這個省級冠軍痛得齜牙咧嘴。他突然又擡起另一隻腳,向着柴軍的側臉踢來。
以柴軍的反應和臂力,要擋住這一拳當然很容易。
但是如果被對方蹭到臉一下,是不是應該兌現諾言,算柴軍輸呢?
所以柴軍連忙後退道:“挺不錯的,對得起省級冠軍的名號,至少能靠技術逼得我後退。那麼,我也該認真一點了,你做好準備沒有?”
“你說什麼?”省級冠軍臉色鐵青道:“你是不是想說剛纔只是熱身運動,並沒有使出真本事?混蛋,你以爲你是誰?老子努力這麼久纔拿到省級冠軍,你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敢這樣小瞧我?”
柴軍聳聳肩說:“我很不喜歡別人自稱老子,我希望你不要再重複,不然我下次出拳不留手了。”
“那你打老子一拳試試!”省級冠軍怒吼道。
“好吧。”柴軍無奈地搖搖頭,出手了。
他腳下用力一蹬,突然衝到省級冠軍的面前,右拳跟着打出去。這個省級冠軍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被柴軍一拳打到臉。雖然只是臉部拳,離太陽穴還有老遠一段距離,但是這個省級冠軍已經兩眼一翻倒下去。
僅僅一拳,這個省級冠軍受不住了。
要知道,這些運動員經常在擂臺打,抗擊打能力非常強。
要將他們一拳擊倒,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而且搏擊運動員用拳套打時,拳套的會將拳力變成震盪的力量,更容易將人打暈。而柴軍用貨真價實的拳頭攻擊,本來更應該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纔對,而不是震暈人的力量。
金三爺和啤酒肚雖然不見得懂這些東西,但是看到連連續三年省級冠軍的保鏢都被打趴下,不禁驚呆了。
金三爺連忙走來說:“了不起,小夥子真是了不起,年紀輕輕竟然這麼厲害。聽你剛纔說的話,難道你還會風水?那你師傅教你的東西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