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蓋亞接到了。”
尼克在週末打給他的電話中如此迴應着對方的詢問,只是接下來週末的一句話卻讓他有些詫異:“謝謝,其他幾個孩子的家裡情況,瞭解清楚了麼?”
“你是說和蓋亞一起砸車窗的幾個孩子?我瞭解他們家庭情況幹什麼?等等……”尼克問道:“你沒搞定那個車主嗎?”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答案,不然,那些孩子的家庭情況還有了解的必要麼?
“呃……”週末停頓了一下,尼克在這時候笑出了聲來:“哈哈哈哈哈……神探也有搞不定的事情?好了,這件事情我幫你搞定,誰讓你曾經爲我解決了不少難題呢。”尼克打算還週末一個人情,當初和週末還不熟的時候,巴勃羅替他找週末解決的小‘混’‘混’---強---‘奸’---案就是他的案子。
週末拿着電話思考了許久,最終拒絕了尼克的好意:“NO,尼克,這件事就按正常的法律程序處理吧。”
陽光下,週末坐在輪椅上於街頭拿着電話陷入了思考中,他可以對小‘混’‘混’、黑警、黑幫、---毒---販---、---妓---‘女’---動用任何手段,卻無法在此時此刻對一個普通人設置些許障礙,這不是虛僞,而是在自救。他可以再‘蒙’泰克的審訊室裡‘誘’導簡供出那個小---變---態---的殺人行徑,哪怕進行欺騙,也要獲得結果,因爲結果符合週末的內心框架;他能在塞西爾酒店的樓頂上開槍擊斃罪犯和亞當,最終還是放過了奎恩選擇更復雜且漏‘洞’百出的嫁禍,同樣是因爲這個結果符合內心框架;他的內心框架不是站在道德頂端的正義,而僅僅是不被黑暗吞噬,也恰恰是這條簡單的底線讓週末無法對身爲普通人的艾爾科夫動用任何手段,本能讓他察覺的到只要心裡框架稍稍傾斜,那將是千鈞之力都無法拉回的‘精’神世界的坍塌。
“好吧,你們從那條街上往回走。我去十字路口接你們。”尼克沒多說什麼,只是說出了匯合地點。
週末掛掉電話後‘露’出了笑臉,他沒想到自己‘精’神狀態的改變讓整個世界完成了一個輪迴,那些黑幫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辱平民卻被警察用各種手段整治。是因爲這個國家的正義框架永遠不會改變,身爲警察的自己面對平民時在擁有無數辦法改變結果的時候,最終選擇放棄是‘精’神世界不能再有任何改變,偏偏那些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的百姓在面對警察的時候能夠直起腰來,因爲他們爲這個國家‘交’稅支撐起了正義的框架。
多麼有意思的輪迴。
“槍!”
姬斯蒂坐在週末沒受傷的‘腿’上打斷了他的思緒。當週末擡起頭向街邊不遠處的一棟房子看過去,幾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
騎士穿着襯衫‘露’出腋下槍套的指揮着流‘浪’區的巡警正在拉警戒線,朱莉安拿着筆記本正在警戒線外和圍觀過去的百姓‘交’談,路邊上停着的都是十分眼熟的洛杉磯警察局兇殺科的汽車,眼前這情景像是把他又推回了剛剛來到這座城市的時間段。
“周,你怎麼在這?”
騎士看到帶着孩子的週末停在十字路口的街角後,跨越過那條所有汽車都在減速前行趁機往警戒線處看上幾眼的大街說道:“太巧了。”
週末也笑了,儘管他和兇殺科的人沒什麼深‘交’,可是在查辦泰德案件的時候,還是和騎士保持着正常同事的關係:“我來這。幫朋友個忙。”週末沒過多透‘露’自己的事,不然他不知道要說上多久才能講完這段期間的經歷:“那兒,怎麼了?”
被週末的目光引導着向後看了一眼的騎士顯得有些惆悵道:“又死了一個警察。”
“米格爾還是維克?”週末知道伍德死了的消息,沒想到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又死了一個。
“你怎麼知道?”騎士在驚訝中忽然間想起什麼似的說道:“我都忘了,你曾經是西部分局的人。”這段時間週末的耀眼光芒讓所有人都忘了他在流‘浪’去的西部分局待過,還在契科夫與伍德他們一夥的爭鬥中救了那頭棕熊,更重要的是,伍德、米格爾、維克一夥全都被馬修給開除了,事後媒體還挖出了這羣人黑警的內幕。要不是情節並不嚴重、警察局也不想家醜外揚的把這件事鬧上法庭,他們所有人都得吃官司。
街道旁,週末看着拉起的警戒線彷彿看着一個極具吸引力的黑‘洞’,那黑‘洞’引‘誘’着他向那個方向保持關注。像是一個孩子在商場的貨架上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玩具,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能進去看看麼?”週末提出這個要求後連自己都覺得意外,身爲警察的他知道一腳踩入其他部‘門’正在調查的犯罪現場是多麼無理。
騎士笑了,宛如十分了解週末一般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不過不能進去太久。這件案子一會就得‘交’給FBI接手,奎恩在甩掉了燙手山芋以後現在連犯罪現場都不來了,所以,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負擔。”
騎士代替了羅傑推着週末的輪椅回到了案發現場,當他把週末推到犯罪現場的‘門’口,又一次的將其送入到充滿死亡氣息的房間內,週末那雙眼睛馬上進入了搜索狀態的開始查看這一切,宛如一條獵犬聞到了‘肉’的滋味。
他沒理會在地上躺着的屍體,但是從這個人的身高來看,基本可以判定是米格爾。
週末在房間內掃了一眼後馬上做出了第二個判斷,那就是判斷出這個傢伙是個懶漢,而且一直獨居,因爲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允許用過的‘套套’裝着‘乳’白‘色’的額液體半搭在茶几旁邊的垃圾桶上。有了這兩點對米格爾生活習慣的基本判定,週末直接進入到自己對案發現場調查的程序之中,他看到了牆上的壁掛電視上掛滿了灰塵、看到了茶几上擺放着整卷只是被撕掉過幾節的衛生紙、推着輪椅走到有一股臭襪子味道的臥室後,‘牀’上的被子一直保持着米個人掀開被子起‘牀’後從未動過的樣子,甚至臥室的地上還有幾個被捏扁後的啤酒罐。
那時,週末彎下腰向‘牀’頭櫃‘抽’屜下方看了一眼,如他所料,那個地方粘着一些黑‘色’的噁心痕跡。
想到眼前所看過的這些,週末都不願意去總結,否則一副懶人挖完了鼻屎隨處‘亂’抹、只是因爲茶几的透明玻璃塗抹後連他自己都噁心纔會擺上一卷衛生紙的畫面就會浮現眼前。
週末所想的是,這是一個沒有被更改過的現場,現場的所有東西都非常融洽的結合在一起,無論是壁掛電視上的灰塵還是這棟骯髒的房子都和米格爾的在這間屋子裡所表現出的‘性’格符合,也就是說,可以排除兇手僞造現場的嫌疑。
週末退出了米格爾的臥室,這纔開始看向屍體,這具屍體身上已經出現了‘片狀’屍斑,證明他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不然由於死亡造成血液無法循環而形成的屍斑最早應該以霧狀、條塊狀呈現。此外,屍體手背上有多個針眼,亮出來的手腕內側和小臂上也同樣有多個針眼,這說明米格爾長期---吸---毒---,屍體頭部旁邊的嘔吐物像是注‘射’了過量---毒---品---導致的不良反應,很可能是---吸---毒---過量致死。可是週末在觀察米格爾手腕處針眼的時候,看見了‘肉’眼可見的與屍斑完全不同的淤青、且痕跡很重,他應該是死前被人捆綁過。
就這麼簡單?
週末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他扭過頭看向騎士問道:“之前伍德的案子FBI和你們有過溝通麼?”他不相信自己好不容易纔又一次走進的犯罪現場簡單到如此程度。
“沒有。”騎士迴應道:“那羣大老爺拿走的案件怎麼會回頭和我們探討。”
兩人在說話間,‘門’外傳來了週末非常熟悉的聲音:“周警官覺得我們應該和兇殺科的人探討什麼?”
那個非常臭屁的託尼來了,他還帶了FBI的鑑證科和法醫。
週末沒忍住的問道:“伍德的案件中是否缺少了以往案件中非常關鍵的一個環節,那就是伍德的賬戶上並沒有被打入以5000美元爲首筆款項的死亡定金?”
“死亡定金?”託尼伸出食指指着週末道:“我喜歡這個名字,但是,你猜對了。”
“你們是從幾個案件的相同作案手法上將其併案的,對麼?”週末又問。
託尼這次搖搖頭,蹲在地上伸手撩開了米格爾的上衣‘露’出那張肚皮後敲擊了一下死者的小腹,‘碰’的一聲後,週末看到了米格爾的肚皮在劇烈蠕動,託尼緊接着說道:“這次你猜錯了,併案,我憑的是這條鱔魚。”
這就對了!
連環殺手永遠都會擁有專屬於自己的標誌‘性’儀式,捆綁和注‘射’毒品這種方式在當今這個時代已經不能稱之爲儀式了,週末這才一直覺得這個案件中會有一些不同之處,直到他看見了那條鱔魚,一個隱隱約約的影子開始在眼前的‘迷’霧中飄‘蕩’了起來。
只是,這個影子他依然沒有觸碰的資格。
託尼此刻衝着週末說道:“周警官,你能帶着你的……孩子們離開了麼?這次偵探大冒險活動結束了。”他在趕人,FBI要正式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