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紅與蘇夏說着話正走出校門,眼角餘光掃見路邊,依靠在車門處,高大挺拔的身影時,輕快的腳步突然沉重起來。
原本認爲受了委屈,佔盡了理的她,在聽了蘇青一番話後,那股氣義憤填膺的勁頭,早不知所蹤,隱隱有些心虛。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非常害怕見他,腳步下意識地打了個灣,想拉着蘇夏從旁邊溜走,可那人的背後,似乎長了眼睛般,轉身,漆黑深淵般的眸子,陡然望進了她的眼裡,像中蠱了般,腳步再也往前邁不出一步。
“那不是旭哥嗎?”蘇夏也看見了甘旭,眼光無意地瞄了蘇紅一眼,隨即拉着她走了過去,也不問問她願不願意。
“來接我姐的,剛好我與同學還有點事,你把我姐送回去吧,我晚些再回去。”蘇夏將蘇紅推到前面。
蘇紅此時恨死了蘇夏,你有毛線的事情,不見這人就沒事,一見這人你就有事,這不是明顯將她往火坑裡推嗎?
“那你不要太晚,早點回去。”蘇夏離開前,囑咐道。
“哎!我知道。”說完,毫無愧疚之心地將他姐丟給了她最不想見的人。
“你也有害怕的時候?”那人清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蘇紅深呼口氣,拿出萬死的勇氣,“我有什麼好害怕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你還能打我不成?”
“我是想狠狠打你一頓,可我……你願意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都不願意相信我一點,你連給我申訴解釋的機會都沒有。”語氣飽含了不滿和深切的委屈。
甘旭冷靜下來後,腦子開始思考,是哪裡出了問題,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晴轉陰了呢,想來想去,最大的可能就是出在上班期間。
今天一大早,他就去了公司,一詢問,才知這女人爲什麼變得如此絕情。
此時,蘇紅的心更虛了,拼命地給自己打氣,虛個什麼勁啊,真是不爭氣,她又沒有做錯什麼。
可說出的話,明顯底氣不足,心中明白,自己可能真的做的有些過分,“那你說吧,我聽着呢。”
一提起這個,甘旭也來氣了,“有什麼好說的,我自己都不認識那女人,還有,我還沒說你呢,作爲一個助理,不經過我的允許,就放人進去,你的職業素養呢?”
蘇紅愕然了,素養你個大頭鬼啊,還不認識?“現在跟我顯擺,你的魅力有多大是吧?拒絕你是我天大的損失是吧?”氣焰挺高,虧她剛纔還心虛,就這口氣?她心虛個毛線啊!
甘旭無奈地瞅了她一眼,有種撫額的衝動,溝通怎麼就這麼困難,關注點永遠不在一個水平線上,“行了,我們這件事過去了沒有?”
在他灼熱的視線下,蘇紅茫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欲言又止,扭捏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道:“我能看看你的錢包嗎?”
甘旭沒想到,這女人今天這麼好說話,還做了長期打算,心裡立馬高興地不行,聽到她的要求,順嘴就想答應,可猛然間想到了什麼,耳根陡然紅了,一口拒絕,“不行。”說着,轉身,繞到對面,拉開車門,上了車。
蘇紅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剛纔她居然看到,這人是同手同腳走過去的,一定是自己看花了眼。
雖然內心好奇的要死,可她沒有勇氣再提第二次,萬一跟她心裡想的一樣,那最後怎麼收場。
…
晚飯後,在書房看書的張志平,聽到電話響,拿起一看,是蘇青打來的,立馬按下了接聽鍵,臉上情不自禁露出柔和的笑容。
“蘇青,怎麼這麼晚打電話?三個小傢伙都休息了……小孩子哪有不調皮的,你再看炎炎,是不調皮,可就是太老實了,比小白大上好幾歲呢,跟他那機靈勁一比,簡直是天差地別……你說張銳楠的那家公司?”
“是的,近期查出什麼沒有?”蘇青站在窗口,望着天際邊的繁星問道。
“可能是前段時間,查的過於頻繁了些,這段時間消停了不少。”張志平揉着額頭。
“您看是不是先不要查了,這樣不痛不庠的,也動不了他的根骨,反而還打草了驚蛇……對,只有讓他們放鬆警惕,才能逮着大魚,給予致命一擊。”蘇青放在窗櫺的手,過於用力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他在那塊地上,投入那麼多資金,還要與孔銘揚合作,即便再財大氣粗,資金也運轉不開,那麼唯有……
張志平放下電話後,盯着桌子上昏暗的燈光,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蘇梅在客廳裡聽到動靜,走了進來,“我在外面聽到像是蘇青打來的電話,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啊,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打聽一些工作的上事情,對了,上次你不是說,蘇青想讓炎炎去小白的學校讀書嗎?你擔心會給人家添麻煩,就沒去,這次,她在電話裡又給我提了一次,聽那意思,應該不會太麻煩,說那裡的老師都是教授級別的,能夠根據每個孩子資質不同,進行因材施教。
不光是學習書本上的知識,還與實踐相結合,體質訓練全面發展,我就覺得咱家炎炎太老實了,跟我一樣,光死讀書去了,這樣可不行,你看看蘇家的那三個小傢伙,一個比一個聰明,看着就讓人喜歡,出去也只有欺負別人的份,咱家炎炎,我看出去只能受欺負不敢吱聲的份。”
蘇梅笑罵道:“跟小白他們比?你倒是敢想,你也不看看咱兩都是什麼資質,能生出那樣的孩子來?”
張志平聞言,摸着頭憨笑了下,“說的也是,不過,後天教育也是很重要的,蘇青的意思是希望炎炎過去讀書,跟小白一起上下學,每天有專人接送,住在四合院,星期天的時候再回來,我覺得行,別的孩子,想去還沒有門路呢,蘇青疼炎炎跟自個孩子似的,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蘇梅瞪了丈夫一眼,“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孩子放在她那兒,比自個家都讓人放心,我這不是怕給他們添麻煩嗎,你看咱們這些年光沾他們的光了,也幫不上人傢什麼忙?”說着嘆了口氣。
“你這話要是讓蘇青聽到了,可傷心了,人家是真拿當咱們當自家人看,再拿喬,就真的傷了人家的一片好心了。”
蘇梅沉思了會,拍板道:“行,我明天就帶着炎炎過去,哎,這下炎炎可是高興壞了,終於能天天見着小白他們了,你說這孩子是我生的嘛,怎麼像是人家生的呢?”說完自己也給樂上了。“
蘇梅剛要出去,又被丈夫叫住了,叮囑道;”咱媽這次回老家又做了很多的臘腸臘肉臘魚,你別忘了給他們帶去,尤其是小白最愛吃那個。“”這個還用你說,我可是她親姑。“蘇梅白了丈夫一眼。
…
前幾天,杜翰東着急忙慌地打電話過來,說是鄭喬在醫院查出來懷了孩子,初次升爲人父,情緒不知如何安放,對什麼都不放心,人家醫院的醫生都說了,母子一切正常,可他就是不放心,非要蘇青親自看看才能安心。
本來他是準備帶着媳婦過來四合院,不過,第二天就是星期天,蘇青想領着家裡的孩子出去透透風,順便到他的店裡看看有沒有好的石頭。
這幾年,高檔,極品的翡翠沒少得,可用量也不少,孔家的爺爺還有大哥,以及他那些族人,還有蘇青這邊的親戚,平時都沒少送。
這並不是說,她是揮金如土的大善人,他們的功夫修爲提高了,自家也不跟着受益嗎,還有孔銘揚的這幾位兄弟和宋家,也沒少了他們的,這就所謂的你好我好大家好。
好在空間這個逆天的神器在,翡翠蘊含的靈氣枯竭之後,拿到裡面經過一段時間的蘊養,還能重複利用。
但是,這些開採一塊就少一塊的天才地寶,有機會蘇青都不會放過的。
尤其是那些極品的翡翠,拿進了空間之後,不但能夠提升空間的靈氣濃度,當達到一點的上限時,還能使空間升級,當然,她的功力修煉效率也會提高不少。
這些年,在空間和雙修的雙層功效小,她的青蓮功法,已經到了三層的後期,金針秘籍也休到了二層後期。
金針秘籍的提升,跟青蓮功法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只有她的功法到了四層,她才能着手修煉三層金針秘籍。
以她目前的水平,說起死人肉白骨,也不算誇張,但這樣逆天的針法,也才三層,那越往後呢,又會有怎麼樣的逆天的存在呢?每每想到這個,禁不住熱血上涌,充滿了好奇。
所以,修煉從來不敢懈怠。
至於孔銘揚的功力,在充足修煉資源,再加上空間和雙修,反正,她是從來就沒看透過他的修爲。
功力想來比着她高的不止一星半點。
一家人到了杜翰東的店裡。
杜翰東人逢喜事,豪爽了一把,大手一揮,發了話,店裡的東西,三個娃娃每人一件,看重什麼送什麼。”你這小子,連店裡的鎮店之寶都是從我媳婦手上收颳走的,你情知道這三個小的,對那些不感興趣,你才故意一說。“孔銘揚挑着眉,冷嗤一聲。”蘇青你來評評理,二少說這話,簡直太傷兄弟的心了,我連我媳婦都不會大方地讓她任意挑。“杜翰東苦着張臉。”他說的確實沒錯,連訂婚戒指都是你們送的。“鄭喬從裡面走出來,端着茶托,笑着接話道。
幾人說笑一陣,孔銘揚和杜翰東就領着三隻小的去挑禮物去了,說白了就是石頭。
三個娃好東西見多了,對店裡的那些成品興趣不大,對那些石頭裡能出翡翠的東西,興致反而很挺高,包括穩重的橙子也是如此。
而蘇青留在這邊給鄭喬把脈,杜翰東即使不相信自己,也會相信蘇青,這會人來了他反而不擔心了,跟着三隻小的跑走了。
這鄭喬警察出身,身體底子好,倒也沒什麼大礙,頂多孕期的反應會折騰一段時間,不過,蘇青在她體內留下了一絲靈氣,足夠她平安生下孩子,不受孕期之苦。
所謂醫不自醫,別人懷孕的時候,她還讓能他們少受點苦,到了她自己身上,卻是無能無力。
杜翰東的原石全都堆在後院,幾乎佔了大半個院子,畢竟現在不比當初,財大氣粗了不止一丁點。
進了後院,看到滿院子的石頭,三個小傢伙頓時滿眼興致,走進了石頭堆裡。
小白幾年過去,賭石知識依舊一竅不通,全憑感覺,這塊拍兩下,那塊拍兩下,跟挑西瓜似的,讓坐在石桌邊的杜翰東看到,忍不住樂了,朝對面的孔銘揚感概道。”想當初蘇青第一次來我這裡挑石頭,也是這樣,我當時還嘲笑來着,可誰也想不到,解出來居然大漲,自從那以後,我這店的名氣也算是打出去了。
這店本來是給我試水歷練的,生意慘淡,家族裡那些人,都說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倒閉,可你看看現在,杜氏珠寶的那家店的銷售額能比得上它?啥叫運氣,碰到了明白人就叫運氣。“
孔銘揚挑眉,”你現在已經接手杜氏珠寶,只要銷售額高,那家店對於你來說有什麼區別。“
杜翰東不贊同地看了他一眼,”區別大了去了,這店在我心目中的意義,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替代,無比的信念,信念,你懂嗎,即使前面溝壑縱橫,我都不帶眨眼的跨過去,在關鍵時刻,能碰上蘇青這麼個貴人,也算是我的運氣。“
孔銘揚不樂意了,這話聽起來怎麼就特麼的不是味呢,容易讓人誤會兩人之間有什麼姦情似的,要不得,趕緊糾正,”你的運氣就是交了我這個朋友,沒有我,你能認識我媳婦嗎?所以,要感謝,跪舔什麼的,直接找我。“
聽前半句,杜翰東覺得有些道理,等到後半句,他就想曝起揍人了,”還跪舔?我能撓花你的臉,你信不信?“”信,怎麼不信,衝着你這越來越女人的氣勢,不由得我不信。“孔銘揚一本正經道。
杜翰東氣的頭頂冒煙,不過,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神情放鬆下來,”我剛晉升當爹,有些囉嗦,情有可原,可我聽說,前段時間你被關在門外半個月,你這連女人都怕的人,有什麼資格嘲諷我。“
二爺的臉,他就不是一般人的臉,擱別人身上,被兄弟提起落盡面子的事情,那還不尷尬無比,趕緊耍耍嘴上雄風。
可咱二爺,面不改色,語速平緩,”以二爺的能力,什麼門進不去,破不了,那是二爺心甘情願受罰,尊重愛護媳婦的表現,還有就是這叫夫妻情趣,你體驗過嗎?“
杜翰東明顯不願意相信,可耳朵卻不受控制,直愣愣地豎了起來。
二爺乾咳了聲,湊近了些,”這女人吧,骨子裡都有股柔軟,將丈夫關在門外,她自己就心安理得了?其實不然,在屋子裡指不定多愧疚呢,所以,當你再進門的時候,對你那叫一個溫柔,那叫一個體貼,那夫妻感情,蹭蹭地往上升,你要是不信,跟你媳婦回去試試,百試不爽。“
忽悠的杜翰東一愣一愣地,盯着他那正經八百的表情,狐疑不定。
又閒聊了幾句,緊接着談到了張銳楠。”前段時間圈子裡傳的紛紛揚揚的,說你孔二少,在競標會上竟然敗給了那姓張的,我還不信,你上次都恨不得將人弄死,這會沒給人家扛上,這明顯不是你一慣的畫風啊。“
孔銘揚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誰說我沒扛上,只不過到了最後,我突然良心發現,覺得上次揍人家有點過了,這塊地權當賠禮了。“”你二爺還有良心?我看是黑心還差不多。“杜翰東斜挑着眼睛,根本就不相信,緊接着,疑惑不解道:”這塊地我也聽說了,家族裡的那些人也攛掇着我去買,說是得到什麼內部消息,政策馬上就要下來,那裡被劃爲重點開發區,過不了幾年,那裡鐵定繁華熱鬧,我當時就想,從來沒涉足過房地產行業,也沒有信心,頭腦發熱的擠進去,那還不砸了我杜家的牌子,我老子還不把我趕出家門。“
孔銘揚看了他一眼,”你也說馬上,政策既然沒下,這其中就有很多種可能,沒買就對了。“
杜翰東盯着他看了半天,明白這人可能知道什麼,這二爺看起來囂張跋扈的很,可吃虧的事卻從來輪不到他,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不過,你還別說,這姓張的還真是有錢,夠橫,名下的珠寶店,高檔貨賣的跟人家中檔貨一個價格,你說,這不是明顯的破壞規矩嗎,別的珠寶店,都氣的罵娘,規模小些,早就倒閉關門了,就連我杜氏都大受影響,好在我們上次去緬甸的時候,賭回來不少的稀有高檔貨,受的衝擊少些,不過,要是再有個一年半載的,難保不會深受其害啊,當初我就有預料,這貨根本就是一個壞鍋湯的死老鼠,果不其然,被我說中了。“
孔銘揚盯着杜翰東鬱悶的臉,沉思了片刻,計上心來,低聲道:”你這樣,他不是降價嗎,你就私下裡讓人全買回來。“
杜翰東摸了把孔銘揚的腦袋,”不發燒啊,說的這是哪門子的胡話,我是賣珠寶的,貨堆在哪裡賣不出去,你還讓我去買……等等,讓我想想……“低頭沉思了會,擡頭,眼神晶亮,”你是說他長久不了?“”珠寶行業是塊肥水,他可能想趁機會吞併一些珠寶商,纔打降價牌,他有雄厚的資金墊着,珠寶業可能就要重新洗牌,可現在就不一樣了,那人要賣,你就買,放在那兒不動就賺錢的買賣,你傻啊,不幹?“
杜翰東有些興奮,不停地搓手,緊接着,想到了什麼,面現難色,”可杜家一時間也籌不出那麼大一筆資金啊。“
這話正中二爺的下懷,”你沒有,我有啊。“
杜翰東盯着眼前這人,想不明白,這人什麼時候,對兄弟這麼貼心了,然後,又聽他豪爽萬千地說道:”缺多少,只管來找我,權當是支持兄弟,加入戰局。“
杜翰東熱血澎湃,感動地無以復加,恨不得抱着孔銘揚親上兩口,可二爺隨後的話,頓時讓他的激情熱血泄了滿地。”現在養孩子很不容易,什麼都要想到,尤其是我這兒還三,不做長遠考慮不行啊,你就把我投入的錢算作股份,到時賺了的利潤,我也不要多,按股份給我分紅就成了。“這話好像自己吃了很大的虧,讓別人佔了很大的便宜似的。
是,他承認,行業恢復穩定,靠着這些低價收過來的翡翠,他能狠狠賺上一筆,可他怎麼感覺隱隱被算計呢。
還有,你孔二少至於說的這麼可憐,好像連三個娃都養不起似的。
再說,那三個娃,小白已經撿好了一塊,正坐在上面吃着零食。
而葡萄就糾結多了,抱抱這個,又抱抱那個,誰都沒有他忙。
小腦袋瓜裡,完全沒有概念,到底要選什麼樣的。
就成了眼前這樣一幕,在院子裡,挨個跟石頭擁抱,外人看來,好像是在試着那個抱起來舒服,就選那個。
他的速度又快,後面跟着他的店裡的服務員,壓根就跟不上他這飄忽的速度,彎着腰大口大口地喘氣,望着輕靈無比,到處飄飛的小身影,這人深深地被鄙視了,她連一個一歲多點的娃都不如。
好在葡萄緊記他哥哥的話,不到萬不得已,不在外人面前,展露瞬移,否則,這人別說追了,連瞅都不一定瞅見。
相比於不靠譜的哥哥們,橙子就專業多了,手電筒,放大鏡,小小的身影,蹲在石頭前,專注地研究起來,把一旁的工作人員,萌的一鼻子鼻血,雙眼冒着狼光,恨不得抱回家藏起來。
這娃子太稀罕了,怎麼就這麼可愛呢,還知道看蟒文,真想上前問問,小妹妹你從這蟒文裡。到底看出了什麼。
橙子正在專心地研究着一塊烏黑吧唧的石頭,突然頭頂上方傳來一個聲音,”小妹妹,你覺得這塊石頭怎麼樣?“
旁邊跟杜翰東聊着生意場的那些事情的孔銘揚,並沒有放鬆對孩子們的注意力,此時,見一箇中年男子,身穿仿古衣衫,頗有仙風道骨的氣韻,可你看起來再正經,搭訕他女兒也是不行的。
不過,這人什麼時候進來的,他竟然沒有察覺,眉頭禁不住皺起,頓時按下了上前的衝動,全身的注意力卻都放在女兒那邊。
暖洋洋地大太陽下,坐在石頭上,昏昏欲睡,頭臉都埋在點心盒子裡的小白猛然一個激靈,頓然驚醒過來,彷彿野獸察覺到外來者進入到了他的地盤般。
嗖地扭頭,看向那名中年男人。
男人朝他安然一笑,然後,就蹲下了身。
橙子感覺到這人蹲下身來,終於擡起頭,對上了這人的視線。
這眼神……
瞧見這女娃娃深邃,猶如掃描儀探究的眼神,中年男人陡然楞了下,着實出乎預料,本來是看着這女娃娃認真的樣子特別有趣才上前,卻沒想到會是這麼特別的一個孩子,還有旁邊那猶如被激怒的猛獸,只要他有什麼不妥,就要撲上來般。
橙子眉頭微皺,收起掃描儀般的眼神,貌似察覺到這人沒有敵意,這才老實說出心中對這塊石頭的想法,”這邊的蟒文的走向,還有這邊石癬的顏色,這裡面應該有好看的翡翠。“
女娃娃再次給他驚喜,想不到還真是在研究賭石,眼中的趣味越發濃郁,居然耐着性子,與一個一歲多點的娃娃就這塊石頭討論起來。
橙子沒什麼賭石經驗,所瞭解的,也是從網上瀏覽過的,紙上談兵就是目前她的真實寫照,可看在中年男人的眼裡,卻不禁暗歎,不可多得的天才,看着她的目光,閃閃發亮,襯着他臉上的笑容,越發詭異萬分。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對孩子這麼有耐心。”這人是誰啊?“蘇青走進院子,看到出現在女兒身邊的陌生男人,身體下意識地緊繃幾分,問旁邊的孔銘揚。
孔銘揚搖搖頭,”不知道,看樣子不太像猥瑣小孩的變態。“
蘇青愕然,這腦洞也太長了點吧,她頂多想這人看她女兒可愛,上前搭訕幾句的路人,這位居然都能想到變態上去了。
杜翰東聽見,忍不住撇嘴,話說,岳父大人,你的危機防範意識等級是不是太高了點。
你這樣將一切男性動物,都幻想成對你女兒不懷好意的人,是腫麼回事?
那他以後還能親近乾女兒嗎,不會也他的爪子給剁下來吧,忍不住摸了把嘴,剛纔他可是親過來着。
那名中年男人大熱天地竟然後背陡然一涼,忍不住四下看了一眼,要是知道,他老人家被人想成了畏縮兒童的變態,估計殺人的心都有。
孔銘揚和蘇青見那人的眼光幾乎綠化,趕緊走上前去,”橙子,挑好了嗎,咱們該回去吃飯了。“蘇青蹲下身,摸着女兒的腦袋,輕聲詢問道。
橙子聞言,看了眼四周密密麻麻的石頭,深深滴覺得,要是照這個速度,估計看上三五年也看不完,乾脆抱起來腳下那塊研究了很長時間的石頭,點頭,”就要這塊了。“”可咱們剛纔不是談到,理論上的東西,在某些時候,只能做個參考,並一定做得了準嗎?“那人突然插口道。”請問,您是……“蘇青開口問道。
中年男人的目光,在夫妻兩人身上,掃了一圈,暗暗讚歎,好一對璧人,還有這兩人通身的氣質,一看就知不凡,看來他的算盤要落空了。”我久不在人前走動,名字說了你們也沒聽說過。“視線掃過橙子,”我看這孩子靈氣逼人,天資聰慧,想收爲徒弟,不知兩位意下如何。“”不如何,小女年幼,連家學都沒觸及,怎敢拜他人爲師,這不是給別人添麻煩嗎?“
剛開始孔銘揚看這人不簡單,沒明白這人的意圖前,沒有輕舉妄動,可這貨連個名字都不藏着掖着,竟然還想收他女兒爲徒,誰知他的狼子野心,彎腰抱起女兒,轉身就走。
冷不丁冒不出來個陌生人,是,這儒雅,仙風道骨的氣質,看起來是不一般,可別說蘇青沒有讓女兒拜師的打算,就是有,沒摸清人家的底細,也不會貿然答應啊。
委婉說了幾句,也離開了。
徒留那人,風中凌亂。
中年男人,被這樣毫不留情地被拒絕,愣怔了半天,竟然就這樣被人嫌棄了,他生平第一次主動收徒,就以這樣的情形收場,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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