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腦袋一扭，身子卻沒有因爲李嬤嬤的話而移動過半分，她需要做的就是好好聽她家王妃的話就是了，至於別人--管她去死！
“好你個小丫頭！”李嬤嬤眉頭一皺，嘴角雖然還帶着笑意話裡卻多了幾分居高臨下的強硬：“霜霜，我看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竟然攔着嬤嬤我？！”
聞言，霜霜有一瞬的猶豫。
在王府混，得罪了面前這老人家後果是很嚴重啦，不過，比起來，得罪她家王妃的後果更嚴重，所謂兩權相害取其輕，於是再度堅定了原先的念頭，動作依舊不改！
“你--”
李嬤嬤氣結，沒想到風婷雲的陪嫁丫頭竟然敢給她臉色看，剛想大聲呵斥卻不想被門裡面的傳來那夾雜一些意味不明的嗓音喝住--
“進來！”
李嬤嬤嘴角一揚轉過身作了個輯，狠狠瞟了霜霜丫頭一眼，自己推開門，提起裙角跨進門檻。
“今兒是吹得什麼風啊，居然把嬤嬤給吹到朵雲軒來了，真是稀客啊。”風婷雲皮笑肉不笑道。
李嬤嬤沒由來的打了個哆嗦，一擡眼正好與風婷雲那帶着幾分冷意的目光遇上，有些不安，但隨即整了整神色：“聞得王爺突發疾病，老奴這兩日心急如焚，便擅自入了朵雲軒，還請王妃恕罪，老奴甘願領罰。”
“領罰？”風婷雲收回落在李嬤嬤身上的目光，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嬤嬤是關心王爺才如此莽撞，若是要爲了這個原因受罰，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回王妃娘娘，老奴聽陳嬤嬤說王爺傷的相當嚴重，這兩日大夫進進出出好幾回了，老奴本該是等着王爺好些再來探訪的，可是老奴心裡那個着急啊，寢食難安，今天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但求能見見王爺。”
“嬤嬤言重了。嬤嬤既然這麼關心王爺，本王妃若是不讓見，豈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了？”目光掃了掃李嬤嬤，說：“進來吧。”
瞪了霜霜一眼，便跟着進去，李嬤嬤問：“不知王妃可否告知老奴，王爺究竟傷得如何？是否需要奏請皇上，請皇上派遣御醫前來一看？”
“呵呵，嬤嬤別擔心，王爺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需要調養一段日子。”風婷雲輕聲安慰了句，眸光輕動：“嬤嬤適才不是說想要知道王爺究竟怎麼樣嗎？本王妃，現在就告訴你……其實，王爺這次受傷，說輕不輕，說中也不重，只不過……只不過是出乎了有些人的意料罷了！”
李嬤嬤心跳不由的退一下，猛地仰頭，正好對上風婷雲滿是戲謔的雙眸，心下一驚慌忙低下了頭：“老奴不明白王妃的意思。”
“你很快就會明白的。”風婷雲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李嬤嬤忽然覺得今天自己來的很不是時候。
進到內屋，發現沈慕恆已經醒了，正坐在牀上，雙目炯炯的盯着她，嘴角甚至帶着一絲嘲諷：“李嬤嬤，你來了。”
李嬤嬤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對了，她家王爺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事，但是已經來了，也只好陪着笑臉，語氣盡量自然的說：“是啊，老奴來看王爺了。王爺感覺如何？”
沈慕恆笑笑：“如你所見。”
李嬤嬤乾笑一聲：“王爺看起來氣色不錯，老奴就放心了，這裡有王妃陪着，老奴就不打擾了，先退下了。”
“等等！”風婷雲卻擋住她的去路，嘴角的笑意斂起，雙眸射出兩道寒光，看的人不寒而慄。
“不知王妃還有什麼吩咐？”
“李嬤嬤，我有一個故事，非常的精彩，一直想找人分享一下，既然嬤嬤來了，不妨聽聽，然後告訴本王妃有什麼想法，是不是也覺得這個故事很精彩。”
李嬤嬤有點摸不着頭腦，但是又不好拒絕，值得硬着頭皮聽着。
風婷雲娓娓道來：“從前，有個男孩子，他很聰明，父母都很喜歡他。但是，後母卻不喜歡他，而且視他爲眼中釘肉中刺。爲了不讓他繼承家業，後母就開始想法子整他。
怎麼整他呢？
後母想，下毒。
可是，下毒會被查出來的啊，她可以不想擔當任何的罪名。
於是呢，她開始一個極度陰險狠毒的計劃。
首先，她在一座荒山中種植了一種叫‘霧蓮’的植物，它開的花雖然沒有劇毒，卻有使人神經麻痹的作用。
這些植物就隨意地長在山上，任何人看到都不會多想，世間哪一座山上沒有些有毒的花和草呢？
山上多泉水，霧蓮根莖由土壤點滴毒素融入泉水，流到了山下，山下的湖水就有了‘毒’，水裡的魚，也是有‘毒’的。
其實，這些湖水和魚也不能算有毒，因爲我們即使連喝幾個月，或者吃上幾條魚，都不會有任何中毒跡象，因爲這些毒太少了，少得我們的身體可以自然排泄化解掉。
但是，如果我們常年喝這些湖水，常年吃着湖水裡的魚，問題就出現了。
這些魚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可是不代表就完全沒有毒，要知道這些水是被污染的！你想想，雖然水看起來那麼清澈，喝上一兩口絕對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如果我們一直喝這個湖裡的水呢？十年，二十年，是不是也沒有任何問題？
隨着年齡增長，體質衰老，卻會於某一天突然暴發疾病，比不飲用湖水的人早亡。
這種事情在民間也不少見，比如某個村子出生的人大部分是瘸子，某個村子的人容易眼睛瞎，某個村子的人壽命比別的地方短，人們往往歸咎於他們得罪了神靈，或者受到了詛咒，我義父卻曾說過‘一方水土，一方人，人有異，水土因’。”
說到這裡，風婷雲故意停頓一下，看李嬤嬤的神色。
她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
風婷雲故意問：“李嬤嬤，你說後來會怎麼樣呢？”
“老，老奴怎麼會知道。”李嬤嬤強自鎮定，裝傻。
風婷雲早料到如此，也不點破，而是繼續說：“因爲男孩喜歡吃魚，於是後母就一直讓這個孩子吃這個湖裡的魚，這些魚看起來多麼健康活潑，和其他的魚沒有兩樣，實際上體內卻積蘊了微量‘毒素’，如我前面所說，一般人吃幾條，一點事都不會有，但是男孩因爲一直食用這些‘有病’的魚，身體會慢慢地變差
，神經慢慢被麻痹，直到有一天--淤積在男孩體內的毒素到了一定程度爆發了，男孩昏倒了，症狀看起來就像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
醒來以後，男孩的腿就失去了知覺，而且連眼睛也看不見了。”
李嬤嬤聽到這裡已經是臉色發青腿發抖，勉強支撐着身子纔沒讓自己倒下來。
但是風婷雲接下來的話就更加完全摧毀她的僞裝。
“男孩的父親很着急，爲他請了很多大夫，可就是看不好，也查不出病因。所有人都以爲他是得了怪病，沒有人知道他是慢性中毒。因爲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這是那個有心人醞釀多年陰謀得逞的體現，她在暗中偷笑，得意。
她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操縱着一切，讓男孩眼睜睜的看着失去一切的痛苦，慢慢體會死亡的過程，她瞞天過海，就是爲了讓所有人都覺察不到，卻又能讓他活得十分痛苦！簡直比蛇蠍狠毒一百倍！”
風婷雲眼底清亮透徹，帶着犀利而嗜血的冷光：“而這後母的幫兇，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誰了？！”
怎--怎麼可能？
如此完美縝密的計劃，從來沒有人泄露過半句，就連英明的先皇都絲毫找不到其中破綻，風婷雲怎麼可能知道？
她想不通！
“覺得奇怪是嗎？我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王嬸明明已經被你滅口了，而且她也並不知道其中內情，還有誰會告訴我呢？”風婷雲笑得有幾分張狂：“只可惜你們千算萬算，算漏了一件事！”
“什--什麼--”李嬤嬤連連搖頭，臉上表情滿是震驚和恐懼。
“王嬸。”
風婷雲冷聲道：“如果本王妃沒猜錯的話，王嬸早已不在這世上。”
“王……王妃……”李嬤嬤結結巴巴話也說不出清楚：“王嬸，王嬸她，不是失蹤了嗎？老奴一直在找她。一天沒找到，就說明還有希望吧。”
“是嗎？”風婷雲慵懶的笑道：“本王妃覺得嬤嬤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演戲了，王嬸的行蹤難道你不應該比誰都清楚嗎？”
李嬤嬤一聲冷汗：“老奴，老奴真的不知道王妃的意思。”
“呵呵，李嬤嬤，本王妃知道你會演戲，只不過演了這麼多年，你就不覺得累嗎？”風婷雲諷刺道：“還是說，你覺得事到如今，就靠你繼續僞裝就能把所有的罪名都推脫掉？你當我風婷雲是吃素的呢還是覺得你家王爺在面前是個擺設？！”
李嬤嬤嘴脣有些發抖，不敢看風婷雲一眼。
風婷雲不再言語，乖乖的坐在沈慕恆身旁。
事已至此，李嬤嬤已經無法再詭辯！
她完全被風婷雲的氣勢所震到了！
到現在還是不能相信剛纔一切被還原到幾乎分毫不差的程度，從風婷雲的口中說出來。
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在矇在鼓裡，就連天資過人聰慧冷靜的沈慕恆也毫不知曉的事，她一個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查得如此清楚？！幾乎分毫不差？
風婷雲繼續道：“假如只從食材上面下功夫，自然是找不到任何破綻。李嬤嬤當初不誠實很篤定嗎？任憑本王妃跑幾次廚房也淡定的彷彿沒看見。因爲你知道，那些魚，即便用銀針來試，也不會查出任何跡象。本王妃說的沒錯吧？”
李嬤嬤啞口無言。
“按照你們原本的計劃確實是成功了，王爺不利於行，既不像中毒又找不到可以治癒的藥物。只是，那個下毒的人還不滿足，還要在王爺的眼睛上下功夫。御賜的香料‘白玉蓬萊’都是經過嬤嬤的手，再讓丫鬟點燃在房間裡的不是嗎？”
風婷雲看着李嬤嬤越來越驚恐的雙眸，冷聲說：“所以，輪到王嬸出場了。王嬸是嬤嬤的親信，這點毋庸置疑，可是以她的身份怎麼會跑到皇宮裡面呢？當時本王妃在太后的壽宴上遇到她就覺得奇怪，她來做什麼？和張嬤嬤敘舊情？別笑死人了，她不過是個跑腿的，爲的就是來那一包藥粉。”
說到這藥粉，李嬤嬤就更加疑惑了，當初爲了排除嫌疑自己可是當着風婷雲的面把它吞了下去啊，當時風婷雲可是氣壞了，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怎麼如今又繞到了這上面呢？
“李嬤嬤不會以爲本王妃真的那麼傻，就此斷了念頭吧？”風婷雲挑眉道：“那包粉末是珍珠粉沒錯，可不是一般的珍珠粉，而是用那有毒的湖裡的珍珠製成的！並且，裡面還滲入了少量的花粉，這花粉的來源，恰恰就是‘霧蓮’！”
爲了讓王爺徹底失明，這種被改制過的香料，含着微量的毒素，它們一起燃燒，隊以本人來說或許並沒有神惡魔危害，但是可以激發王爺體內深藏的‘病’。
王爺的體質因爲長期吃魚的關係，已經比一般人虛弱很多，再整天帶着室內聞着這些有毒的香料，眼睛因此再度出現失明！
這下毒之人的用心之可怕，手段之高明，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世所罕見！！”
當風婷雲說完這句的時候，李嬤嬤徹底無言。
一直未有發言的沈慕恆終於輕咳了一聲，看着李嬤嬤，冷聲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李嬤嬤驚恐的望着沈慕恆那冷戾的雙眸，嚇得面如土色。
她知道，他家王爺一向脾氣很好，從來也不曾苛責下人，這些年來，她執掌王府大小事物，因爲辦事一向利落，王爺也就很相信她，就連賬目也很少過問。她的職權遠遠超過管家，可以說是王府實質上的女主人，這點也是得到所有人默許和認可的。
只是，自從風婷雲進門後一切都不一樣了。
她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主，剛進門就給了她一次下馬威。可是風婷雲畢竟年輕稚嫩，俗話說薑還是老的辣，況且她還有太后撐腰，自信完全鬥得過這小丫頭。
但是自從王嬸的失誤後，她知道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了。
不僅王爺的心被她抓去，她還要行使真正女主人的權利。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能從王嬸身上這一點點蛛絲馬跡入手，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摸得清楚！
這樣完美這樣天衣無縫的計劃！
如今，王爺已經知道了真相，而且很生氣！
平時一向好說話的人，一旦怒極，那可要比什麼人都要可怕，她已經預知到了自己的未來！
李嬤嬤只覺得
在兩人的目光下，心口像是被人緊緊的扼住，連大氣都出不了。
見李嬤嬤如此窘態，沈慕恆也知道無須多問，因爲事實已經擺在眼前。
“真是狼心狗肺的東西！”風婷雲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
李嬤嬤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身體抖得如同篩糠。
沈慕恆雙拳緊握，壓制着心中的憤怒情緒，雖然聲音並不響，額可是語氣卻很重：“爲什麼？！這麼多年，母妃也好，本王也好，自問沒有虧待過你，你爲何要這樣加害於本王？”
“王爺，這種狼心狗肺的奴才留她何用？我看直接家法處置算了！”風婷雲厲聲道。
“王爺。”李嬤嬤爬起來跪倒在地上，身體弓得很低：“老奴是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奴對不起王爺。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呵！”風婷雲倒是沒想到她這麼快認罪了，以爲還會像上次那樣爭辯一下--這老狐狸不會又在玩什麼把戲吧？
李嬤嬤抖着身子狠狠的磕了一個頭，說：“老奴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死？恩，你是該死，本王妃這就成全你！”風婷雲怒極，擡起手，真的很想現在就一掌劈死這老不要臉的。
“雲兒，等等。”
沈慕恆清冷的聲音讓她發熱的頭腦暫時冷卻下來。
她壓制怒氣看向李嬤嬤，又看了看沈慕恆，朱脣輕啓：“王爺，你說怎麼處置她好？”
“李嬤嬤，你真的沒有話說了嗎？”沈慕恆低聲問。
李嬤嬤搖了搖頭。
沈慕恆冷笑：“既然如此，就勞煩嬤嬤回去反省反省吧。”說完邊讓雷霆衛將李嬤嬤帶出去。
這下換到風婷雲愕然。
只是把她關起來。
就這麼--簡單？
“王爺！你難道不懲罰她嗎？她把你害的那麼慘！”
“雲兒。”沈慕恆低低喊了一聲她名字，她一下子冷靜下來，發現他的神色是那樣疲憊。
“慕恆！”
沈慕恆閉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氣。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那個人視他爲眼中釘，想法設法的要把他拉下馬。
這點，他並不意外。
可是他卻怎麼也沒想到他面對的不僅僅是一個曾經寵冠後宮野心勃勃的女人，更是一個爲了讓自己兒子登上皇位不擇手段，並且深謀遠慮、狠毒無情的人，手段卑劣令人髮指的兇手！
手，不自覺的握緊，骨節泛白，關節咯吱作響。
沈慕恆臉上慘白，就連額前都滲出細密的冷汗，風婷雲趕緊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慕恆……沒事的。”
察覺道手背上傳來的溫暖，心中的百感交集的情緒纔算稍微平息了些。
良久，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像個孩子一般輕輕將頭靠近風婷雲懷裡，汲取着她身上的溫暖。
“雲兒…….這件事我一直都很疑惑，這個疑團已經放在心裡好多年了，久的它在心底都生了黴，臭了。
被痛苦折磨了那麼久，我原本已經放棄了，我想這輩子就這樣了--殘廢就殘廢吧，失去皇位就失去吧，快樂什麼的，都是我這個自暴自棄的人不配得到的。
可是，你出現了。你告訴我不要只看到自己失去的東西，要珍惜自己所擁有的，我陰暗的心裡突然間有了光明，雲兒，你是我生命中的奇蹟，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人，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漸漸的，我覺得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夠了，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何必要自己嫌棄自己呢？
你不知道你答應我說願意離開王府放棄榮華富貴的時候我有多震撼，我想我這輩子已經沒有什麼好遺憾的了，可是，我真的……
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幫我解開了這個困惑我多年的疑團，知道了那個兇手卑劣無恥狠辣至於極的手段……雲兒，這些都是以前我不敢想的事，你……”
說着說着有些哽咽，一把將風婷雲擁進懷裡：“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此時的心情，就好像，就好像在海上漂泊了很久，找不到岸，然後暴風雨來了，要吞沒我，可是你卻將這一切平息了，帶給我晴空萬里，指引我陸地在何方。謝謝你。雲兒……你就是，就是……我的一切。”
風婷雲的腰被沈慕恆摟的有些疼，可是她明白，那疼比起他心中的疼來說簡直就是微不足道，他是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這樣向她傾訴。
她輕撫着他的背安撫着：“都過去了，以後雲兒陪着你，無論何時雲兒都會陪着你。”
她本就知道皇宮的骯髒，可是這幾個來月的經歷告訴她，她認知的皇宮不僅不是什麼好地方，簡直就是阿修羅地獄；
表面的和樂粉飾着太平，可是除卻那層外衣之後，便只剩下陰謀，算計，陷害，背棄……
所有的骯髒皇宮裡都能夠見到，生平所知最狠毒的那個人正在那巨大幽深的皇宮裡伸出骯髒的爪牙，一步步向他們靠近……
她突然才發現，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將所有的人盡數困在其中，裡面的人鬥得你死我活，而很多人卻不知道撒網的人是誰，收網的人又會是誰……
若不是這次的意外，她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才能想出其中的玄機！
他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不能就這麼白白算了！
她發誓，她要反擊！
她要幫他把這些痛苦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慕恆，你放心，現在既然找到原因，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了，接下去，我們要開始反擊！現在就從李嬤嬤入手，把那個人揪出來。讓全天下人知道她的醜惡真面目！”
“不！”沈慕恆很堅決的阻止。
風婷雲詫異：“爲什麼？難道你甘心？難道你不想報仇？！”
“當然不是！”沈慕恆輕聲說：“沒錯，兇手是太后，這點毋庸置疑。可是，現在她畢竟是上位者，想要絆倒她沒有這麼容易。”
“李嬤嬤不就是人證嗎？那些魚和香料不就是物證嗎？”風婷雲脫口而出的同時，才知道自己太沖動太天真了。
對，沒錯，李嬤嬤這老狐狸已經認罪，可是宮裡那個大BOSS呢，沒有人指責她，豈不是還在逍遙法外？只有讓李嬤嬤出面指證太后，才能將這個老女人醜陋的嘴臉徹底揭露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