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雨婷此話一出,大巫師頓時猶如晴天霹靂,當時就愣在當場。
看見大巫師愣住了,米雨婷立即使用“物靈”術,驅動大巫師身後一個人腰間的刀刺向大巫師。
聽到身後有動靜,大巫師立即側身要躲,但已來不及了,這把刀直插進了她的後心,大巫師當即就跪倒在地。
旁邊的梅玉青見狀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她拔出腰間短刀就衝向了大巫師,看來她是準備給大巫師致命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倒在地上的廣天金這時忽然一躍而起,然後他用梅玉青打他的那招“心指”擊中梅玉青脖子側面,梅玉青向前跑了兩步就倒地不起了。
這時康巴戟最是吃驚,他瞪着眼睛問道:“你不是被梅守護殺了嗎?”
廣天金看了地上的梅玉青一眼說道:“我早就防着她了,大巫師的師父留下的那封信也是她從我這裡偷的,所以她要殺我滅口。”
這時候一邊哭聲響起,只見辛又權和宋遷二人抱着阿雅的屍體痛哭。這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米雨婷。
但牛婆婆似乎毫不在意發生的事情似的,她默默地走到辛又權身邊,從他懷裡抱走了阿雅的屍體然後放到了大巫師的懷裡,這時大巫師還沒死,她感激地看了看牛婆婆然後緊緊地抱着阿雅的屍體流淚,看得出現在她連大哭的力氣也沒有了。
牛婆婆這時看着辛又權問道:“阿雅怎麼會是大巫師的女兒?”
辛又權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米雨婷:“阿雅是十七年前她抱到我家裡的,當時她說阿雅是她的女兒,但她一個未婚的女人帶着一個孩子以後不好嫁人,所以她想把阿雅託給我養,每年她會給我送生活費的。我是一個蠱師,在這裡知道我身份的人太多,所以一直沒有女人肯嫁給我,現在天上掉下來這麼一個女兒,我也是高興壞了,如果有一個女兒,及使不是親生的,但平日裡總算是有人陪我,如果我老了還有人會關心我,所以我當時就答應下來了。”
牛婆婆點了點頭,辛又權的這個解釋到是很合理,她又問辛又權道:“以前我也很少見你參加龍神會,今天你怎麼會在這裡?”
辛又權看了看站在遠處的米雨婷,只見這時的米雨婷面沉如水,也不知道她現在在想什麼。
既然米雨婷沒反對辛又權接着說道:“前幾天她用‘半夜鬼敲門’之法把我叫了出去,讓我用慢性蠱殺了那個被宋遷和阿雅救回來的小子。”說完他就指了指尹飛昂的屍體。
牛婆婆這時還真有點後悔殺了尹飛昂,但現在事已鑄成無法改變了。
辛又權接着說道:“我沒想到尹飛昂那個小子就是一個人精,我的一個小舉動就讓他察覺我在對他下蠱,而且這次失手讓我就沒有了機會。”
這件事牛婆婆知道,那天辛又權下蠱被尹飛昂察覺後是阿雅將他送到自己的住處來的。
辛又權這時也不自覺地看了一眼遠處尹飛昂的屍體接着說道:“米姑娘似乎早預見我殺不了尹飛昂那小子,所以她又找到我的時候讓我把阿雅帶龍神會來,她想最後見阿雅一面就再也不回來了。我想一個母親的這個要求太正常了,所以我就裝作有事不在家,我知道年青人貪玩,阿雅一定會乘我不在溜到這裡來看熱鬧的。”
到了這個時候牛婆婆忽然流下了兩行眼淚,看來她不是表面上那樣無情,只因現在這個時候必須得有個人出來主持大局,而能鎮住這個局面的只有她了,所以她強壓心中對自己外孫女被殺的悲痛穩住了現在這個場面。
現在事情基本清楚了,牛婆婆流着淚走到阿雅的屍體旁邊,跑在地上輕輕撫摸阿雅那張開始發涼的臉,嘴裡不知唸叨些什麼。
這時大巫師艱難地擡起頭看着面無表情的米雨婷問道:“你這是爲什麼?”
米雨婷這時不知在回憶什麼,當大巫師說話的時候才把她從夢中拉了回來,她看了看四周說道:“田英梅,現在你知道什麼叫痛了嗎?”
大巫師無力地看着米雨婷,現在她已沒有能力跟米雨婷爭吵了。
米雨婷看了看大巫師冷笑了一聲說道:“想當年你連自動取款機都沒有用過,而定生則早就適應了城市的生活,什麼藝術、流行、時尚……這些時髦的東西你一樣都不懂,定生和你在一起就有一種對牛彈琴的感覺。”
這也是實話,當年牛定生在城市上了三年大學,耳濡目染的都是現在時代的進步,而大巫師從小就在山裡長大,接觸外面世界的機會太少。
米雨婷接着說道:“自從我到了這裡後,定生是找到了一個傾吐心聲的人,我們二人在這裡顯得格格不入,但正因爲這樣我們纔有了更多的語言。”
大家這時也明白了,當年米雨婷跟牛定生二人是在這樣的一個封閉環境下產生的,因爲在這裡他們二人都是那樣的與別人不一樣,如果吃晚飯的時候他們二人在桌上點蠟燭則是浪漫,但在這裡的人眼裡則是有病。
米雨婷這時臉色變得悽慘,她恨着大巫師說道:“當年我不知道你是用‘拘情’之法奪走了定生,但那件事讓我痛不欲生。”
然後米雨婷恨恨地頓了一頓說道:“身上有傷痛可以用藥治,但這種傷痛是什麼藥也治不了的,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一想起定生我就會心如刀絞。”
聽到這裡牛婆婆也不由長嘆了一口氣,她偷看了大巫師一眼,只見大巫師面無表情,看來這事也讓她內心掙扎不已。
米雨婷又接着說道:“但是我就是不相信定生會對我那樣絕情,所以我想盡辦法跟周圍的人搞好關係,爲的就是想從側面知道定生是怎麼想的,結果我從梅玉青那裡知道了你田英梅奪走定生的手段。”
這時大家看了看挺在地上死翹翹的梅玉青,很多人心裡對這個梅守護也是又愛又恨,但現在她人死了也沒人再說她什麼了。
“在知道你田英梅的手段後,我當時就想辦法去解你施在定生身上的咒,但我卻怎麼也沒辦法解得了那個咒,後來我才知道你始終在用巫夢控制着他。”米雨婷這時的證據也變得生硬起來。
“後來我得知定生居然跟你還有一個孽種,此時我也絕望了,我找了個機會接近定生把他殺了,然後我準備自殺。”說到這裡米雨婷也是一臉悽慘,看來她說的是真話。
米雨婷看了看快支不起身的大巫師說道:“就在我準備自殺的時候我老爸及時阻止了我,從那以後我就決定報復你。”
這話語中充滿了怨毒,牛婆婆這時也感覺背心發涼。
“我潛回到了這裡偷走了你的女兒,然後就把她放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爲的就是讓你們母女相見不相識,讓你永遠地痛下去。”這時的米雨婷說完這些話時也有一種復仇的痛快之感從心中升起。
大巫師聽完這一切後直起身來低聲對她懷中的阿雅說道:“兒呀!是娘對不起你,今天娘就給你把這個仇給報了。”說完她跪在那裡不動了。
就在大家還在奇怪的時候,忽然從大巫師身體裡鑽出一個血紅色的大巫師來,只見這血色大巫師全身通紅,包括身上的衣服都是紅色的,就像是整個人用血雕琢成的一般。
牛婆婆這時吃驚地說了兩個字“血侍!”
就在這個時候大巫師的血侍不顧一切地衝向了米雨婷。
站在遠處的米雨婷還在愣神的時候,血侍早已衝到她的眼前,只見這血侍一把就抱着米雨婷,嘴裡還不停地“啊……”地尖叫,這叫聲穿透了四周直衝雲霄。
沒多久血侍就消失了,而米雨婷則變成了一具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