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汪權的左腳打好綢帶後,汪權的臉色也好了許多,他對澹臺雨燕恨聲說道:“你們女人就知道尖叫,我在下面叫了那麼久都被你的叫聲和哭聲蓋住了,讓我白痛這麼多時間。”
澹臺雨燕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當時也是被嚇壞了嘛!”
尹飛昂則看着汪權問道:“我們的車怎麼會橫着向山下滑去了?”
汪權這時也很奇怪地說道:“我當時也感覺不對,似乎路面有什麼問題。”
尹飛昂看了汪權一眼就他們剛纔翻車的地方走去,這時澹臺雨燕因爲自己玩手機搞得沒電了,結果沒辦法呼救讓她心裡有點愧疚,所以他一邊照顧汪權,一邊低聲問他的手機在什麼地方,汪權愣了一下然後苦笑道:“我把手機放車上做導航用了,估計跟車一起摔了個粉碎。”
這下澹臺雨燕的罪過大了,她的手機沒電就是因爲她貪玩,這時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補救。
就在這個時候尹飛昂忽然跑過來扶着汪權就躲到了旁邊的一塊巨石邊,然後他警覺地探出頭四處張望。
“怎麼了?”汪權不解地問道。
尹飛昂這時指着剛纔發生車禍的地段說道:“有人在那地段下面埋了炸藥,而且這個人是定向爆破的高手,他們的目的就是將我們的車炸到崖下製造事故假象。”
聽尹飛昂這麼說澹臺雨燕和汪權二人也緊張地瞪大了眼睛四處張望,因爲誰也不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有狙擊手作爲補救措施。
大約二十分鐘後尹飛昂卻站了起來,這一舉動把汪權和澹臺雨燕嚇了一跳,他們使勁招手想讓尹飛昂躲起來,尹飛昂則說道:“不用怕!我想他們一定只想製造意外,如果他們真有什麼狙擊手這些補救措施我們早就死了,剛纔雨燕哭得一塌糊塗的時候就是他們動手的最好時機。”
澹臺雨燕重重地給了尹飛昂一腳,“我什麼時候哭得一塌糊塗了?”
汪權沒理會她,“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尹飛昂看着他問道:“你一直在看地圖,我們要怎麼能出去?”
汪權想了想說道:“翻過我們後面的這座山就可以找到一個小村子,如果順着路走則有七十多公里的路程。”
“怎麼會有這麼遠?”尹飛昂吃驚地問道?
“山路就是這樣,你一眼就能看到目的地,但開車往往要車兩個多小時,山路是繞着山體走的,全是盤山道。”汪權果然對這種路很熟悉。
尹飛昂看了看周圍,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山,“我們還是翻山吧,這一路上我們就沒遇到過一輛車,想來到這裡的車真的不多,如果走大路搞不好天黑我們都還沒走到村子,翻山快得多。”
“可汪權的腿!”澹臺雨燕指了指汪權那條摔斷的腿。
“沒關係,我揹他。”尹飛昂也是無奈。
最終尹飛昂揹着汪權走進了道旁的山林中,爲此澹臺雨燕很是不爽,她認爲這條路雖然沒有什麼車輛來往,但終歸是正道,在路上走如果運氣好有可能會遇到路過的車,那時候比爬山穿林子好得多了。
而尹飛昂的想法則完全不同,他知道在不遠處有一雙眼睛正盯着他們三人,如果走大道搞不好這些人又佈置陷阱來害他們,那時候他們三人在明處,別人在暗處,而且汪權的腿又斷了,到時候會更麻煩。
好在尹飛昂有上次在森林中行走的經驗,他揹着汪權毫不費力地爬到了半山腰,而澹臺雨燕則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後面,尹飛昂看了她腳一眼就搖頭不止,原來她還穿着高跟鞋,怪不得她不願意爬山了。
這時候天氣已晚,太陽不可拘留地退到了山的另一邊,這時候三人不但感覺冷了起來,而且路也看不清了,尹飛昂無奈將汪權放到了一棵樹旁,他自己則爬上樹看周圍的情況。
在對面的山巔還有一絲夕陽的餘輝把僅剩的一點光芒透過村枝間的縫隙照射到山的這一邊,而黑暗這時早就迫不及待地侵佔着大地上每寸的土地,在隱約可見的藍天下,大地一片死寂。
下樹後尹飛昂看見澹臺雨燕正忙活着收集樹枝,“你收集這些幹嘛?”
“生火呀!你沒見到天色這麼晚了,四周什麼也看不到了嗎?”澹臺雨燕感覺尹飛昂問的這話有些奇怪。
汪權這時也有一點奇怪地看着尹飛昂問道:“難道我們還要往山上走嗎?”
尹飛昂搖頭道:“我們是被人暗中設計的陷阱暗算纔到這個地步的,現在暗算我們的人還沒有現身,如果我們在這裡生火不是告訴他們我們的藏身地嗎?”
這時汪權和澹臺雨燕才明白尹飛昂的意思,他們不得不佩服尹飛昂行事小心,這時汪權問道:“老大剛纔上樹都看到什麼了沒?”
尹飛昂搖頭道:“我上樹是想看從這裡上到山頂的路,但看來這裡從來就沒人走動,根本就沒有路可走,而且四周也很靜寂,想來那些暗算我們的人也沒在周圍,現在我們暫時是安全的,所以我們慢慢摸索着向山上走,如果沒猜錯的話再過一會兒,月亮就要出來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能看得到路了。”
澹臺雨燕放眼向山頂看去,果然天空並不很暗,看得出今天夜裡一定會皓月當空,她不由拿出手機想來得自白,但她手機沒電。
尹飛昂找了根樹枝當柺杖,然後背起汪權就慢慢向山上走去,後面的澹臺雨燕嘟着嘴說道:“老大你揹着人本來就費勁了,你怎麼還拿根柺杖?”
“這山上有的是毒蛇,我拿根樹枝邊打邊走,這叫做打草驚蛇。”尹飛昂不知什麼地方學到的這個經驗。
澹臺雨燕一聽有道理,她趕緊從樹上扯下來根樹枝也要學着尹飛昂的樣子打草驚蛇,但當她把這根樹枝拿在手裡就感覺不對,這根樹枝不但能動,還能發出“絲絲”的聲音,澹臺雨燕仔細一看,原來她手氣特別好,從樹上隨手一扯就扯了一條蛇到手中,她當時嚇得尖叫一聲就把那條蛇扔了出去。
看着澹臺雨燕的懵樣尹飛昂和汪權都笑了起來,敢情她今天就是來搞笑的,而驚魂未定的澹臺雨燕則幾步就跨到尹飛昂身後,雙手緊緊抓住汪權的衣服不放手,這個時候汪權纔看清澹臺雨燕這時臉色發白,雙手冰涼,他不由趴在尹飛昂背上捂嘴偷笑。
剛纔澹臺雨燕的尖叫響徹山谷,這聲音不但響亮,而且還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這些人循着澹臺雨燕的叫聲偷偷跟了上來,他們在離尹飛昂三人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看來他們幾個就是暗中埋設炸藥的那些人。
自從被那條蛇嚇慘後,澹臺雨燕就變得特別小心,她知道前面有尹飛昂看着,所以她特別警覺地一直看身後有沒有什麼變化。人都是這樣,只要你走在黑暗中,雖然前面有什麼你看不清,但你一定總感覺自己的身後有那麼一雙眼睛在看着自己,這時澹臺雨燕正是這種感覺,也正是因爲這樣,她很快就發現了後面跟蹤而至的那些人。
在這山坡上行走並沒有那麼容易,尹飛昂自己也很少爬山,這時他背上還有一位斷腿的瘦子,雖然汪權瘦,但重量還是不輕,尹飛昂走着走着一不小心就滑向側面的一個小溝,身後牽着汪權衣服的澹臺雨燕這時也是一個踉蹌跟着尹飛昂掉進了旁邊的小溝,三個人一下就消失在山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