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敵情軍務
五羊關轄下戍邊軍寨,血狼衛寨。
三路人馬對百變旗軍械的熟悉程度讓上官陸心憂,不得不將原定操訓時間向後推移,從五天變爲七天,這才初有成效。
至此,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是日,衛正堂被衛堂牙士守護的密不透風,確保堂內談話不會被他人探聽,堂內,上官陸對着三張神色凝重的臉龐輕聲叮囑。
“姜牙士、張值守、魏知,你三人此次率兵出寨前往三所,萬務小心謹慎,切記此行乃是爲了將三所寨軍兵帶回衛寨,避免血狼四寨被韃子分而擊之,這幾日我與你們都有過詳細商議,但畢竟還是有些紙上談兵的味道,屆時具體該如何行事,就要靠你三人的隨機應變了!”
“鵬子,依照我交代於你的秘法使用嗜血霹靂彈破開韃子封堵進入血狼所寨不成問題,見到賀頭後一定要叮囑他,所寨內有關百變一應物品儘可能帶出所寨,倘若當真無法帶走,就算全部損毀也絕不可落入韃子之手,而血狼所寨因百變旗的存在,想必你這一路也該是最輕鬆。”
“張值守,血甲所寨周遭地勢平坦一馬平川,唯有鐵蹄方可與韃子有一戰之力,如今他們也都鳥槍換炮,軍備盔甲皆煥然一新,雖說這盔甲依舊是氈子甲,卻多了一層鍊金,對韃子羽箭防禦效果甚佳,就連戰馬也有了百變臨時修補出來的皮氈馬甲,若論騎戰血狼四寨無人出其左右,倘若你能夠運用好百變軍械定會如虎添翼。”
“姜叔,血滴所寨最是艱鉅,所以將衛寨四屬官牙士中的十名武者盡皆調配於你,算上金滴甲與百變軍械,足以讓你們將韃子營地鬧個天翻地覆,唯有將所寨外的韃子殺的沒了膽氣失去軍心喪失戰力,血滴撤離方可高枕無憂。”
姜愧、張秦唐、魏鵬被上官陸寄予厚望,血狼四寨前路如何,就要看他三人此行戰果如何,由不得上官陸不身中,思慮再三還是決定在臨行前叮囑一番。
第八日凌晨,上官陸、程典、劉監三人親自送他們出寨,看着一個個精神抖擻神色肅穆的士卒,上官陸百感交集,連日親手操訓,他們一個個的名字、籍貫上官陸是如數家珍,儘管表情嚴肅,但心裡卻在不停唸叨着:“全須全尾的回來,回到衛寨吃肉吃酒!”
獲得衛正戰時之權,血狼四寨幾千邊軍弟兄生死繫於己身,上官陸更加小心謹慎如履薄冰,而面對程典與劉監這兩位老大哥,上官陸依舊充滿恭敬與尊重,看着眼前逐漸聚攏的寨門,上官陸的思緒也回到身側兩人身上。
“程典,軍關與左司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嗎?劉監,那信鷹一事查的如何?”
“江頭,如今典房已經派無可派了,就連信鷹也僅存直飛京城都督府的金線飛鷹。”夜色下看不清程典的表情,但聲音中卻滿是沮喪。
“江頭,飛來的信鷹典房照例餵養之後便直接放飛,但多人描述那信鷹與我軍衛常用信鷹並無二致,每一個信鷹都有五羊邊軍獨特印記,監房調查毫無進展。”
對於程典與劉監的回答儘管心中早就準備,但真當聽到的這一刻,上官陸依舊心生寒意,停下前行的腳步低聲感嘆道:“程典、劉監,左司與軍關遲遲無法聯絡,不僅血狼衛寨不知今年韃子打垛軍關戰況如何,失去軍關與左司的軍情通報,血狼衛寨是耳目失從,對我血狼而言,無異於滅頂之災啊!”
沉思之後,上官陸看向程典試探性的問道:“程典,你看是否可放飛金線飛鷹前往京城都督府?”
“江頭,非我老程不想,而是直飛京城都督府的金線飛鷹唯有血狼寨破人亡之際方可動用,何況就算將金線飛鷹放飛,京城距離我們萬里之遙,遠水解不了近渴啊。”程典那顆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語氣更是毫不遲疑的堅決。
上官陸搖搖頭苦笑一聲:“哎,程典、劉監,糧草軍備後撤一事如何了?”
劉監:“按照江頭你的要求,已將開始向君山山脈運送,韃子降卒已經在君山砍伐樹木搭建營房、修建崖壁棧道。”
上官陸:“程典、劉監,血狼衛寨除卻各旗及軍衛各屬戰兵外,全部開始向君山後撤,催促韃子降卒儘快完成營房搭建,已經過去七日,韃子不會留給我們太多時間。”
“是。”
程典與劉監儘管對於上官陸的憂患依舊存有疑慮,但對上官陸的吩咐還是不折不扣堅決執行。
清晨,天色微亮,正在軍庫清點軍械的上官陸三人聽到典房軍卒的稟報聲:“程大人,京城金線飛鷹。”
“什麼?”三人同時驚呼出聲,當立快步前往典房飛鷹室。
“謌克興兵三十萬攻關,五羊危矣,血狼軍寨自行其事,二郡兩路援兵十五萬大軍。”
程典小心翼翼展開鷹信,短短几句話卻是讓他三人內心翻涌着滔天巨浪,喜憂參半生死難料,喜的是總算是知曉今年打垛相關軍情的大概情況,憂的是韃子既有三十萬大軍攻打軍關那軍寨外韃子幾萬大軍想必等待的便是大戰的結果。
程典雙眼盯着手中的鷹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將這鷹信刻進腦子裡:“江頭、老劉,既有王、荒兩郡援兵,軍關戰事怕是很快便有結果,韃子徒勞無功結束打垛撤兵休戰已是必然,我們還有必要做那些防備嗎?”
看着將高興寫在臉上的程典,上官陸卻不知該如何勸說,單以這鷹信而言,軍關戰事顯然沒程典所想象的那般簡單樂觀,什麼援兵即至血狼之危、五羊之危不日可解,如若當真如此,也不會吩咐血狼軍寨自行其事,也不會將援兵一事放在這句話之後,而是之前了。
“程典,完全準備總不多餘,畢竟鷹信只言有援兵前往軍關,可韃子三十萬大軍已經攻打軍關不知多少時日,血狼四寨之外依舊有幾萬韃子騎兵,我們還是要爲當前的危局做好準備。”
不顧程典臉上的不解之色,上官陸繼續說道:“程典、劉監,還是依照之前所定行事吧,血狼衛寨只是暫時無礙,君山乃是我們唯一的後路,甚至有可能今後很長時間都會生活於君山之中,北境的寒冬馬上就要來臨,我先去君山看看,是否有所遺漏。”
“哎,世事難料禍福難判,但願血狼能夠度過此劫!”
感慨之後一臉蕭瑟索然的上官陸正欲離去,卻被劉監一把拉住:“不是啊江頭,你這就有點不地道了,說是向君山後撤,可具體撤哪些還是需要你來點頭的啊,留在衛寨迎戰韃子的是你不是我與老程,總不能讓我二人來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