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流者巔峰
整整半年的時間,姜愧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飛草堂冒出來的那幫韃子身上,總算是將他們給查個底掉,也虧得韃子畏懼京城這座夏族都城,還有似有似無賢亭的震懾,進入京城的韃子勇士沒有超過絕頂巔峰境的鷺級勇士。
“姜叔,所有的都已經確認的嗎,京城內竟然有這麼多的韃子?”上官陸心情陰鬱沉聲問道。
“主子,已經確認,包括那掌櫃在內,所有定期出現在那飛草堂的都已經確認無疑,合共應該是五十八人。”姜愧的語氣異常肯定,非常堅定的回道。
“姜叔,飛草堂那邊暫且無須多管,畢竟以我們現在四人的力量,對他們也是無可奈何,這幾日有時間將這些韃子的行蹤、身份、落腳點全都寫成冊本留待他用。”通過姜愧所言,飛草堂韃子除卻會定期前往王府外,似乎與王府並無其他任何關聯,這懸在心口的石頭總算是不復存在,上官陸心神稍安,輕聲吩咐道。
“對了,姜叔,去年韃子打垛,血狼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我三番兩次修書過去,半年過去了也不見他們幾人回信。”上官陸一直呆在國子監專心求學,對於外邊的消息相對比較閉塞,不如經常在外跑動的姜愧。
“主子,去年韃子打垛並無任何消息傳來京城,想來應該無事,何況,你任所正之時,已經對血狼那邊各旗進行調整,戰力大幅上升,況且灰熊真神奴隸已經全滅。”
“是啊,血狼也只是因爲灰熊的原因才屢遭戰事,但願無礙,只是爲何書信始終沒有到來,心裡還是有點擔心。”
時間在一點一滴流逝,每個人都在按照自己既定的路堅定不移的前行,光與暗的交替,遮蓋了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光明還是陰暗,是安樂還是血腥。
開元4334年,神雀歷364年,距離上官陸開武也已過去五年。
時季已是季夏,馬上就要入秋,朝堂之上正在忙活秋稅一事,自五羊關返回京城之後,朱狄便一直閒賦在家,總會時不時將自家寶貝女兒禁足,偶爾給上官陸單調的日子中添加一下色彩。
國子監求學的這幾年,上官陸的生活始終非常規律,求學、修習,偶爾的花前月下互訴衷腸。
國子監,息所。
“姜叔,這進入絕頂爲何如此難。”兩年的時間,上官陸以行力將周身竅穴、經絡已再次蘊養完畢,就連五感腦識也蘊養完成,但卻始終沒有成就絕頂的機緣。
“主子,十年時間完成對竅穴、經絡的蘊養,而且還是以行力蘊養,你這···”儘管知曉自家主子非常妖孽,但實際情況卻是遠超姜愧的預料,望向上官陸的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
“姜叔,那你究竟是因何機緣而成就絕頂呢?”上官陸臉上的羞怯一閃而逝,依舊還是那副苦澀的神情。
“主子,流武者對自身的蘊養,並非越快越好,亦非越多越好,且皆是以自身內勁來蘊養,而主子你卻是以自身行力進行蘊養,其程度早已遠超於我。”面對自家主子的詢問,姜愧感到汗顏,像他這用十年時間自三流武者到絕頂武者,自感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可現在······
“陸哥,你還是別說了,再說下去,我更無地自容。”靜坐在側的魏鵬是滿臉羞愧,雙手作揖哀求道。
“好了鵬子,安玉說今日會過來,要不你先出去看看,迎一下。”上官陸覺察到魏鵬不是玩笑話,只能將他支走。
“姜叔,我周身竅穴、經絡已經蘊養完畢,通神竅成絕頂究竟···”上官陸的語氣突然間變得非常凝重,聲音也顯得有些低沉。
“主子,流武者周身竅穴、經絡蘊養完畢便已至巔峰,至於通神竅成就絕頂,這個···”姜愧說話開始變得吞吞吐吐,似是難以啓齒般。“這個所謂的通神竅便是腦識得到武者蘊養之後,武者腦識會誕生出一股獨屬於武者自身的意念。”
“姜叔···”
“主子、主子,這···”
“姜叔,如何成就武者爲何就說不得呢?”姜愧的猶豫和欲言又止讓上官陸感到奇怪,如今他周身竅穴、經絡已蘊養完畢,迫切需要知曉這流武者成就絕頂武者的隱秘,畢竟師門乃至師父,一直所遵循的都是自證機緣,可這究竟什麼算是成就絕頂武者的機緣呢?上官陸除卻知曉於腦識中蘊養出神竅外基本上是一無所知了。
“主子,你也知曉,我修習的乃是土行,當時因急於趕赴藥郡國學府完成與你的武者君鬥,途中恰逢遊魂劫掠,誰料那羣遊魂劫匪中有幾人同爲一流武者,雖說救下了那幾人,卻也徹底惹惱那夥劫匪,對我是不死不休的追殺,無奈之下我只能倉促躲藏在一個土洞中,而那幾個傢伙佯裝沒有察覺,最後卻是弄來大量黃土,一露面便直接將土洞封死,爲了活命唯有挖開那些黃土,因此我便是以心念控制着兵刃挖土,挖着挖着便突然間成就絕頂。”姜愧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輕聲說着自己成就絕頂武者的過往。
“啊···”上官陸被雷的是瞠目結舌,心中更是千萬頭草\泥\馬狂奔,挖土,而且是挖着挖着便成就武者,這···
“通神竅,成絕頂。”
流武者成就絕頂,斗門中所述非常清楚,上官陸始終不解其意,因此這大半個月來花費大量的時間於書庫中查詢典籍是一無所獲,而自姜愧這兒得知的消息更是令他感到有些崩潰。
都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上官陸也期望先賢哲理不會欺人。
“主子,武者修習那是一步一登天,不管是把式成就武者的感悟形意、還是流武者成就絕頂的通神竅、再或是絕頂突破先天的神行相合,大多數都是機緣巧合,福來心至而心神有感下的水到渠成,這種感悟卻又極其玄妙,可意會而不可言傳,如何能有記載呢?所以有武者修習只能依靠自己的說法吧。”姜愧感覺自家主子爲了成就絕頂實在是有些魔怔了,輕言勸慰道。
只是,姜愧的勸告,顯然沒有被上官陸聽進耳中,依舊一臉凝重,依舊唸叨着不停。
就在這時,郭安玉跨入房門,看到了近似魔怔下的上官陸,有些心疼的問道:“陸哥哥,何必急於一時呢?”
“啊,玉兒,你來了。”
見到郭安玉,上官陸立馬將一切拋之腦後,興奮的喊道。
“陸哥哥,沒有頭緒就暫且放下,不必着急。”疼惜的眼神下,伸出那雙芊芊玉手緩緩撫平已經不存在的皺紋,輕緩、溫柔而又憐惜。
上官陸一動不動,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於他而言,成爲絕頂武者,很多橫在兩人之間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許多隔在兩人之間的困難,也會煙消雲散,儘管上官陸從未對任何人表明,但他心裡很清楚,清楚兩人相差懸殊的身份差異。
“沒事的玉兒,方纔姜叔已經給我傳授他成就絕頂的感悟,算是有了一些頭緒。”爲了不讓對方擔憂,上官陸裝作開心的笑着說道。
“陸哥哥,今日你不是休目嘛,陪我到燕山走走吧,在京城呆着實在是無趣的緊,太沒意思。”郭安玉眼神中的擔憂一閃即逝,嘟着嘴看向對方撒嬌道。
“去燕山,你不會是已經將龍馬都牽來了吧?在禾盛酒樓?”上官陸一臉震驚,輕聲猜測道,因爲國子監息所只能步行出入,像馬這類牲畜更是杜絕進入,所以他與姜愧三人的龍馬便寄養在附近的禾盛酒樓,每月固定的草料錢。
“嘻嘻,安叔叔已經在西門外等着呢。”
既如此,上官陸自是欣然相陪,招呼聲姜愧和魏鵬,簡單收拾一番又去禾盛酒樓取了龍馬,這才一道前往西城門與安護衛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