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萊茵哈特站立在維納斯貝格城外查爾斯大帝校場的校臺上,在他面前蕭殺肅穆的是哈布斯堡帝國著名的皇室近衛軍。整整三萬名雄壯威武的戰士在萊茵哈特的檢閱臺前等候着帝國攝政王的訓話,作爲哈布斯堡帝國最強的武力皇室近衛軍只會服從帝國最領領袖哈布斯堡皇帝的命令。雖然萊茵哈特還沒有真式成爲帝國的皇帝,但是這個攝政王將要加冕爲皇帝的消息卻已經連白癡都已經知道。

當萊茵哈特將要親征利拉利亞的消息傳來之時,皇室近衛軍立即沸騰起來。作爲皇帝的私人武力,皇室近衛軍不但待遇要比一般的部隊來得優厚更重要的是皇室近衛軍一旦能在戰場上立功,也能更快得到提升。正如所有皇室近衛軍的士兵在加入這支團隊的那一天所聽到的軍史那樣,近衛軍人最容易成爲將軍。

三萬人的近衛軍共分爲十二個團,平均每個團大約有兩千五百人。這十二個團都是由歷代哈布斯堡皇帝所成立,他們的軍旗都是由哈布斯堡皇帝親自授予。皇室近衛軍中最古老的團隊就是由哈布斯堡帝國開國皇帝查爾斯皇帝親自成立的寒溪近衛團,作爲哈布斯堡帝國曆史最悠久的團,寒溪近衛團一直肩負着在戰爭時擔任皇帝近衛的責任。在查爾斯大帝所授予的團旗上繡着寒溪近衛團的格言“吾之忠誠即榮譽”。寒溪近衛團作爲皇帝的貼身衛隊人數也比其餘十個團要多出五百人,整個寒溪近衛團共有三千人。團旗上的圖案是哈布斯堡的皇室徽章加上一把劍和盾牌。

然而寒溪近衛團卻並非是皇室近衛軍中戰功最爲卓絕的團,整支皇室近衛軍中歷史上贏得最多戰役勝利的是著名的皇家維納斯貝格團,作爲皇室近衛軍中參與戰役次數最多並且戰功最卓絕的維納斯貝格團有着一個響亮的外號“帝國之鷲”。作爲上古魔法時代哈布斯堡與拜占庭帝國的維納斯貝格圍城戰中由帝都民兵團成立的“帝國之鷲”近衛團,參與了著名的維納斯貝格大反擊,在這樣一場殘酷的血戰當中維納斯貝格近衛團是唯一一個全程參與了整個哈布斯堡與拜占庭帝國戰爭的團隊。維納斯貝格團在這場血腥的戰爭中只有十三個第一批軍士在整場戰爭中活了下來。但與此同時維納斯貝格團所贏得的榮譽也是驚人的,前後一共有七三道金邊被繡着維納斯貝格近衛團的團旗上。每一道金邊就意味着維納斯貝格近衛團的一次勝利。維納斯貝格近衛團的團旗上圖案是維納斯貝格城的守護獸,獨角獸。

除了這兩個皇室近衛軍中最著名的團隊以外,其餘像是波希米亞勝利團,弗拉萊格元帥團等等團隊也是帝國臣民所熟知的近衛軍團。

檢閱臺上的萊茵哈特望着威武雄壯的皇室近衛軍,心中立時升起一種豪氣。作爲哈布斯堡帝國的統治者,真正的權力正是展現在查爾斯大帝校場的檢閱臺上,而不是那一方用黃金鑄造而成的國璽上。

萊茵哈特提起腹中的一股氣,對着檢閱臺下的皇室近衛軍道:“皇室近衛軍的將士們,一直以來作爲皇室最堅定的臣民,你們爲哈布斯堡帝國創立了無數功勳。你們的先輩已經讓這些光榮旗幟添上了無數的金邊,現在,你們有沒有信心爲你們的添加上自己的榮譽。”萊茵哈特故意頓了一頓。臺下的皇室近衛軍已高聲呼道:“有。”巨大的呼聲彷彿掀起一股暴風,幾乎將檢閱臺摧毀。

“現在,帝國正面臨着敵人的威脅,告訴我,你們能將這些王八蛋養的消滅嗎?”萊茵哈特的話剛出口,臺下的士兵已再次高聲呼道:“能。”

“在帝國的旗幟下,你們願意爲我服務嗎?”萊茵哈特待呼聲一停再次高聲叫道。霎時間臺下三萬皇室近衛軍開始高聲大呼道:“攝政王萬歲。”

萊茵哈特面上露出笑容:“今天之後,就讓我們給那些王八蛋養的一個教訓,告訴那些傢伙,什麼是哈布斯堡帝國的尊嚴。”

萊茵哈特拔起檢閱臺上代表皇帝的御旗對着臺下的皇室近衛軍道:“現在,就讓我們英勇的將士們向帝國的敵人發起進攻吧。”

士氣飽滿的皇室近衛軍在萊茵哈特的指揮下開始離開了查爾斯大帝校場,現在他們這些渴望着立下功勳的將士將要前往帝國組成的三大王國之一的利拉利亞,在那一片土地贏得他們的榮譽與尊嚴。

就在萊茵哈特的大軍終於從維納斯貝格的查爾斯大帝廣場出發之時,波希米亞王國國境上的道林元帥也等到了那道開拔的命令。

“進來吧亞爾斯。”年已六十五歲的道林元帥元帥雖然已經頭髮花白,但是那雙烔烔有神的眼睛卻在告訴一切人,這位元帥閣下並沒有因爲歲月而顯得蒼老不堪用,他道林依然是那個能夠威震敵膽,讓一切敵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擅抖的鐵石道林。

作爲道林元帥的副官,正值盛年的亞爾斯立即掀開道林的帳蓬外的帳簾走進道林那簡單的主帳。“閣下。”亞爾斯對道林敬了一個軍禮,作爲已經跟隨了道林元帥五年的副官,亞爾斯一直都以最爲標準的禮節來說明自己的專業素質。而道林也最是欣賞亞爾斯這一點,對於像道林這種從軍已經有五十年的將領而言,作爲帝國軍隊的統帥最需要的不是那些滿腦子奇思妙想或是那些多血質的將軍。帝國的軍隊只需要那些擁有良好的訓練的專業指揮官,只有這些指揮才能給帝國帶來勝利,但是這一次道林要改變他一貫的作法。

“亞爾斯傳令下去。”道林指着掛在架子上的羊皮地圖道:“羅斯布魯圖部從加迪爾大道向迪奧科前進,告訴羅斯布魯圖,我需要他拉開架勢,裝成主力的樣子,必須要讓波希米亞人以爲他就是道林的主力部隊。”亞爾斯立即掏出鉛筆在紙上迅速地記錄着道林的話。作爲維納斯貝格和迪奧科的最主要道路,加迪爾大道是一條最爲筆直利於行進的大道。加迪爾大道作爲整個帝國境內最好的公路,一向也是商旅集中的道路。當然這條加迪爾大道也極爲適合用於軍隊前進,而這也必然是波希米亞人要重點防禦的道路。

道林指着地圖上穿過羅扎甚爾森林的多得爾大道:“傳令高必達和科赫,他們從收到命令開始立即輕裝簡從出發經多得爾大道撲向迪奧科,必須要在羅斯布魯圖趕到迪奧科之前三天到達迪奧科城下,告訴他們,我的大軍就跟在他們身後。”亞爾斯聽到道林要讓軍中猛將高必達和科赫率領部隊作爲前鋒繞道多得爾大道進攻迪奧科不由嚇了一跳。多得爾大道不但穿過樹林密佈不利大軍行動的羅扎甚爾森林,而且這條多扎得爾大道已經多年沒有商旅走過早被廢棄了許久,可以說只是一條只存在在地圖上的道路。

道林對滿臉驚訝之色的亞爾斯道:“用不着這幅表情亞爾斯,高必達和科赫一定能按我的要求做到。”道林喜愛這個專業素質極強的副官亞爾斯,因此也對亞爾斯點拔甚多,甚至在很多私下的場合,道林都對周圍的人說亞爾斯就是他的職位最適合的下一任人選。

“閣下,我只是好奇你這次不再用以前的那種堂堂之陣來對付波希米亞人。”亞爾斯將自己的疑問向道林提出道。

道林微笑着:“一味菜吃太久不變的話是會讓人厭煩的,作爲大廚我當然要讓波希米亞人換一種口味。”道林拍拍亞爾的肩膀掀開帳簾走出帳外,帳裡的陽光太小了對於老年人來說實在不太合適,道林心裡想道。這一場戰役之後自己應該回到那個應該已經播下秋麥的莊園裡了。

就在道林準備發起對波希米亞進攻之時,波希米亞陸軍部長斯維爾德洛夫與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之間的爭執也在迪奧科的街頭巷尾傳了開來。各種各樣的謠言被市井小民在酒館裡唾沫橫飛地說出來,彷彿他們一個個都目睹了陸軍部長和大公爭執一般。支持哈布斯堡帝國的一派聽到斯維爾德洛夫的拒絕時拍手叫好,而獨立分子們則咒罵着那個該死的斯維爾德洛夫。當說到波希米亞大公要清洗斯維爾德洛夫時,獨立派紛紛拍掌叫好,他們甚至叫囂着要幹掉“希奸”斯維爾德洛夫。

正是在這樣的情勢下,魅影和羅格來到了旅館旁的一個小酒館裡。裡面恰恰正是哈布斯堡派和獨立派的人們正在大聲爭吵的時候,兩人一找開門。所有正在爭吵着是要幹掉斯維德洛夫這個“希奸”還是要幹掉波希米亞大公這個“布奸”的人們紛紛望向魅影和羅格。

“我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看着。”魅影側過頭對羅格道,作爲潛伏的高手。魅影習慣於隱身於衆人之中,但這一次卻受到了那些已經爭吵得面紅脖子粗的醉漢們的粗魯目光。

而羅格則對這樣的情況早就有免疫狀態,別忘記羅格和弓雲是如何跟着斯維納出入羅蘭港的冒險者酒館。這個世界上所有酒館都是一個得性,無論是亞平寧還是哈布斯堡都一個樣。

羅格理也不理這些注視着他和魅影的醉漢,拉着魅影直接走到吧檯前對那個豐滿的女侍應道:“兩杯白啤。”那女侍應看見像羅格這樣英勇的青年男子不由對着羅格拋了一個媚眼,至於魅影。沒有人會對撲克臉感興趣。

醉漢們看見羅格和魅影似乎只是尋常的酒客,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那種激烈的爭吵。羅格看着正吵得面紅脖粗的醉漢對魅影道:“我和你打賭,十分鐘內他們就要動手了。”

“五分鐘。”一把清脆的聲音在羅格身後響起,羅格和魅影手搭着劍急忙扭過頭去。只見面前是一個青春妙齡的女郎。

“怎麼樣,敢賭嗎?”妙齡女郎絲毫不爲兩人的眼神所懼,反而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着羅格。

羅格收起那隻按着劍柄上的手:“兩個銅板。”羅格一看那妙齡女郎的服侍是酒吧裡的侍女服,不由想起那個羅蘭港的戀人艾莉絲。

妙齡女郎卻搖頭道:“至少得五個。”顯然她對羅格的賭注如此之少感到不滿意,兩個銅板確實也小了些,甚至不夠一杯啤酒的價錢。

羅格有點無奈,突然想起像艾莉絲這種從小在酒吧里長在廝混的女孩,向來都是性格豪爽得很。有點無奈的羅格點點,顯然同意了對方的要求。

饒有興致的女郎輕巧地躍上高高的吧檯椅子對着酒保道:“一杯白啤。”那酒保顯然與妙齡女郎極爲熟稔邊爲她倒上一杯白啤邊打趣道:“舍麗絲,這次只啤酒?這可不像你啊。”被酒保稱做舍麗絲的女孩笑罵道:“死鬼,要不你加點注等我換一杯威士忌。”那酒保吐吐舌頭道:“和你打賭有贏過的人嗎?”

舍麗絲得意道:“暫時還沒有。”羅格不由感到好奇,莫非這個叫做舍麗絲的女孩還真能預測到這羣醉漢會何時打起來不成?至少羅格完全是瞎撞的,在羅蘭港時這些醉漢有時即使吵得再厲害也未必會動手。至於原因,或許是老闆在酒裡摻的水太多了吧。

還沒等羅格和舍麗絲這個奇怪的姑娘說上一句話,支持波希米亞大公的一個醉漢突然仰着頭向後倒去。與這名醉漢同是一派的人立即叫道“希奸的狗腿子打人了。”立時兩羣醉漢立即拔拳相向,一時間整個酒館裡酒瓶酒杯橫飛,更有力大的將橡木桌面掄起來打人。

“兩分三十三秒,你把酒錢付了就可以了。“舍麗絲笑着對羅格道,顯然對兩羣醉漢如此快就上演全武行感到十分滿意。

“好快的身手。”一直默默無言的魅影對着舍麗絲道。或者連與龍魄融合的羅格也沒有發現,那名倒下去的醉漢其實是因爲舍麗絲的出手。舍麗斯在接過酒保遞來的酒杯同時,一枚極少的飛針已從她那纖幼的指上彈出,本已搖搖欲墜的醉漢立即仰面倒下去。成爲了全武行的開場劇。

舍麗絲不感有些臉紅,想不到自己引以爲傲的身手竟然被對方看穿:“你把針找來再說?”舍麗絲有點不服氣道,但話一出口卻旋即後悔起來,這不等於在告訴對方自己是用針的嗎。

羅格笑笑從衣袋裡摸出一個銀幣拍在桌面上:“願賭服輸,今晚就由我來請客吧,舍麗絲小姐。”

舍麗斯想不到羅格如此大方,對着撲克臉魅影吐出舌頭。

“舍麗絲小姐,我想知道酒吧今晚安黛爾小姐會不會來演出?”羅格在爲舍麗斯叫來一杯潘趣酒後向舍麗絲問道。

羅格和魅影今晚來到這個酒吧自然不是爲了領略迪奧科的夜間生活而來,他們在維納斯貝格時就已經從歷史上最神秘的部門,有關部門的神秘負責人有關負責人那裡瞭解道,迪奧科中哈布斯堡擁有最多情報渠道的是一個化名叫安黛爾的歌手,安黛爾佔了整個迪奧科情輸送量的一半,而且安黛爾的情報還是水平極高的情報。

舍麗絲吐吐舌頭道:“你是說安黛爾姐姐?她這幾天都不會來這裡了?”

羅格聽到舍麗絲稱呼安黛爾如此親密好奇道:“安黛爾小姐是你的姐姐?”他實在想不到一個間諜竟然還會帶着妹妹來做如此危險的行當。

舍麗絲點點頭道:“嗯,安黛爾姐姐就和我住在一起,你們要找她幹什麼?”舍麗絲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羅格和魅影,顯然之前也曾有過一些人通過舍麗絲來找安黛爾。

羅格一看舍麗絲的眼神就知道,肯定以前也有人和自己一樣試圖通過舍麗絲來找安黛爾,而且給過這兩姐妹帶來麻煩。

“哦,我們是從維納斯貝格來的,受人所託帶些東西給安黛爾小姐。”羅格自然不可能告訴舍麗絲他們是找安黛爾要情報的。

舍麗絲依然沒有放下戒心對羅格道:“嗯,把東西拿來給我看看。”舍麗絲自然看出羅格和魅影身上並沒有帶什麼東西。這一句可把羅格和魅影迫進了窟境,兩人身上可沒有什麼東西是可以用來給面前這個小姑娘看的。

羅格呆了一下後從懷裡摸出錢袋對着舍麗斯道:“這裡面裝着我們要交給令姐的一封信,當然你不可以看。”羅格想起自己錢袋裡裝着一封信,這的確是維納斯貝格那裡來的,只不過信封裡不過是張白紙,至於爲何會帶着這樣一封信來迪奧科,連羅格自己也不記得了。

舍麗絲半信半疑地接過羅格的錢袋,在手裡掂了掂突然衝出酒吧。羅格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魅影已跟着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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