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妮對着那個被下毒的男子微笑着,本應讓人感到溫曖的微笑在此刻卻是讓人感到一股恐怖的味道。中毒男子的兄長感到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有如傳說中那吞噬他人生命的惡魔一般。似乎要想從她的心裡拿回自己弟弟的性命,決不是短短的一個道歉就可以得到這個女人的原諒。一想到此處這個名叫布魯斯南的迪奧科黑社會老大就不禁從心底裡升起一股寒意。
正當布魯斯南的第一滴汗珠從額頭上滴下來的時候,擔架上的弟弟皮爾卡翁卻發出一陣痛苦的呻吟。布魯斯南終於忍不住了首先出聲道:“這位小姐,雖然的弟弟不知好歹摸了你的錢袋,但現在已經承受了如此的痛苦,希望你能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這一次吧。”黑社會老大布魯斯南感到前所未有的丟臉,若是讓今天的事情傳出去,他這個迪奧科北城混混之王也不知如繼續在迪奧科混下去了。“無論小姐你提出什麼樣的條件,我都可以接受。”布魯斯南咬咬牙道,他從梵妮那冷靜得幾乎鐵石一般的樣子已經看出,面前這個女子絕非一般之人,這也是布魯斯南爲什麼不願意用武力脅迫的願故。僅僅是這個無聲無覺之間就能對自己的弟弟皮爾卡翁下毒這一手看,這個梵妮絕不簡單。布魯斯南雖然只是一個迪奧科的黑社會大佬,但是在人情世故上卻是精靈得很,若非如此布魯斯南也決不能掌控着一個大幫派,什麼人能夠得罪,什麼人不可得罪,他可是分得清清楚楚,很顯然梵妮就是屬於不可得罪的人。
梵妮道:“雖然我不知道令弟爲何會如此痛苦,不過我想令弟的身體我還是有辦法可以醫治的。”梵妮這句話一出口布魯斯南立即鬆了一口氣,自己有求於人最怕的就是對方不肯鬆口。現在梵妮願意出面救治無論梵妮願不願意承認自己就是下毒者那都是無關重要的。當然布魯斯南也做好了被梵妮敲竹杆的心理準備。
梵妮並沒有像布魯斯南提出條件再去爲皮爾卡翁治療,梵妮從口袋中掏出一顆藥丸道:“這顆藥丸或許可以緩解一下令弟的痛楚,你就先讓他吃下去吧,至於之後如何爲令弟治療,我還得詳細地診治一番。”
布魯斯南聽到梵妮的話心裡立即明白,面前這個女人準備提出她的條件後才爲自己的弟弟徹底解毒,雖然自己顯得被梵妮所脅迫,但現在自己弟弟身體中了她毒,也是無可奈何。想到此處布魯斯南從梵妮手裡接過藥丸喂皮爾卡翁服下。
本來還痛苦不堪的皮爾卡翁在服下了梵妮給的藥丸之後不過一刻,皮膚上的血紅色立即就回服到正常的膚色。布魯斯南一看見皮爾卡翁吃下梵妮的藥後果然有效立即對梵妮千恩萬謝。
梵妮卻顯然不願意聽這個黑社會老大的恭維:“你今晚再來這裡找我,令弟就先擡回去吧,我叫梵妮,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梵妮不再與布魯斯南拉扯扭轉和弓雲等人一道回到旅館老闆爲他們安排好的房間。
一回到房間弓雲忍不住對梵妮道:“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一下就拿住了迪奧科的黑社會大佬。”兩眼間全是對梵妮的佩服神色。只要梵妮對這個布魯斯南的黑社會大佬利用得好,他們這一次迪奧科的行動必然能節省不小的力氣。
梵妮卻搖搖頭:“這並沒有什麼,只不過純粹是運氣較好了吧,作爲一魔法師在自己身邊佈置一些東西保護自己是十分有必要的,只不過我也想不到那個小偷的哥哥竟然會是迪奧科的黑社會大佬。”梵妮這一番話倒不是出於謙虛,這是梵妮的肺腑之言。錢袋裡的金幣雖然早已被梵妮
用她那精妙的魔法藥劑術下了一種名叫黑死之咒的劇烈毒藥,但卻想不到皮爾卡翁這樣有*的小偷會不知死活地去碰這個錢袋。
塔格笑笑道:“也許是上帝也覺得我們的磨難太多了,所以今次就將這一份大禮送到我們手裡了。梵妮想不到的魔法藥劑學這麼厲害。”塔格如此高興是有道理的。別看布魯斯南不過是一個黑社會頭頭,這樣的人在戰亂之時偏偏就是歷史書上常寫的豪傑類的人物。但布魯斯南這樣的人一旦城市被圍,要不就是被守城將領脅迫成守方的一份子,要不就成爲了攻城方的內應。因此若是能通過這次難得的機會脅制住布魯斯南服從他們的指揮,那對於他們這次拿下迪奧科的行動將會是大有裨益。
布魯斯南將皮爾卡翁擡回家裡後,立即將自己的心腹手下安迪帕斯叫到他的書房裡。雖然胸無點墨,但對於布魯斯南這樣的黑社會大豪來說在家中設有一個書房用來裝裝樣子還是很有必要的。
安迪帕斯走進布魯斯南的書房裡:“老大,有什麼吩咐?”作爲布魯斯南的左臂右膀,安迪帕斯是布魯斯南就爲寵信的手下,可以說作爲迪奧科北城幫的第三位人物的安迪帕斯實質地位卻是遠超過第二位的羅素洛夫。
布魯斯南從桌上的酒瓶裡倒出兩杯白蘭地,將其中一杯推給面前的安迪帕斯:“安迪,這次麻煩你去調查一下那些傢伙是什麼來頭。”布魯斯南話裡的那些傢伙自然就是在指弓雲一下人了。
安迪帕斯點點頭道:“放心吧老大,這些事情我知道要怎樣做。”安迪帕斯將杯裡的白蘭地一飲而盡,對於這個北城幫的第二號人物來說,何時才能取代老邁的羅素洛夫纔是最大的問題。別看羅素洛夫在幫內的聲勢不如安迪帕斯,但這個老傢伙卻一直由布魯斯南支持着與自己分庭抗禮。對於在黑道中的安迪帕斯而言,可沒有謙恭禮讓尊老受愛幼可言。
布魯斯南飲下一口白蘭地:“你要小心些,得選派些精靈的人去幹這件事。這些傢伙可一點都不簡單,稍不留意,我們就說不定就要折在他們的手裡。”布魯斯南對梵妮一行人顯然頗爲忌憚。
就在布魯斯南一行商議着如何對付弓雲一行的時候,波希米大公安德魯也收到關於哈布斯堡帝國的軍隊的動向。當看到這次率領哈布斯堡帝國軍隊的統帥是那個有着鐵石綽號的道林時,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不由感到一種恐懼。
作爲哈布斯堡帝國的名將,查理第一還活着的時候曾親口讚譽道林元帥爲哈布斯堡帝國百年來第一名將。這當然不是虛譽之詞,道林十五歲就是哈布斯堡的邊境獵戶,邊境獵戶是哈布斯堡著名的輕步兵的主要來源,這位十五歲就從軍的道林元帥從參軍之日起就屢立奇勳。當年與拜占庭的連年戰爭中,道林元帥曾經以僅僅五千人的微弱之師擋住了拜占庭帝國的五萬大軍輪番攻擊,而且在戰爭的最後關頭更是突出奇兵一次將拜占庭的五萬大軍徹底擊潰,經此一役爲道林贏來了鐵石的綽號。
查理第一統治時期面臨過最大的威脅就拜占庭的名將,綽號閃電的安希斯拉波爾。閃電安希斯拉波爾率領三萬騎軍從拜占庭直薄維納斯貝格城下,此時道林還在波希米亞編練新軍。在接到查理第一的急召後,道林率領僅僅是訓練了兩個月的新募軍士從波希米亞一路南下,直接側擊在閃電安希斯拉波爾的側背。安希斯拉波爾被迫解除了對維納斯貝格的圍攻與道林展開決戰。
道林當時的部隊非但沒有兵力優勢,道林的軍隊僅僅有一萬五千人,而且還是要是沒有經歷過戰陣的新兵和強行軍到達的疲憊之師。然而僅僅是依靠着這樣一支部隊,道林卻與閃電安希斯拉波爾的精銳騎軍“鐵馬”戰成平手。而且在戰役結束的當晚,道林對安希斯拉波爾的鐵馬軍發動夜襲擊退安希斯拉波爾五十里。隨後兩個月道林緊緊咬住安希斯拉波爾的鐵馬強軍,逼使安希斯拉波爾竟不能靠擄掠獲得補給。要知道安希斯拉波爾奇師突襲,自然是沒有帶輜重若是野無所獲,安希斯拉波爾立時就被斷絕了補給。更且道林用兵嚴整,連一點空隙都不給安希斯波爾鑽,最後安希斯拉波爾三萬鐵馬強軍最後只剩下三千人退回拜占庭帝國。更因爲這一場戰敗而被拜占庭帝國皇帝下令處死,此役之後道林直接被查理第一皇帝從中將晉升爲元師。
此後道林鎮守哈布斯堡帝國與拜占庭帝國的邊境,數次拜占庭與哈布斯堡帝國之間的戰爭都因爲道林元帥的存在而不斷對拜占庭帝國取得勝利。前前後後數十年來,道林元帥足足殲滅了拜占庭帝國十三萬大軍並且佔領了拜占庭帝國十三座城市城堡。
此時道林親率大軍迫近波希米亞,自然就是令波希米亞大公感到害怕不已。這位道林元帥是率領軍隊直撲迪奧科而來波希米亞的殘弱之軍可是絕對擋不住道林元帥的雷霆一擊。僅僅是道林的名字就足以波希米亞的軍舉起白旗了。
波希米亞對着面前的親信心腹,波希米亞財務總局局長阿爾博南道:“阿爾博南,我們還是和帝國重歸於好吧,道林元帥絕不是我們可以抵擋得住的。”由於波希米亞王國僅僅是哈布斯堡帝國組成的一部分,因此波希米亞並沒有財政部,而只有相當於財政部的財務總局局長一職。
阿爾博南作爲波希米亞王國的分離主義分子主將之一,一直都是出名的獨立派。阿爾博南一聽到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要在帝國的軍事威脅放棄波希米亞的獨立政策不由一股怒氣從心底升起。
在道林元帥的前來波希米亞之前,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一直在慫恿着阿爾博南這些獨立派與哈布斯堡帝國對抗,並且一直在他們面前拍胸膛保證將會爲他們支招撐腰。但是現在一聽到道林元帥要率領大軍前來波希米亞立即就是一幅準備退縮的樣子,要知道由於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的慫恿,現在這些波希米亞的獨立派高官貴族已經與帝國中央徹底鬧翻了。在這樣的情況下一旦道林元帥的大軍來到迪奧科,自然不可能找波希米亞大公安德來開刀,首先吃虧的一定就是阿爾博南這些獨立派的高官貴族。這就是爲什麼阿爾博南大怒的原因,他們現在變成了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的便用馬桶。
阿爾博南勉強壓住心中的怒火對波希米亞大公安德魯道:“閣下,現在即使我們向萊茵哈特那個狗雜種退讓,他也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所有這一年來的活動,在我們背後支持的都是你啊。”
安德魯一聽不由臉色大變,阿爾博南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安德魯會不明白。這傢伙分明就是在說,若是道林的大軍來到他們這些獨立派自然是死不足惜,你這個波希米亞大公也別有好日子過。
安德魯臉目顯得有些猙獰:“阿爾博南,你別忘記了誰纔是這個國家的主人,現在我就已一個大公的身份要求立即向帝國輸誠。”安德魯虛聲恫嚇道,說句心裡話安德魯又何嘗想向哈布斯堡帝國的萊茵哈特投降。難道安德魯不知道現在他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若是被萊茵哈特捉住,絕對是任人魚肉嗎?
但是安德魯無論是戰還是降,他都必須保持住波希米亞大公所應有的那種貴族的領主式尊嚴。絕不能向臣下屈服!
安德魯的一番話讓阿爾博南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這個波希米大公若是打定主意要向道林元帥的大軍投降,作爲臣下的他難道還能綁架主君繼續和哈布斯堡對抗?
但很快安德魯就改口道:“阿爾博南,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想向哈布斯堡的黃毛小子屈服,但是我們不能靠爭執來實現波希米亞獨立。你要知道,整個波希米亞王國沒有一個將領可以比得上道林那個老傢伙,他實在是一個可怕的存在。”安德魯一番話其實就是要讓他的臣下明白一個道理,波希米亞的命運在且只在他這個波希米亞大公手上,任何人都不可以妄圖褻瀆統治波希米亞的權利。
而阿爾博南也在瞬即間明白,眼前的這個波希米亞大公所害怕的僅僅是道林一人罷了。對於哈布斯堡帝國其實內心裡這位大公和他們一樣反感:“大公,你就等兩天時間,若是我們能想辦法幹掉道林那個老傢伙,那請讓我們叫你一聲陛下吧。”阿爾博南激動地向着安德魯道。
在布魯斯南的安排下,即使是弓雲等人所住的旅館只不過是一間三流的小旅館也在這個能量極大的黑幫大什麼的安排下裝潢一新,特別梵妮和莉莉絲所居住的房間。本來狹小的雙人房被旅館老闆不升價格的情況升格爲旅館裡最好的套房,同時套房裡的所有傢俱都由這位黑幫大佬私人提供,不小珍貴的傢俱可都是這位布魯斯南的私人珍藏。誰叫自己的弟弟性命就掌握在人家手裡,這就叫做形勢比人強。
布魯斯南小心翼翼地將正在酣睡中的弟弟皮爾卡翁擔進梵妮所在的房間,等待着這位梵妮女士的診斷。只見梵妮皺着眉想了好一會後:“恐怕令弟所中的毒很麻煩,要徹底根治絕非易事,這得求助我的朋友幫忙。”
梵妮的話一出口,布魯斯南就皺起來了眉頭。白癡都知道自己的弟弟就是被她所下的毒。但這個女人卻偏偏死不承認是她下的手,這也就算了。更過份的卻是梵妮還要將自己的弟弟的病情往長拉。
布魯斯南語氣僵硬道:“梵妮小姐,希望你能盡力施爲,我弟弟的病情恐怕還是靠你才能徹底醫治。”
梵妮搖搖頭語帶譏諷道:“任何一個醫師都不可能在沒有藥的情況下將病人救活,要不你找其它人試一下。”梵妮也不待布魯斯南迴話,拂手就轉身離開這可把布魯斯南嚇了一跳急往前拉梵妮。
笑話之前皮爾卡翁的病情一稍穩定,布魯斯南立即就用盡全力去將迪奧科城裡數得着的名醫都找來了。要不是這些所謂的名醫全都束手無策,難道他布魯斯南還真想給你梵妮來敲詐啊。
但是正所謂形勢比人強,布魯斯南不得不低聲下氣向梵妮哀求道:“梵妮醫師,你就算是原諒我這個粗魯人不會說話,只要我能做得到的話就一定會給梵妮醫師你做到。”
“哦。”梵妮故作驚訝地回過頭看向布魯斯南,演戲演了這麼久,等的其實就是這句話“竟然如此,那我要你去找一個人。”梵妮隔了好一會才道。
“誰?”布魯斯南語氣凝重道,他終於知道這夥人到底要用什麼來換取他的弟弟皮爾卡翁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