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沉醉帶着她進了一間密室,溫熱潮溼的空氣裡瀰漫着腥燥。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像是刑室,外面沒有侍衛看守。
歐陽沉醉並未回答,踩到一處,正中央的地板裂開,露出一個池穴,刺鼻的味道越發濃烈,同時傳來“嘶嘶嘶”聲。看到她還站在一旁,眸色一戾,閃過一道陰狠。一把拽過她的頭髮拉向自己,宮秋如一個不慎,膝蓋一下磕在了地上,隨即竟是被他拖着前行幾步,狠戾地按在地上,逼着她仰頭面對,陰鷙的一笑:“你自己看啊。”
宮秋如吃痛,剛想罵出聲,可等她掃見眼前的情景,已經說不出話來。一條十幾米長的巨蟒盤旋在蛇池底,水桶粗的腰身下,雜亂地躺着數具森白的骷髏,此刻,巨蟒正仰頭對着她,吐着鮮紅的蛇信兒,三角眼裡攢動着血意。
“蟒兒好久沒有聞到新鮮的肉味了,你看,它都興奮了。想不想下去?”
“……”蟒兒?嗤!給一條蛇還取名字,說他不是***她都不信!
“不回答,那就是想了。”
不等宮秋如回答,歐陽沉醉扯着她的頭面朝下,逼着她接近那毒物。
頭皮發麻的疼,溫熱的腥味撲鼻而來,讓宮秋如幾欲作嘔。男子卻沒有絲毫的憐惜,神色透着不耐煩,快速地解開了她的穴道,再隨手一擲,竟是真的把她扔了下去。
優雅地站起身,嘴角勾着冷魅的笑。
有時,看着別人掙扎恐懼痛苦,才更有趣不是嗎?
宮秋如的身體快速向下墜,“咚”的一聲,摔得眼前發黑。
可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巨蟒立刻朝她游來,冰涼的蛇身纏住了她的雙腿。她擡手就向巨蟒的七寸處斬去,卻扯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發木,動作也慢了一步。巨蟒粗壯的腰身立刻纏住了她整個身體,繞得密密麻麻,蛇頭正對着她,猩紅的蛇信兒興奮地舔着她細白的小臉,張開了血盆大口。
宮秋如看着巨蟒張開的口,神色一凌,它這是打算整個把她給活吞了?
瞳孔縮起,擡頭掃了一眼男子冷魅的身影,正嘲弄地看着她,邪魅異樣,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陰冷一笑,擡起唯一未被束縛住的右手,向上一抓,摸到髮髻上的一根金簪,毫不客氣地朝着巨蟒的脖頸處紮了下去,頓時蛇血迸濺了她滿身滿臉。
她不管不顧,手下的力道越發迅猛,巨蟒吃痛,蛇尾亂擺,血盆大口立刻朝着宮秋如咬下。
她側身一躲,身體竟是比蛇還滑溜,骨頭一縮,竟是直接從纏繞的蛇身上逃脫了。
蛇池上站着的歐陽沉醉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難以置信的光,縮骨功?
她竟然會縮骨功?!
歐陽沉醉眼底攢動着黑沉黑沉的光,越發複雜。
蛇池裡,宮秋如卻絲毫不敢放鬆,逃脫的瞬間,立刻躍到了巨蟒的身後,手裡的金簪,對着它的七寸,狠戾刺下,頓時,蛇池裡血腥四濺,巨蟒嘶聲,混亂一片,恍若煉獄。
“宮秋如!”歐陽沉醉蹙然站直了身體,眼色發狠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他以爲這個女人會哭,會求他,可他怎麼也想不到她竟然會殺蛇,胸口蹙然涌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卻又被他死死壓下,眼底黑沉一片,攢動着冷血的光。
宮秋如聽到他的聲音,仰起頭,抹了一把臉上的蛇血,吃吃一笑,竟有種驚魂的美。
他不是寶貝這蟒蛇嗎?她就偏偏要看他痛苦。
殺蛇越來越順手,也越來越血腥。
巨蟒徹底被宮秋如激怒,它仰着蛇頭,兇殘的蛇眸盯着她,幽幽吐着鮮紅的蛇信兒,甩着蛇尾,蹙然扭轉蛇身,獠起毒牙撲了過來,粗壯的蛇身勒住了宮秋如的脖子,她掙脫不開,幾欲窒息。
宮秋如臉色蹙變,用金簪對着蛇身刺了下去。
可巨蟒彷彿被魔化一般,根本不管不顧,毒牙驚然嵌入了她的肩頭。
她身上遽然一痛,蛇毒瞬間侵襲了她的全身。力氣完全被抽離,一旦放鬆下來,連帶着琵琶骨的傷口鋪天蓋地襲來,她猛地仰起頭,散開的青絲猛地掠起,嘶痛無聲,陷入昏迷前,她看到那個惡劣的男子,正朝她譏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