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伊念去結賬。
兩人都沒怎麼動筷,還剩下不少。
這邊兩個老母親心事重重,都有不同程度的顧慮,而那頭沈時宴和邵溫白可謂各有收穫。
一個買到了西裝,一個買到了皮鞋,皆大歡喜。
沈時宴:“前面有家奶茶店,喝不喝?”
邵溫白:“那家蛋糕店很出名……”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彼此對視一眼,暗流涌動。
沈時宴:“雨眠,我們一起去買?”
邵溫白:“要不要進去看看?”
兩個大男人都眼巴巴看着她。
蘇雨眠:“?”
又來了!
“要不這樣,你們各自去買,我去洗手間?”
沈時宴點頭:“好。”
然後看向邵溫白:“教授應該不喜歡喝奶茶吧?”
邵溫白:“如果是沈總請的,我不介意來一杯。”
“……行。”沈時宴點頭,但怎麼看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邵溫白:“投桃報李,我請沈總吃蛋糕。”
“……”更氣了。
兩人各自去排隊。
蘇雨眠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沈時宴一手一杯奶茶,桌上還有一杯拿不了。
他正準備讓服務員拿個打包袋。
蘇雨眠:“我來吧。”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蛋糕店走。
“……舒苑?舒苑?!”
“……嗯?什麼?”
“看什麼看得這麼出神?叫你也不答應。”伊念順着她的視線望去,除了一家蛋糕店,什麼也沒有啊。
姜舒苑擺手:“沒看什麼。”
話雖如此,臉色卻非常不好。
那個茶藝女居然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兩個人還有說有笑,一起喝奶茶逛街!
這不是情侶之間纔會做的事嗎?!
雖然只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但從穿着打扮和周身氣質,一看條件就不差。
上一秒還跟她兒子一起逛街買衣服,下一秒就跟別的男人喝奶茶,還說不是撈女?!
無縫銜接,時間管理,被她玩得明明白白!
一想到自己從沒談過戀愛的傻兒子就要栽在這種女人手上,姜舒苑一顆心就像在油鍋裡煎一樣。
“阿念,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沒辦法陪你繼續逛了。”
“那沒關係,你去忙吧,我也準備回家了。”
姜舒苑匆匆離開。
蛋糕店內——
“雨眠!這邊!”邵溫白站在冷櫃前朝她招手。
蘇雨眠走過去,把手裡的奶茶遞給他:“教授,你的。”
“謝謝。”說着,看向沈時宴,似笑非笑:“沈總破費了。”
沈時宴:“……不客氣。”
邵溫白接過奶茶,指着冷櫃問蘇雨眠:“喜歡哪個?”
蘇雨眠挑了一個水蜜桃造型的小蛋糕。
“沈總呢?”
沈時宴不喜歡吃甜食,但邵溫白買的,他很樂意笑納——
“跟雨眠一樣。”
店員:“不好意思這位先生,我們每種造型的小蛋糕只有一個。”
吃的就是獨一無二。
沈時宴隨手指了一個。
等店員拿出來遞給他的時候,才發現是個卡通“屁股”造型。
乍一看,跟蘇雨眠那個水蜜桃還挺像。
店員也是有心了。
邵溫白:“沒想到沈總的品位……還挺獨特。”
沈時宴:“……”
此時蘇雨眠被另一個貨架上的東西吸引,根本不知道兩個男人已經暗地裡過招八百個回合。
邵溫白結完賬,回頭看見蘇雨眠盯着展覽櫃裡一個翻糖蛋糕。
足足五層,每層都是人物造型。
“好看嗎?”
“好看。”蘇雨眠點頭,“做得太精緻了。”
然後指着第二層:“教授,你說這個戴眼鏡、皺眉頭的人像不像你?”
邵溫白端詳一陣兒,認真道:“不像。我哪有經常皺眉?”
蘇雨眠:“有沒有可能皺眉了,但你自己不覺得?比如現在。”
邵溫白愣住,頓時像被抓包的小孩兒,莫名窘迫和心虛。
“哈哈……”蘇雨眠忍不住笑起來,“教授,你真可愛。”
三人剛走出蛋糕店,邵溫白手機響了——
“喂,媽。”
“溫白,你回家一趟。”姜舒苑的聲音緊繃、嚴肅。
“發生什麼事了?”
“回來再說。”
“……好。”
結束通話,邵溫白擔心家裡有事,“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事,我要先走了。”
蘇雨眠正準備點頭,沈時宴也接到電話:“……好,我知道。”
收起手機,他看向邵溫白:“巧了邵教授,我家也有事,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先送雨眠回家,你有事就去忙吧。”
蘇雨眠:“不用不用,你們忙你們的!”
邵溫白欲言又止。
蘇雨眠趕緊說:“真的不用,走回去十分鐘,不需要人送。”
說完,又轉頭看沈時宴:“你也是,趕緊走吧,耽誤正事就不好了。”
沈時宴和邵溫白對視一眼,頗有幾分“誰也別想壓過誰”的架勢。
最終在蘇雨眠的催促下,兩人才離開。
蘇雨眠長舒口氣——
終於走了。
明明只是逛個街,感覺比做三天實驗還累。
下次這種事別叫上她了。
心累。
……
回去路上,邵溫白擔心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路壓着超速點狂飆回去。
結果到家之後發現,風平浪靜,無事發生。
邵溫白知道自己親媽的性格,風風火火,很多時候都是想一出是一出,不過爲了避免誤會,他還是耐着性子問了一句。
姜舒苑卻盯着他半晌沒說話,把他看得直發毛。
“……媽,你這麼看我幹什麼?家裡真的沒出事?”
邵溫白皺着眉,腦子裡開始搜尋,大哥還在國外出差,二哥最近接了個麻煩的案子,但以他的本事應該不會有問題。
邵奇峰就更不用說了,邵潯之接手公司,他現在就是半退休狀態,日常喝茶釣魚,閒人一個,所以……
到底什麼事值得姜舒苑這麼緊張?
“家裡沒出事,你大哥二哥都不用我操心,倒是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埋頭搞學術,做實驗,上次問你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姜舒苑深吸口氣,最終還是沒直接問,而是選擇了迂迴戰術。
邵溫白:“什麼事?”
“你江伯伯家的小女兒還記得吧?小時候天天跟在你後頭叫哥哥的那個,她們家移民到國外十幾年,上週剛回來,你江伯伯提議兩家人抽個時間聚一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