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哥沉默。
許久後,他才輕嘆口氣:“是因爲內疚吧?禁不住誘惑,偏偏又沒完全丟掉良心和底線,所以對許雲產生了愧疚的情緒,這才千方百計對她好,想要以此補償,讓自己好受一些。”
“這種想法,其實本質上也蠻自私的。”老海聳聳肩:“不過也算人之常情了,而且並不罕見。
許多男女出軌之後,往往不是對另一半忽然冷漠許多,愛答不理,要麼便是一反常態,忽然加倍的對對象好,噓寒問暖。”
“明白了。”鬆哥輕輕頷首,接着又問:“那,秦卿卿和李瑞之間呢?他們倆怎麼說?”
“從調查上看,朱偉兵應該是不認識李瑞的。”想了想,老海說:“秦卿卿和李瑞談了快三年了,想來他倆的關係應該也會瞞着朱偉兵纔對。
至於李瑞是否知道朱偉兵,知道自己秦卿卿跟朱偉兵有着不正當關係,那就不好說了。
如果是近期才知道,秦卿卿再賣個慘,或許他腦袋一熱,也會產生殺害朱偉兵的犯罪動機,從而參與到這樁案子中來。
不過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半年,李瑞爲什麼會近期才知道這事兒,就說不準了,還是得把人逮住,審一審才能清楚。
總之,秦卿卿的作案嫌疑很大,而李瑞的嫌疑也並不能排除。
另外還有個很關鍵的人,秦卿卿他哥,秦皓宇。 Wшw•TTKдN•C〇
我們又仔細走訪過了一遍,案發那套房子,其實也不是李瑞租的,李瑞租的是905,903的住戶是秦皓宇。
同時,直接作案人僅有一人的話,秦卿卿想要殺害受害人一家,難度也挺大,哪怕趁其不備忽然暴起挾持了一人也很難,所以我們懷疑,當時秦卿卿或許也‘不在家’,而動手的是秦皓宇。”
“嗯?秦皓宇?”鬆哥豎起手掌,示意老海先暫停一會兒。
翻開筆記本,仔細整理了下思路後,鬆哥才問:“秦皓宇和李瑞,在那兒住了多久了?查過嗎?”
“查過,我們聯繫上了這兩間房的房東,住的都蠻久,秦皓宇住了五年多了,一直沒搬,李瑞也住了三年。”老海回答:“我懷疑,李瑞應該是在秦卿卿到秦皓宇家做客的時候,和她偶遇,產生了交集,才走在一塊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爲別的原因而認識,這都不好說,時間上有點久了,不容易查到,我們問了李瑞和秦卿卿的朋友也沒得到確切的回答。”
鬆哥若有所思,接着問:“還有呢?朱偉兵一家昨……前天是去的誰家?李瑞還是秦皓宇?”
“很顯然是秦皓宇唄,人就死在秦皓宇家啊,這還用問?”老海納悶的回答道,按理說鬆哥不會問這種明擺着的問題。
“呃,抱歉,剛有點走神,沒問清楚。”鬆哥擺擺手,重新組織語言,才又問:“從先前的調查看,朱偉兵一家和秦皓宇也沒有關係吧?他們爲什麼登門拜訪?”
“可能是因爲秦卿卿吧,賠罪嘛不是。”
“可如果朱偉兵與秦卿卿有染,心虛之下,沒膽子帶着她老婆去秦卿卿家賠罪的吧?”鬆哥說:“而且秦卿卿要麼住爸媽家,要麼住李瑞家,也沒理由和秦皓宇擠一間單間不是?”
“這倒確實是個問題。”老海點點頭:“不過,說不定是許雲的主意呢?不都說了嘛,她雖然情商低了點,脾氣也暴躁,但心腸不壞,提出要爲自己當初做的事兒賠罪也不意外。”
“算了,這些細節的東西,沒必要想太多,人逮住了問吧。現在的問題在於,這些人究竟跑哪兒去了?”
“安啦,他們肯定跑不掉。”老海說:“山城的經濟實力可是比咱們強的多,監控密度也更大,先通過他們手機信號大致定位一個區域,接着細細的調取監控展開排查,肯定能逮到人的。”
“嗯。”鬆哥叩了叩桌子,說:“希望吧。對了,等會麻煩你打個電話給老方,把這些事兒都轉告給他。”
“好。”
……
“怎麼樣?”
“不行,沒人接了。”方常搖搖頭,說:“或許,是那個女嫌疑人不給他接了?而他出於某種原因同意了……”
“那就得多費點事了。”趙蕈說着,排排技術警肩膀,說:“麻煩你了,多費點心思,給個大概範圍吧。”
“好的。”
手機基本時刻都會與基站交換數據,因此,實際上並不需要在通話狀態或上網狀態就能定位,只是這時候數據吞吐量較小,難以鎖定具體位置,誤差會有些大罷了。
上網上傳、下載數據與通話的時候,數據吞吐量增大不少,這時候利用三角定位或別的精確定位方式,能將誤差控制在十米乃至五米之內。
“抱歉,我接個電話。”正在這時,方常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瞅一眼來電顯示,立馬對趙蕈說一聲,見他點頭後便走到一旁接通電話。
聊了大概三五分鐘,他掛斷電話回來,說:“趙隊,我們這查清楚了,案發現場,是那名女性嫌疑人她哥哥租的房子……”
把情況又轉告給趙蕈後,趙蕈輕輕一笑,搖頭道:“我的猜測都跟你們說啦,這些線索,對我們來講,知不知道其實區別都不大,咱們只要逮住人就好了。”
“也對。”方常頷首,沒說什麼了。
說着,他忽然扭過脖子,看向一名刑警,問:“孫兒,分局外邊類家老火鍋給有鴛鴦鍋?”
“我啷個曉得喲,從來都沒點過,”那刑警頭也不回的說:“你自己去問一蛤嘛!要次就次九宮格啦,次啥子鴛鴦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