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歷時七個多月,沿途一邊打散工一邊前行到達多倫多市,左燕說不清母親的詳細地址,她的兒時記憶中,媽媽高高的個子,長頭髮,單眼皮,別的一無所知。
但是她在一本醫學雜誌上找到酷似母親的訪談錄,拿給童樂看,內容極讓哥哥震驚,這位女士可是全球著名的生物學專家,日本佐佐木家族更是醫學界的首富。
送她到摩天大樓下,童樂停下腳步,自已破衣爛衫猶如乞丐,摸摸口袋掏出僅有的三百美金,拉住急着向裡面奔跑的小姑娘,輕輕的說:“妹妹”。
“啊?,走啊,到家了”。
“不,不行,我進不去,你拿着這些錢,吃點東西,換身正裝,快去,快去呀”。
左燕低頭看看自己髒的不像樣的牛仔褲,點點頭道:“你不準走,就在車裡等我”。
她向大廳裡的人說了句什麼,提着小箱子衝進洗手間,時間不長,左燕穿着媽媽留下的藍色連衣長裙出來,回到門口用力抱住童樂,又說:“聽話,不要走,過一會兒我來接你”。
有人帶她上電梯,很久後幾十輛豪車停在車場,童樂坐直身體,一位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士走出房車,身後老老少少的大羣人,蜂擁着快步上樓,她就是左媽,當時左燕的幾個叔外公還在。
等了一天一夜,電梯口沒見到小姑娘的身影,靈貓“雪兒”餓的肚子咕咕叫,他還有十幾美元,買了幾塊麪包,回頭看看大廈,心想還是離開吧。
必定和人家只是萍水相逢。
找了間舊車場,賣掉開過來的小卡車,整理一下行李,來到市中心華人街口,抱着薩克斯吹幾段,他和左燕就是這樣一路吹一路唱到的多倫多。
這個位置能看見左燕家的大樓,隔着兩條大街,步行十幾分鐘的路程,他還是不放心,想多陪着她,自已也太想曉丫了。
圍觀的人們並不在意音樂,而是對雪白的大靈貓產生了濃厚的喜愛,琴盒子裡很快多了些零錢。
拍照,擁抱,共舞。
童樂演奏的很賣力,他也是才見到“貓姐姐”如此開心。
收工,數數錢,大貓盯着很認真,擡頭看童樂,知道有二百多元,才叼着雞肉腸去童樂的背後吃,它通人性,崑崙雪貓可有“神的使者”之稱,巫師世界中的聖物。
晚上人更多,華人酒店裡擠滿了食客,華人服務生送來水果和乾淨的水,告訴童樂說:“我們老闆請您不要走,她從紐約州過來找您,先生”。
童樂沒有停止演奏,點點頭,換上左燕的電吉他,插在服務生送來的巨型音響上。
“好的,先生,女士們,下面送上一首中華古曲,蒼鷹之戀,我親愛的雪兒小姐會跳那首流傳千古的魅族之舞”。
人們停止了給錢,而是坐進酒店中消費,整夜的歌聲伴隨着街燈打烊,大堂內早賣空的食物和酒水拿不出來送給“雪兒”,白人經理看看時間吩咐人去外面買來肉和火腿,又送給童樂五千美金,用純正的法文說:“童先生,姑母的吩咐,每晚五千元的勞務,房間已經準備好,先住下,我的姑母身體不好,明天會來見你”。
“我,這,我們還是回去睡吧,明天我們還會來”,童樂不想打攏別人,必定不清楚他們的用意,仔細觀察這間有規模的酒店,牆上的書畫還是清朝時期的,看樣子官還小。
睡覺的地方是間舊車改建的小屋,有水有電不隔音,鄰居是些五顏六色的貧民,治安不算太好但對童樂來講,有休息養傷的地方也無所謂。
“雪兒”睡的大聲呼呼。
童樂取出相機,翻看和左燕生活中的留影,她真的太像曉丫,怎麼進去了就沒消息呢?,會出什麼意外嗎?。
清早,去大廈看看,要穿正裝,職業裝。
花了幾百元換上,又理理頭髮,臉上的燒疤用頭髮擋住,混在一行人中向樓上走。
他們在排隊面試,童樂隨手寫了個“安保顧問”,發現左燕正正經經的坐在中間,右邊就是那位見過的中年貴婦。
“先生,你是中國人嗎”,左媽問。
“是的,女士”。
左燕聽見後身體一抖,擡頭看過來,眼淚汪汪跳過來抓住童樂的手,人們有些躁動。
“去哪裡了?,讓你等我的,嚇死我了”。
“呵呵,看你,哭啥呀?,介紹一下媽媽呀?”,童樂抱抱妹妹,禮貌的向左媽打招呼,貴婦人左媽媽冷靜一下情緒,面前的這個小夥子外形很像她的一個朋友,像女兒,確切的說像“標本人”。
童樂脫去西裝,用妹妹的頭繩繫好頭髮,向窗外的“雪兒”打聲招呼,回身說:“貓姐很擔心你,你要給她吃的,100根香腸”。
“呵呵,有,都有,你們住哪裡?”,左媽像秘書揮揮手,招聘會結束。
“阿姨,看到小燕安全我就放心好了,我想您已經知道她和我的愛人很像,我還要去找她,我只想修理一下我的臉,您能幫助我嗎?”,童樂平時話不多,今天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說的沒完沒了。
左媽簡單檢查一下,臉色更加的難看,這張“女人臉”就是那個“標本人”,也就是丈夫李子農的太祖爺爺,家族百年來研究的薩古帝王。
“沒什麼,小手術,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安排一下”,左媽媽急忙回到實驗室裡,她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活體,懷疑父親的實驗成功了。
豪宅中,兄妹倆追着怕水的“雪兒”,反而讓“雪兒”捉弄的一塌糊塗,她們泡在泳池中。
“哥哥,就住下來行嗎?,我媽媽有很多人,可以去找你的夫人”。
“不行的,我得罪了不少人,我的真實名字叫童樂,他們都叫我雪狐,說的不是大臉貓,因爲我行事直接,手段夠狠,這兩年拐買小丫的壞人就死在我手裡,我也是無惡不做的小海盜”。
童樂讀懂了左燕的心思,必須實話實說,否則後果會影響到左燕母女,而且這樣的豪門也真不能常住。
“不怕,你可不是一般的壞人,認識你可不短,你知道我爲什麼獨自一人生活在舊金山嗎?”,左燕揚揚下巴,打出水花噴向大貓,游過來道:“那些人不是你朋友,是怕你,那種尊重的害怕,我不想問爲什麼,我不是小孩子,你的故事很吸引人,你是地中海之王”。
左燕端來酒,把電腦放在他手上,劃開幾個網頁。
“我要請你保護我和我的母親”。
左燕把和哥哥的生活照片發在了網上,短短的十幾天留言過萬,多數網友講述着“雪孤”,講述着“地中海之王”的故事,其中歐美幾家軍事資源公司也公開的出現,引起的警方關注左燕並不知道。
童樂看完評論,他明白問題有多遭。
一返如常的摸摸鼻子,揍了一下妹妹的肩膀,笑着道:“拍的這麼醜,好了,答應你,可我除了打架什麼都不會,做什麼呀?”。
“嗯嗯,想過了,我媽出錢,我要成立一家保鏢公司”。
左燕沒有說下去,她發現哥哥表情極嚴肅。
等了幾個小時,童樂一動不動的看着天空,左媽回來把體檢報告拿給左燕道:“明天手術,你們說什麼呢?”。
“地中海之王,雪狐阿扎”。
童樂起身拿起左媽的移動電話,打出去:“都來了,爲什麼不見面?”。電話的另一端泰拳王查猜慢慢的說:“老狐狸,小心你身邊的女人,她可能與K2有關係,我們在你的附近”。
“嗯,沒錯,我這裡正是K2的總部,正式認識下,我就是代號K2的項目負責人”,左媽攤攤手,整理一下衣服。
童樂確搖一搖頭說:“你不是,你就是一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