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螢螢進入家裡,起頭說話:“你做一下飯吧。”其實苗螢螢賭氣大可到外面吃飯,這樣做只是給彼此一個臺階下。她與風策始終不必鬧得太僵。
雪千瀾家,此時雪千瀾正坐在牀邊邊看書邊想着最近發生的事,心有很多疑問,雅心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母親爲何如此偏袒?要我保護雅心,雅心將來會怎樣嗎?
這些疑問終是不能以幾段回憶能得到答案的,纏綿下去不過是自尋苦惱。
時間七點多,姑姑姑父都不在家,絲樂在只是沒有雪千瀾的吩咐不敢隨意顯身,邁步出房,下樓。整個房子空蕩蕩的,不禁一絲落寞,雪千瀾卻又自嘲何必如此悲觀 不就是家裡沒人嘛,可這真的是悲觀嗎?
“阿姨,我出去一會。”雪千瀾打過招呼邁出大門,“哎!千瀾你去那?”劉阿姨發問,那人已走遠。
此時雪千瀾走在一條無人的街道,她總愛安靜的地方待一會,也非傷心,難過,只是單純想安靜一會。
“姐姐,好巧!”閃過一道青黑色的身影,雅心突然出現雪千瀾面前,“雅心?”雪千瀾大大的眼睛透着大大的疑問:她怎會在這?“姐姐,你莫不是忘了我要找你比試來着。”雅心笑道,一副輕鬆的姿態。
“哦,那我還真忘了。”雪千瀾滿不在乎的樣子,讓雅心心裡暗咒,“草色青,毒草危,偏碰。”幾株草飛過來,雪千瀾躲過,青草卻在雪千瀾旁邊生出藤蔓還散發毒煙,“雪系,凝結。”“治癒,淨化。”兩系法術切換之快使雅心一驚。
居然這麼狠,險些就……雪千瀾心想,“治癒,無憂草,纏繞。”雅心說,一株小草沒有影子的來到雪千瀾身邊,雪千瀾眼呈青色,治癒系一特色,眼中微光流轉,抓住無憂草,消除該法,但又被雅心一記困住,
“你太慢了。”雅心嘲笑着走進雪千瀾,刺耳的笑聲使雪千瀾更想掙開束縛,收拾她,可越用力越緊有些難以呼吸了。“別白費……”雅心話未說完,雪千瀾默唸咒語,一記出,冰錐從地裡驟起,直衝雅心。雅心邊跑着邊減緩冰錐起的速度。
“雪系,凝結,破。”雪千瀾說着大部分藤蔓隨冰碎而碎,其他的還要繼續纏繞過來,雪千瀾趕緊跳出施法消除,冰錐起了十幾米,雅心也是驚着,右手手指被劃了一下留着青色的血液。
雅心看着傷,恨意生,“毒心蓮,去吧。”這算是雅心的一個大招,此招快準狠,雪千瀾擋之不能,躲……可惜了速度不行,沒躲掉,毒蓮纏身,蓮身毒刺刺入,“呃……”雪千瀾整個人在顫抖,雅心得意一笑,“世間萬物無絕對,治癒亦可恨辣。”雅心揮揮權杖,“那就治癒一下吧。”
招出雖消了毒心蓮,但給了雪千瀾一記重創,雪千瀾潔白一身,黑夜中一抹白色,何樣美麗,右臂三根黑色的刺格外顯眼,雪千瀾左手放在胸前,以此來緩解哪一記,右手握着權杖,藉着權杖站穩。
“無心花,裹毒,送你安眠地下去吧!”雅心道,“你所言未免太過天真?”雪千瀾笑,微弱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卻是無半分笑意,“雪飄零,”雪千瀾眼中彷彿看到雅心年幼時,嘆息,“北邊的雪寒人心骨!”
雅心注法,雪千瀾補擊,兩人對持,雪千瀾更勝一籌,雅心有些支撐不住,可雪千瀾也身心俱疲,逐漸雅心支持不住,有破綻,雪千瀾心想。
雪千瀾出招,雅心無力抵擋,一擊中,雅心倒地,雪千瀾去除毒刺,稍作治癒,清除痕跡,褪去守護之力,還回原來衣物,透視可觀雅心尚在動彈,便走。
身累,多做逗留也是無聊,雪千瀾想着,往自家方向走去。
房間裡,絲樂出現,“絲樂?怎麼突然出來。”“我感覺周圍沒有陛下的氣息就出來看看,陛下放心沒被人看見。”
“以後,別隨便出來了。”“是。”
第二天,雪千瀾已侯XX飲吧,不久風策也出現了。
“嗨!”雪千瀾先打招呼,有點緊張,“你不用緊張。”風策輕聲,緩緩坐下,頗有貴氣。
“嗯,我要吃的已經點好你點一下後,再聊。”“行。”風策匆匆一看,速度也看,不一會就點好。
“有些事你知道或許有幫助,聊聊?”“好啊,請。”風策聞言起起一風霧結界,隔絕外界,開始侃侃而談。
“話道火烈國有一殿宇,曾被火烈國國民奉爲神殿,焃杳殿,苗螢螢起了個別名:咕咕燒鶴。她就住在那。”風策右手食指尖按左手食指,思索着,雪千瀾左手自然垂落,右手搭在手機上,靜心聽着,饒有興趣的樣子。“苗螢螢農戶出身,成績優越,十五歲奪得中級法師火研獎,是火烈國火系史中四年級最突出四人中之一,十七歲便步挨最高級魔法師,修煉最突出的是原始火系法,這個成績放在整個六系星也是非常突出的。”
風策換口氣又緩緩再道:“她還曉得一些樂器,歌唱的很好聽。是火烈國國民的偶像,受老國王深喜,收做孫女, 新國王在苗螢螢爲守護神候選人時發信函支持,苗螢螢也被稱爲內定選手,當然這是後話。有了前面那些的苗螢螢,暫十七歲時便狂了。”
風霧結界與一般結界不同,當有人經過結界會充當提示作用,結界內不管在做什麼說什麼都會強制性停止。
這時服務員走來,“你們點的奶茶和飲料。”“嗯,放這吧。”“快,接着,如何狂了。”
“玩弄男人,這是風渺國內的說法,其實就是跟一些男子走得近,她強彼弱,所以……”風策揉了揉雙鬢,要講到關於自己的內容了。“我族是風渺國第一大家族,父親爲拂弦司,主管經商,秩序。名下有許多醉樓宿(約等於酒店)。那天,苗螢螢接受邀請進入一個宴會,火系與風系不算是什麼親近關係,火強風顯弱,風強火即滅,衆人當中頗多仇視。”
風策喝了一口飲料,接着說:“當時我在現場,苗螢螢的樣子蠻不在乎的。宴會到了一半,苗螢螢去洗手間。突然那處傳來吵鬧聲,苗螢螢重傷了一個貴族子弟,惹來衆怒,我看看母親沒有說話,別人心裡想的是,要如何擠兌苗螢螢,這事怎麼收場,我心裡想的是,這丫頭長得挺漂亮的。”
“然後是不是你替解圍啊?”雪千瀾忍不住要要求劇透,而且真如她猜想的那樣,那豈不是有點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感覺。“咳咳,我嘴有點碎,接下來一定好好說事情,我沒有替她解圍,她大約不需要。”
“安川大人首先提出要拿苗螢螢入獄,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苗螢螢身份。一人他娶了火烈國女子爲妻,出來說道,此女是我妻子國中公主,事情不明之前不要妄斷,即便是了也該發信給國王商議之後才能定奪 。弄到最後就是,國王親自賠了錢,我國國王還給那貴族男子的父親升了官職。事情背後如何沒人知道。”
“於是,就這樣苗螢螢在風渺國火了,性情變了許多。後來在雀湖再次遇到,她向我討教風系法術,可我當時就是個廢,風系除了基礎其他的我都沒有整明白,於是兩三句話便了了話題。火烈國重燈會,我應邀而去又遇見她,這時我不在是紈絝子弟,學有所成,她卻沒有理我,身邊還有許多男人。”風策彷彿借“酒”消愁似的,杯中飲料已空,“怎麼回事?”雪千瀾有點接受不了,跟印象裡完全不一樣。
“我也挺意外的,之後還跟我說一起試試?”“啊?”“是,你沒聽錯,要不是知道她的品行身份,我真想一巴掌扇過去。我答應了,是合同戀愛,膩膩歪歪了一陣就說解除吧,其他的以後再說,我和她仍能是朋友,我不答應也只得答應。”
店外樹上新綠落,枯葉落仍嘆惋,暖春新綠落,怎不叫人悄愴。正如風策,事情發生時,他也是一個小小少年罷了。終究是一人對一人,又是男女之情,對錯難分,守護神策錯重些,悔改不及。
“後來她又與一個男生走得很近,我氣只是我也無權干涉,再後來她道,父母有意給她定親,但她想努力擠進長老所,結了親又是與定元堡無關的人,總會影響到位職,想和我假裝情侶瞞過父母。”風策話裡帶着情緒,但語氣始終緩和。
雪千瀾托腮,覺着這也有些狗血了吧。開口問:“就是說與定元堡無關的人在一起就不能當守護神了?”“是。”風策冷冷嘴裡吐出一個字來,“明文規定?”雪千瀾好奇,難道是潛規則?
“有,只是那時沒有,之所以這麼覺得是因爲定元堡能說上話的人發話了,細訴如果定元堡中人與外者結親的弊頗有道理,而且只要你有能力就可入定元堡,所以如果你丈夫連定元堡都入不了,你卻在定元堡居高職那你的實力不得不讓人懷疑,我靠着家族背景在定元堡混了個閒職。”風策解釋着“哦哦,你接着說。”
“這一次,我是真真想跟她假戲真做!不是有個詞日久生情嗎?以真心相待總有一天她也能感覺到的,只可惜不久後,她就與我說散了吧……”風策右手握成一個拳頭,想來是氣急了,“雖然付出不少,但也沒有死纏爛打,我就好奇她難道有別人不然她父母怎麼交代,她卻說,國王出面。頓感心寒,詢問緣由,她卻只是笑笑糊弄答我。”
裡面人不多,外面行人也稀少,日西垂,莫名惆悵。
“可你說的你並沒有錯,可你對螢螢那樣倒像你做錯。”雪千瀾瓜沒吃明白。“是因爲一次我爲一個女生做一個東西,她不高興了。”風策忍着眼底的淚,“ 你若要聽詳細的就不要打斷。”“哦哦,錯了,詳情究竟如何啊?”雪千瀾才發現自己有些突兀,怪不好意思的。
“到了那年我看守護神候選人有她,想着這大概是緣吧。便向她表明心意,以朋友的相處情侶的關係嘗試一下,她就以這個理由駁回。而且她並不算吃醋,我連讓她吃醋都不配……”風策微吸了一下鼻子,雙手不知放哪,不知所措的樣子,“這個緣由詳細就是,我表妹的堂妹,有一個物件沒做成,叫我幫幫忙,我就幫了,弄得有些晚,螢螢還說,那個女生對我有意思,我卻與她夜裡共處,這是我親戚,我那能想那麼多!”
“不是近親嗎?螢螢爲什麼這麼覺得?”雪千瀾看着聽着也是着急,風策不像那種人啊,“在風渺國不同,風渺國無強制性規定,像我與那個女生那種是能的,可我跟她不熟啊!不過是我表妹說,舉手之勞,便幫了。”風策臉有些黑,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螢螢又說了幾個相似的例子,說我輕浮,多情,這樣的人不值得走到夫妻關係。”
“這……倒是說得通了,我母親就是個非常講究禮法的人,或許火烈國那邊有關制度比較嚴吧?”雪千瀾說,風策平靜了許多說:“嗯,差不多,所以火烈國一些人看不起風渺國,特別是女生。風渺國的風氣就是這樣,不拘於規矩,看不慣規矩,多情,輕浮男子在風渺國貴族中是佔大多數的。”
雪千瀾沒說話,只是皺了皺眉。“我曾經也跟他們差不多,同樣其實我覺得那些癡心一片放在一個人身上,蠢蠢付出的人,無藥可救,當然我沒有想過一夫多妻,玩弄女生,但付出真心在遇見苗螢螢之前從未想過。只要不在與一個女朋友分手之後不到一個月就交新的,我是覺得問題不大,之前沒想過要結親。”
雪千瀾臉色沒有好轉,“所以當你要真心待苗螢螢,想和她走完餘生時,螢螢卻覺得很虛假,靠不住,對嗎?我覺得合同戀愛與之前苗螢螢在風渺國受挫有關,她並不想真的來,你卻來跟她說你是認真的,兩者就很不同。”“或許第二次的時候,她是跟你來真的,也確確實實是吃醋了呢?”雪千瀾說到這淡淡一笑。
“倒也沒差。”風策說,“這個,給。”雪千瀾接過,是一個圓柱形的小印章,後面還有紫色流蘇。
“這是什麼?”雪千瀾問,“我風系信物,將來回長老所蓋章用的,是個法師印,沒什麼大作用。”風策笑笑說道,“可螢螢沒給我這種東西啊?”雪千瀾仍是疑惑。
“是嗎?或許她沒做,畢竟我隨時都有可能反悔,信物的作用就在這了。螢螢跟你不過我得跟她說說,總還是有的。”風策面容不變,淡淡地說,“今天就這樣吧,我買單吧。”
“我請你,怎麼能讓你買單呢?”“哦,行。”
出了店,風策想了想今天說的這些事,又看着雪千瀾全程懵逼,開口道:“千瀾。”“嗯?”“你失憶了,有很多事情在你看來或許很突兀。其實一點都不,就算冰封現在說他喜歡你什麼也是非常正常,不是輕浮。”風策語重心長地說道,“嗯。”雪千瀾感覺臉有點發燙。
“行了,走了。”風策看看她那樣笑,隨即漸行漸遠,“拜拜。”雪千瀾也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