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說這月光銀線織就的絲怕本身有多貴重,單單這價值千金的字,便遠遠超過那一兩銀子,那小乞丐可真是不識貨呀。”
毓秀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
“他若是敢漫天要價,那也得我答應才行。”
鍾靈默不作聲在南宮霖身後站着,而南宮霖因那絲絹上殘留的一縷幽香,完全沒有聽到赫連鳴謙與毓秀的對話,直到赫連鳴謙拍了他一下。
“進去吧。”
南宮霖將手中的絲絹疊好收起來,隨着赫連鳴謙進去,卻在進門之時,多看了幾眼那牌匾上的字,這天下間只有極少人知曉,他與鳴謙字跡相同。
奩寶閣每逢十五都有一次珍品拍賣,每次拍賣的寶貝都會在月初公諸於世,在這裡無畏身份地位,只要出價夠高,便可得心儀之物,於是常常會引來大批富商貴胄。
平常的實物奩寶閣入門的請柬雖然不易得,可這月十五更是,只因月初奩寶閣要拍賣的清單裡,有三年前王家家主用萬顆明珠換得右相千金慕錦月的那副畫卷,此事在天朝流傳三年之久,卻無人見過那是一副怎樣的畫卷,能值得王家家主用萬顆寶珠去換。
伶俐的小廝引赫連鳴謙與南宮霖等人到了二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涌出一股酒香,南宮霖眉心微蹙,移步進去,果然看到傅風致在窗邊自酌自飲,傅秋澄在桌案另一邊托腮,瞪着她那雙靈動的鳳目,百無聊賴的看着自家哥哥喝酒。
“霖哥哥,鳴謙哥哥你們總算來了,你們再不來哥哥要把這奩寶閣的酒喝光了。”
傅秋澄聽到開門聲,從凳子上一躍而起,整張臉都笑開了。
“今日讓你出來是散散心,就不要喝了。”
南宮霖奪過傅風致手中的酒壺,傅風致擡頭淡淡的看了南宮霖一眼,卻也沒惱,將頭靠住了窗櫺,眼眸朝着熙熙攘攘的人羣望去,彷彿沒了靈魂的軀殼。
“芳香四溢的醉梅香果真是清香的很。”
赫連鳴謙反手揮動衣袍,在傅風致對面落了座,手中的玉扇嘩啦一聲展開,若無其事的扇動,好一副雅緻如蘭之態,落在人眼裡有那麼一刻失了神。
“再好的酒,喝多了也是瞭然無趣。”
南宮霖將手中的酒壺放在了桌案上,在桌案的另一面坐下。
“毓秀,聽聞慕府有快祖傳的血玉,稀罕的很,不如咱們挑個日子偷來玩玩。”
傅秋澄絲毫不關心落了座的三個人在討論什麼,看見與她志同道合的毓秀,滿心思就是該怎麼找些有趣的事情。
“好”
啪的一聲,兩個白皙的手掌在空中相遇,兩個同齡的女孩一拍即合,臉上的笑容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幾分。
“鍾靈要不要一起?”
傅秋澄跟毓秀搭肩立在一起,明明是兩張笑臉,卻把鍾靈看的汗毛戰慄,躲瘟疫一樣快步走到南宮霖身後站好,就當沒聽見。
“膽小鬼”
傅秋澄吐了吐舌頭,縱身一躍,桌案僅留的一面坐下,毓秀也移步到了鍾靈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