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被鳴謙哥哥嚇傻了吧?”
那聲呼喚錦月未曾做出反應,傅秋澄卻聽到了,轉頭看着南宮霖說道。
“或許吧。”
南宮霖看着漸行漸遠的那抹清麗的身影,不走心的回了傅秋澄一句,其實他本想將那絲帕還她的,可話一喊出,他便後悔了,不知是因爲那絲帕沾了污漬,還是他有心想留,所幸她並沒有迴應。
“穆小姐那畫卷還在家主手中,過些時日小人定親自送到太宰大人府上。”
衆人一陣唏噓,還以爲能借太宰大人之光,瞧一眼那價值萬珠的畫卷,卻不想終是緣慳一面。
暮色漸漸暗沉下來,軒窗推開之時,天際已經有一輪將滿的清月掛着,一陣微涼的輕風拂過,攜着幾片飛花落入閣樓。
散着梔子清香的七彩琉璃宮燈擺在正中央的小几上,將窗前煢煢而立之人那雙秋水明眸,襯托的流光溢彩。
“小姐,南康公主方纔遣宮人傳話,請小姐入宮。”
錦月擰着眉心回了頭,南康公主雖然經常傳她與弦陽入宮,卻從不曾夜間傳過,難不成有事。
“好我這便去。”
一頂軟轎從宮門徐徐而入,如今雖還不至三更,卻也臨近了,凌雲宮早早掌了燈,那紫藤花道在幽暗的燈光下美不勝收。
“小姐進去就好,公主在裡面等你。”
領路的小宮女在南康公主寢殿門前停住,丟下一句話便匆匆離去,錦月遲疑了片刻,有些許不安,走上前敲了幾聲門,卻無人應她。
門突然吱呀一聲被從裡面的一股力道打來,一陣刺鼻的酒氣迎面撲來,錦月蹙眉往裡看時,眼前的景象卻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四五個酒罈子凌亂的擺在地上,南康公主枕着夜冥的腿,抱着一個酒罈子躺在地上,臉頰上還有因過量酗酒未退的潮紅跟未乾的淚漬,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噓……”
夜冥看到錦月卻並不意外,用是指抵住嘴脣發出噓的聲音,起身輕輕把雲裳抱起來放到牀榻上,以往看到夜冥都是冷着一張臉,如一個沒有情緒的木偶一般跟在南康公主身後,卻不想也可以有這樣溫柔體貼的一面。
“公主今日心情不好,平常你說的話她還能聽進一兩句,所以我纔派人深夜請了小姐。”
夜冥寒着臉將錦月帶出,隨後掩了門,才低聲說了話,錦月出入凌雲宮多次,也見過夜冥多次,但這卻是第一回聽到他開口。
“公主無事就好。”
夜冥沒說墨雲裳爲何心情不好,錦月便也不去問,宮中之事,少知道一件便多一分安穩。
“勞煩小姐跑了一趟,我送小姐出宮吧。”
紫藤花道依然光線幽暗,錦月懸着的心也鬆弛下來,身邊如夜一般沉寂的男子便只是引路,不再說一句話。
夜冥提着一盞宮燈不知走了多久,行至一拱橋之上,依稀可以聽到潺潺水流的聲響,透過夜冥手裡那盞宮燈散出的光線,可以看到橋下接連貼水的荷葉,跟幾朵未開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