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以後,兩個人驅車到了房山區的主營民俗接待的農家院的門口。
他們倆人還沒有下車,老闆娘就已經迎了出來。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闆娘,身材極胖,大聲的笑着就向兩人走了過來。
“呵呵,你們倆可是好久沒有來了。”
“這不是來了嗎?”
蘇月應酬的笑着,挽起柯洛月的手,隨着老闆娘往小院裡走。
走進了青磚砌成的寬敞明亮的房間,柯洛月和蘇月才坐下,老闆和老闆娘就把準備好了的幾道涼菜都端了上來。
“這是大棚里扣的黃瓜,柿子,香芹,還有這草莓也都是自家的大棚裡種的。絕對的是綠色無公害,還有這雞蛋,也是自家養的雞,前天打過電話,我就特意給你們倆留了。等會兒魚就上來,我今天早上剛從水庫裡打上來的,還活蹦亂跳的呢,看不看看?”
蘇月看着幾樣涼菜,顏色新鮮嬌嫩。
他把柯洛月的大衣掛好後,轉身再次坐下,對老闆娘說。
“不了。就讓老闆在後面收拾就行了。”
柯洛月不願意見宰魚的場景,所以每次都是讓老闆到後面處理的。
這時,蘇月給柯洛月倒了一杯菊花茶水,放到了柯洛月的手邊。
他又不放心的交待老闆娘說。
“菜做得乾淨一些,再弄得軟點,別放蔥,記住,否則,我可讓你重做。”
“這您放心,我這裡絕對的乾淨,你們倆來過幾回了,這個姑娘口淡,我讓我家那口子少放鹽。”
老闆娘轉身出去,沒過片刻就又端了四個小白瓷碟上來,裡面放着瓜子,花生,還有開心果,放到了桌上。
柯洛月很喜歡這裡清新的空氣,她這時已經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看着遠比城裡要蔚藍的天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在頭頂上還飛過幾只鴿子還有小鳥,一兩聲鳴叫,落在不遠處的還是乾枯的枝幹的樹上。
這裡很靜,如果細聽,甚至都能聽到不遠處流水叮咚的聲響。
蘇月沒有隨她走出來,他把柯洛月所做的位置的桌子和椅子都仔細的用溼巾擦了一遍。
過了一會兒,老闆端着炭火,老闆娘端着盛在不鏽鋼方盤上色香味都是極到火候的烤魚,走進了房間。
老闆娘極熱情的說。
“知道你們倆不喜歡吃辣的,所以我讓他們特意事先調了些麻椒,來嚐嚐是不是合口味,還有啊,我們家那口子昨天在別人手裡買了一隻野雞,也給你們做了?”
“不用了。”
蘇月對老闆娘說。
“你給其它的客人吧,她吃不慣。”
他是怕柯洛月吃壞了肚子,這種野味他不敢輕易讓柯洛月嘗。
老闆娘的臉上有一些悻悻的,蘇月並沒在意,他走到外面,站到門口,叫了一聲仍是站在那裡發呆的柯洛月。
“洛月,魚上來了,進來吃吧。”
“好。”
她往裡走,蘇月卻是往院外走去。
“你幹嗎去?”
蘇月停住腳步,轉回頭。
“這裡沒有依雲,我在車裡準備了,剛纔忘了拿。另外,還有你昨天給我的那瓶紅酒,我也去拿出來。”
“噢。”
柯洛月走進去,見到桌上已經擺好了烤魚。
下面是燒得是極旺的炭火,上面是飄香的魚,讓人不禁食慾一振,幾日以來的疲憊像是也緩解了一分。
她坐了下來,拿起筷子,挑了一口魚肉,才吃到嘴裡,蘇月就拿着紅酒還有礦泉水走進來了。
“慢點,小心燙。”
“沒事,不燙。”
魚的味道不錯,配菜的味道也算是可口,柯洛月對這餐極是滿意,一邊吃着一邊對上蘇月看着她的眼,高興的
笑着。
蘇月打開了酒以後,給她倒上了半杯,他因爲要開車,所以他喝的是這裡提供的橙汁。
吃飯的時候,傅一打了一個電話,問她爲什麼沒有回別墅。
她說,在外面吃飯,傅一問她和誰在一起,她也都俱實的說了。
放下電話,柯洛月撇了撇嘴。
蘇月勸她。
“他們也是擔心你,最近郊區好像是有點亂,咱們倆吃完了,就趁着天沒黑,趕緊往回走,省得他們擔心。”
柯洛月拿着筷子,沮喪的對蘇月說。
“我還想去爬山呢。”
這後面是一座山,以前來的時候,柯洛月和蘇月吃完了以後,幾乎都要去爬山。
如果下來的時候晚了就會宿在這裡,不過看來,今天是不可能了。
他們倆人吃完了飯的時候,天已經漸漸的是黃昏了。
太陽隱在山樑上,散着一團的紅光。
直到車已經駛出去了,到了縣城裡,被高大的樓房擋住了,纔看不見那輪漂亮的落日。
“我今天吃的太飽了。”
柯洛月拍了拍她自己的肚子,忽然的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個金絡熙沒有去找你的麻煩吧?”
“沒有,怎麼?你又招他了?”
“我,纔沒有。”
柯洛月很不屑的對蘇月說。
“他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你都不知道在學校的時候,有時候他那耍酷的樣子,有多幼稚。”
“是嗎?那你是說,他還在追你?”
蘇月仔細的觀察着柯洛月臉上的神色,見她真的像是不在意,莫名的心裡竟有那麼一小點的高興。
他還是她最重要的朋友,這讓他無比的雀躍。
柯洛月冷笑着對蘇月說。
“花家裡的錢,追漂亮女孩。開着寶馬車滿北京城的串游,恨不得在自己腦門上貼張條,告訴人家,他是有錢人,俗不俗啊。我都納悶,聞人老師怎麼有這麼一個沒有涵養,沒有風度,缺乏教養的兒子。”
“這分要和誰比。”
蘇月微然一笑,看着柯洛月滿臉的不屑的神情說。
“你看啊,你現在幾乎是已經習慣了把所有的你身邊的男性,和你的輪子對比。蘇世倫從小就成長在複雜的環境。在他小的時候,他和他母親幾乎是被掃地出門的。他母親嫁到了柯家以後,他和他母親的日子並不是太好過,他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下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也是一場極殘酷的磨礪。而金絡熙呢,他幾乎從出生就是含着鑽石,從來他都是前呼後擁的大少爺,個性和脾氣,教養,風度自是不能和蘇世倫相較,兩個人的成長環境相差太多。而且,你別忘了他和蘇世倫還差着幾乎是十歲呢吧?”
“可是,輪子十幾歲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幼稚過。”
那時候,她記得在高中的時候,蘇世倫就格外的沉得住氣,她記得,他只要稍瞪下眼,身上的氣勢就能把她壓制得死死的。
說是寄人籬下,她沒有見過寄人籬下的人那麼囂張過的。
給她講題的時候,那張臉冷的能成了冰塊,不,應該是瘟神才合適。
“你啊。”
蘇月頗感無奈的對她笑了一下,他也不想和柯洛月爭。
在少女的眼裡,自己的情人當然是最完美的,而且金絡熙和她的生長環境太過相似,兩個人俱都是王,誰肯爲誰低頭呢!
“洛月,我聽說,你舅舅最近打算回國,你知道嗎?”
蘇月也只是聽說。
“沒有,我最近沒有去老宅。”
她不想看李幽蘭那張臉,見一次頭就疼一次,所以,她寧願躲得遠遠的,也省得看到她生氣。
“是嗎?”
兩個人正聊着的時候
,後面有一輛奔馳S60忽然間併到了前面,蘇月趕緊減速。
“怎麼開的車?”
他才皺眉,就看到前面的車又滑回了原來的車道。
現在,他們行駛的路是高速,因爲已經到了晚上,而且不是週末,進城的車已經是比較少了,五條車道的高速上,幾乎是沒有什麼車。
他不得不懷疑,這個車是惡意的。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想什麼的時候,那輛車再次併到了他的車頭前,打輪幾乎是擦着他們倆的這輛跑車,併到了最裡側的車道里。
“洛月,你把安全帶繫好。”
蘇月對這輛車的性能極爲熟悉,他熟練的把車減速,並且看着頭頂不遠處的標牌,向外側的車道並去。那輛奔馳果然又駛了過來,見他們想要向出口開去,便擦着他們這輛車的右側,試圖把他們往裡擠。
眼見着就要錯過出口了,蘇月這時忽然間急踩煞車,幾乎就是左側的車身擦着護欄,疾速的駛離了高速。
“什麼人,吃錯藥了?”
柯洛月並沒有看清楚開車的人是誰,因爲那輛車一直是在他們的前面一個車身的位置,可是蘇月卻已經看清楚了開車的人,還有車後面坐着的人。
他冷靜的在腦子裡想了又想,然後把車併入了最內側的車道,緩慢的向前面駛去。
果然,在過了三個燈以後,他就又看到了那輛車。
等他過了燈,那輛車就尾隨在他們的身後,不快也不慢,隔着一兩輛車的樣子,直到駛進了五環路,仍然是陰魂不散的跟在後面。
下一個路口過去以後,就要上高速,蘇月仍然是幾乎是勻速的開着着,他看着反光鏡裡的車影,忽然間的一笑,在直行的燈放了以後,他忽的弔頭,擦着左側正在左轉的大貨的車身滑出去,一個急剎,緊接着等車滑行到了對面的車道的時候,他急踩油門,就這樣的連闖了兩個紅燈,才把車停在了路邊的緊急停車帶上。
下了車,他關上了車門,靠在車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然後看着身後不斷行駛的車,直到十分鐘後,他確定那輛一直跟着他們的車並沒有追上來的時候,他才又坐了進去,在下一個路口又盤迴到了回城的輔路。
直到回到了原來的車道上,他才注意到柯洛月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怎麼了?”
他看着柯洛月明顯陰沉不去的臉,問她。
“不舒服?”
“不是。”
柯洛月搖了搖頭,她緊握着的手,這時才鬆開了。
“我看見開車的人了。”
她緊緊的抿着脣,她不知道張哲這樣跟着她的車是什麼意思。
先是愕然,然後是憤怒,她差一點想要就蘇月追上去,把張哲那輛車給撞爛了,似乎這樣她才能解氣。
可是,她的理智又告訴她,這時候不能衝動,對付這種人渣,應該還有更能讓她解狠的辦法。
敢招惹她,就要敢於承擔後果。
先前那次,她不動手。是因爲她聽見蘇世倫的話裡的保護的意味,讓她心甜。
因爲,保護女人是男人的責任,可是這並不意味着,女人就是軟弱可欺的。
她會讓那個混蛋知道,他招惹到了什麼樣的人。
“蘇月,我想要點帶料的飲料,要沒有開過封的。”
“什麼?”
蘇月一時沒聽明白。
他把車停在路邊,認真的看着柯洛月說。
“你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收拾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
“洛月…..”
蘇月纔想要說什麼,柯洛月這時候眨着眼,帶着甜甜的笑容,對蘇月說。
“月亮哥哥,這次你要是不幫我,我可是就要單獨行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