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繞過酒店的大門,靜靜的在酒店側門等候着。
不急不躁。
時間過了有多久了?他擡頭看了看天,已經黑了呢,雙月還在天際的一邊互相照耀着。
“咣噹!”側門突然打開,聲音響徹在周圍,將正賞月的他拉回現實。
從門內走出的人罵罵咧咧,被管事的人教訓了一頓,雖爲服務員,可服務員也是有尊嚴的啊!
正在氣頭的服務員將手中的東西使勁的扔到了垃圾堆,卻沒有注意到身後是否有人。
他如貓般悄無聲息的站在那人身後,沉思着該如何將那可憐的人給打暈。
他沉思着並不代表時間可以爲了他而停頓。那服務員嘴裡繼續不乾淨,猛的回頭看到眼前站着個人!而且表情如此的陰冷!
他還沒有想好對策,那人就轉身面對着他,四目相對,他腦子停頓了,他尚還沒有想出對策!怎麼辦?怎麼辦!
他無意識的下手指着那個服務員,太久沒有說話的他,本想聲音嚴厲的說話,可聲音剛一出來,就嘶啞着說道:“你!”尷尬的他準備清清嗓子。
那可憐的人兒本就心臟不好,轉身時看到眼前的人,半個魂都已經沒有了,還不知道他是劫財還是害命,當他聲音嘶啞着說話時,另半個魂也消失了,當場昏厥。
他本想聲音嚴厲的命令服務員脫下衣服,這倒好,還沒殺人就先嚇死一人了。
他忙探身過去,手放在那服務員的胸口,胸口還有着起伏,他舒了口氣。
時間不多!他趕緊扒着那服務員的工作服,很快套在自己的新衣服上。
衣服略微有些小,不過整體看不出來。穿戴整齊後,他眉頭也不皺,將被服務員扔的桶從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裡拿了出來。
他抱着桶,從側門走進了廚房!
側門外是個寂靜的世界,而側門內則是熱火朝天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的繁鬧世界!
這裡有着各種聲音,人們互相,的聲音,剁肉的聲音,水管嘩啦啦的流水聲和空氣中嗆的讓人禁不住咳嗽的煙味。
一個看起來是個管事的人走了過來,對着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漫罵,原因無他,大概意思就是動作慢,做事不利索。
而他抱着桶,微低着頭,不想讓管事的人看出端倪,順道雙眼四處觀察着。
管事的人罵的那叫一個痛快!就差將祖宗十八代全部撤出來再罵一頓。罵過癮後,管事人一個瀟灑的站姿,大手一揮,蕩氣迴腸的大喝一聲:“滾!”
他藉着捱罵的時間瞅準出口,這邊管事人剛一罵完,他就緊跟着就向出口處走去!
管事人站在原地,很爽的深呼吸了幾次,今兒罵的真是過癮!剛剛落尾的時候簡直太TM的帥了!此處應該掌聲四起,美女崇拜者圍繞着纔是真男人!
管事人圍繞了四周,看到酒店大廚正罵着遞錯食材的學徒,還有幾個洗菜大媽正八卦着某個食客,傳菜員正與端菜員打情罵俏。
沒有人注意到管事人,沒有。頓時,管事人覺得自己像是在演獨角戲一樣的可笑。
尷尬的管事人咳嗽了幾聲,依舊無人關注,默默的離開了現場,並沒有注意到側門的門縫外有個可憐人兒在昏睡着。
他快速的走出廚房,將手中的桶放在門口處,拐彎就走向旁邊的洗手間,在裡邊將身上的工作服褪了下來,在洗手池邊清洗了自己的手,整理下儀容。
他不是沒想過從正門走,而是從正門走,對於他沒身份的人是過不去正門掃描一關的。
但進入到裡邊,對於他來說一切就輕車熟路了。
他先是到前臺,微笑着對前臺接待員說道:“你好,美麗的小姐,請問我的房間是在幾層?我是阿格里商人的僕人,出來的時候太匆忙,忘了房間號。”
“您好,漂亮的先生,阿格里商人是在4134號房,您的是在他的正下方4034房!”前臺接待員見過宇宙中很多漂亮英俊的帥哥,而眼前這位笑起來如此的多彩動人,又讓人如沐春風。不經意間就毫無防範的告訴了眼前的人兒。
他再次對前臺接待員笑了笑,轉身走向電梯處,他並不擡頭,因爲他知道前臺接待員的後方就是攝像頭。
在他悲慘的過去,大多的時候就是學習瞭如何躲避監控器,以防他的主人非法擁有他的事實暴露。
而這,現在卻成爲了他刺殺商人的技能。
他並不着急上去,慢慢的饒過電梯,趁着攝像頭轉動的死角閃入了樓梯間。
他算着時間,他知道所有擁有玩物的人都喜歡在夜晚睡覺前玩最後的瘋狂,而商人也不例外。
他記憶裡的第一次,就是商人誘騙他到了酒店,之後就是老套的酒水下藥,不省人事的他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而那時候的他在箱子裡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運到了第一個讓他不想回憶的地方。
之後的他就是各種的虐待和不願回憶的回憶。
他上着樓梯,而他自己悲慘的回憶如同電影般在腦子裡一幀幀的過着,心頭的怒火也跟着一點點的壯大。
在終於到了41層的時候,他的怒火早已熄滅,取代的是他的冷靜和仇恨。
他微微推開樓梯間的門,透過鋥亮的地板看着監控器,他就這樣一點點的前進着,但當他走到走廊時戴上衛帽就大搖大擺的走向34號房。
口袋裡的水果刀並不長,此時此刻被他緊緊的握着刀柄。
按了按門鈴,裡屋傳出粗曠的罵聲:“哪個不長眼的!給老子滾!”
說罷,裡邊緊跟着傳出了另一個人的慘呼聲,他知道屋裡的商人正在進行某個慘無人道的虐待。
但他依舊開口說道:“先生,我是您老朋友鄂斐巽官員的奴隸,他讓我過來伺候您老人家的。”
“哈哈!剛替他辦完事,這麼快就回報我,真是懂我者!”
語音剛落,門“咯噔”輕微一聲,“進來趕緊過來伺候老子!MD!這小子下的藥少了!沒力氣還這麼能折騰,明天就把你送給鄂斐巽官員作爲回禮!”
他將門輕輕反鎖住,他知道遙控器還在阿格里商人附近,沒有指紋是開不了門的,但死人的指紋依舊能用。
他慢慢往裡走着,長長的走廊很快走完,映入眼簾的便是在牀邊,一肥肥的白色肉體正趴在一弱不禁風的肉體上,白花花的大腿正不間斷的做着運動,那肥都不能在肥的屁股墜在空中有着某種規律在顫抖着。
而那被壓在下邊的不知是男是女,但那泛着粉紅色的皮膚和細細的鱗片,就知道這阿格里商人不知又再禍害着哪個可憐星球的人。
“人呢!還沒進來麼!TM的快點!呼呼…”阿格里商人喘着氣罵道。
而那粉紅色的細小胳膊正無力的在空中揮着,抵抗着。
“哈哈!真TM的爽!一會兒讓你更爽!我的寶貝!”
他冷冷的看着,當年的他比這人還不如,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三天都發生了什麼,但現在這個可憐的人卻因爲那藥力不足,清楚的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
不知這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這些都與他無關,他看到桌上還放有一把精緻的水果刀,悄悄拿在手中,一手一把。
走到那噁心的肉體跟前,阿格里商人知道自己後邊的人來了,喝道:“快!趴在旁邊!一會兒就輪到你了!哈哈!是不是等的不耐煩了,喘着氣!”
他的確在喘氣,他看到仇人就在眼前!
他自己也分不清是激動還是緊張,可能兩者都有吧。
而阿格里商人還在奇怪怎麼一回事,扭頭看什麼情況。
阿格里商人剛一扭頭,就看到一個人一手一刀,狠狠的扎向他的腦袋,他只覺的自己腦袋如同炸裂般瞬間進入了黑暗……
他喘着粗氣,看向倒地的阿格里商人,兩把刀刀柄深入阿格里商人的腦袋,他將刀插入的時候,兩把刀尖在阿格里商人的腦袋裡來了個勝利大會師。
他知道阿格里商人死的不能在死了,而完成復仇的他卻沒有一絲絲的喜悅和激動。
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在牀上看見了那精美的遙控器,他拿了過來,蹲在屍體旁,用阿格里商人的手指頭挨着按着。
門“咯噔”的一聲脆響,他站了起來。看了看依舊趴在牀邊的昏迷的人。
他選擇不去搭理,轉身就離開了這個令他想起回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