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完全下不到下邊那一層！”一個人抱着受傷的手臂，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眼前地面上已經躺了六七名的人了。
剛開始下去的人依舊沒有上來，看來，是已經確認被留下了。
到此時，已經過去了有將近一個小時了。
這麼長的時間了，怎麼不見防範措施？
威廉在想着，眼前躺着的人，都是不聽他勸阻，反而聽從他身旁叫比爾的傢伙。
威廉很是納悶，比爾到底有着什麼樣的魅力，居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讓幾乎一半的人都聽命於他。
“喬，喬！”比爾站在他的面前。
他很快意識到，比爾叫的人是他。
“怎麼了？”
“連到下一層都沒有辦法，我們還是會被困在這裡。”比爾說道。“而且我們甚至連食物都會失去，最終餓死這裡。”
“我們必須有些趁手的東西。”威廉看着比爾手中的電擊棍。
他有些理解，爲什麼那些人可能會聽命於他的原因了。
整個這一層，唯一一樣看起來是武器的東西，正在他的手裡，更何況，還有強壯的體格，怎麼看，都有着強行威懾與人的感覺。
“你是說這個？”比爾揚了揚手中的電擊棍。
看來除了他覺的那兩樣，智商也在線。
威廉點了點頭。
“拿着。”比爾將手中的電擊棍遞給他。
難道...
威廉並沒有伸手去接，他看着比爾，思索着對方到底是什麼想法。
他更是注意到，在比爾的身後，那名之前跟他說話的眼鏡男對他正微微的搖着頭。
“趁手的東西，應該適合的人拿着。”威廉脫口而出。
“哦...那你說說，我們要這些趁手的東西幹什麼。”比爾手拿着電擊棍縮了回去，威廉注意到，比爾之前將電擊棍的前端，對準的他。
這人不簡單！
“每一層的標配，應該都有T型電擊棍。”威廉思索着，“這棟樓，由人工智能控制，不知道你們發現了沒有，關押我們的牢房，是活動的。”
“這個早都知道，這該死的人工智能，是爲了迷惑我們。”
“不，矩陣式活動網格。”
“什麼？”
“這棟大樓是矩陣式的人工智能，它靠什麼來提供能源供給？風、陽光、水等等能利用的能量。”
“我進入的時間較短，這裡有沒有進入時間長的？”威廉大聲地問道。
“我...”人羣中，有個手伸了出來。
“你！過來！”比爾舉着電擊棍，那人從人羣中穿了過來。
這人非常瘦弱，腦袋大，四肢短小，看起來就像營養不良。
“你來多長時間了？”
“三年五個月零七天。”那人準確地說道。
“時間確實夠長，你...是因爲——”
“先說你要問的內容！”比爾看起來有些暴躁。
威廉看了看比爾。終於按捺不住真正的自我了。
“你叫什麼名字？”威廉開口問道。
那人驚恐地看了一眼比爾，小聲地說道。“丘奇，丘奇·拉斐爾。”
“丘奇，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我販賣信息。”
“信息...明白了。”威廉點了點頭，販賣信息，是那些極具有價值的信息，說的好聽點，是間諜，說的難聽點，比雙面間諜更爲厲害，因爲他只看信息的可靠性和價值性。
看着丘奇這樣的容貌，任誰都不會相信這樣的人居然這麼厲害。
或者說，這樣的人最爲可悲，因爲像他被送到這裡來，極有可能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誰陷害他。
“丘奇，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這棟大樓的信息麼？”
“我...還真的知道，這棟大樓的信息。”丘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還有身後的比爾。
所有人，都被丘奇的回答震驚，不知什麼時候，所有人都安靜地圍在了他們三人之間。
“這棟大樓的所在地極爲神秘，我打探多次都無法得知，我將我所知的都說出來，我只想出去！”丘奇抓着威廉的衣袖，雙手打顫，讓威廉突然憐憫起眼前的人。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比爾揪着他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其擡高，讓他遠離了威廉。
“好好，我說，這棟由人工智能控制的牢房，據可靠消息是由美國、比利時、以色列和韓國聯合負責實施，中國負責土建施工，可這些參與的公司卻無從得知。這棟大樓耗時五年，據說，主要投資方，是美國。這也是我通過各方面考慮，唯一認可的事情。只有美國才能喪心病狂地打造這樣的監獄，別忘了瑪利亞號！”
丘奇大聲地說道，他的情緒突然高漲了起來。“我們都以爲這棟大樓需要強勁的能源提供，其實並不是！這個監獄，它並不需要那麼多的能源供應，它完全達到自給自足。我們被關押在這裡，是因爲什麼？你！你！還有你！你們爲什麼被關押在這？”
“因爲背叛...”比爾聲音平靜地說着。
“因爲陷害。”
“競爭...”
“我也是...”
“我也是背叛...”
人們七嘴八舌的說道。
“如果僅僅如此，那麼還能說的過去，接下來，我說的事實，可能你們並不相信...”
“我相信。”威廉突然插口說道，他看到丘奇說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插話，他們的注意力都在丘奇身上，他完全可以趁這個時候逃離比爾身邊。
可是，他也想知道丘奇想要說什麼，雖然直到這個時候，丘奇說的話有些雜亂無章，一直未表達出意思。
丘奇所呆的時間太長了，有些事情，他想更清楚的知道一些。
“這個監獄，它吃人！”丘奇地聲音顫抖着。
所有人面面相覷，丘奇看了看比爾，又看向了威廉。
威廉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
吃人？
“你們不相信我？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丘奇再次撲向了威廉，比爾這次並沒有再拎起他。
“你冷靜點。”威廉雙手抓着丘奇，卻發現對方看起來瘦弱，手上的力氣完全讓他無法掰扯開。
“我相信！”突然人羣中發出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救了威廉。
丘奇立刻放開了他，“我就相信有人相信我！”
“這棟大樓，的確吃人。”說話的，正是之前遞給威廉眼鏡片的那位眼鏡男。
“你是？”比爾轉過了神，疑惑地看着那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眼鏡男。
“奧康納·喬伊斯，零方的設計者之一...或者說，就是你們說的這棟大樓的設計者之一。”奧康納摘下了眼睛，他輕輕用衣角擦拭着那唯一的一個眼鏡片。
所有人再次震驚，就連丘奇也是愣了一愣，他最先衝了過去，他抓着奧康納的衣領。“我要出去！快放我出去！”
“我也要出去！”人們如同發瘋並且找到了救星一般，向奧康納涌了過去。
“都住手！”比爾抓着他身邊的人，像一名勇者正在奮力跨過激流，橫穿水流艱難地向奧康納走去。
威廉更是被人擠到了外圍。
他立刻意識到，之所以奧康納·喬伊斯會問他怎麼想到那麼做，原來他深知大樓的構造，只是卻沒有去那麼做。
間諜？還是？不像。
威廉看着已經被人們擁擠奮力探出頭，奧康納的臉呈現了紫色，直到比爾衝了過去，手拿着電擊棍，憤怒地呼喊着，奧康納的臉才逐漸恢復到之前的慘白色。
“都他媽給我閉嘴！”比爾大聲吼道。他拽着丘奇的後背，完全不管丘奇的慘叫聲，將其扔向人羣。
聲音逐漸弱了下來，只有丘奇還在堅持不懈地嘶啞着聲音。“讓我出去...”
威廉看着比爾正俯視着奧康納，奧康納正在大口喘着氣。
“這個監獄吃人，是怎麼回事？”比爾手握着電擊棍，像審判者一般面對着奧康納。
“咳咳...”奧康納咳嗽了幾聲，他清了清嗓子，“這個監獄設計理念很簡單，就是進來的人，就別想着再出去了。”
“什麼意思？”比爾語氣冰冷。
“之所以讓我們還活着，那是因爲，我們就是零方，也就是這個由人工智能完全控制的監獄。”奧康納完全緩了過來。“我們就是驅使這個監獄運行的主要能量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