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着混亂離開了餐廳,穿着禮服逃生般離開了讓她有些壓抑的誇張住所。
在城市裡茫無目標的四處亂晃着,碰到族人禮貌而機械的迴應着,此時的她腦子很亂,不單單只是拒絕,更多的是迷茫。
當她回過神時,是被天上淅淅瀝瀝的雨滴驚醒。
她這才發現,周遭的人們躲雨的同時總會有意無意的看她一眼,她不禁小臉一紅。
是啊,穿着禮服的她,在大街上是這麼的惹眼,她知道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一點是,此時的她因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如同海水中的明珠般惹人注目!
但很快,她知道自己成了萬人矚目的對象,被周圍的人給圍的水泄不通!不管她選擇停下來,還是繼續行走,人羣像磁鐵般保持着一定距離跟着停止或移動。
最讓她受不了的是,人羣裡還有人時不時的議論或指指點點,更有膽子大的人用眼鏡或腕錶進行拍攝。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們圍觀的動物,想找個出口,卻始終找不到,不管往哪個方向跑去,始終保持着距離,就像個會移動的圍牢。
就在她努力衝撞這無形的牢房時,突然一個人闖了進來!這個人一把抓着她的手,直直的往面前的人羣衝了過去!這個人如同橫衝直撞的犀牛,圍觀的人們何時見過這樣的情形。
兩個人就像剪刀般,將圍觀的人羣如柔軟的絲布輕易的剪去,她直覺告訴她,這麼粗暴拉着她手橫行直撞的是一名男的,雖然手因緊緊抓住而有些疼痛,但被眼前的這人帶離剛剛那尷尬的處境,她還是心懷感激。
二人大概跑了五六分鐘,那個人鬆開緊緊抓着她的手,那一瞬間,她竟然有種失落感。
那人鬆開手後,仍是背對着她,氣喘吁吁地扶着自己的雙膝。
她一手捂着胸口,她並不像那人一樣,她在這顆星球,行動起來異常輕鬆。
那人轉過了頭。
是他!
她的心漏拍了幾下,像是一臺精密的機器,碰到了一個程序,停止運作了,接下來,再次啓動,爲了能提供這臺精密機器運作,剛開始強行快速地運作了幾秒。
她感到自己的心臟快速的跳動着,這讓她不禁喘出了聲。
“沒事,他們追不上來的。”她聽到他的聲音,如此熟悉又陌生。
他看着她,眼睛裡呈現着疑惑和冷靜。
是因爲今天穿的衣服嗎?
她想着,不禁有些尷尬地扯了扯自己肩邊的領。
這面前的人他很確定,自己是見過她的。可不知爲什麼,她似乎對他沒有任何反應。這本不應該發生的,他知道她的記憶裡一向都非常的好,她能清楚地記着她所見過的人,事,還有她想記住的任何有關係的。
哎呀!今天真的不應該穿這件禮服的,現在又被淋溼了,在他面前,肯定特別難看,還是...什麼都被看到了?他怎麼會在這裡啊?哎呀不去想了,要是被人看到了,就...
她剛想出聲說些什麼,她擡起頭,面前空無一人。
只剩下了她自己,她說不出的失落。
更多的是懊惱,自己剛剛在想什麼啊!
他躲在陰暗處,靜靜看着她,不是他故意要躲起來。他已經感覺到很快就會有人過來,看到了他並不好,畢竟這個星球上,商人的手下,還有執法者都會追查到他,他的復仇已經完成了,他不想因此波及到其他人。
果不其然,很快有着四個人向她衝了過來,將其緊緊包圍着。
“族長,您沒事吧?”其中一人開口問道,其他人警惕地看着四周。
她搖了搖頭,她立刻收拾起自己失落的情緒,在族人面前,她不能有任何情緒流露。
“那...什麼人!”
他一動不動,他心想糟了,居然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
他剛想走出,突然幾聲悶響。
“族長!小心!”
他立刻一動不動,緊盯着眼前的狀況,他此時才意識到,還有其他人也趕了過來!
一名隨從被打到了,躺在地上不知死活,其他三人迅速找到掩體,同時拉着她。
距離他的位置有些遠,不過,隨從所找的位置,的確很隱蔽,他不禁有些懊惱。
他拉着她跑到的地方雖然不是衚衕處,卻也是城市的偏僻處,發生打鬥的話,執法者基本會很少來到這裡,所以這裡也是違法者的理想場所。
自己怎麼這麼白癡,帶着她來到這樣的地方!
他懊惱着,雙眼緊緊地盯着她。
“裡邊的!把那小妞交出來,就放了你們,我們不想有無謂的犧牲!”偷襲者喊道。
“族長,您放心,我們把你安全帶出去。”
他想着,這人難道是傻嗎?對方多少人,看樣子,還持有非法武器,也不看清形勢就這麼信心滿滿。
他看到,那隨從做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手勢,另外兩名隨從手持着武器,立刻交叉向前,同時扣動手中的扳機。
他發現,自己想的簡單了,這隨從有着武器,而且通過他之前的觀察,眼前那位被保護的小姐,也並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反而鎮靜自若,沒有絲毫慌張。這讓他挑了挑眉,他很好奇,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並不擔心眼前的情況,她更多的想法是,外邊的到底是什麼人?難道是他?他故意把她引到這個地方,就是爲了綁架嗎?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她突然意識到,周圍非常安靜,沒有了激烈的武器聲,也沒有任何聲音,就連她身邊的隨從也安靜了下來。
她望向隨從,隨從淡定的站了起來。
“小心!”她悄聲地說道。
“族長,沒有什麼小心的了。”隨從站了起來,面帶微笑。“現在,族長,沒人知道您在哪顆星球了。”
“你什麼時候背叛的?”她緩緩站了起來,看着站在燈光下,有着六七個人,地上,躺着她那三個可憐的隨從。
“黑霈族族長說了,無論如何,都要你許了這場婚禮,你別無選擇,長老也同意了這件事。”
“哦?所以說,你只是奉命行事了?”她語氣冰冷,毫無任何感情,卻又充滿了尊嚴。
“族長,我族一直都承蒙着黑霈族的照應...”
“那是有求於我族,別忘了,我族纔是巴特弗萊第一族。”
“對不起,族長,長老的命令,我無法違抗。”隨從說着,向後倒退着。
剩下的人向她挪去。
她緊咬着下嘴脣,眼神難掩的憤怒,她從沒想到,那些庸俗的長老,居然會使出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唯一讓她傷心的是,父母可能也參與了其中。
“你們覺得,能帶的走她嗎?”他從陰暗處走到了她的身後,手中的尖刀,在燈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光芒掃過了那些人。
“你!”她看清了來者,驚喜又疑惑,他難道一直都沒有走嗎?
“你是什麼人!”隨從指揮着其他人。
“都別動。”他晃了晃手中的刀,將刀尖對着她的胸口,他覺得這樣的動作實在太過危險,又將刀挪到了她白皙的脖子,小心又謹慎。
“都別動!”隨從伸着雙手,“你想要什麼?我們可以滿足你。”
“把外套脫下來。”
“啊?好!好!”隨從脫下了外套。
“扔過來。”他伸出了另一隻手,他知道,她不會跑的。
接過外套,他將外套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她側臉看起來如此晶瑩透剔,吹彈可破,還有那香甜如乳的體香,讓他有些依戀。
“對不起了。”他輕輕說道。
她尚未反應,他一把抓着禮服,手上力度猛地使勁,禮服一下被撕破,他將禮服向上一揚,衆人的目光隨着那抹白移動着。
回過神後,眼前哪裡還有那兩個人了。
他早已抱着她,向另一個方向逃去。
身後的人反應迅速,緊跟其後。
“我們逃不掉的。”她緊靠在他的懷裡,幽幽地說道。
他沒有答話,身後人不斷拉近着距離,他眼看就要被抓,他能感到,她的手,緊緊抓着他胸口的衣服。
難道...
他想着。
結果依舊無法改變。
她想着。
一道不過半秒鐘的光,在這道光的照射下,周邊所有的事物似乎都變成了透明,就連那些人都像是變成了二維線條一般,周圍的建築,還有那些植物,動物,只留下了他們的形狀,由線條所構成的形狀。
那道光唯獨照射在了他和她的身上。
只有他們二人沒有成爲那樣的線條。
這道不過半秒的光,常人是無法看到的。
對那些正在追趕的人也是如此。
他們看到的結果是,兩人在他們面前平白無故的消失了。
他們愣在了原地,這種超出常識理解的現象,讓他們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