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已經明確地感覺到,降塵丹真的沒什麼用,他突破至結丹期的過程,就如同捅破一層窗戶紙一樣,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凌羽喃喃說道,“早知道不答應亢朗了,還能多得點好處。”
現在,凌羽已經進階結丹期,樓濤的打算盤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兩個結丹期的修士,爲了一個凡人的茶樓開戰,這幾乎是不可能的,說出去都會被人笑話。
而且,最重要的是,凌羽並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至於那個秘地的探險,凌羽也沒有太過擔心,他拿出了亢朗給他的玉簡,查看起來。
所謂秘地,竟然是一羣妖獸的巢穴!
一提到妖獸,凌羽不自覺地看向小白,小白正在打理自己,像小貓一樣給自己洗澡,只不過,動作並沒有那麼誇張,而且顯得非常的溫柔。
凌羽心中一動,問道,“獵風獸,你知道嗎?”
“不知道,”小白隨意地說道。
“那你怎麼知道那個丹藥沒用?”凌羽又問道。
小白一又烏黑的眼珠盯着凌羽,目光之中竟然有些強烈的無奈,說道,“你原本的修爲都已經到了元嬰期,現在,之所以修爲降低,是因爲冥氣灌體,冥氣在改變你體質的同時,遮掩了你原本的修爲!”
凌羽接口說道,“也就是說,我現在的修煉,只是在釋放原有的修爲境界!”
小白輕嘆一聲,說道,“唉,還行,不傻,就是有點笨!”
“哈哈哈,”凌羽聽到小白的話哈哈大笑。
雖然小白在與兒獨處的時候口無遮攔,但是在外面,卻是一言不發,這讓凌羽覺得,好像是他想象中的女朋友一樣。
無論如何,小白的話是真的提點了他。
當日凌羽在河水中修煉時,並沒有一絲一毫輕鬆的感覺,所以他也就沒有多想,不過,現在想來,當時也並沒有真正的費力,那個時候,更多的是在解決功法融合,還有雙手之中的兩個圓球。
這一次的修煉,卻是完全的修煉,不需要解決其它的事情。
距離約定的日子還有幾天,凌羽想了一下,還決定離開這裡,樓濤的獨子要來了,畢竟他說一個月,還是有可能會提前的。
就這樣,凌羽來到了萬青茶樓,他還沒進茶樓,就看到在對面走來一名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日給他設下幻象的女修士。
女子看到凌羽,沒跟他打招呼,倒是熱情地問候着小白。
小白還算給面子,看了她一眼,不過,在女子想要伸手的時候,立刻身形一動,從凌羽的左肩躲到了右肩上。
凌羽看着女子無望的表情,笑着說道,“這麼巧,來喝茶嗎?”
“什麼巧,我都來了好幾次了,你一直都不在!”女子似乎有些撒嬌的語氣。
凌羽撓頭說道,“我們到樓下說吧。”
對於凌羽的到來,樓濤和茶樓中的夥計,包括被凌羽打倒過的五人,全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唯一沒有到一樓迎接的,只有安歌。
其實,除了那個夥計,另外五人都算是茶樓的保安人員,是樓濤以一定的好處請來的。
如果是遇到一般的惡人,他們還能抵擋,但是對於凌羽這樣的修士,他們就沒有作用了,所以纔會有女修士。
凌羽和女修士進到茶樓,看到樓濤等人的迎接之舉,暗暗搖頭。
他將樓濤叫到一邊,叮囑了幾句之後,和女子上樓去了,而樓濤則將那以禿頭爲首的五打發到了後堂。
被凌羽打過的夥計,再一來次侍候了,凌羽已經不記得是不是那個夥計了,畢竟足有四層的茶樓之中,一共有十幾名夥計。
不過,看到夥計那個謹慎的樣子,凌羽也就斷定是那個捱打的小傢伙了。
“你不用害怕。”凌羽含笑看着夥計,說道,“隨便上一壺茶吧!”
“這,”夥計一下子愣住了,哪有這麼點茶的,隨便是最難的了。
坐在凌羽對面的女子呼呼笑道,“就讓你們的招牌茶吧。”
“是,”夥計這才領命去了。
凌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慚愧啊,在下於茶道是全無所知啊。”
“沒什麼,我也是隨便喝喝,分不出好壞,”女子笑道。
不多時,夥計上了茶之後,就垂手站立在門口
凌羽看了一眼,吩咐道,“你去吧,這裡不用你了。”
夥計應了一聲,去了。
“那個小傢伙好大的膽子,竟然沒來見你,”女子好奇地說道。
“小傢伙,啊,你是說安歌嗎,他不知道我來了,再說,就算他知道,不來也是好的,”凌羽笑道。
“哦,你不想見他嗎?”女子問道。
“他見不見我根本不重要,”凌羽不想再說這個話題,問道,“道友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我就是實在喜歡這隻小獸,”女子面露憐愛地看向小白。
女子的修爲已經到了練氣期十三層,而凌羽現在展露出來的修爲,只是十二層的樣子,所以,女子對凌羽的態度很隨意。
在凌羽心裡,人與人的交往,還是隨意一點比較好,都不用說真實的結丹修爲,哪怕是凌羽顯露出築基期的境界,女子也不會這麼隨意地與他相處,一定會前輩長前輩短的,那樣的話還有什麼意思呢。
“小獸有名字嗎?”女子問道。
“她叫小白,”凌羽道。
“小白,還湊合,與踏雪尋梅相比,意境上差了一些,但是叫起來更簡單實用,”女子點評道。
凌羽笑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女子看着小白,隨意地說道,“我叫月桐,你呢?”
“在下羽化凌,”凌羽點了點頭,問道,“月桐仙子師承何派?”
月桐好奇地打量着凌羽,說道,“你怎麼還拽起來了,我就是一個散修,你不也是散修嗎?”
“是,”凌羽笑道。
月桐向門外看了一眼,忽然傳音問道,“你知不知道樓濤兒子的事情?”
凌羽故作驚訝地問道,“樓濤有兒子嗎?”
“少裝蒜,我就不信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上來搶茶樓,那你的膽子也太大了!”女子不屑地說道。
“我原本還真不知道,”凌羽喃喃說道。
月桐聽了個正着,詫異問道,“什麼,你當時真的不知道?”
凌羽苦笑道,“的確不知道,後來才知道的。”
“那你準備怎麼辦啊?”月桐似乎有些關心地問道。
凌羽哈哈一笑,問道,“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小白啊?”
月桐眼珠一轉,笑着說道,“我是因爲小白才擔心你!”
凌羽看着月桐,她的眼睛已經笑得眯成了一條縫。
凌羽笑道,“也好,原來有人擔心的感覺是這樣的。”
“你也沒有親人了嗎?”月桐脫口問道,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見了。
凌羽長嘆一聲,說道,“也許還有吧,不過他們在很遠很遠的地方。”
“那也比我好,而且你還有小白!”月桐感慨地說道。
孤獨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覺得自己的孤獨。
凌羽本來是想安慰兩句的,可是,他發現自己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更重要的是,自己的確還有小白。
有時候,安慰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你比對方還慘,否則一切安慰的言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甚至可以說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尷尬的氣氛被一串嘈雜的腳步打破,凌羽和月桐都看向門外。
一個少年,國字臉,只是一打眼,會就覺得少年與樓濤有幾分的連相,凌羽淡淡笑道,“看來樓濤的獨子來了。”
月桐的臉色一變,不會擔心地說道,“你準備怎麼辦?”
“沒事兒,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凌羽不在乎地說道。
“說得輕巧,”月桐傳音說道,“蔣家可是有結丹修士的!”
凌羽看了月桐一眼,有些意外,要知道,就連那天水之北的亢朗,都沒有告訴他對方是蔣家,眼前的月桐卻是一語道出,看來,月桐是真的擔心小白啊。
月桐看着凌羽,搖頭傳音道,“真不知道你是不怕死,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死!”
這時,國字臉的樓濤獨子,晃着膀子走了進來。
此子掃了凌羽一眼之後,對月桐說道,“月桐,你這是什麼意思?”
“樓光,你別太過分!”月桐說道。
凌羽暗暗搖頭,這個樓光只有練氣七層的修爲,不過是入贅了,就以爲有了靠山,竟然敢對十三層修爲的月桐大呼小叫,簡直不成體統。
月桐接着說道,“就是你爹來了,也不敢對我如此無禮!”
“我爹,我爹是一階凡人,所以才敬着你,”樓光冷冷地說道,“再說,就是因爲他太恭敬了,所以才讓你吃裡扒外!”
月桐被樓光罵了,氣得臉通紅,反脣相譏道,“凡人,你還有一個凡人的爹嗎,我怎麼記得你只有一個姓蔣的爹啊!”
“你,你說什麼?”樓光大怒道。
“我說什麼你不知道嗎,蔣光!”月桐故意着那個光拉了一長音。
“光兒,不要跟她逞口舌之快,”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月桐聽到那聲音,臉色登時一變,下意識地看了凌羽一眼,凌羽仍然是一幅悠然自得的樣子。
樓光聞言,回過身,恭聲施禮說道,“是,爹。”
只不過,他的身後根本沒人。
看到樓光的表情,凌羽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兒。
樓光原來就有氣,看到凌羽笑他,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不過,他氣惱的眼神之中,有着一股強烈的輕蔑,彷彿在下一刻凌羽就被他口中的爹掐死。
樓光壓抑着自己心中的憤怒,說道,“二位,家父有請!”
月桐面露難色,她只是來看小白的,怎麼還惹上這種麻煩了,然而,凌羽卻給她倒了杯茶。
不知道爲什麼,月桐看到凌羽輕鬆的樣子,她不禁也放寬了心。
凌羽一笑,對月桐說道,“請。”
月桐的心中還是非常的擔心的,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能做什麼呢,她下意識地舉起了茶杯。
“你們好大的膽子!”樓光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