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北京往事(18)

林美,風投的活做得不錯,江先生對你可是連連稱讚啊!一大早秦歐就端着一杯早咖啡享受他的早茶時間

是嘛!我覺得江先生不是很喜歡我,秦歐要不你換別人來做吧?

秦歐白了我一眼;林美,你跟我開什麼玩笑,你知道風投這種大單子有多少人想接嗎?何況風投是我們這一行夢寐以求都想沾上邊的主,你說換人就換人啊?

我隨口道;那是別人,又不是我!

你不會真的和江宏秀之間有什麼吧?秦歐一本正經的看着我陰鬱的臉問道

我煩躁不安道;沒什麼,你想多了,我煙癮犯上開始在辦公室的抽屜裡尋找打火機,秦歐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扔給我;林美,你對煙很有依賴性!

擡頭瞬間秦歐已離開了我的辦公室,我站在窗前望着寫字樓下面擁擠的街道,上一刻停留的辛酸還在心口奔涌氾濫着,整天因工作要面對的愛人,我到底該怎樣去隱藏心裡的愛意濃深呢?怎麼可以平靜的對待常人一般來對待眼前的親密愛人呢?宏秀,你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怎麼才讓自己做到像對待客人般的疏遠呢?我感覺身體輕飄飄的就像漂浮在海上的浮木般,我後背在隱隱作痛,痛的我青筋暴露額頭,我扶着窗戶邊的護欄卻無力來承受這突然來襲的疼痛感,我強忍着走到辦公桌的椅子邊在包裡翻出了那盒我一直在吃的止痛藥,疼痛蔓延到我連水都來不及倒生吞了兩顆,在來上海之前我常會感覺身體的骨骼偶爾會有劇烈的疼痛感,我知道曾在北京那段渾噩的生活已讓我的身體不如從前了,我何嘗不憎惡那樣的林美呢?可是身在自己卻心不由己。

風投的活做到快結尾的時候已經是入冬的月份了,風投老總很滿意我爲插畫設計的版圖,收尾那天內部以及整個團隊都接到風投老總的宴會邀請函,我出一己之力自然是不能缺席的,只是我向來是個不喜奪目的女人,那晚宴會我依如平常穿的很休閒寬鬆,秦歐調侃我說;林美,你來參加宴會又不是來度假的,穿的這麼隨意,簡直就是浪費青春的資本!

宏秀就站在秦歐不遠處,我有意笑之;我哪還有什麼青春啊!我的青春早已耗盡!

秦歐不死心的繼續調侃我;我猜想啊!林美,你準是被哪個男人傷透了心,人啊!最可怕的就是心死!

我覺得秦歐是故意的,話裡藏着話,他是說給誰聽的我並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該如何雲淡風輕的來面對不遠處我深愛的那個男人,宏秀啊!你能告訴我到底要修行多久才能達到你目空一切的境界呢?我手裡的酒杯在失神間落地,一聲碎響讓我猛然一驚這是在風投的宴會上,我彎腰準備撿起杯子的瞬間膝蓋上的骨骼痛的我額頭冒冷汗,我有股暈眩栽倒的感覺,我手扶着膝蓋在宴會的人羣裡穿梭着,止疼藥在我的包裡,而我的包落在了秦歐的車上,我要找秦歐,人來人往的宴會廳此刻在我眼裡是如此的龐大,我疼的弓着身體四處尋找秦歐的身影,與宏秀四目相對,劇烈的疼痛讓我無法正視他的眼睛,疼痛可以扭曲人臉的柔和,我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咬緊牙關強忍着跑出了宴會廳,跑到廳外的花壇邊我抱緊自己的身體,但是疼痛感絲毫不減的侵襲全身,我冒着

冷汗在寒風裡顫抖着,畢竟已是冬至了,在裡面有暖氣感覺不到自己穿衣的單薄,冷風嗖嗖的順着我毛衣的細孔吹的我嘴脣在山下打着架,你在這幹嘛?我還沒轉頭一件風衣已落在了我的身上,瞬間被溫暖包圍着,其實不用回頭我早已知曉是他,他的聲音我最耳熟不過了,我不想被他看到被疼痛折磨臉上的痛苦表情,背對着他說道;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你還是進去吧!

他準備走過來我大聲制止道;宏秀,不要過來,讓我一個人就這樣蹲着安靜一會!

但是這次他並沒有尊重我的意思,當感覺他靠近我背後的瞬間我大喊;江宏秀,求你了,別過來,求你了,我不想面對你!

這次我違心了,我是多麼想靠近他能仔細的看看他,摸摸他臉上的棱角,我知道此刻是不能讓他看到我臉上的痛苦表情,我只能違心一次了,他停住腳步很平淡的問了我一句;林美,你恨我?

我蹲在那裡眼淚啪嗒啪嗒的向下掉,我沒有說話,只是一個勁的默默落淚,無聲的淚水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強裝平淡;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不爭氣!這幾年我愛你、想你、怨過你、找過你,卻從來沒想過要去恨你,我憑什麼恨你,難道就因爲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我就有資格去恨你嗎?宏秀,從始至終我覺得愛上你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你回不迴應,愛不愛我都可以隨心所欲自由抉擇的,我,我還沒說完秦歐已找了出來,他走到我身邊扶起我慘白扭曲的臉把他嚇壞了,他剛想開口我緊緊的靠在他的耳邊輕聲說;求你幫我一次!

秦歐是個聰明人,他自然明瞭該怎麼做,他用手環住我的腰對宏秀笑言;天涼,江先生還是進去吧,這有我呢!一句話擊碎我所有等待。

秦歐將我送到醫院已快凌晨了,我本是想吃點止痛藥撐撐過去的,秦歐堅決要送我到醫院,他說;萬一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他最難逃脫干係,他說他這樣做不是爲了我是爲了他自己,他神秘一笑;林美,你果然跟江宏秀有干係!我靠在車窗凝望着天空,卻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世上有一種情叫癡情,在聚與離的邊緣。世上還有一種情是絕情,在破與碎的邊緣。而我此刻發覺自己經歷的卻是第三種情,無情,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緣。骨癌中期,醫生的這句話徹底的擊碎了我那顆本已是千瘡百孔的心。

上海還沒有到深冬,走在街上我卻感到冰冷刺骨,風衣隨風搖擺着,我的心也在寒風裡搖曳着,我想過離別、想過此情可待,卻唯獨沒有想到如此決絕的和生命告別,人生原是這樣的殘忍,當你以爲迎來朝陽的時候,到來的卻是藏在陽光背後的暴風雨。

秦歐給我打電話來;林美你在哪兒呢?風投那邊要你去一趟,我擡起頭看向霧濛濛的天空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這段愛走的好辛苦好辛苦,此刻我的心在慢慢凋謝,隨着我病魔的噩耗連同這份愛一起凋謝在這個寒冬。

林美,風投這邊還想和我們繼續續約,江總直接點的你,秦歐在電話裡聒噪着,我忍住要掉下來的眼淚聲音壓抑着;我知道了,我會親自去和他說的、、、、

曾無數次我在腦海遐想着,就像現在這樣與宏秀面對面的坐着,星巴克的

玻璃窗傾斜一米刺眼的夕陽,我低着頭來回轉動着手裡的那杯焦糖瑪奇朵,他先開口的;林美,你的口味還是沒變,最愛喝的還是焦糖瑪奇朵!

我微聲道;有些事一旦成了習慣是很難改的!斜陽照在我的臉上,我眯着眼睛看向那張我曾日思夜想的面孔裝作雲淡風輕般;江先生,我來是和你說風投的活我不準備接了,我已向總部申請回北京了、、、

他眉頭微微一皺,他思考問題的時候常眉頭皺起的,我熟悉的這個動作依舊沒變,他將皺起的眉頭舒平只是尋常口吻;北京那邊有什麼事嗎?只是覺得你走的有點匆忙!

我嘴角一絲淡笑;江先生,要論起匆忙,誰比的上你呢?來去自如中,你就沒有不捨嗎?

他嘴脣微動了下;非走不可?

我口氣堅定道;是,我想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就像你說的,我還年輕,不應該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耗費青春。我的尖酸刻薄最終傷了誰只有我自個清楚,我的心就像被貓爪子狠狠的抓了一道,說這些違心話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眸,我低下頭冷吸了下鼻子,怕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

他突然握緊我端着咖啡紙杯顫抖的雙手,我驚訝的看向他,眼鏡片後面的那雙眼睛有分明的不捨與痛楚,恍惚中就那麼一瞬間他語氣平靜如水;什麼時候的飛機,到時候我送你!

我手被他那雙大掌心溫暖的包圍着,我還是死性不改的貪戀這一時的溫柔,這雙溫暖的手掌已不在是我尋求的溫暖港灣了,我將手從他掌心抽回來強裝歡笑;我不喜歡送別,因爲會有不捨。和深愛的人告別,這樣的氣氛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我怕自己會在他深邃的眼眸裡迷失自己,泄露了自己從頭到腳、從內到外的全部僞裝,我站起身道了聲;我走了!

走出星巴克轉頭的一瞬間,我看到玻璃窗前那抹被落日烘出的背影,大風吹亂了我的頭髮,心裡那根玄終於繃不住了眼淚如斷了的珍珠鏈子般一顆一顆落了下來,我捂住胸口壓抑的悶,背後一股強烈的痛楚讓我弓着腰縮成了一團,我手慌腳亂的去包裡翻止痛藥,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遠在北京的楊光打來的;林美,我來上海了!我痛的咬緊嘴脣;楊光,我生病了,是骨癌、是骨癌、、、竟然是骨癌、、、、我一遍一遍的重複着,聲音越來越大,力氣卻越來越微弱,我滿臉淚痕的望着冬天蕭瑟的天空,真想對着天空大喊一聲,喊什麼都無所謂,總比憋着好受,我多麼希望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夢醒了我能忘掉所有的痛苦。

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頭流浪,我不知該行向何方,我歇斯里地的哭了一通心裡已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一想起即將到來的生死離別,我怎麼也無法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我強裝堅強的和宏秀說再見,卻無法直視自己那顆心,骨癌?我牽強的扯着嘴脣嘲笑着自己的悲哀,外灘到晚上儘管是大冷天還是一大堆的人來觀望大上海的夜景,有個拍照的拉着我喊;美女拍個照吧?不貴的,就十塊錢一張,我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他很是知趣的走了,我看着過往行人拿着手機記錄着自己與外灘相逢這一刻的喜悅,只有我此刻是最孤單的角色,映襯在這霓虹燈初上的外灘,顯得那麼的格格不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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