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子曖昧的笑笑:“這個女人裝成酒吧的‘公主’,然後”
後面的話自然而然的就省略了,大家都明白的事情也沒有必要說出來。
顧良辰的臉色不大好看,對面的兩個男子也並未打算告辭。
周佳亦將臉埋在手掌裡,努力掩飾的同時也感覺到氣氛的陰冷沉默。
已經被揭發了,顧良辰顯然跟韓雅澤是認識的,他會不會就此將她交給韓雅澤?
這個不好做決定,周佳亦緊張起來,既害怕就這樣被送回去遭到韓雅澤的報復又害怕顧良辰會馬上出賣他。
但是沉默很久,顧良辰都沒有說別的話,最後只是淡淡的開口:“少爺封鎖海城這麼久,興師動衆的就是爲了抓一個騙子?”
“沒錯。”兩個人回答的都很乾脆,周佳亦卻爲這樣的陣勢嚇得心臟都要驟停。
“我沒見過,去別處找。”
淡淡的聲音,帶着疲乏跟冷漠,但是在周佳亦繃緊了神經就要拔腿逃開的時候卻及時的響起來。
周佳亦沒有擡頭,但是瘦弱的肩膀卻有了輕微的顫抖,顧良辰看一眼這個女子在兩個不肯離去的男人面前將周佳亦扶起來,抱在懷裡遮住她的臉:“好了,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
莫須有的事情,但是在這個時候卻讓周佳亦感動的眼淚都悄悄流出了眼角。
曾經聽過那麼多的謊言,但是卻沒有一句能夠比此時這一句更讓她覺得震撼,眼淚就這麼不受控制的流出來,肩膀顫抖的更厲害。
顧良辰感受着胸膛上屬於女子的眼淚,溫和的安撫:“好了,不要哭了,乖。”
那兩個年輕的男子看見這樣的一幕都覺的有點意思,顧良辰看他們一眼不慌不忙的解釋:“剛剛墮胎,不太舒服,女人哭成這樣真是麻煩。”
周佳亦被顧良辰抱在懷裡的身體瞬間僵硬,顧良辰可以想象得到自己待會兒會因爲這句謊話受到多大的懲罰。
那兩個人看着奇怪,但是怎麼也不好意思把顧良辰懷裡的這個女人扒開臉看看長什麼樣,躊躇一會兒覺得沒趣,便磨蹭着離開:“少爺還在找這個女人,我們也不敢偷懶,就先走了。”
周佳亦的耳朵靈敏的很,但是偏偏又謹慎,等那兩個人走出去好遠才賊頭賊腦的從顧良辰的懷裡鑽出來。
顧良辰還沉醉在佳人入懷的美感裡,周佳亦卻紅着眼狠狠踩了他一腳:“胡說八道什麼?”
“就算是過河拆橋也不能過分吧,周佳亦!”顧良辰被踩了一腳,才收斂了幾分風流討公道。
周佳亦看看這個剛剛幫自己掩飾過去的男人,才白一眼低聲:“謝謝你了。”
“什麼?”顧良辰根本也沒指望周佳亦能說句謝謝的話,但是真的聽見周佳亦說謝謝,心裡就忍不住想着蹬鼻子上臉,“謝謝我就一句話,你想想要拿什麼感激我?”
顧良辰把臉湊過去,就差在加一句‘親我親我’。
周佳亦撇着眼睛看看他,完全無視的偷偷笑着走掉了。
顧良辰瞬間覺得自己真是傻的冒泡
,雖然周佳亦狀似無情的走掉,但是她心裡卻對顧良辰十分感激,長這麼大除了小阿姨一直在不求回報的幫助她,就剩顧良辰了。
到達千聖賭場的時候,袁盎然正在鎖着眉頭翻資料,無框眼鏡下的一雙深邃眼睛冰寒至極,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這位老兄的心情不好。
顧良辰除了風流的冒泡,剩下的幾分聰明才智用來察言觀色也是綽綽有餘。
只是揹着周佳亦上前跟袁盎然說了兩句話,袁盎然就順着顧良辰的眼光看向了周佳亦。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兩個人都怔住了神,周佳亦看見袁盎然白淨的臉上冒出居心不良的壞笑,感覺自己就像是盤中餐一樣無奈。
“原來是你啊!”袁盎然過去的時候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顧良辰看看袁盎然覺得自己說的話已經讓袁盎然興奮起來了。
“喂,你這副陰森森的表情會把人嚇壞的。”顧良辰憐花惜玉已經深入骨髓,看見袁盎然表情陰森的走過去就要把自己想讓他放水的計劃說說。
“這個女人的膽子比你想象的大的多,顧少這回怕是看走了眼。”跟周佳亦交手過,袁盎然對周佳亦的瞭解已經不是片面的牌技瞭解這麼簡單,將手上把玩的一副紙牌放在桌子上,袁盎然打斷顧良辰的話,“一局定輸贏,我們可以開始了。”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顧良辰之前只是說了一局定輸贏的事袁盎然就走開了,放水的事還沒來得及說就要開局,這讓顧良辰有種把羊送給狼的感覺。
“顧少下面的話我能猜到,但是顧少”袁盎然截斷他的話,看着顧良辰笑笑開口,“你知道,雅澤的脾氣不是我們能掌控的了的。”
這話說的很明白,顧良辰已經瞬間就明白自己做了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袁盎然不會對周佳亦放水,而且還會把周佳亦的行蹤告訴韓雅澤。
韓雅澤在發瘋的找這個小騙子。
“不過顧少可以放心,雅澤趕來需要十分鐘,在這十分鐘裡如果她能贏,我就放了她。”
袁盎然志在必得的表情讓周佳亦眼皮一直再跳,但是在劫難逃的下場已經是命中註定,與其現在就慌亂的找尋離開的方法,不如坐下來跟袁盎然堵上一把。
只是在牌局的中途,韓雅澤就諷刺的來到了賭場上,袁盎然眼皮只是擡了擡並沒有驚動在專心看牌的周佳亦。
“少爺?”還沒有十分鐘,只是五分鐘而已,顧良辰這才明白袁盎然早就已經打算將韓雅澤叫來。
“你怎麼會跟她在一起?”韓雅澤還不知道鄭秋格欠賭債的事,倒是對深信的顧良辰大惑不解。
“她阿姨借了賭債,她被拿來抵債押在我那裡。”顧良辰在幫助韓雅澤管理旗下的賭球業務,順帶當着富家少爺去放高利貸,跟韓雅澤雖然上下尊稱是少爺,但是兩個人卻是世交家的公子從小就一起長大。
“真是”韓雅澤愉快的嗤笑一聲,卻是跟顧良辰去了隔壁,“這個女人不急着抓,先戲弄一下再說。”
惡劣的少爺!
“她很會賭嗎?”韓雅澤嘴角有壞壞的笑意,說話的時
候眼光緊緊盯着一臉忐忑的周佳亦。
“應該”顧良辰看看遠處袁盎然得意的表情,近乎同情的開口,“不太會。”
說話間,那張賭桌上的荷官就把周佳亦的籌碼全部撥給了袁盎然。
韓雅澤回頭看看顧良辰,拍拍他的肩膀坐下:“良辰,你還是高估她了。”
周佳亦不是不太會,而是根本就不會。
顧良辰承認自己的確是高估她了,周佳亦輸的精光精光後馬上就想轉個彎逃走,袁盎然挑挑眉就招呼自己的手下將周佳亦像綁螃蟹一樣的按在桌子上,逼得周佳亦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良辰,派人去清場。”韓雅澤饒有興味的喝着杯子裡的藍山咖啡,“這個騙子還不是時候放,等場子清乾淨了,看看她還會不會大叫。”
顧良辰這個時候也是滴着冷汗沒話說,周佳亦對藉助羣衆的力量實在是駕輕就熟,輕則大喊救命,重則直呼殺人強姦。
現在被人按在賭桌上,使勁的翹着腦袋叫殺人。
“真是一張惹麻煩的嘴!”恨恨埋怨一句,顧良辰依命去清場。
賭場的客人見周佳亦被壓在桌子上胡言亂語,連走的時候都是繞着走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將麻煩惹上了身。
周佳亦眼見對方清場,知道自己連羣衆的力量都沒得藉助,眼珠一轉就咬着牙用翹起的腦袋狠狠撞上按他的那個人。
那人手一鬆身子後退一步,周佳亦馬上就反身離開,可惜袁盎然身手敏捷,眼睛一眨的功夫就抓住周佳亦的胳膊往後一扭按在了賭桌的桌沿上:“怎麼,還想着虎口逃生?”
周佳亦頭一翹袁盎然就狠狠的往下壓,疼的她呲牙咧嘴的抽搐着眉毛乾笑:“哪裡哪裡,我怎麼敢?”
“不敢最好。”
顧良辰看着這個百折不撓的女人,扶着額頭回去見韓雅澤:“都清乾淨了,你打算怎麼收拾她?”
朋友一樣的口氣跟問話,讓韓雅澤挑挑眉看向他:“你也不想就這麼放過她吧?”
“我跟她無冤無仇。”
“你對她有興趣?”韓雅澤眉眼帶着驚豔的溫和,顧良辰卻感覺不到春風拂面的感覺。
“”
“讓他多賭兩局。”韓雅澤見顧良辰不說話,勾起脣看向外面一副倒黴相的周佳亦,“錢沒了就借給她,我想做什麼你明白吧?”
“她有錢不會做騙子,而且”
“不要給騙子求情,我從來不可憐騙子。”韓雅澤的眼神開始漸漸變得冷漠下去,“良辰,你就是這樣優柔寡斷纔會留給明哲機會,你難道忘記當年是怎麼輸給我的嗎?”
顧良辰看看周佳亦忽然想起將她抱在懷裡時她偷偷抽泣的眼淚,但是爲難的神情在想到童年時的回憶時,又變得平靜下來。
“好吧,就按你說的做。”
即使有爲難的成分,但還是不能違背韓雅澤的意願,或許這就是當年輸掉那場擊劍比試的後果。
失敗,意味着不止會失去繼承家族的資格,還要成爲韓雅澤的助手,只當一個助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