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菲，會恨朕嗎？”皇上看着面前坐着的纖菲。
柔軟的喜被，順滑的綢緞，舒服的錦塌。窗前的輕紗飛揚，隱約可見榻上那的皓美膚色。
“臣妾早就是皇上的妻。”纖菲閉目說道。
從聲音中聽不出纖菲的情緒，然而卻知道，她終究是不願。爲什麼剛開始的那些美好，竟就這樣煙消雲散？是等了太久，反而失去她的真心，還是一開始她便是有心的利用？
“朕真的越來越看不懂你了。”皇上輕輕褪去龍袍。
“纖菲也同樣看不懂自己。”纖菲閉着眼睛，卻也聽到皇上衣袍滑落的聲音。
“爲什麼不能就這樣，這樣安穩的做我的妻？”皇上坐在牀上，背對着纖菲問道。
“也許救我的那件事，是我誤會了，可是纖菲心裡裝不下別人了。”纖菲輕輕轉頭。
一副堅實的臂膀展現在纖菲面前，古銅色的皮膚，堅實的肌肉，雖只是背影，卻還是讓纖菲羞紅了臉。
這樣曖昧的場景，纖菲心跳的異常厲害，到底要怎麼做？爲什麼自己一直活在矛盾中？想愛卻不敢愛，想恨卻不敢愛，想要爭權卻不願去爭搶，到現今竟也矛盾着到底該拒絕保住自己的清白，還是忍辱負重呢？
曾記得，泊王說過，纖菲是不會苟活於世的。是啊，纖菲終究是纖菲。
“皇上。”纖菲嘆氣道，“纖菲是欠了您的，這一夜算是報恩了，過了今夜，您與纖菲將再無瓜葛。”
“你說什麼？”皇上眯眼轉頭看向帳內的美人。
“皇上。”纖菲淡淡道，“纖菲從第一聲叫您七哥那一刻起，您就只是纖菲的七哥。”纖菲放在身側的手緊緊握住了棉被，秋日的天還真是微涼了呢。
“你現在是朕的皇后，是我即墨宇瀾的妻。”皇上神色陰沉的看向纖菲。
“纖菲知道。”纖菲輕輕點頭，也許自己真的做錯了。
“既然沒有感情，爲何還嫁給朕？”皇上深吸口氣，壓住心底的憤怒，轉過頭不看纖菲，儘量平靜的說。
“因爲要奪你的皇位。”纖菲靜靜的說。
皇上聽了卻輕輕的笑了，她終究是她，對待自己還是那樣真誠。“那爲什麼我現在還坐在這個皇位上？”
“因爲不忍。你畢竟是我的七哥，曾經是纖菲最信賴的臂膀。”纖菲淡淡的說。
微微的驚訝，卻也在意料之中，她本就是重情之人，如今這樣到也是正常，只是自己卻變了，變了很多。
“你這麼說，是想我放了你嗎？”皇上微微諷刺的笑了笑。
“皇上怎麼想是皇上的事。”纖菲微微驚訝，他變了，真的變了。
“早該有今日的不是嗎？”皇上低頭說道，神色卻是黯然。一年多了，他壓下了多少的非議，終是不忍，她已經忍受了夠多，何苦再擴充後宮，讓她苦惱呢？難道自己的付出、自己的真心，她就一點都看不到嗎？他等了這麼久，是他先遇見了他啊。爲什麼愛情竟沒有先來後到呢？
“是啊。”纖菲嘲諷的勾起嘴角，“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輕輕的嘆息，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這樣的猶豫不決？是從何時起，不敢鼓起勇氣去做事？是從何時起，自己竟這般懶惰隱忍？
“夜已深，該就寢了。”皇上說着，輕輕轉過頭來，伸手撩起紅色的窗幔。
微微愣住。她竟是這般美好，青絲微微溼潤的披在身後，粉嫩的小臉，潔白的臂膀，微微突起的鎖骨，和裹在錦被中的凹凸曲線。
纖菲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掀起紗幔，更沒想到他竟只穿了褻褲。
深吸口氣，皇上輕輕躺上牀。
纖菲緊張的握緊棉被，向牀裡蹭了蹭。
“躺下吧，朕的皇后。”皇上同樣緊張的說。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女子的酮體，然而身邊的卻是自己深愛之人，這樣感受怎是一般的體會，這種折磨怎是一般的痛苦？
“是。”纖菲知道自己逃不過，她欠了太多人，這次算是還清了一個人，也好。
“纖菲。”皇上輕輕轉身，有些癡迷的道。
“皇上。”纖菲微微緊張，聽見皇上那略微顫抖的聲音，纖菲知道，他現在正在隱忍着，可是這樣的隱忍會到什麼時候，她不知道。
“你心裡真的沒有我嗎？”皇上輕輕將纖菲的髮絲別至她耳後，微微顫抖的說。
“在纖菲心裡，皇上是纖菲的七哥。”纖菲微微有些排斥和輕微的躲避。
皇上聽到後微微不滿，翻身壓住纖菲。
纖菲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愣鄂的看向皇上，他的臉色微紅，神色有些癡迷。
“皇上。”纖菲皺眉叫了一聲。
“當初你是心甘情願嫁給朕的，你也曾說要和朕生死白頭；而然你是朕的皇后，卻將朕推給另一個女人；現今你又告訴朕，你心裡沒有朕。你是在愚弄朕嗎？朕給你的時間已經夠多了！”憤怒的說着，心裡是難以壓抑的怒火。
“臣妾是皇上的妻，要如何懲罰，悉聽皇上發落。”纖菲微微排斥的扭過頭。
“好。”皇上氣的紅了雙眼，“是你說的。朕成全你。”說着一隻手撐起自己的身體，一隻手將纖菲身上的錦被褪去。
滿牀的春光，耀了眼。
“皇上！皇上！”門外小太監急忙的叫道。
“什麼事？”皇上滿意的看着纖菲皺眉的模樣，現今的她就這樣躺在自己身下，自己該滿足的，爲什麼卻覺得這般痛苦？
“皇上，不好了。戀晨宮失火了！”太監急急的喊道。
“那就叫人去救火！叫朕何用？”皇上厲聲訓斥道。
“可是，皇上……”只聽一聲利劍插入身體的聲音，小太監的話就止住了。
“嘭”的一聲，殿門被人踹開。
“何人敢如此大膽？”皇上嚴厲的看着殿門方向，卻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
“皇上。”纖菲爭扎着想從皇上身下起來，皇上卻死死的壓住她。
“放開她。”狠厲的聲音。
“哼。”皇上起身，用錦被將纖菲的身體輕輕蓋上，“就憑你嗎？”
“還有我。”一個邪魅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泊王？”皇上眯眼看向泊王，嘴角洋溢着滿意的笑。
“纖菲。”泊王微微皺眉的看向錦塌中的纖菲。
“別過來。”纖菲急忙叫道，她可不想太多人見到她的身體。
“你們夜闖禁宮，可是死罪。”皇上戲謔的看向泊王和小祿子。
“奴才求您放了皇后吧。”小祿子說着匆匆跪下。
“放過她？”皇上無奈的笑道，“纖菲，他要朕放過你。”說着轉頭看向錦塌中的纖菲。
“小祿子，你在胡說些什麼？”纖菲呵斥道，隨手將錦被裹住身體，坐起來道：“還不快快退下？”
“皇后？”小祿子微微驚愕。
“纖菲。”泊王微微皺眉開口，“你何時才能想想自己的安危？”
纖菲驚愕的愣住，爲什麼他都知道？
“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帶纖菲走。”泊王堅定的說。
纖菲眼角有淚水輕輕閃耀，這是幸福的淚，卻也是無奈的淚。原來今日皇上這麼爽快的答應恢復泊王身份，是早就算好了這一步，這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出去泊王了，不是嗎？
“泊王，纖菲早已不是曾經的纖菲。纖菲今日是自願與皇上在一起的。”纖菲淡笑這開口。
“別再騙我了。”泊王淡笑着說，心裡卻是微微的酸澀。自己早該來的是不是？
“纖菲可以用一眼愛上瀚王，爲何不能用一年來愛上皇上？”纖菲淡靜的說，“纖菲是真正的心甘情願，纖菲也不要這個皇位了，纖菲願意專心輔佐皇上，治理天朝，收服天下。”一滴淚水從眼角滑落，聲音卻是安然淡定。
“罷了。”泊王微微閉眼，這麼多年了，難道自己還不瞭解你嗎？也許這樣是個解脫吧。其實，你早就累了不是嗎？
“可是泊王？”小祿子不解的看向泊王，爲什麼會這樣？自己拼了命要保護的人，現今就在自己面前，難道自己就要放棄了嗎？她願或不願，自己又怎會不知？她天天出神思念的，日日仰天輕嘆的，夜夜悲痛哭泣的，那些都是誰，他又怎會不知？
“小祿子，你下去吧。本宮罰你跪在殿外謝罪，本宮不叫，就不許你起來。”纖菲厲聲訓斥道。
泊王拉着小祿子出了殿門。
“皇上失望了吧？”纖菲淡淡的說。
“不。”皇上淡笑道，“我只是突然改變了注意。”
“什麼意思？”纖菲皺眉問道。
“你和他們相比，還是你重要些。”皇上說着，輕輕掀起窗幔，再次躺上牀。
纖菲皺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剛的那種滋味，生不如死，她真的不想再忍受一次。
“放心吧。”皇上閉着眼睛輕輕嘆息道，“朕不會再動你了。”
“皇上可是金口玉言。”纖菲微微遲疑。
“你再不躺下，朕可能就要改變注意了。”皇上微微睜開眼睛看着纖菲。
纖菲輕輕吐了口氣，靜靜的躺下。
隨即一隻大手緊緊的包裹住纖菲的身體，纖菲驚訝的想要掙脫。
“別亂動。”皇上吐着炙熱的氣息，皺眉看向纖菲。
纖菲還是微微爭扎着，他說過不碰自己的。
“你再動，我就不敢保證真的不動你了。”皇上皺眉道，“我只是想抱着你。”說完便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好吧。”纖菲無奈，也許自己越動，他也越不能安靜下來吧。可是他身上的炙熱還是讓纖菲微微難受，纖菲輕輕向皇上懷外蹭了蹭。
“你不是想要勾引朕吧？”皇上突然睜大眼睛，眯眼看向纖菲。
纖菲馬上停止了自己的動作，任由皇上將她擁住。
…………
“清月已經讓我送走了，以後就讓小春伺奉你吧。”皇上一邊任侍女爲他更衣，一邊輕聲對纖菲說。
“嗯。”纖菲淡淡的答了聲，繼續閉目躺在牀裡。
“至於泊王……”皇上微微轉頭道，“朕暫時不會要了他的命，你可以放心了。”
纖菲閉目不語，繼續安靜的躺在牀上。
“以後這裡就是皇后的寢宮了，戀晨宮被燒燬，你就住在朕這裡吧。”皇上轉過頭不再看纖菲，他怕她的拒絕。
纖菲依舊不語，依舊靜靜的躺着。
待皇上離開養天殿，纖菲才起牀，是時候和泊王商量計劃了，她不想就這樣忍受着一個男人，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在自己身側躺一輩子。
…………
“你來了。”一個紫衣的男子靜靜在書房中作畫，畫中是一朵亭亭玉立的蓮花。
“你知道我回來？”門前的白衣女子淡淡的問。
“我知道他不會對你做什麼。”紫衣男子輕笑一聲，沾了磨繼續作畫。
“爲何知道他不會動我？”白衣女子挑眉問道。
“因爲他放過了我，也放過了小祿子。”紫衣男子勾起嘴角道。
“放了你們，就該動我纔是啊。”白衣撅起嘴，皺眉問道。
“他捨不得。”紫衣男子嘴角勾起嘲諷的笑容。
原來！纖菲坦然。皇上之所以放過他們，只是因爲對自己不捨得嗎？
“沒了？”纖菲繼續挑眉問道。
“他不殺我是因爲我還有用，不動你是不想你恨他，至於小祿子，恐怕就危險了。”泊王停了手中的畫。到底是什麼力量，能讓在她身邊的男子都喜歡上她？她到底有什麼魔力？
“我會救他的。”纖菲輕輕說，“不惜一切代價。”
“怎麼救？”泊王微微無奈的笑，這個天下都是皇上的，一個小太監，能逃到哪去？
“纖菲不想讓無辜的人再喪命。”纖菲淡淡的說。
“你想好了？”泊王淡笑着問。
“嗯。”纖菲點頭，眼神中是堅定和執着的光芒。
“若是失敗了，你可想好後果了嗎？”泊王走到纖菲身側，是啊，她已經承受了太多，現今這樣，對她不過是早些要個解脫。
“失敗了，不過是死幾個人罷了，纖菲的心早就硬如鋼鐵了。”纖菲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堅定的說。
“只要你願。”泊王靜靜看向纖菲，她的側面也是那麼靜美，那麼溫柔。一年沒見了，她卻是越來越瘦了，難道在這宮中不好嗎？
“你已經佈置一年了，該可以了吧？”纖菲轉頭看向泊王。
“爲什麼不問我小娥和魅無絕的事？”泊王笑着問道。
纖菲輕笑着轉頭，“你答應過我的，就一定不會那麼做。想必你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吧？”
“知道了。”泊王嘆息，可是卻不能告訴她。
“泊王不想說？”纖菲微微不解的道，是什麼人，竟讓他會隱瞞自己？這一年來，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婉姚已經死了。”泊王輕輕說道，太多的背叛，她
是否承受的來？
“爲什麼？”纖菲皺眉問向泊王，半年了，婉姚都彷彿人間蒸發了般，現今泊王卻告訴自己婉姚死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殺了她。”泊王淡淡的說，轉身來到一旁的窗口前，窗外已經開始有落葉了，真是個讓人傷感的季節。
“爲什麼？”纖菲有些不感相信，爲什麼他這次回來變了這麼多？爲什麼他開始有很多秘密？也是，自己彷彿從來都沒有了解過他，對他的信任也無非是因爲在柔然的那幾年相處。
“沒有原因。”泊王輕輕嘆息，何必傷害她？日後她知道真相，會很難過吧？爲何還要增添她的苦惱？
…………
“皇上駕到。”
隨着一聲傳呼，皇上緩緩走進養天殿。
“臣妾參見皇上。”纖菲低頭微微福禮。
“皇后今日去了戀晨宮？”皇上擡眼看向纖菲。
“是。”纖菲點頭承認。
“放心，朕已經命人及時修理，很快就會修理好的。這宮裡的安全可不能有絲毫馬虎啊，你說是嗎，皇后？”皇上挑眉看向纖菲，想看清她臉上的神色。
“正是。”纖菲淡淡的低頭答道，他知道了嗎？即使知道了也好，只要自己不再過這樣的生活就好，失敗或是成功，對自己來說早就沒有意義。
“纖菲是朕的皇后，永遠都是，永遠都要陪在朕的身邊，永遠不會離開這個皇宮。”皇上直視纖菲的眼睛，想看懂她眼中的情緒。
“哼。”纖菲擡眼挑眉看向皇上，“皇上已經覺得不會放走纖菲了是嗎？”
“是。”堅決而毫不猶豫的回答，鏗鏘有力。
“皇上認爲皇上能攔住纖菲？”纖菲挑眉嘲諷的笑道。
“不能嗎？”說着伸手一揮，幾名侍衛託來一人。
纖菲仔細看去，卻是一驚，不是清月又會是誰？
“只要你離開了，朕就讓鸞舞宮和纖然消失。還有清月和小祿子。”說着眼神轉向門邊。
纖菲順着他的眼神看去，只見小祿子也已經被打的不成了人樣。
“哼。”纖菲嘲諷的勾起嘴角，“纖菲的心，早就硬若頑石，無非是別人的命，和纖菲有何關係？”
“哦？”皇上挑眉笑道，“將清月送進死牢，與衆爲死刑的男人放在一起。”
“是。”隨着一聲吩咐，幾個侍衛拉着被點了穴位，髮絲散亂的清月向外走去。
“等等。”纖菲厲聲叫住那些侍衛，她知道那意味着什麼，死刑犯，男人，一個被點了穴的女人被送去，等待的是什麼，纖菲不敢再往下想。
“你不是說清月已經被你送走了嗎？”纖菲狠厲的看向皇上。
“朕說將她送走，是將她送離你。”皇上擡頭注視着纖菲。
“你好卑鄙。”纖菲眯眼看向皇上。爲什麼他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爲什麼他竟是這樣的人？曾經的那些溫柔和美好都是假的嗎？
“除了你，朕可以對任何人殘忍。”皇上挑眉說道，“得不到你的心，至少要得到你的人。”皇上擺了擺手，清月和小祿子便被帶了下去。
…………
XX年十一月，泊王帶兵入侵養天殿，被皇上帶兵鎮壓，最終以失敗而告終。史稱紅顏惹。
泊王等多名官員和江湖名樓皆被捲入其中，鸞舞宮、秋寒宮、鶴鳴宮、魅絕宮皆被剷除。唯愛皇后被禁於養天殿，泊王、司空伊吾等多名官員被抄家滅九族。
天朝大規模的剷除了江湖的部分力量，同時更換了大批的朝堂官員。
“你知道，你爲何輸了嗎？”皇上一手飲進杯中酒，一邊轉過頭略帶憂鬱的看向纖菲。
“我知道自己終會輸的。”纖菲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
“知道輸還要那麼做？”皇上微微皺眉看向纖菲。
“我是輸了，難道你認爲你就贏了嗎？”纖菲嘲諷的笑道。
“你想說什麼？”皇上微醉着看向纖菲。
“周圍的那些國家對天朝依舊虎視眈眈，這場仗你是勝利了，下場呢？接下來會是整個天下的戰爭，你打的起嗎？”纖菲挑眉一字一句的說，“哈哈哈哈……”
“你瘋了。”皇上突然驚醒般推開纖菲，她怎麼這樣了？
“你威脅我那日，我偷偷闖進天牢去看小祿子和清月。小祿子告訴我了個驚天的秘密，我終於知道，你是個人面獸心的禽獸！”纖菲恨恨的看着皇上，然後狂妄的笑，“從那一刻，纖菲就已經瘋了！”
…………
“皇后，你怎麼來了？”小祿子微微皺眉的看向纖菲，“這裡又臭又髒，您來做什麼呢？”雖她是蒙着面，可是她的身影早已深深印在自己心底，自己又怎麼會認不出來？
“我是來救你的。”纖菲輕輕摘下面紗，門口的侍衛已經被自己迷暈，現在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
“小祿子是走不了了。”小祿子淡笑道，“謝主子體恤。”
“爲什麼？”纖菲皺眉看向小祿子。
“因爲奴才知道的太多，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小祿子坦然一笑道，“其實，一直不願告訴皇后，是怕您會受傷，可是現在卻還是覺得您該知道真相。”
“什麼真相？”纖菲微微皺眉，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
“奴才不求得到主子原諒，只求主子能好好的活着，奴才現在才明白，爲什麼那麼多人寧願爲您死去。”小祿子淡淡笑道，隨意的轉身坐在地上的乾草上，“因爲主子您是特別的，而且您有這和很多人都相同的地方，你彷彿一個個的我們，所以你會矛盾，會猶豫。然而你卻是真誠的，也是善良的，是愛的起，愛的奮不顧身的，是能夠活的多姿多彩、轟轟烈烈的人。所以我們寧願犧牲自己，只想知道你會將生命活出怎樣的精彩與不同。可如今，你的身上卻只剩下了悲傷，讓小祿子爲你增添一些恨吧。”
“恨？”纖菲微微不解的看向小祿子。
“恨我也好，恨他也好，恨這個世界也好，恨命運也好。有了恨，你的生命是不是就會變回原來的模樣？”小祿子癡癡的望着纖菲好看的側臉，自己一個太監，竟也會對一個女子生情，是不是很可笑？
“永遠都回不去了。”纖菲輕輕說道，緩緩坐到小祿子對面。
小祿子想要阻止纖菲坐下，然而整個天牢也並沒有其他可以下腳的地方，也就任由纖菲坐在自己面前。
“事情要從你進宮開始說起。”小祿子微微眯着眼睛，彷彿回到了很久以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