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孤王究竟讓你多抗拒?”
履癸似是憤怒的質問,讓妺喜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履癸的話語,讓妺喜更是充滿了歉意,一時間,妺喜停止了推拒,任履癸粗暴的吻侵襲着自己的雙脣。
傾宮,這是妺喜恩寵的至極,從未有個一個女子,能得如此大的殊榮。
可如今,在這座傾宮,華飾珠翠,滿室富麗堂皇,心卻似一個冰窟。那是一個華麗的牢籠,鎖住的,是履癸和妺喜支離破碎的心。
履癸遊移在妺喜身上的大手,幾乎要把妺喜揉進自己的身體,那是一種憤怒的佔有,履癸心中把心中的怒意化爲一股慾望,毫不憐惜凌虐,索要。
夜半,靜謐的令人不安,妺喜輕輕的睜開假寐的雙眼,眼神不覺間移向一旁的履癸,心中各種滋味難以言說,履癸均勻的呼吸聲讓她聽着一陣心痛,空氣中存留的滿室旖旎,這一切,都如此顯而易見的透露了方纔所發生的一切,雖然如此,妺喜依舊慶幸,她依舊能夠在履癸的身邊,若今日算是一場恕罪,那她願意去贖清罪孽。
妺喜徹夜輾轉難眠,卻也不敢動彈,怕驚醒了一旁的履癸,此情此景,恰如妺喜入夏王宮之後第一次侍寢的那個夜晚,亦是如此的不安和忐忑,還有一些畏懼。
妺喜用眼神一點一點的勾勒着履癸的輪廓,想深深的把此刻的履癸烙在心中,對着熟睡中的履癸,輕輕的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是孋孃的罪過。”
履癸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妺喜的手臂,履癸的動作,顯然,把妺喜嚇着了。如同妺喜一樣,履癸亦是無法入眠,他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妺喜,他痛恨妺喜的欺騙,但回想起方纔妺喜強忍着淚水的模樣,心中又那樣的不忍。
履癸沒想到,竟會聽到妺喜的道歉,他只是怕驚醒妺喜,纔沒有出聲,因爲方纔對妺喜的殘暴,履癸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佯裝睡着。可聽到妺喜的那句‘對不起’之後
,履癸再也無法鎮定,一把便抓住了妺喜的手臂。
“爲什麼!究竟是爲什麼!孤王曾想到無數種理由!也曾想過,或許並非如同外頭的流言那般!沒想到!竟是真的!”
妺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的確,她陷害了履癸,雖然那個人不是有施王,雖然她是被子履利用,但她依舊無法原諒自己。妺喜許久的一番沉默,更是讓履癸覺得有些可笑。
履癸的一股憤怒再次襲來,雙手狠狠的掐住了妺喜的脖頸,妺喜並未掙扎,只是任履癸掐着,一言不發。
“你無法回答了!對嗎!總覺得你聰慧過人!竟沒想到!你是一朵毒罌粟!”
被履癸掐着脖頸,妺喜一時之間有些透不過氣來,把妺喜逼到窒息的,並不是履癸掐着的雙手,而是那冰冷的話語,沒錯,她是一朵毒罌粟,害了履癸,毒了夏。
連着好幾日,妺喜承受着履癸夜夜折磨,讓妺喜心力憔悴。妺喜總以爲,這是結束,沒曾想到,這不過是一個開始。
‘瑾王后合有施王之力,迷惑王上,意圖謀奪天下’,這樣的罪名,着實太過沉重,羣臣奮起,就連百姓,也有些蠢蠢欲動,加之終古的一番遊說,弄的如今民心動盪。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這一次,文武百官齊聚殿上,羣臣再次力薦處死妖妃,以正朝綱。
“王上!瑾王后出生有施,本就不該登後位,如此居心叵測,試圖謀奪天下的禍水!王上留不得啊!”
“王上!天下百姓都看着!瑾王后不死!難安天下啊!”
履癸的眉頭輕輕蹙起,眼神中出現了一絲難以辨別的神色,這種情狀,他本該義正言辭的替妺喜說幾句的,可妺喜的欺騙,讓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但若是真的賜死妺喜,履癸不忍,心中的糾結和掙扎,把履癸弄的幾近崩潰。
終究,履癸卻以一句“如此戕害夏朝的禍水,孤王如何能讓她如此輕鬆地死去”堵住了幽幽衆口。
履癸的話,換來了朝堂之上幾日的安寧,可朝野上下,乃至斟鄩滿城百姓,都期待着履癸的那句‘如何能讓她如此輕鬆地
死去’,可七日已過,履癸卻遲遲不曾有何動作,妺喜依舊好端端的在傾宮,旁人看起來,似乎是恩寵依舊。
只有妺喜自個兒明白,不同以往的,是心,不必去細想,履癸對她,一定非常的失望。妺喜對自己,亦是如此。
偌大的傾宮,本是冰冷的雪玉石,如今更是冷的刺骨,這座宮殿,積攢着太多的人命,所以,妺喜剛搬去傾宮,報應就接二連三的來了,這一次,似乎是萬劫不復。甚至履癸,換掉了她身邊的所有宮人,月宓依舊在泰安殿,她現在後悔的,是沒能在事發之前送月宓出宮。
過去的每一次遇險,妺喜總能指望着履癸的疼惜和寵愛逃脫,如今,連履癸看着她的眼神,都已經充滿了憤怒,那……她該如何是好?
幾日來,履癸對妺喜是變着法子的折磨,可漸漸的,讓妺喜覺得一日比一日的難熬。
妺喜的眼神移到一旁,看了一眼履癸身側的女子,那女子看起來有些唯唯諾諾,被履癸緊緊的擁住,身子卻在不停的顫抖。履癸的眉頭微動,眼神撇過妺喜,冷冷一笑。
“去!給美人倒一杯茶!”
‘美人’?這是履癸曾經給妺喜的稱呼,如今,履癸這樣喚着她懷中的女子,她是王后,而她什麼都不是,履癸竟喚她‘倒一杯水’!
妺喜知道,這是履癸在宣泄心中的不滿,她盡力的不去在意,可胸口終究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痛的不能喘息。
“愣着作甚!還不快去!”
履癸的怒吼,讓妺喜一驚,她明白,履癸給的所有屈辱,她必須受。
妺喜轉身,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履癸。履癸的劍眉微顫,眼神撇過妺喜。
“跪下!到底是個沒規矩的有施人!嬤嬤沒教過敬茶的規矩嗎!給美人敬茶!”
敬茶?後庭之中,敬茶只敬父母帝后,她身爲王后,卻要給一個最末的宮妃敬茶,這着實是好大的難堪!履癸的話語中,也處處流露着對妺喜欺騙的不滿!沒錯,他就是報復!
妺喜闔上眼簾,雙膝跪地,雙手敬上。不得不承認,她真的被履癸傷的毫無尊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