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的夜,再次與履癸同塌而眠,妺喜不再忐忑不安的無法入眠,卻是格外的平靜,盡在咫尺的地方,履癸的臉一寸一寸的映入瞳孔,沒有一刻如此時一般,她能夠如此仔細的看着這個風一般的王者,早前不曾發覺,如今仔細看來,履癸倒也是少有的美男子,只是嘴邊的胡茬,讓他便的更是令人畏懼。
沉沉睡去的履癸,看起來完全沒有平日的那種扈氣,相反,妺喜看到了他的孤單,自古,坐擁江山,傲視天下的人,終究都是孤獨的。
此刻,他們的距離那麼的近,又是那樣的遠,平靜祥和的夜,妺喜清晰的聽着履癸均勻的呼吸聲,不知不覺中睡去。
第二日妺喜起身時,履癸早已不在,鄢陵說,履癸已去上朝多時了,妺喜也只是笑笑。剛起身,外頭便有宮人來報,說是月姬前來,妺喜詫異,心中雖是百般的不請閱,但還是把月姬請到了殿內。
妺喜命鄢陵沏了一壺茶來,月姬舉手投足間,倒是十分得體,妺喜看了一眼月姬,“月姬娘娘此次前來,真是叫泰安殿裡頭蓬蓽生輝,早就聞得月姬娘娘分外受網上關懷,此番見了,不得不感嘆一番,果真是情深意切。”
妺喜的話倒讓月姬覺得有些難堪,因爲妺喜不知此次月姬前來的緣由,心中也有些摸不着頭腦,絮叨了半晌,月姬彩泥笑盈盈的開口道,“一早便知北姬是有施人,沒曾想北姬竟這般的想念,只是你已入夏宮,你便早已是王上的人了,北姬,本宮說的在理嗎?”
妺喜不知道月姬何出此言,只是隱隱的覺得裡頭有些不對勁,月姬的話似乎另有所指,故作鎮定的看了一眼眼前的月姬,“月姬何出此言,你我本就都是王上的人,本宮既是入了夏宮,那便就是夏朝人了。”
月
姬冷笑,看了一眼一旁的妺喜,總懷中掏出了一條紅線,妺喜一驚,這條紅線她認得,昨日懷亦放走的信鴿,推上栓的就是這樣的紅線,線的末端有兩截黑色,這麼說,昨日的信鴿,是被月姬看到了?妺喜有些納悶,懷亦究竟寫了些什麼,單憑那張紙片,她便可以堂而皇之的來泰安殿?
心中雖是驚慌,但依舊面目從容,雲淡風輕的看了眼月姬,“月姬娘娘這是做什麼?想給本宮宮中的哪個宮人牽紅線嗎?”
妺喜的話說的毫無破綻,就連月姬看了,也以爲是她弄錯了,還好她留了一手,若是直接拿出那封信來,若是不是妺喜,那便是給自個兒找麻煩,若是真的,那日後也是一個把柄。
只是她怎麼想都該是妺喜,紙片上的簪花小楷,字跡清秀,怎麼想都不像是常年在宮中侍候的奴婢,除了她這個泰安殿的主子,怕是也沒有旁人了。
更何況,那紙片上清晰的寫着‘父王親啓’,夏宮中只妺喜一個和親公主,自然是她錯不了。
心中暗自盤算一番之後,月姬似乎是肯定了自己的答案,更是有些趾高氣昂的看着妺喜,滿是嘲諷,“妺喜公主莫想胡謅,本宮已有鐵證!你是怎樣都抵賴不得的!”
面對月姬肯定的那句‘本宮已有鐵證’,妺喜的心緊了緊,她忽然間有些彷徨了,鐵證?她有什麼鐵證?懷亦信中究竟寫了些什麼?懷亦又是什麼身份?
面對如此凌亂的一切,妺喜更是有些筋疲力盡了,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月姬,話語中還帶着一絲絲的不屑,“若真有月姬娘娘說的什麼鐵證,你何須來本宮的泰安殿,直接去大殿之上稟報王上即可,爲何還要來告訴本宮?”
月姬的腳步一步步的逼近妺喜,臉上滿是嘲諷,“你現在是
想跟本宮談條件嗎?”
面對月姬的話,妺喜無言以對。
月姬忽然間仰天一笑,隨即便直直的盯着妺喜,“很好!本宮正好也要問北姬討一樣東西!”
妺喜的眼眸掃過月姬那個輕狂的臉孔,心中沒來由的不悅,只是冷冷一句,“本宮沒什麼可以給你的!倒是月姬,本宮有句話要送你,小心得不償失!”
月姬冷眼看着妺喜,滿是玩味,“北姬也曾是被王上稱讚相國之質的人,沒想到竟是這般畏頭畏尾的人,本宮都不曾說,你便說你給不了,豈不是自斷後路嗎?”
妺喜的眸子盯着月姬,只是今日的月姬,着實的有些不同,一改平日的深沉,卻把全部都表現了出來,如此傲慢的稱自己是後路,妺喜聽了,很是不悅,眉頭微蹙,狠狠的回擊道,“本宮不知道月姬爲何此番前來,更不知爲何忽如其來的說了這番莫名其妙的話,本宮確實是有施國的和親公主,卻也不是任人踐踏的!”
妺喜說這些話時,心中依舊質疑,只是,此時真的早已容不得她去多想一秒,月姬看到妺喜的堅定,也有些懷疑起來,一時氣急,便拂袖而去。
妺喜知道,月姬既已經截下了信鴿,那便遲早會知道些事,或許關於有施國,或許關於懷亦,如今能唬住她一時,終究還是會有東窗事發的時候,此時此刻,她一定要弄清懷亦的身份,還有那張紙片上的內容,或許,還能有一絲的機會。
“鄢陵!替本宮去趟後殿,把懷亦找來!還有,本宮讓你辦的第二件事,即刻去辦吧!”妺喜的眼神滿是堅定,眸光似乎能夠殺死人,嗜血的目光滿是憤怒,她沒想到,月姬今次如此的來勢洶洶……
鄢陵含笑行了個禮,微微的點頭,罷了便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