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從後窗進了房間,魚左舟小心將已昏迷的初九放在牀上,迅速起身關好所有門窗,側耳停了片刻見並未有人追來,才鬆了口氣。二大打了清水,忙着給初九清洗傷口,輕輕一碰,便見黑色的膿血不斷流出,眼皮不由跳了起來,“這毒竟這樣烈!”
魚左舟站在一邊看着半張臉已經黑紫的初九,忽然有些慌亂,心裡一直唸叨要鎮靜,要鎮靜,此刻千萬不能亂,不能亂!
二大取出去毒膏幫初九塗上,回過頭見魚左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中一急便喚道,“頭兒,你看現在該怎麼辦,這毒實在太狠,去毒膏根本壓不住啊!”
魚左舟閉了閉眼睛,深吸口氣問道,“這暗器怎麼能傷的了他?”
二大猶豫了下說道,“當時情況太急,那暗器本是向着頭兒射去的,初九一急竟直接用自己的胳膊去擋了!”
魚左舟只覺心中猛地一抽,扶住了一旁的長桌道,“現在賊不偷只怕也落在別人手裡了,初九又傷成這樣……”她見二大一聽一張臉頓時蒼白的不見一絲血色,勉強笑道,“你且放心,賊不偷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罪少不得要受些。他是我鷹巢的人,我絕不會放他不理!”
“頭兒……”二大也不由慌起來,卻仍是勸魚左舟,“你別急,我們慢慢想辦法!”
“明天我去後山見謝道,初九便由你照顧了!”魚左舟有些顫抖的倒了杯茶,仰頭飲盡,像是最烈的酒上了頭,將滿口的苦澀嚥下,眼角卻燙的發紅。她一直不想依賴任何人
,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有些累,自己若去後山,只怕是個陷阱,只留二大一個人是護不了初九的,但要是調集鷹翼,又怕遇到更大的埋伏。她從未像這樣這般,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嘴角噙着自嘲,魚左舟啊魚左舟,你也不過如此!
就在這時卻傳來一陣敲門聲,魚左舟背脊一挺,看了眼二大,二大握緊鞭子點了點頭,魚左舟便輕步來到門前,剛要開口,卻聽得門外那人低聲道,“小魚,是我!”魚左舟鬆口氣,忙打開門,正是小聶。
“你怎麼這時候來了?”魚左舟問道,話語裡還是遮不住的驚喜。
小聶走進裡間,先是看了看初九的傷,皺眉看向魚左舟,“木瓜那邊出了點事,不過會很快過來。”
魚左舟別過臉去,“誰讓你們來了,來看我笑話吧!”
“誰敢看你笑話啊,”小聶攬着魚左舟的肩膀,讓她坐下,“這次事本身就是我們三王島的事,倒是你也忒仗義了,一個人就想解決事,想讓我和木瓜沒事曬太陽去啊?”
“你這還不是笑話我!”魚左舟打掉小聶的手,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畫着圈。
“倒難得見你生氣!”小聶仍是笑嘻嘻的說着,見魚左舟臉上仍是凝重,不由問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這次來九頭槐並無他人知道,而且江湖上認得我的也極少,我這纔剛到九頭槐,便陷進這麼大個陷阱,你說豈不奇怪?而且,我一直有種感覺,好像被人牽着鼻子般,這一段時間以來,所有的事都透着古怪
。”
小聶臉上的笑一斂,“那個賊不偷……可可靠?”
那邊二大手中的藥瓶“呯”的掉在地上,只聽魚左舟道,“賊不偷是我留下的,我自然是相信他。小聶你消息最靈,幫我去探探現在他落在誰手裡,若是落在別人手裡還好說,萬一是邵家堡的人,只能想別的法子了!”
“來之前我已經派人查過了,那天謝道院外雖有些邵家堡的人,但只是做做樣子,真正坐鎮的卻是鬱家的當家鬱化德!這個人可真是個狠角色!”
“哦?我倒不太清楚!”魚左舟皺眉。
“江湖四大家鬱、柳、陌、夏,這首先說的便是鬱家,鬱化德的兄弟鬱化成又是當今威名遠鎮的大將軍,這使得鬱家風頭更盛。鬱家的‘化無槍’十分了得,而且鬱化德這人極爲陰險,除了邵家堡江湖中誰敢得罪他?上次跟我做生意找賊不偷的,便是他。”小聶正色道,“你也別急,等木瓜回來我們從長計議,現在還是先管管初九吧,我看他傷勢可不大好!”
魚左舟臉色一白,“明日我去後山見那謝道,找解藥!”
“那個謝道不過是個狗,別人一起鬨他腦子一熱就亂咬人。他這次既然聽了鬱化德的話,這中間必定有詐,你明天還是別去了,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
“初九撐不了這麼久,即使是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上一闖!”魚左舟看向窗外,目光堅定的不容置疑,“小聶,就麻煩你留下來幫我照看一下他們。”
小聶只得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