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蕭杏花聽得外面有一隊人馬正在攻打城門,心中自然是分外詫異,深知這個時候還有許多事要辦,萬萬不可太過沖動免得耽擱了大事。霍碧汀那性子,她雖然並不能十分了解,可是她們明明商量好的萬事以穩妥爲先。此時此刻,她怎麼可能直接帶了人馬攻打城門呢?

當下蕭杏花皺眉,便對夢巧兒道:“你先過去,打探下到底怎麼回事?”

夢巧兒點頭,徑自騎馬過去了。

這邊秀梅在馬車裡照料兩個娃兒,佩珩卻已經下了車,也翻身上了馬,此時聽得母親這般說,心中一動,忽然感到了什麼:“難道,難道是——”

之前便已經聽說,涵陽王被押解到了南疆之後,竟然跑了。

她想起這人,深知這個人不可能就此遁走再無蹤跡在,怎麼說燕京城裡也有爲他哭泣的皇太后。

況且……她如今想起太后娘娘送給涵陽王的那塊玉佩,總覺得裡面別有隱情。

若只是一塊護身玉佩,何至於要躲着皇上,如此大費周折地請人送過去?

正想着,卻聽得前方傳來轟隆之聲,彷彿城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着,就有人發出震天一般的喧譁高喊。

在喧嚷的高呼聲浪之中,其中隱約可以聽到的是“涵陽王回朝”了!

蕭杏花聽到這個,也是愣了。

愣了半響,回首看向自己女兒,母女四目相對,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竟然真得殺回來了!”

其實蕭杏花當初肯捨得自己女兒去送那玉佩,也是抱着私心的。她也多少預感到,那塊玉佩非同凡響怕是別有用意,而當今皇帝昏庸,涵陽王若是被逼到了絕處,登高一呼,直接來個造反,那燕京城裡的局勢自然會驟然生變。

涵陽王一旦登基爲帝,自己昔年不肯讓女兒下嫁的時候,即使他這個人天生寬宏大量,也未必不會記恨着。

是以蕭杏花讓自己女兒親自送玉佩,其實是本着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怎麼也得提前籠絡下涵陽王的心思。

萬一他真能成事,好歹也給自己這一大家子撈點本錢。

不曾想,這一把還真賭贏了!

涵陽王若是真能成事,登基爲帝,他還能不管那什麼造反的博野王,還能不管正在苦戰的蕭戰庭?

他奪了他哥哥的皇位,得爭取人心啊!第一個要拉攏得必然是自己這鎮國侯大將軍夫人,況且咱家還曾給他雪中送炭!

蕭杏花此時聽得這個消息,真是足足愣了半響,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知道就在剛剛,她已經抱着帶了全家人和這個狗皇帝拼命同歸於盡的心思,造反叛逆,逃離燕京城,這是天大的事啊,幾乎是要把兩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都帶着去送死!

可是現在,她剛跑到了懸崖邊正打算閉眼跳一把,卻忽然吹來一陣風,告訴她變天了。

變天了!皇帝要換了吧?

蕭杏花半響終於反應過來,她強自抑制下心中的歡喜,當即命道:“既然事情有變,咱們先靜觀其變吧?”

佩珩點頭:“是,娘,等下若是他們真衝將進來,別和咱們有什麼誤會,起了衝突,我們先靠在路邊,等待那邊消息。”

蕭杏花自然同意,於是母女兩帶着人馬,先靠邊站。

過了片刻之後,那雷鳴一聲的呼聲依然不止,卻越來越近,衆人翹首一看,只見攻進來的人馬也是大昭兵馬一樣的裝備,並看不出什麼,不過爲首的一個,仔細看時,確實看那身形就是涵陽王!

而這個時候前往打探消息的夢巧兒已經和涵陽王碰頭,涵陽王自然是知道了城內的情境,見到蕭杏花等人,恭敬一拜,連忙下馬:“夫人辛苦了。”

只是簡單這麼一句話,蕭杏花的心頓時放到肚子裡了。

涵陽王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幹聰明事兒。

這下子,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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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杏花和涵陽王簡單地敘舊之後,便命夢巧兒帶着手底下人馬跟着涵陽王前去,而她自己,趕緊帶着家中奴僕並秀梅佩珩兒子孫子這些老弱婦孺回去鎮國侯府了。

至於那二十馬車的好東西,自然也收拾收拾重新放回庫房。

之前的時候一心豁出去,並沒有多想,簡直是視金錢如糞土,如今呢,大難彷彿暫且度過,也不需要她去拼命了,再看這些珠寶金器,真是怎麼看怎麼心疼。

也幸好,這涵陽王忽然殺進來了,要不然榮華富貴全都成泡影,兒孫性命也頃刻不保啊!

她先挑出一些銀兩來,分散給了家中奴僕,家中奴僕自然也都是大難不死的喜歡,一個個地都表示要忠心耿耿伺候侯爺和夫人等。

蕭杏花重新將一切安置妥當後,便又命人打聽消息。

漸漸地也就知道了,如今霍碧汀帶着人馬,也調轉馬頭力挺涵陽王,涵陽王這就是要逼宮上位。

只是宮裡頭那位天子,自然是不肯輕易讓位的。

偏生這個時候,涵陽王拿出了一塊玉佩,又“請”來了一些兩朝老人。原來當年廢帝留下遺願,說得這塊玉佩的,纔是要承繼皇位的真龍天子。

當初廢帝說這話的時候,多少人在邊上聽着呢。

只是後來,亂世之中,這塊玉佩不知道怎麼丟了,又加上當時涵陽王病重,國不可一日無君,自然是現在的這個皇帝登基爲帝。

偏生他登基爲帝后,總覺得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的,又忌憚着自己弟弟涵陽王,又琢磨着手底下大將是不是要造反。

疑心病重的人,就愛搞事兒,慢慢地時候一長,這性情變了,人也就變了。最後搞得個母子離心,兄弟相殘,衆文武百官紛紛不滿。

如今涵陽王亮出玉佩,要求他歸還皇位,一時倒是人心所向。

蕭杏花知道了這些,再沒什麼可擔心的,一切都在自己預料之中。那塊玉佩如此關鍵,是涵陽王肯放棄最後一絲執念,舉起造反的大旗名正言順地帶領人馬反攻這位皇帝哥哥的關鍵!偏生這塊玉佩,可是自己女兒親自送到他手裡的!

從此之後,他怎麼要記着蕭家這份情,而當今皇太后,更是對蕭家感恩戴德!

蕭杏花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對自己女兒道:“接下來,咱們只盼着涵陽王趕緊奪得皇位,登基爲帝,他登基了,第一件事自然是派兵增援北疆,救你父親,這樣才能和他那位狗皇帝哥哥截然不同,大家看在眼裡,纔會更加信服他這個新皇帝。只要你爹多撐一撐,撐到他的援兵派過去,一切就再也不用擔心了!”

“是,娘,這下子總算是可以稍稍放心了。”

蕭杏花聽到女兒這麼說,卻是想起一事,不由問道;“佩珩,你好歹給娘再說說,當初你給涵陽王送那塊玉佩,他可說過什麼?你,你可說過什麼?”

佩珩聽了,微微垂眼:“娘,並沒有,當時有許多外人在,根本不好說什麼的。只是後來,我去了後廚,別人說起家中娶妻的話頭,他便說,當時也訂過一次親,只是後來因故沒成,如今想來,實在是慶幸,要不然倒是連累了人家姑娘。”

蕭杏花擰眉,仔細地品着這話,半響後,搖了搖頭。

“他這是對你本來心裡便有幾分情,只是那情淺淡,他又是隨緣之人,萬事不想強求。其實想想,便是那高高在上的帝位他都輕易錯過了,更不要提這婚姻一事,是以乾脆作罷。只是如今,卻是大不同了……”

到底是女兒家,涉及到親事這種,佩珩垂眼不曾說話。

蕭杏花卻是嘆道:“如今啊,他經歷了這麼一場生死磨難,你又在他危難落魄之時給他送去關鍵的玉佩,他心裡怕是對你難以割捨了。”

佩珩聽着母親言語間有擔憂之意,不免問道:“娘,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蕭杏花疼惜地望着女兒:“我心裡其實也難受,不知道如何抉擇。當時我讓你去送那玉佩,其實心裡自然有了打算。但是若真走到那一步,自然是捨不得。”

要知道這皇宮內苑之中,哪裡是尋常人能呆得住的,便是女兒有個孃家當靠山,哪裡能長久?

佩珩默了片刻,想着父兄如今在邊疆生死未卜,便也不想多說,但其實,她心裡已經有了打算。

經過這一場變故,她也看明白了,父親權大,手握兵權,便是一心爲國爲民,也少不得受上位者猜忌。

爲何之前皇上有意讓寶儀公主下嫁父親這年紀大十幾歲的,又爲何如今皇上又有意指婚自己和六皇子,都是想靠着聯姻來栓牢了自家。

作爲個姑娘家,自己的婚事,她不是沒有過想法,可是在經歷了霍行遠一事後,她對未來夫君那種小姑娘似的天真和憧憬,也漸漸地消淡了。

如今身爲父母的女兒,身爲兩個哥哥的妹妹,再看看這可愛的弟弟和侄子,她凡事總該是先顧着家裡,再說自己所所謂的終身。

至於霍行遠,他既能做到這般地步,她也自會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此時的蕭佩珩,早已經不是當日白灣子縣那個懵懂倔強卻又羞澀的小姑娘,她心裡早打定了主意,也沒有和娘提及,只是低頭道:“娘也不必擔心,只等着涵陽王成事,派了兵馬糧草前去救了父親,等父親回來燕京城,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蕭杏花見女兒這麼說,自然是不忍心再提,免得她操心,當下也就不說了。

於是接下來,蕭杏花安坐在家中,就看着這一場皇室的大熱鬧。其實涵陽王這邊已經是衆望所歸,文武百官擁戴,甚至連宮內的皇太后,都瞧瞧地遞了手信出來,卻是含淚請求羣臣救她這個老婦。

這下子事情就更簡單了,皇位本身來的不正常,不孝不仁又殘害手足,皇宮裡人心惶惶,涵陽王這邊的人馬攻了幾下,就打進去,先尋到了太后,母子重逢,之後又廢掉了這位皇帝,憑着玉佩準備登基爲帝。

因時政緊張,而登基大典繁瑣耗時,於是涵陽王先以涵陽王身份暫代國事,打開糧倉,命霍碧汀爲帥,帶領紅纓軍並如今降服於他的大昭軍十萬人,前往邊疆支援,同時又命夢巧兒爲運糧官,押送糧草前去。因怕夢巧兒年輕,還特意派了自己身邊一位老將一路協理。

這安排自然是頗爲周到,蕭杏花聽着,大喜過望。

“這下子不但你爹的困可以解了,就連你們大嫂,都能立下功勞了!”

涵陽王以着摧枯拉朽之勢,處置了廢帝,當衆宣讀了廢帝三大罪狀,諸如不孝父母,殘害手足等,廢棄了帝號,交由宗府處置。

宗府會審之後,便將廢帝貶爲庶人,並派去看守皇陵,終身不得踏出皇陵一步。

須知這看守皇陵,必然是高貴體面的活兒,可是卻也是心裡苦,形同囚禁一般,這輩子就不要再想着出來了。

這邊蕭杏花因了涵陽王已經派兵送糧,自然是心情舒暢,恰這日太后娘娘邀她進宮,她也就進宮陪着娘娘說話。

說話間,恰是廢帝被髮配到皇陵的第二日,太后娘娘想起來難免不好受。

“當年我爲了固寵,生了他們兩個,想着兩個兒子,再保險不過了。誰曾想,如今兩個兒子自相殘殺。我不幫凝兒,只怕他命都保不住,如今幫了,卻是又害了另一個,手心手背都是肉,我這心裡痛啊!”

蕭杏花聽着,自然是明白她的心思,都是有兒子的人,且是有兩個兒子。若是自己兩個兒子起了爭端,她也不知道該幫誰。

幸好,她家是兒子媳婦女兒都一團和氣,家裡也沒個皇位讓兒子眼饞!

當下便只能上前勸解說:“太后娘娘,當今皇上宅心仁厚,請了廢帝前去守皇陵,要知道這皇陵也是個體面活兒,可見廢帝雖沒了這帝王,也並不會委屈了去,太后娘娘大可放寬心。”

其實太后娘娘經歷了這些事,對大兒子的心也就淡了,聽了蕭杏花這話,也是點頭:“說的是,我早知道凝兒是個好的,如今一看,果然沒差。”

當下不提這事兒,便隨意說起接下來涵陽王劉凝登基的事,一說這個,自然有許多話,因如今登基在即,太多事要去籌備。

“不過其他也就罷了,我如今最操心的就是他的婚事。早幾年他因受傷,身體一直不大好,便是之前派人送過去的幾個房裡人,他也都不怎麼動的。這些年,孤身一人的,竟然連個子嗣都沒有,還不是讓我操心!”

如今的太后和蕭杏花仿若姐妹一般,連哀家都不說了。

蕭杏花聽着這話,便只好笑了笑道;“如今登基爲帝了,自然是要採納秀女進宮,到時候挑幾個好的,該選皇后的選皇后,該挑妃子的挑妃子,殿下是以大局爲重的,豈有不明白開枝散葉鞏江山社稷的道理,這個太后娘娘不必操心的。”

“不,杏花,你不懂的,他啊,真是個倔性子!非要他自己看中的好,若是他看不中,是寧缺毋濫的,要不然我也不至於擔憂至此。”

蕭杏花聽到這裡,自然想起佩珩來。

太后話裡,怕是別有意思,只是她如今,卻是什麼都不想應承下的,總想着等到蕭戰庭回來後,再做決斷。

“燕京城裡,那麼多年輕姑娘,總有好的,太后趕明兒好好給殿下挑一挑。我若看到合適的,自然也記得替殿下留心。”

“如此甚好,杏花,那你好歹給費心。”

一時正說着話,便聽到外面傳進話來,卻原來是寶儀公主過來拜見了。

要說起來寶儀公主,也還算運氣,這次她那父皇去了皇陵,涵陽王倒地看在昔日情分上,也沒有處置她,還是對她非常厚待。

只是她那位駙馬爺,聽說是被關押起來了,罪名還沒定,一切等到涵陽王登基後再做決斷。

這邊寶儀公主走進來,蕭杏花起身,原本要拜的,誰曾想太后娘娘按住她。

“這都是晚輩,你拜她做什麼!”

說着,卻是對寶儀公主道;“還不過來,給蕭夫人請個安。”

她這麼一說話,蕭杏花纔多少意識到了,太后娘娘顯然是對寶儀公主極爲不滿的。

她沉下來想了想,猜着估計是當初因了寶儀公主的事,廢帝圍了太后娘娘的寢宮,之後寶儀公主聽說過來了,不知道對太后娘娘說了什麼話,想必由此這當奶奶的和孫女有點不痛快。

寶儀公主愣了下,看向蕭杏花。

蕭杏花也恰好擡頭看過去,一看之下不免微微吃驚。原來這纔多久沒見,寶儀公主竟彷彿變了一個人般。

頭上戴了再多頭面卻無法掩飾下稀疏的頭髮,脣上雖然塗抹了厚重的脂膏,卻依然看着並無光澤,至於臉上的胭脂,更彷彿浮在臉上一般。

這麼年輕的女孩兒,原本不該是這樣的。

寶儀公主望着蕭杏花,蠕動了下脣,眼眸中散發出不甘,不過最後到底還是上前,給蕭杏花請了安:“夫人近來可大好?”

這下子蕭杏花實在坐不住了,只好起身,笑了笑:“公主身上可好?”

到底是皇家公主,她便是一時得意,也不想太過折損人家。

這兩個人寒暄過後,也就都在太后的吩咐下坐下了。

寶儀公主卻是彷彿根本沒坐踏實,殷切地望着太后娘娘,渴盼地道;“皇奶奶,這次寶儀公主,實在是沒法子……”

太后微微昂起臉,略顯冷淡地道:“怎麼了,這又是什麼事?”

寶儀公主沒辦法,當着蕭杏花的面,還是忍下恥辱,低聲道:“皇奶奶,實在是孫女已經懷下了他的骨肉,如今他爹孃,都哭着跑去我府上鬧。若是以前,我自是趕他們出去,再不管這等閒事。可是現在,我肚子中既然有了他的骨肉,怎麼也該饒他一命,總不能讓我肚子裡孩子剛生下來就沒爹吧!”

蕭杏花這才知道,原來寶儀公主懷了霍行遠的孩子,怪不得竟然特意來爲霍行遠說話。

“寶儀,霍行遠如何處置,哀家也不知道,或許會官復原職,或許會打入大牢之中,一切都是有法可依,不能說哀家放了他,就能放了他。”

寶儀公主聞言,竟然噗通一聲跪下了;“皇奶奶,求你,好歹看在我腹中胎兒的份上,救救他吧,我便是休了他也好,可是不能讓我肚子裡的孩子剛生下來就沒爹啊!”

“罷了,罷了,哀家累了,你先出去,哀家歇一會兒。”

面對寶儀公主,皇太后是頗爲不耐煩的。

或許她是對廢帝寒了心,也或許因爲其他,甚至或許她是以爲蕭杏花,纔對寶儀公主如此冷淡。

不過這一切蕭杏花也不想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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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皇宮,回去鎮國侯府時,馬車剛到門前,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哭鬧一聲。

蕭杏花微微皺眉,忙看過去。

卻見竟然是霍行遠的父母,正跪在自家門前,嚎啕大哭。

“去問問,這是怎麼了,成何體統!”

好歹是侯府大門,怎麼放任這兩個人在這裡哭?

底下丫鬟見了,忙去問了,過來稟報,才知道,原來是霍行遠想求着蕭家幫忙救霍行遠。

“可真真是好笑,當初霍行遠攛掇着皇上不發糧,這是存心把咱家侯爺往死裡坑!如今他倒黴了,倒是求我們來救?”

蕭杏花冷笑一聲,便要下了馬車,誰知道就在這時,只見大門開了,裡面四個侍衛走出來。

這四個侍衛都是孔武有力的,上前撅住那夫婦二人,沉聲道:“此乃鎮國侯門前,不容爾等大聲喧譁,還不趕緊離去。如若不然,自去押你們前去見官。”

這兩夫婦見那四名侍衛都是凶神惡煞一般,自是嚇得不輕,相視一眼,便要離去。

誰曾想,一回頭,恰好看到了蕭杏花的馬車。

兩個人一喜,連忙撲過來:“夫人,蕭夫人,求你救救行遠吧!”

蕭杏花坐在馬車裡,嘆了口氣,頭疼地揮了揮手:“罷了,我完全不想看到這兩位,讓他們哪裡涼快去哪邊待着。”

她又不是那好欺負的,得勢的時候,那霍行遠張揚得緊,如今失勢了,倒是這般嘴臉?

蕭家可不是那日行一善的老好人,非親非故,誰天天供着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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