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牀睡了一天,竟然無夢,足見睡眠質量何其之好,但這可不是什麼喜聞樂見的事。秦江膩味死了,感覺自己越來越象豬,好吃懶動,惰性滋長。
晚飯臨近結束,秦江騰地站起來,旦旦宣佈:“在家呆不下去了,明天我就去日喀則!”乾耗着的確不是辦法,也許,身臨西藏、應時應景,對事情會有所幫助吧?
但周圍人的反應……
小不點將手中菜湯灑了,咿咿呀呀直鬧騰,屆時,充當半個老孃的倪彩,不得不牽她去換褲子。寧婧丟下飯碗,一抹嘴巴,行色匆匆也跟上樓去,她是半道出家,必須以勤補拙,抓緊時間審閱文件,和研究其可行性計劃,這段時間忙得連飯都吃不齊整。
殷妍虛空比劃着蘭花指,似乎在琢磨着拍攝姿勢,深深自陷於情境之中。張小亞則癡呆地盯着她,早已對身外事置若罔聞。而蕭晉和魏蘭這對餓鬼,向來是吃喝大過天,此時跟飯菜有血海深仇似的,一個勁扒拉,弄得碗筷咣噹作響,很不要形象。
柳冰冰呢?鮮少與大夥同桌共餐,不提也罷。
以上這些,都屬於小居里的常態。
嚴重的忽略!秦江鬱悶之極:“哎你們聽見我說沒?”
半晌……
唉,這年頭,又有誰少不了誰?秦江佝僂着腰,黯然離席。
……
凌晨五點,秦江孩子氣地重重帶上臥室門,豎起耳聆聽一下四周,不見動靜,更別說有人出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歡送他。沒皮調了,憋屈地背起行囊,摸黑離開了昭通小居。
四十分鐘後,秦江來到虹橋機場。
售票處,查到去拉薩有一趟飛機,六點半起飛,中午時分可抵目的地,但那千多塊錢的飛機票,讓秦江習慣性感到肉疼。
“秦江!”
秦江回頭望望,見鬼了,居然是雯雯。“幸會幸會,雯雯,這是去哪?”小丫頭一身清爽的休閒裝,背個小旅行包。
雯雯不置可否道:“日喀則。”
秦江狐疑道:“你去找舅舅?”
“不然嘞?!”雯雯上下瞅瞅他,一臉的不信任:“靠你啊?”
秦江不跟她一般見識:“丫頭,去哪裡可是要風餐露宿的,這種粗糙活,由男人來做就好,回去吧,別讓你姨媽擔心。”
“切!”雯雯鄙夷道:“我每個假期都出遠門旅行,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不用你操心,實話說,我壓根沒指望你能找得到人,也就姨媽太相信你,不得已,本姑娘受累點,親自去一趟,你找你的,我找我的,咱們兩不相干。”
見她要走,秦江忙拉她衣袖:“別介啊,咱們一塊出境,誰都認爲咱倆有牽扯,別到時舅舅沒找着,把自己也給丟了,你姨媽一準賴我頭上。”丫頭不知天高地厚,一定是自己偷溜出來的。
雯雯蹙眉看看秦江爪子,不耐地甩開:“誰跟你一塊出境啦,你擠你的經濟倉,我坐我的私人商務飛機。”
“嗯?私人飛機?”秦江下意識地一把扯住她的小辮子。
“哎喲!”雯雯小腦袋不慎被扯得往後倒仰,頓時火氣上涌:“死人!撒手!”
“Sorry。”秦江冒冒失失幫她梳理亂髮,一面諂媚道:“雯雯,我支持你去找舅舅!甭管找不找得到,行萬里路,至少也能領略世事、增長見聞,那什麼,咱們的飛機在哪兒?”
“幹嘛?!別套近乎,什麼叫咱們的飛機,啥嘴臉這人……停停停!”雯雯氣急敗壞道:“弄亂我頭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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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orry……”
“別碰我!”
“是是是……”
“別跟來!”
“哎你發覺沒?今天天氣好好,適合遠足旅行……”
……
稍時,秦江心滿意足坐在商務機軟和的皮椅上,做作地抿着不知啥牌的葡萄酒,身邊,則是一臉氣呼呼的雯雯。
私人飛機一共五架,申海商會已經全年包下來了,專供給分秒必爭的商人搭乘,一應齊全,可以滿世界跑,飛一趟金額固定,越少人上機,其餘人越要分付更多的錢,商會可精明死了,從不做賠本買賣,而且有錢還不一定能登機,還得有名兒。雯雯家招牌也確實夠響亮,出示證明後,便大搖大擺上來了。
至於機票多少錢一張,用不着自己掏錢,秦江纔不管,反正能將人弄到頭就行。
出門遇貴人,就是爽!
“哼,死牛皮糖!”雯雯憤憤不平,感覺自己被耍了一道。
“別這麼說嘛,咱們目的相同,好歹都是爲了你舅舅的事,再說了,多我個百十斤的人,又不會墜機。”秦江東摸摸西碰碰,長這麼大,沒什麼機會坐飛機,更跟別說私人飛機,這點新鮮感,自然要多感受感受。
“先生,您還需要什麼?”高挑靚麗的空姐兒,操着甜軟地語氣,恭敬詢問。
秦江擡頭直視她的鳳眸,深情款款道:“我需要你的手機電話、家庭住址、QQ號碼,如果不麻煩的話,我需要愛……”
雯雯汗毛直豎,火急火燎般逃也似的調換位置。
空姐表情也立即僵住,但仍表現得很有素養:“對不起先生,請您繫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反正有錢人多作怪,能上商務機的人,非富即貴,特別是這些花花公子、二世祖宗,乘務人員誰也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