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讓那滿臉絡腮鬍子的錦衣衛沒有想到的是,卓不凡竟然開口道:“咱家在尚膳監裡當差。”
聞言,那幾個錦衣衛軍官都愣住了。
他們剛纔見卓不凡敢強出頭,還敢踹他們的門,還以爲卓不凡有什麼了不得的來路呢。沒想到,竟然只是個尚膳監的小太監。既然如此,那他們可就沒有任何顧忌了。
莊自在在旁邊急的抓耳撓腮,他本來以爲,卓不凡起碼也要先喊出一個響亮的來歷,把這幾個錦衣衛唬住再說吧。等救了這父女二人離開,這些錦衣衛也不一定能再找得到他們。
可是,讓莊自在沒有想到的是,卓不凡竟然會老老實實的說他是在尚膳監裡當差。
看卓不凡這些日子所展露出的手段來看,莊自在覺得他不像是那麼老實的人啊。可今天這是怎麼了?
尚膳監雖然對他們這些商賈來說,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因爲要靠人家吃飯嘛。可是對這些錦衣衛來說,可就沒有任何的威懾力了。
果然,反應過來之後,那幾個錦衣衛,就相視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一個個笑的前仰後合,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底下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見狀,卓不凡的嘴角,也溢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笑夠了之後,那滿臉絡腮鬍子的錦衣衛向卓不凡高聲喊道:“馬上給老子滾蛋,老子可以當你從來沒有出現過!不然的話……”
那錦衣衛將一雙鐵拳握在一起,骨節捏得“嘎巴”作響,一臉的威脅之意。
卓不凡沒有搭腔,劍眉一揚,學着那錦衣衛的口氣,道:“馬上把那父女二人放過來,本公公可以當做你們沒有出現過!”
“好大的口氣……”那錦衣衛高聲喊道:“你個小太監,找死是不是?”
鄭正堂沒有進過京城,活了大半輩子,也從來沒有見過宮裡的太監。所以,剛纔見到卓不凡,也不認識卓不凡身上的衣服,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此時聽到那滿臉絡腮鬍子的錦衣衛罵卓不凡是小太監,鄭正堂才猛然意識到了什麼,目光之中充滿了驚訝,又有那麼一絲的憐憫。嘴脣翕動了兩下,又覺得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便忍着沒有開口。心中實在是驚駭不已,想不通卓不凡怎麼會忽然進宮當了太監。
卓不凡的目光冷了下去,嘴角勾起一絲冷酷的笑意,沉聲道:“這麼說,你們是非要讓咱家動手搶人了?”
說着話的功夫,已經有兩個錦衣衛走到了卓不凡的身後,堵住了卓不凡的退路。
而莊自在,自始至終都沒有敢走進廂房,一直在房間外面不住抹着額頭上的冷汗。
看到房中似乎是要動手,莊自在忽然撒腿往外跑去。片刻,那木質樓梯上就傳來“噔噔噔”的沉重腳步聲,似乎是走了。
卓不凡回頭淡淡地瞥了一眼,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並不怪莊自在。就是那些高官巨賈,等閒都不敢招惹錦衣衛。更別說莊自在只是一個普通的商賈,家中還有妻兒老小一大家子要奉養。
“上,讓這閹貨知道知道咱們錦衣衛的厲害!”
隨着那滿臉絡腮鬍子的錦衣衛軍官一聲令下,那四個錦衣衛便同時向卓不凡撲了上來。
不過,他們都是赤手空拳,並沒有人去動用放在桌上的繡春刀。
因爲這裡到底是京城,京畿重地,天子腳下。他們再飛揚跋扈,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弄出人命來。更何況,卓不凡還是穿着宮裡的太監服飾,也不是尋常沒有絲毫背景的市井小民。
這些錦衣衛,也不過是想着要把卓不凡一頓胖揍,給卓不凡一點兒教訓而已。
四名錦衣衛,同時向卓不凡撲了上去。
後面的兩個錦衣衛,從卓不凡的背後撲上去,想要將卓不凡攔腰抱住。而前面的兩個錦衣衛,則分別揮拳向卓不凡的面門和胸前轟去。
“恩公小心!”
因爲沒有人再阻攔他們,剛剛衝到荷香面前,將散落在地的外衣給荷香披上的鄭正堂,驚聲提醒道。
卓不凡劍眉飛揚,嘴角一勾,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沒等後面的兩名錦衣衛撲上來,卓不凡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腳下往後突退兩步,雙臂同時揮動,兩肘分別擊在從後面撲來的兩名錦衣衛的腹部。勢大力沉!
那兩名錦衣衛發出兩聲慘哼,都捂着腹部跪倒在了地上。
卓不凡伸手分別按在身後跪倒在地的那兩名錦衣衛的肩膀上,借力騰空躍起,雙腳連環提出,正中那兩個仰面攻來的錦衣衛面門。
那兩名錦衣衛,頓時捂着面門,慘叫着跌退。
此時,後面的那兩個錦衣衛,又撲了上來。
卓不凡聽到背後勁風,腳下一錯,霍然回身。
一名錦衣衛正左掌右拳,向卓不凡攻來。
卓不凡閃電般伸出雙手,從那名錦衣衛的雙臂之間穿了進去,將那名錦衣衛的雙臂架開,然後往前一步,撲入那錦衣衛的懷中,順勢一掌狠狠切在了那名錦衣衛的頸側。
隨即,卓不凡一個俯身,避開了另外一名錦衣衛的一爪,然後順勢一腳揣在了那錦衣衛的腰上。
兩名錦衣衛,便又跌飛了出去。
四名撲上來的錦衣衛,片刻功夫,便都被卓不凡打得失去了還手之力。
“鏘”的一聲。
就在卓不凡剛剛逼退那兩名錦衣衛的同時,一直端坐在桌前的那個滿臉絡腮鬍子的錦衣衛軍官動了。他從等着上豁然起身,一把抽出了面前橫放着的繡春刀。
那錦衣衛軍官“嘩啦”一聲將面前的桌子掀翻在地,腳下一踏,撲到卓不凡的面前,掌中繡春刀掠起一道優美的圓弧,向卓不凡的脖子就削了過去。
“叮”的一聲脆響,那錦衣衛掌中的繡春刀忽然斷成了兩節。刀尖末端的那一節,打着旋飛了出去。“嘭”的一聲,訂入了一旁的門框上,尾部還不住顫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