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反脣相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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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長貴在後面罵罵咧咧的道:“你們倒是快點啊,要是耽誤了御膳房的事,你們全都要挨板子!”

卓不凡走到馬車前,提起一筐大約有二三十斤重的雨,跟着那些小太監往後面而去。

卓不凡跟着那些小太監到了御膳房後面,見他們都進了一個小房間。卓不凡還暗自詫異,不是說要把這些肉都存入冰窖嗎?

跟着那些小太監進入那個房間之後,卓不凡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分別有三個青石鋪就的階梯,一直綿延到下面。

卓不凡提着魚簍,順着其中一個階梯往下走,階梯兩面的牆壁上都鑲嵌着燈臺。沿着階梯到了下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冰窖,裡面用冰磚砌着一排排的牆壁,而那些肉食,則分門別類的放在各個冰牆上面的木架上。

卓不凡好奇地打量半響,這才返回了前院。剛剛走到馬車前面,馬長貴就從一旁怒氣衝衝地衝了出來,開口罵道:“你他孃的死到後面了?這麼多活兒等着幹呢?磨磨蹭蹭想找死嗎?”

說着,他衝上前就想要踢卓不凡。

卓不凡回頭冷冷的一瞥。

感受到卓不凡眼中溢出的殺氣,馬長貴頓時感覺渾身如墮冰窖,擡起的一腳,再也踢不下去了,訕訕地放了下去。可是就這麼算了,他又覺得有些下不了臺,結結巴巴地道:“快……快着些……”

卓不凡冷冷地瞥了馬長貴一眼,然後直接上前扛起了一頭豬。這頭豬雖然不大,也取出了內臟,只是那麼兩扇肉,可也在三百斤上下呀。卓不凡就那麼隨意的扛了起來,然後輕鬆邁步向後面的冰窖而去。

周圍的小太監和馬長貴都是瞠目結舌。要知道,男子在淨身之後,體力方面是肯定會受影響的。可卓不凡隨隨便便就扛起三百多斤,他們又怎麼可能不驚駭。

看着卓不凡的背影走遠,馬長貴眼中射出一抹兇光,咬牙切齒地道:“有把子蠻力就了不起嗎?等着,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這宮裡人口衆多,每日各種食物的消耗,也是個天文數字。卓不凡和那幾個小太監一直忙活了一下午,纔將那些車上的肉食都在冰窖中分門別類的放好。

看着那些小太監精疲力盡的樣子,卓不凡也裝出一副疲倦的神色。

簡單吃過御膳房給他們這些打雜小太監準備的粗糙食物之後,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並不是所有的太監都有資格在宮裡居住。一般只有那些管事太監,纔在宮裡有住處。但是那些高級別的太監,一般在宮外都有自己的宅子,他們只是有事或者當值的時候纔會住在宮裡。沒事的時候,就會回自己的宅子里居住。

那些低品級的小太監,一般都是按時出宮,住在皇宮北邊給他們專門安置的大片平房裡面。每天清早宮門打開之後,就返回宮中幹活兒。

可是,由於宮裡的那些貴人們,想吃東西的時候隨時都會傳膳。所以,御膳房一般都是通宵達旦的有御廚和雜役小太監值守。

因爲可能隨時都有活幹,所以尚膳監的小太監不用出宮去住。在尚膳監的一側牆根下面,蓋着一排耳房,專門讓這些小太監居住。卓不凡的住處,自然也是安置在這裡。

卓不凡按照那馬長貴的安排,進了其中一間耳房,見這房間裡面幾乎什麼陳設都沒有。就是在靠牆根的位置,從左至右有着一個長長的大通鋪。

此時,這耳房裡已經熙熙攘攘擠滿了人,整個房間內都充斥着一股難聞的味道。卓不凡覺得,要是這些人都擠在這通鋪上,怕是連翻身的空間都沒有。

那個馬長貴,已經倒在了通鋪上,背後墊着一個被子。幾個小太監,正低眉順眼的圍在他的周圍,給他捏肩的捏肩,捶腿的捶腿。

看到卓不凡進來,一個小太監伏在馬長貴的耳邊說了兩句什麼。

馬長貴掙開眼睛,瞥向卓不凡,嘴角勾起一絲冷冷的笑意。

同時,幾個長得人高馬大的的太監,挽起袖子向卓不凡圍了過來。

看着他們的樣子,卓不凡就知道,這些人必然都跟馬長貴是一夥兒的。而馬長貴之所以把自己安排進這個耳房,也無非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而已。

卓不凡冷冷一笑,只聽“咣噹”一聲響,回頭一看,見已經閃出兩名太監把耳房的門給關上了。

馬長貴的臉上,閃出一絲怨毒的神色,盯着卓不凡,冷冷的道:“小子,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老子十一歲就來到尚膳監,上上下下,什麼人物不認識,你一個新來的狗東西,竟然敢跟老子頂嘴?你算是什麼東西?這皇城裡面,哪天不死幾個人?你個狗東西死在這裡,連個浪花都翻不起來……”

沒等馬長貴說完,卓不凡就冷冷的笑道:“十一歲就進了尚膳監,你今年得有三十多了吧?混了二十多年,卻還是個跑腿打雜的,你特麼也好意思拿出來說事兒?不嫌丟人麼?還上上下下見了都認識,你認識人家,可人家那些貴人認識你嗎?”

卓不凡的一頓搶白,氣得那馬長貴的臉漲的通紅,指着卓不凡,咬牙道:“你……你個狗東西,竟然敢跟老子這麼說話?你可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老子?”卓不凡嗤笑道:“想給別人當老子,也得看看自己襠下有沒有那根東西吧?”

馬長貴真的是被卓不凡給氣壞了,雖然他在尚膳監也只不過是個普通太監,但是由於他在尚膳監待的時間長,對尚膳監所有門門道道的事情都能上手。而且,他眼皮子活絡,做事妥當,所以那些管事太監有什麼瑣事都願意交給他去做。

馬長貴雖然職位沒有上去,但是在尚膳監的一衆小太監當衆,卻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被那些地位比他高的人收拾,他不敢有絲毫的怨氣。但是,他何時被卓不凡這樣剛進宮的如此辱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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