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山間風吹到人的身上,彷彿可以直接刺進骨頭裡一樣,我肯定是不怕冷的,回頭看了一眼白露,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步不落的跟在我的後面,我接過她的揹包,這樣可以讓她減輕一點負擔。
“你說咱們會不會被當成盜墓的?”白露竟然擔心起了這個
“這大晚上你以爲都是你啊,不睡覺瞎溜達!”我罵道。
白露不服氣的哼了一聲,“我那是起來上廁所,看你鬼鬼祟祟的幹嘛”
沒有理她,我趁着月色,辨認了一下大概還有多遠,白露跟在後面,我沒有辦法撒開步子跑,只能散步一樣的慢慢朝着山腰走去。
“誒,你說咱們白家的祖先真是白起?那個一口氣殺了四十萬人的白起?”白露是個耐不住沉默的人。
“不知道,咱不就是爲了確認這個去的嘛”我隨口敷衍道。
“你怎麼都不早告訴我?”白露責怪的問道,在她看來這麼好玩的事情,沒有早告訴她是一種罪過。
我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我要不是看到這個石碑,我都想不起來,誰知道這事兒真的假的”
白露還準備說下去,我回頭瞪了她一眼,“你能不能被說話了,當心把狼召來!”
白露正在低着頭往前走,被我這一回頭嚇了一跳,過了不到一分鐘,“這個季節山上有狼?”
“……”
帶着白露差不多半個小時才走到白天發現的石碑處,夜裡這裡靜悄悄的,由於是冬天,連蟲子的叫聲都沒有,山風從山頂吹下來,竟然有一種鬼哭狼嚎的感覺。
白露膽子雖說不小,可是黑雲一卷,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深夜,再加上這種令人發慌的聲音,她顯得有些害怕。
“我說不讓你來,你非要跟來,真耽誤事!”我不管她,找準位置開挖起來,最起碼也得把完整的石碑重現,拓印下來帶回去看看到底什麼內容。
被我這麼一說,白露倒是不好意思了,“我又沒說害怕,就是這風聽着怪滲人的”還在硬撐着。
看我沒有搭理她,繼續說道,“你怎麼確定這下面一定有東西?說不定這就是塊斷碑呢!”
“直覺”我頭也沒擡的說道。
挖了十幾分鍾,鏗鏘一聲,“挖到東西了”白露小聲叫道。
我拿起鐵鍬一看,鍬頭都彎了,“幫忙把土推開!”我吩咐白露。
一看真的有蹊蹺,白露的好奇心也開始蠢蠢欲動了,人就是這樣,一旦對什麼事情開始好奇,不搞清楚個究竟,吃飯都不想,這種行爲我們通常稱之爲“作!”
“咦?!這石碑下面怎麼好像是個石板?”白露看了一眼說道。
我俯下身來仔細觀察,石碑的還有一部分還在底下,但是被一層石板給擋住了,石板上面還蒙上了一層泥土。
我下意識的就伸手想要抹掉石板上的泥土,突然手上傳來一聲劇痛,“嘶!”我拿起來一看,手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本來就有些害怕的白露看到輕叫了一聲,緊張的問道。
“這石板上面好像有東西,我的手被劃破了”手上還混着泥土,鮮血流淌了下來。
白露帶着手套,她伸手摸了一下石板,“這上面好像刻了什麼東西”這個時候月亮剛剛好被一朵黑雲藏了起來,白露掏出手機上面手電筒,這一照,“啊”深夜荒山,這一聲尖叫,可以說是穿透百里,隨着風飄蕩。
“鬼……鬼……”驚嚇之下,白露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恐的望着我,我仔細一看,“哪裡有鬼?這不過是石雕”這看起來像是老式四合院的那種大宅門一樣的石板上面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滿模樣嚇人的鬼神。剛剛我手上的傷口就是被其中一個鬼面上的獠牙給劃傷的。
聽了我的話,白露再一定睛,“我靠!嚇死我了”長出了一口氣。
“這石板下面不知道是什麼?”這是遮掩的東西,你就總是想要看個清楚明白,這是我此時此刻的心理。
白露此時受了不小的驚嚇,“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打起了退堂鼓,還拉了一下我,這時候正是黑,他一下碰到了我手上的傷口,疼的我直齜牙。
她知道碰到了我的傷口,從揹包裡翻了翻,翻出來一個衛生巾,“你先把手包上吧!能止血!”
“靠,血被吸乾了怎麼辦?”我直搖頭,手一擺,要躲開白露往上送的衛生巾,手卻不消失碰到了石碑上的刻字。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你把手電筒對準石碑!”我急忙對白露說道。
白露拿着手電對準石碑上下掃了一下,“咦”我微微皺起了沒有,石碑上竟然沒有血跡!
不信邪的我又把手掌印了上去,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血掌印竟然一點一點的沒進了石碑裡。
白露看的目瞪口呆,“這……這……”結結巴巴的還沒說出話來,突然咔咔的聲音傳了出來,底下的石板傳來強烈的震動。
變故來的太突然,我也沒有想到,石板突然一下大開,我們兩個掉了下去,我趕緊把白露抱在懷裡,免得她受傷害。
在空中我就調整好了身體嗎,落地的時候雙腳落地,可是周圍一點光亮也沒有,倒是天上的黑雲偶爾放出了一點月光,我看了一下,距離高出也就十幾米的樣子。
白露嚇的連尖叫都不會了,我晃了晃她,“你沒事吧!”她這纔有點反應,呆呆的看着我,“我們這是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們剛剛從那塊石板掉了下來”這地底的空氣竟然不怎麼渾濁,看見這裡應該是通風的,而且說話還有迴音,應該空間還比較大。
“你的手機呢?”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光亮。
“不知道,剛剛掉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掉到什麼地方了”黑暗的恐懼讓白露緊緊的抱住我。
我摸了摸身上看還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突然發現口袋裡竟然還有一個一次性打火機,掏出來點着,只能看見身邊的東西,我把地上的鐵鍬拿了起來,用衛生巾包着點燃,做了一個臨時的火把,可惜這個火把的使用壽命太短。
拆衛生巾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七度空間?少女系列?”白露嗆道:“幹什麼?怎麼,我不能用少女系列麼?”這個時候與她爭吵這些沒用。
我扶着牆壁準備站起來,手突然碰了一些液體,拿到鼻子前面一問,“這難道是油?”
拿着火把對準牆壁上的凹槽點去,一下子火焰像是長龍飛騰一樣瞬間點亮整個世界。
有了這設計巧奪天工的油燈的光芒,我和白露這纔看清楚這地底究竟是什麼東西!
“哇!”這是我們兩個發出的感嘆,看着眼前的景象我花了五分鐘才把嘴閉上,白露顫抖着說道:“這是……兵馬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