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和白米,作爲夜鶯的父母,他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在泊蘭家族,夜家算是很特立獨行的了,在白家糾結於是否讓白薇雅來繼承王座,他們就一心不希望夜鶯知道薩伽泊蘭的任何事情,包括夜鶯是攝政大臣的女兒這個身份,夜光和白米通通都不告訴夜鶯,鐵了心想讓夜鶯當一個普通的女生,在中國健康成長,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快快樂樂地過下去就好。
但白若和江月盈還是狠得下心啊。
“再過一陣子,薇雅的情感歷練應該可以修完,等她回到薩伽泊蘭,就立刻讓她進婕夢菲斯皇家學院學習。”白若淡然說道。
司徒頃接着話說:“Major,你到時候要帶薇雅一塊兒出任務。”
“這樣……好嗎?”
司徒慕絕非常不放心。
“這件事情,我們在你回來之前已經商量好了,有你在薇雅身邊,我們放心。”白米看着司徒慕絕說。
可他要保護的人是薩伽泊蘭的公主殿下啊……
雖然司徒慕絕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把白薇雅一個人丟在中國,接受他也經歷過的情感歷練,但是,這麼着急地叫他回來,應該還有更緊要的事情吧?
於是他問司徒頃:“爸,這麼着急讓我回來,你們還沒有跟我說到重點吧?”
白若聽到司徒慕絕這麼說,忙道:“慕絕,你快去基地那邊,基地混進了奸細,現在進入了全面戒備的狀態,現在黑白社還挑起了戰鬥。”
司徒慕絕立即起身,朝白若和江月盈鞠了一躬。
“我這就出發。”
……
司徒慕絕走後,司徒頃坐在座位上,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Major真的和薇雅各自吃下了一半水晶嗎?”
怎麼看上去不像啊,據司徒頃所知,司徒慕絕和白薇雅一直都在一起。
難不成,他們是再次在一起的?
從你不認識我,我不認識你,到現在的熱戀?
他們兩個就好像磁石一樣吸引着對方啊。
看來,他們的這份感情,是無論多少次被命運等多方捉弄、折騰,最後他們都會走回到一塊兒去。
是這樣吧?
一定能這樣的。
白若說:“真的,宮殿裡的人看到的。”
“可我怎麼覺得,這沒有起多大變化啊……”司徒頃說。
江月盈分析道:“緘默那孩子設計的‘水晶’,本就是一顆藥給一個人服用的,慕絕把‘水晶’一分爲二,一份給了薇雅吃下,一份卻給了自己,一半的藥效,自然就不穩定。”
“我們聽到慕絕決定用這一種藥物的時候,還真是替他捏了把汗,因爲緘默的妻子藤年當初誤服‘水晶’,很大部分的記憶都受到了影響,好在這次的藥物已經改良過了。”白米接話茬說。
“你們還真放心得下啊……”司徒頃感嘆。
他一向不愛管太多司徒慕絕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還是有點緊張的,畢竟是影響大腦記憶的啊。
“不過,我們現在更擔心的是,當薇雅和慕絕記憶恢復之後,薇雅究竟會有什麼反應。”江月盈擔心地握住白若的手,看他的眼睛。
白若回她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握回她的手,說:“你就別想那麼多了,他們那羣孩子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來解決吧,他們都已經成年了,很多事情我們要放手了。”
包括這份家族的重擔也是,很快就要交手了。
司徒頃看着靠着白若的江月盈,她那副幸福的模樣,他的心就猛地一痛。
心痛並不是他曾經喜歡的女生成爲了自己好兄弟的妻子,當年在婕夢菲斯的事情,他苦苦追求江月盈的事情,江月盈在那之後反倒和白若在一起的事情……早就放下了。
之前也不過是爲了小小地考驗一下白薇雅,而把這個拿出來,演戲當藉口。
白薇雅真的是一個很棒的女孩子,由表及裡的純粹,善良樂觀,倔強向上,值得他的兒子司徒慕絕傾盡全部,甚至傾盡生命去守候。
這樣刻骨銘心的愛戀,何嘗不是他曾經經歷過的呢?
當年他和溫順柔的感情,簡直就是一整個婕夢菲斯皇家學院的神話。
神話固然是神話,沒來得及成爲永生永世的佳話,戛然而止的幸福,就好像深深沉入海平線的人魚,再也不會出現。
神話伴隨着溫順柔的死亡銷聲匿跡,從此,幾乎沒人敢在司徒頃面前提起“溫順柔”這三個字,他也寧可這一切銷聲匿跡,纔會不去想起曾經的幸福,想到曾經幸福,而今他形單影隻,只有兒子陪伴在身邊,就會越想越傷感,陷入無以復加的悲哀之中。
無論溫順柔離開了多少年,都是他內心不能觸碰的傷口。
當他看着白若和江月盈如此幸福美滿、你儂我儂,而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卻……
小柔啊……
記憶中那張溫婉的臉,如今只能依靠看照片去回憶,好在她以最美好的姿態定格在他的記憶之中。
……
不出司徒慕絕所料,在他駛入沙漠區域的那段公路上,遠遠就看到了紛飛的戰火。
耳機中傳來百斬染的聲音:“慕絕哥哥,我和我哥在一號區域,子非榆和神風楚,符音和遲雪分別在二號和三號區域,夜雨在四號區域等你!”
“收到!”
改裝過的越野車外觀是沙漠的顏色,他猛踩油門,車尾的噴射器發動,整輛車像一艘火箭似的衝了出去。
很快,車後頭就傳來震耳欲聾的槍聲,子彈直接往他的防彈玻璃車上射來,司徒慕絕從倒後鏡上看到了後頭跟了三輛改裝車,如果說一輛車配一個駕駛員,裡邊坐着一個或以上狙擊手,三輛車裡邊至少有六個人以上,他一個人單槍匹馬,看來他們是鐵了心想弄死他。
夠狠!
他一來就想着先把他牽制住?
司徒慕絕立即發出請求支援的通知到最近的區域,穩住車身,舉起副駕駛座上放着的槍支,駕駛座的車門自動打開,高速行駛的車輛,更加加大了他瞄準的難度。
瞄準,發射。
砰——
第一發子彈打到了開在最前的那輛車的窗玻璃上,子彈卡在玻璃上,沒有打進去。
被最前面掩護着的兩輛車,其中一輛現出了身影,朝司徒慕絕開的車飛速奔馳來。
司徒慕絕一個人開車和對付身後的這三輛大塊頭,剛纔被他加快的車速很快就慢下來。
緊跟而來的一輛車開到了司徒慕絕的車輛隔壁,正準備打側撞過來,司徒慕絕把以車蛇形往前開,再毫不留情地往那輛車的側身撞去,再猛摁下一個摁鍵,送他們一顆炮彈,那整輛車側翻出了車道。
轟——
車輛爆炸。
好不容易解決了一輛,可後頭還有兩輛,如果司徒慕絕沒有眼花,那兩輛車後邊又增加了兩輛車,由原本追殺他的三輛車,變成了四輛。
“Oh *!”
太多的子彈打過來,司徒慕絕車後的那塊孱弱的玻璃很快就要報廢。
這麼下去,他人沒到四號區域,就會在這裡被別人玩死。
他迅速又摁下一個摁鍵,車尾的兩發短程炮彈就發射了出去,開在第一位的車立即往右駛去,後頭緊跟的兩輛車也反應過來躲閃,最後一輛車來不及閃躲被炸中。
司徒慕絕再接再厲,將車輛調整車自動駕駛模式,扛起手裡的槍,打開天窗,俯下身,就對準駕駛座的玻璃,一連射出了十發子彈,車上的人匿笑他把子彈全部浪費在防彈玻璃上。
數發子擦過司徒慕絕的頭頂,看準時機,把手裡一個類似於網球一樣的東西扔到了一輛車的車底,隨即整輛車好像被上了鎖一樣,定格在原地。
前來支援的人怎麼還沒到?
是不是大家都在各個區域被拴住了,脫不開身?
比起自己的情況,司徒慕絕更加擔心基地那一帶了。
他開始後悔,自己幹嘛不開飛機過來,雖然空中操作的危險度更高,但也好過像現在這樣被幾輛車夾擊。
他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把車往沙漠中開去,這一帶的地形,他比黑白社的人要熟悉得多,他知道哪裡可以掩護自己的車身,知道哪裡開車的難度係數最大,乾脆來個誘敵深入,把他們引他將要去的四號區域去,把他們一網打盡。
耳機裡終於來了聲音:“慕絕前輩,你還好吧?我已經通過衛星定位好你所在的位置了,很快就來支援你。”
“現在也太晚了吧?”司徒慕絕怒氣地說。
“前輩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了嗎?”關夜雨故作憂傷地說。
“你敢不來,你就等着回學校之後,在婕夢菲斯全校人面前穿蘇格蘭裙子跳草裙舞吧!”
“前輩你別生氣,我現在在……”
司徒慕絕猛地把通訊一關。
頭頂盤旋着三架飛機,其後緊隨着一架機身更小更輕盈的飛機,時不時有炮彈落下來,摻和一腳,空中一場戰役,地上一場戰役,大亂鬥。
很快,空中的三架飛機被打落,司徒慕絕也通知了四號區的人解決了糾纏了他多時的幾輛車。
司徒慕絕從那輛殘破的改裝越野車上下來,通過身份驗證來到四號區,與百斬染等人在線上回合,一同平定了基地外的混戰。
很快,整個基地移動到了冬雪城。
在一同走向會議室的路上,關夜雨漫不經心地說道:
“慕絕前輩,你剛來的時候,進行了一場很精彩的生死時速啊……”
司徒慕絕沒好氣地剮了關夜雨一眼:“就你纔會在這麼緊張的時候說這樣的話!”
請求支援了千年都沒有反應,自己在空中飛得那麼爽,結果還是司徒慕絕自己來解決。
“慕絕前輩啊,我剛纔在*啊……”所以沒空。
關夜雨無奈地說。